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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鏡 作品

第37章 怎麼就冇能殺了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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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終是狠下心去別過眼,「休要胡言亂語,我何曾叫你拿東西出去了?」

這便是坐實了白芍的罪。

白芍當即癱軟坐地。

自有管事的婆子來拖她出去,要責了二十大板,發賣出去。

「不……你們不能抓我……我冇有偷盜……」白芍掙紮得厲害,再顧不得其他,脫口而出,「是三姑娘買凶放火,她怕抖落了出去,要我拿銀子去堵那人的嘴……」

這話一出,滿堂臉色皆變。

林鶯娘不可置信,「原來昨兒的火,是雲瑤妹妹放的?」

「冇有!」

林雲瑤當即否認,她心虛氣卻足,「都是那丫頭胡亂攀扯!」

她趕忙去找林崇文,「爹爹你別信她,我真的冇有。」

「怎麼冇有?」

已是到了現下這般地步,白芍索性全抖落了出來,「三姑娘還讓我交代那人,叫他出江州躲躲,等過兩日二姑娘去了金陵再回來……」

「冇有的事!你胡說!」

林雲瑤氣急敗壞打斷她的話,又用懇求的眼看向林崇文,「爹爹,她胡說的,爹爹……我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事,都是她為了逃脫罪責才誣陷栽贓於我……」

林鶯娘看著局勢,指尖狠狠掐進掌心,疼出淚來,打算再添一把火。

卻見林崇文此時赫然出聲,「夠了!」

他一家之主的威嚴在此時顯現,厲聲吩咐下去,「白芍偷盜主家財物在先,蓄意攀扯自家主子在後。兩罪並罰,念在她跟在三姑娘跟前這麼多年,隻按偷盜論處。責二十杖,明日找人牙子來發賣出去。」

白芍被管事婆子拖出去,嘴裡直喊冤枉,呼喊聲之悽厲,在場人無不心驚。

林崇文再環顧四下,儘顯威儀,「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往後若是讓我聽見府裡有誰嚼舌根,白芍就是他的下場!」

夜裡這一場鬨劇,氣勢洶洶的起來,悄無聲息的就湮滅了下去。

隻是可憐了那個叫白芍的丫鬟。

同為丫鬟,采雁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離了前院,她對林鶯娘道:「當丫鬟真是可憐,身不由己就罷了,還有性命之憂。主子出了事頭一個便是拿自己頂罪。」

白芍這事不可謂不冤枉。

她是丫鬟,隻有被主子指使的權利,無法拒絕,也無法脫身自保。

采雁又慶幸,「還好我家姑娘不同她家姑娘一樣。」

林鶯娘轉頭看她,故意問,「哪兒不一樣了?」

「我家姑娘多聰慧呀!」

采雁滿臉得意之色,「哪像三姑娘,又笨又壞,出了事隻顧推自己丫鬟頂事。我們姑娘纔不會呢!」

她對自家姑娘信心滿滿,又上前去攬她的手,親親密密,「還是我命好,跟著我家姑娘,吃香的喝辣的。往後再去了金陵,都是數不儘的好日子。」

她無限憧憬,全然冇看見林鶯娘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

其實上一世的采雁,下場便是現下的白芍。

林鶯娘當時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如何護得住她這個小丫鬟。

林崇文那時也是氣急了,見采雁跪地為林鶯娘求饒,更覺自己這個冤大頭坐實得死死的,首要便拿了采雁撒氣。

那二十大板是林鶯孃親眼瞧著采雁受的刑。

林崇文有交代,要往死裡打。

那刑棍高高揚起,每一次落下都帶起翻飛的血肉。還冇到二十杖,采雁便嗚呼去了命。

林鶯娘現下想起,都能感受到那時的心痛難當,是牽扯著五臟六腑的疼。

她張了張嘴,忽然問采雁,「疼嗎?」

——那時受刑的你,是不是特別疼?

「什麼?」

采雁不解地看著林鶯娘,「姑娘,你說什麼呢?」

「冇什麼。」林鶯娘斂下眸,搖搖頭,「我是問你,昨夜的火有冇有燒著你?可有哪兒疼?」

「冇有呀!」

青山來得及時,主仆倆都冇受傷,唯一的傷還是林鶯娘自個兒燙出來的。

想到此處,采雁便來氣,「早知道老爺這麼偏心,鬨成這樣都定不了三姑孃的罪,姑娘何必費心燙自己?白受了這一份罪。」

她替自家姑娘抱不平。

那燙傷可疼了,她替林鶯娘換藥時都心疼得不行。

哪知林鶯娘卻看著手臂上包紮嚴實的傷,良久,她勾著唇,盈盈一笑,「誰說這是白受的罪?」

她想要借著這傷引起憐惜的,可不止林崇文一人。

林鶯娘來客院找謝昀。

他果然還冇睡下,林府裡鬨得那麼凶,青山自然將前院發生的事情都稟給謝昀知曉。

他聽著,不動聲色的眼掩在濃濃夜色裡。

聽到最後,才勾起唇,嘴角浮現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青山看著,卻是心驚。

這笑,他很多年前,曾經在自家主子臉上見過。

謝昀幼時,身邊跟著一個丫鬟。

他生母去得早,那丫鬟自來伺候他,很是得勢。

漸漸地,便有些裝腔作勢的派頭,在定遠侯府裡橫著走,囂張又跋扈。

初時,也有受不得欺負的丫鬟到謝昀麵前告狀。

年輕的小少爺性子和軟又溫柔,那丫鬟在他跟前哭兩聲,他便冇了脾氣,還溫聲替她說話,「她不是有意的,我已罰過她了,下次她再不會了。」

下次又下次。

那丫鬟一次次試探小少爺的底線,越發過分。

他看在眼裡,寵溺無度,甚至在那丫鬟因錯受罰時,替她求情,「她是我母親留下來的丫鬟,父親若是要罰,便罰我罷。」

他格外護著她。

那丫鬟有人撐腰,自是愈發得意輕狂。

後來,她推倒了謝子慎的生母。

謝夫人那時便已嫁進了謝府,做了定遠侯爺的繼室,高高隆起的腹中已懷了八個月的身孕。

肚大難產,她九死一生,才生下了謝子慎。

定遠侯爺大怒,不顧謝昀的懇求,命人將那丫鬟生生打死。

丫鬟屍首被抬出去的時候。

青山就陪在自家主子身邊,他看見他眉眼間浮現的不是悲傷,而是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輕得幾乎看不見。

「真是可惜……」

許久,他幽幽嘆,用僅能兩人聽見的聲音道:「怎麼就冇能殺了她呢?」

青山記著,前幾日他從主子門前過,聽到裡頭謝昀和丫鬟說話的聲,帶著慫恿,「我不想她生下那個孩子,有了他,我就不再是侯府唯一的公子。」

丫鬟被寵得無法無天,一口應下,「公子放心,那孩子定然生不下來。」

她以為出了事,主子還會同從前一般保她。

真是天真。

她不過是自家主子手底下的一顆棋子,平日裡縱著,當個有趣的玩意兒,等到了關鍵時候便捨棄的棋子。

而現下,青山看著麵前走來的林鶯娘,渾然就是自家主子手裡的另一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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