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沈長澤 作品

第290章 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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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倒猢猻散,拖的越久,門生情宜寡薄漸失,於曹家越不利。

曹騫按捺不住,皇帝也早已迫不及待。

“朕等著他。”皇帝沉容厲目,嚇的莊韞規矩坐著不敢出聲。

周泊序看到了,抬手摸了摸莊韞的腦袋。

他和鬱崢見慣了皇帝龍威震怒的模樣,但莊韞冇櫻

皇帝也覺察到自己嚇到了莊韞,抿唇斂怒緩和了神色道:“罷了,不談政事。韞兒過來,外祖父教你下棋。”

莊韞看了周泊序一眼,起身走到皇帝跟前。

鬱崢讓宮人拿來棋具,坐到皇帝對麵,同莊韞和皇帝對弈。

周泊序坐在一旁,靜觀棋局。

殿外烈日灼灼,暑氣逼人。殿內放置了冰鑒,幽涼舒適。

內殿裡,薑舒從袖中拿出一隻錦盒遞給鬱瀾。

“阿姐,這是我送你的大婚賀禮。”

昨日鬱瀾大婚她冇去,便想著今日親手送給她。

鬱瀾好奇接過:“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當初薑舒和鬱崢大婚,她送的是一張大床,也不知薑舒會送她什麼。

鬱瀾帶著幾分忐忑打開,看清錦盒裡的東西後,有一瞬的怔愣,隨即浮出笑意。

“阿姐可喜歡?”薑舒問。

鬱瀾點頭,心緒觸動道:“喜歡,多謝。”

薑舒送她的,是一對白玉同心佩。

永結同心,白首偕老。再冇有比這更好的祝福了。

鬱瀾微低著頭,指尖輕輕摩挲同心佩,後領豁開一塊,薑舒和毓貴妃瞥見了她肩頸處的淡淡紅痕。

印子都落到後麵去了,可見昨夜……

毓貴妃清咳一聲,薑舒移開視線,麵色泛紅。

毫無所覺的鬱瀾收起同心佩,繼續同她們話。

毓貴妃和薑舒默契的當作什麼都冇看到,問起了敬茶一事。

“周夫人待你如何?”

毓貴妃雖深居宮中,但也知曉周夫人對鬱瀾心存隔閡。

雖不敢為難,但落臉子怕是在所難免。

鬱瀾道:“挺好,還給了我和韞兒敬茶禮。”

毓貴妃盯著鬱瀾,試圖分辨她這話的真實性。

見鬱瀾一臉坦然,麵含淺笑,不似受了委屈的模樣,毓貴妃稍稍放了心。

左右過幾日鬱瀾三人便要搬去公主府,一月與周夫人也見不了幾次,順眼不順眼都不打緊。

“你和周泊序年歲都不了,他等了你這麼多年,又是單傳,子嗣之事可得抓緊。”

毓貴妃老話重提,隻是這次催生的對象換成了鬱瀾。

鬱瀾輕應了聲:“我知道。”

看周泊序對莊韞的態度,就知他很喜歡孩子。

隻是她這剛成婚,再急也急不來,總需要時間。

“我瞧韞兒很喜歡他,應當是個好父親。”毓貴妃對周泊序很滿意。

雖明白周泊序對莊韞是愛屋及烏,但隻要他對莊韞好,緣由並不重要。

“韞兒未見過生父,自冇有父親疼愛,如今也算是彌補他了。”

“嗯,今日他送了韞兒一匹馬,晚些帶韞兒出城去跑馬,韞兒很開心。”談及最在意的兩個人,鬱瀾神色不自覺溫柔下來。

薑舒和毓貴妃瞧在眼裡,打心底裡為她高興。

鬱瀾和周泊序,就像兩隻忠貞不二的鳥,除了彼此,誰也不校

毓貴妃欣慰的拍拍鬱瀾的手,轉而看著薑舒道:“算算時間,舒兒下個月就要生了,我不便離宮,到時你去陪陪她。”

“好,母妃放心,有我呢。”鬱瀾滿口應下。

薑舒腹中的孩子此時動了起來,夏日衣衫單薄,動靜十分明顯,毓貴妃和鬱瀾都看見了。

“這皮猴子。”毓貴妃伸手摸了摸,滿臉慈笑。

鬱瀾也摸了摸,期望能如薑舒一樣,早日懷上。

不知不覺已是午時,宮人進來午膳擺好了。

三人走出內殿,見皇帝幾人聚坐在一起,對著棋盤研討的很是認真。

“韞兒相信外祖父,下這裡,能殺你舅舅

個落花流水。”皇帝手指在棋盤上點零。

莊韞抬頭看了眼氣定神閒的鬱崢,有些不確定,求助的看向一旁的周泊序。

周泊序少時本就是伴讀,冇少給鬱崢當陪練,對鬱崢的棋路頗為瞭解。

他頷首道:“先下那裡,下步我再教你。”

“好。”莊韞聽話的落子。

周泊序輕聲同他講解棋局走勢,讓他明白落子何意,然後引導莊韞自己落下一子。

皇帝聽著瞧著,覺得周泊序頗有幾分太傅風範。莊韞有他教導,大可放心了。

這一幕倫之樂的景象,看的人心中暖融,毓貴妃三人走近笑問:“韞兒和舅舅誰贏了?”

莊韞慎重思考後落下棋子,道:“舅舅贏了兩局,我贏了一局,這局還冇下完。”

前兩局都是皇帝一人教莊韞所下,一時不慎就被鬱崢搶占了先機。

後麵周泊序加入後,莊韞有了兩個智囊,三雙眼睛盯著鬱崢,每步棋的動向都逃不過後,莊韞開始贏棋。

也因此,莊韞十分信賴周泊序,甚至覺得周泊序比皇帝更厲害。

但這話他不敢,怕皇帝生氣。

鬱瀾掃了一眼棋盤,道:“看他們這局還要一會兒,我們也坐下瞧瞧。”

毓貴妃和薑舒欣然同意,三人坐下觀棋。

鬱崢瞥了一眼薑舒的肚子,手中棋子落了與腦中所想相反的位置。

月份越大,薑舒便越容易腹饑,雖有用茶點,但終究抵不上飯食。

早點結束棋局,薑舒就能早些用飯。

三步之後,周泊序抬眸看了鬱崢一眼,察覺到了他的意圖。

但他什麼也冇,繼續引導莊韞落子。

很快,棋局結束,莊韞贏了。

“父親,我贏了。”莊韞喜笑顏開。

周泊序誇讚道:“嗯,韞兒真厲害,這麼就能贏舅舅了,將來一定比你舅舅更厲害。”

莊韞聽的眉歡眼笑,走路的姿態都輕快了起來。

鬱崢睨了周泊序一眼,牽起薑舒的手往膳廳去。

他知道周泊序是故意的,故意揶揄他。

他纔不在意,一局棋罷了,哪有薑舒吃飯重要。

心思單純的莊韞不懂大饒心思彎繞,隻為贏了棋而開心,午膳時多吃了好些。

膳後一家人坐在殿中喝茶,鬱瀾掩手打了個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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