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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舟獨萍 作品

第三一八章 監禁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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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嚴鐘默不作聲,沈賢又道:“陳國投降,三方議和,李修涯更是為大燕爭取來數百萬兩的貢銀,這樣算來,這場仗,除了犧牲的軍士,燕國根本就冇有任何的損失,但是這些士兵的犧牲也換來了燕國的新疆域,這些,應該也算是李修涯的功勞吧?”

“還有北方戰場,不知道嚴太傅知不知道,若非是李修涯的計謀,如今的情況便不是定北侯占據竹溪城,而是楚軍大破海山關了。

老夫猜嚴太傅你不知道,太傅既然早已經告老安享天年,又何必出來做彆人做刀呢?平白丟了身份。”

嚴鐘臉色陰沉,“你這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嚴太傅心中自然清楚,老夫隻是想提醒一下太傅,下次要做這種事,最好事先打聽清楚了。”

“你...”

嚴鐘被噎得說不出話,神色陰晴不定。

眾人聽得兩人對話的意思,好像嚴鐘這次出頭是背後有人指使的?

那是誰呢?

張維和楊宣幾乎同時看向對方,不過在看見對方眼中的詢問之色時,便知道不是了。

不是張維,不是楊宣,那還有誰有這樣的通天本領,能請動嚴鐘出山?

李烜見沈賢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輕咳兩聲,便道:“其實朕也收到了李修涯呈上來的軍報了。”

沈賢問道:“哦,那其中是如何寫的?”

李烜道:“除了剛剛李昭說的之外,李修涯卻也冇有大書特書自己的功勞,反而是為徐高飛袁英傑以及李昭三人請功,至於自己,卻是甚少提及。”

沈賢笑道:“諸位都聽見了?此事足見李修涯並非是故意將功勞攔在自己身上,而且是確實在這場征伐之中起了關鍵的作用。”

沈賢和李烜都聯合為李修涯背書,眾人也無話可說了。

“好,就算這些功勞都是李修涯的,難道李修涯就能如此的恣意妄為了嗎?”

嚴鐘怒喝道:“李修涯身為士林翹楚,如此行為,已經在天下讀書人之中有了極壞的影響,此間風向,還當得起小聖人之名嗎?”

“當不起了。”沈賢道:“嚴太傅說得對,李修涯此間有罪,老夫也無意辯解,甚至就算是老夫也要懲治與他,但是所謂教不嚴師之惰,是老夫管教無方,李修涯纔敢如此驕縱,若是要治李修涯的罪,老夫應該同罪。”

“老君?”

眾人聞言大驚。

治沈賢的罪?開什麼玩笑?現在的沈賢那是輕易能動的?

經過這和幾個月的發酵,沈賢的聖人名號早已經響徹天下,而且沈賢更是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萬世師表,被天下讀書人奉為祖師。

這樣的人,莫說是他主動為李修涯承擔了,就算是此事是他親自犯下的,那也冇法治他的罪啊。

影響著實是有點大了。

“老君這是作甚?”李烜急道:“此事與老君並無乾係。”

沈賢搖頭道:“陛下,李修涯為燕國立下大功,卻也犯下了大過,老夫也不敢為李修涯求情,隻是希望陛下看在老夫的薄麵上,饒他一條性命。”

“這...”李烜為難的看向嚴鐘,好似詢問。

嚴鐘很想讓李烜將李修涯處死,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李修涯不僅有大功勞,還有沈賢作保,李烜就算真的要殺李修涯,那也得掂量一下。

“李修涯此事畢竟影響頗大,不僅是士林之間,便是民怨民憤也有日益高漲之態,還請陛下聖裁,重懲李修涯。”

張維此時出來解圍了,雖然還是要求李烜治李修涯的罪,但是已經不提殺了李修涯了。

聶含山道:“既然陛下已經將李修涯的罷官免職,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還請陛下開恩。”

眾人隨即拜道:“臣等躬聽聖裁。”

李烜見嚴鐘的臉色並不好,想必是心中多有不滿,但是既然事已至此,李修涯也是不得不判了。

“李修涯刀挾當朝閣老,拒不接旨,按製應處以極刑,但念在其為大燕立下大功,便是功過相抵吧。”

“陛下?”嚴鐘當即就不願意了,卻見李烜微微擺手示意,“嚴師莫急,朕還未說完呢。”

李烜接著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此事畢竟是影響深遠,若是不加以懲處,也難服眾,不過既然已經將李修涯罷官收押天牢,那便再囚三月,以儆效尤,以平天下悠悠眾口。”

再關三個月?這也算是懲治了?

講真,真的是不癢也不痛啊。

眾人腹誹不已,不過沈賢卻搶先道:“陛下聖明。”

眾人也隻好道:“陛下聖明。”

他們都知道,這是李烜給的一個台階,若是還要繼續追究,恐怕李烜就不會怎麼開心了。

嚴鐘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也是好微微拱手錶示接受了。

修涯則是當即拜道:“多謝陛下開恩。”

“如此,將李修涯押迴天牢。”

“是。”

李修涯被兩個禁軍押走,李烜便道:“總算是皆大歡喜了,朕也累了,若是還有事,便明日再說吧,退朝。”

皆大歡喜?不,隻是你們歡喜而已。

不過李烜可不會再給這些人開口的機會了,魏權一步上前,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陛下有旨,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兒臣恭送父皇。”

朝會散去,事情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李修涯雖然被罷了官職,不過好歹命也是保住了,不過就是監禁三個月罷了,根本就是個藉口而已,什麼也不算。

眾人各自散去,沈賢和聶含山便徑直來到天牢看李修涯。

見李修涯的牢房整得像模像樣的,沈賢都懵了。

“你這日子,還真是...”沈賢都有些無話可說了。

李修涯靠在床邊,手上還拿著一個蘋果在啃。

“今日還要多謝你了,若不是沈老頭你及時出現,恐怕我現在就冇這麼逍遙了。”

沈賢笑道:“陛下根本就不會殺你,加上你一頓的胡攪蠻纏顛倒黑白,就是功過相抵,你也死不了。”

李修涯聞言雙眼一瞪,“這怎麼能死胡攪蠻纏呢?我這是據理力爭好嗎?”

沈賢和聶含山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這樣也好,無官一身輕,待我出去,我便帶著伊人她們回姑蘇去,這燕都的是是非非,我是再不想關心了。”

“你做夢呢?”聶含山笑道:“雖然現在將你的官職摘了,但是等你出獄,陛下肯定還會重用的,你想走都走不了。”

李修涯道:“到時候再說吧,反正還有三個月的逍遙日子過呢。”

兩人聞言失笑。

“對了,勞煩你們給我家裡帶個話,好讓他們都安心。”

“放心吧,我已經差人去你府上報信了。”

李修涯微微點頭。

“對了今日這個嚴鐘是何人,好像陛下對他都禮遇有加?”

沈賢道:“此人乃是陛下的老師,上一任的首輔,就是我在他麵前,也隻能算是勉強平輩吧。”

李修涯吃了一驚,“原來來頭這麼大啊。”

不過李修涯卻是疑惑問道:“他是李康或者李旦的人馬?”

聶含山搖頭道:“不可能,老太傅早已經告老,不再理會朝廷之事,就是四皇子和五皇子這樣,不可能將老太傅收歸門下的。”

“那他是世家之人嗎?”

“至少不是七大世家,嚴鐘出自嚴家,隻是一個小家族罷了,算不得顯赫。”

李修涯攤手道:“這便怪了,我與他無冤無仇素不相識,他怎麼上趕著要來置我於死地?”

沈賢道:“嚴鐘自然是冇有理由對付你,不過若是受人指使的話,應該也能講得通。”

“那你覺得是何人?”

“應該是七大世家中的某一位吧,不過能有這麼大的麵子請來嚴鐘,恐怕是動用了相當大的一個人情。”

李修涯歎氣道:“希望以後彆在遇到他了,老人家身子虛,若是不小心弄死了咋辦?”

沈賢和聶含山頓時無語,你特麼還真敢想啊...

另一邊,嚴鐘回到府上,早有一人等候多時了。

“老太傅。”見嚴鐘回來,這人立馬就迎了上去。

嚴鐘冷哼一聲,一點好臉色都冇給他。

“林家主等著老夫,是來怪罪老夫的嗎?”

林棟急忙搖頭道:“不敢,老太傅說笑了。”

嚴鐘低聲喝道:“林家主,老夫答應你的事情也做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煩老夫了。”

今日嚴鐘麵子算是丟大了,所以現在的心情並不算好,語氣也很不友善。

林棟急忙道:“事情在下已經聽說了,老太傅確實已經儘力了。”

嚴鐘瞥過林棟,“那林家主自便吧,老夫就不遠送了。”

林棟還想說什麼,卻見嚴鐘怒目射來,“老夫還想提醒一下林家主,你們與李修涯沈賢的恩怨,老夫並不想參與,今次算是還林家主一個人情,老夫也確實儘力了,事情不成也怪不得老夫,此後你們想怎麼爭怎麼鬥都可以,可千萬彆在牽扯到老夫了。”

林棟聞言苦笑不已,隻得拱手道:“是,在下明白了。”

“來人,送客。”嚴鐘轉身進了內堂。

“在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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