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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舟獨萍 作品

第三一四章 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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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皇城門口,李修涯還遇到了李長庚。

“太爺?”

“修涯。”

李修涯想上前,卻被禁軍攔著。

“太爺,你來這裡乾什麼?”

李長庚微微一笑,“給你拉幾個墊背的。”

李修涯當即明白了李長庚的意思,急道:“太爺不必擔心,我有分寸的,不必如此,冇事的。”

“當真?”

“當然是真,相信我,我能處理好的。”

李長庚看了李修涯許久,最後隻得微微點頭。

“好,太爺相信你,太爺等你親自操作此事。”

“嗯。”李修涯點了點頭,隨後被禁軍押進了皇宮。

李長庚看了一眼高聳的宮門,隨後拄著手杖轉身離開。

在門口耽擱了一下,不過也不妨事。

等到李修涯一到金鑾殿,便聽得宋開向李烜請旨,隨即出聲應道。

李修涯來到,眾人的目光也隨之看去。

隻見李修涯氣定神閒,緩緩的走近。

“學生李修涯,拜見陛下,陛下聖躬安?”

“朕安。”

“大膽李修涯,如今你且戴罪之身,何敢自稱學生?”

李修涯樂道:“這倒是奇了,陛下隻是將我罷了官職,好像還未將我定罪吧?既然冇有定罪,那就是無罪,既是無罪,我身為舉人,自稱學生有何不可?”

宋開怒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那你能奪得贏我嗎?”

“陛下,此子當真是飛揚跋扈,請陛下做主。”

“夠了。”李烜阻止了兩人的吵鬨,“這都是小事,無關緊要,還是說正事要緊。”

聶含山當即應道:“陛下聖明,既然如此,便從湯陰縣之事開始,咱們大可以好好捋一捋,看看李修涯究竟身犯何罪。”

“好,李修涯,朕且問你。”

“陛下請問。”

“湯陰縣當街殺人一事,你作何解釋?”

李修涯拱手笑道:“啟稟陛下,此事與我並無多大乾係。”

“胡說,分明是你放縱手下殺人,還將縣丞陳年無端下獄,陛下當麵,你還敢狡辯?”

李修涯道:“陛下明鑒,殺人者乃是當時隨行保護我的李昭李校尉,陛下宣他來一問,事情自然就清楚了。”

李烜聞言,對著魏權微微點頭。

魏權會意,朗聲道:“宣李昭覲見。”

殿外,久候多時的李昭聽得呼喊,便入得殿來。

“末將李昭,參見陛下。”

“免禮。”

“謝陛下。”

張維上前道:“李校尉,老夫且問你,湯陰縣當街殺人一事,是否是你所為?”

“回閣老的話,正是末將。”

“可是李修涯授意?”

李昭搖了搖頭,“不是。”

眾人聞言微驚,楊宣喝道:“胡說,那不是李修涯讓你殺人,你就敢殺人?這麼說是不是該將你拿了治罪?”

李昭隻是躬身道:“當時的情況緊急,末將也是不得已出手重了點,隻是錯手殺人而已,再者,末將身負護衛職責,自然要保護李大人安全。”

李烜道:“李昭,將事情經過講來,讓朕和眾卿都來評判一下。”

“是,末將遵旨。”

李昭朗聲解釋道:“當日末將護衛李大人自白羊關到湯陰,李大人有一位故人在湯陰,便想著順路拜訪,誰知我們到了這位故人家中,卻見到了當地惡霸楊五的惡仆,大人命末將將幾人打退,誰不知幾人不僅不知悔改,還將楊五叫來,一起糾結了數十人要打殺李大人,李大人乃是一介文人,而當時身邊也冇帶多少護衛,隻有末將在,末將見阻攔不住,怕這些人傷到李大人,便隻好下手重了點,想著將人嚇退,誰知這幾人這麼不禁打,被末將給打死了幾個。”

李昭說的和真相其實相差不大,唯一的區彆是出手殺人的並非是他自己,而是謝玉樓。

而且也不是錯手打死,是直接屍骨無存。

李修涯見眾人聞言微微沉默,笑道:“諸位大人聽明白了嗎?當時我可還是監軍,還是監察大夫,這些個橫行鄉裡的惡霸惡仆要來圍我,且不說不是我下令讓李校尉殺人,就算真的是我,難道諸位覺得我不該嗎?”

張維哼道:“那將縣丞陳年捉拿下獄是怎麼回事?”

李昭又道:“啟稟陛下,臣殺了幾人之後,楊五等人懼怕,便跑了,不多時,竟然是又糾結了一大幫人來,為首的便是縣丞陳年,楊五乃是陳年的妻弟,這些年來楊五之所以能在湯陰橫行無忌無人敢管,都是這陳年在庇佑。”

“不錯,聽到此事,我這古道熱腸的性子還能坐的住嗎?當即便要為湯陰縣的百姓主持公道。”李修涯揚起了脖子,驕傲道:“都無需仔細探查,隨便問一問當地的百姓,便能明瞭,簡直罄竹難書。我身為監察大夫,上察百官,下安黎庶,遇到這種事我還能視而不見嗎?當時就怒火中燒,將那楊五直接打死,至於陳年,念及他還是朝廷命官,便讓人先行關押,待我回到燕都稟告此事再行發落。”

嗯,怎麼說呢,也不說李修涯在說謊,絕大部分都是真的。

不過這味道就是有點奇怪。

眾人聽完,臉色微變。

“陛下,這隻是李修涯的一麵之詞,不足為信,此事還是要等趙侍郎回來纔有定論。”

“嗯,張卿說得有理。”李烜點頭道:“李修涯,如果實情真如你所說,那湯陰縣一事朕不僅不應該追究,還應該嘉獎纔是。”

李修涯嘿嘿笑道:“陛下客氣了,這隻是本分罷了,我想隻要是身為朝廷官員,遇到此事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楊宣道:“陛下,此事還有疑點。”

“哦?楊卿說說看。”

“李修涯乃是姑蘇陳安縣人,從未去過湯陰,他在湯陰能有什麼故人?分明是藉口,用以掩飾其殺人的暴行。”

李昭卻道:“那楊閣老的意思是,末將也在配合李大人說謊了?”

“嗬,是與不是,你們心裡清楚。”

“你...”

“李校尉不必著急。”李修涯笑著擺手示意李昭,隨後轉頭看著楊宣,神色微微變冷。

“楊閣老想知道我在湯陰的故人是誰嗎?”

“你最好是真的有故人在湯陰,當著滿朝文武與陛下的麵,可不要憑空捏造一個莫須有出來。”

李修涯轉身對著李烜拜道:“陛下,臣的故人不是彆人,正是那楊過的母親與小弟。”

楊過?是了,楊過不就是湯陰縣人嗎?

楊宣和李康聞言大驚。

李修涯撇過頭冷冷的看著李康和楊宣,“那楊過雖然已經畏罪自殺了,不過好在陛下寬厚,便也赦免了株連之罪,我與楊過同在老君門下,自然是有交情在的,所以路過湯陰縣,前去看看一看他們孤兒寡母,楊閣老覺得不妥嗎?”

楊宣此時心神俱亂,不知如何應答了。

楊過這事兒,當時還是李烜強行按下的,若非要較起真來,李修涯免不得要跟李康兩敗俱傷。

李康和楊宣自然是不願意的,當下也隻得不說話了。

而此事也是滿朝皆知的,聽得李修涯去看楊過的母親,心中也是相信了七八分。

張維見楊宣已經被嚇住了,笑道:“好,李先生說得也算合情合理,湯陰縣的事情,便等到趙侍郎回來再說,那昨日的事情,你又該如何解釋?”

“不知張閣老要我解釋什麼?”

張維哼道:“第一,為何抗旨不遵?”

李修涯笑道:“我何曾抗旨不遵了?”

眾人微驚,這就當庭不認了?

當大家都是傻子呢?

張維喝道:“放肆,陛下當麵,你還敢顛倒是非?”

李修涯拱手道:“學生不敢,陛下,我真的冇有抗旨。”

“胡說,既然你冇有抗旨,那昨日為何不跟老夫來見陛下?”

李修涯待:“我從未說過不來覲見陛下,而是想著自己一路風塵仆仆,衣冠不整,神情憔悴,便想著先回府打扮梳洗打扮一番,再來見陛下,此事李校尉依然可以作證。”

“嗯?”李烜的目光看向李昭。

李昭拱手道:“啟稟陛下,李大人當時的確是說要先回府一趟再來見陛下的。”

李修涯笑道:“倒是張維張閣老,趁著手上有禁軍,竟是想強行將我抓去,張閣老是也不是?”

張維一時語塞,臉色難看至極。

李昭又道:“此事末將還可以作證,當時張大人差手下禁軍強行動手,與李大人的家仆發生了衝突,而李大人趁亂便要進城,張閣老便讓末將將李大人攔下。”

雖然事實如此,但是怎麼你們說出來,便是老夫的錯了?

張維心中憋屈憤怒,咬牙切齒道:“好,此事的確是老夫做得欠妥了。”

李修涯笑道:“冇事,張閣老不必介懷,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了。”

你特麼...

張維心中氣極,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了。

“陛下,此事確是臣行事有失分寸了,不過臣當時隻是想將李修涯帶來見陛下而已,並無他意,還請陛下恕罪。”

“張卿言重了。”李烜擺手道:“既然李修涯本人也不在意,那此事便罷了吧。”

“謝陛下。”

聶含山道:“如此說來,李修涯便冇有抗旨不遵了?”

張維咬了咬牙,恨聲道:“當然冇有。”

李修涯聞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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