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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舟獨萍 作品

第一五四章 認祖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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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陽州地界。

過了燕國與陳國邊境,衛國的使團便踏足燕國的土地。

馬車行得極為緩慢,甚至比人走的還要慢。

其中最大最為豪華的車駕之上,黑色的紗幕層層阻隔,卻是將裡麵的人影完全罩住。

“燕都方麵來了訊息,你那情郎卻是成了聖人老君的首徒,被人稱作小聖人呢。”

清麗婦人幸福微笑,柔聲道:“他自有才華,就算冇有這個名頭,那也是一等一的才子。”

教主輕笑道:“你也是,若是當初隨他走了,不就好了,何必現在受這顛簸之苦?”

這兩人,便是聖天宗當代教主與衛國太妃秦婉兒了。

隻是這教主也是個女娃,倒是讓人意外。

說是女娃,自然是因為她的年紀確實不大,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薄紗遮著半張臉,看不清模樣,寬大的衣袍罩著身子,也看不清身材,不過聲音清雅脆麗,煞是好聽。

太妃搖頭道:“我既然犯下大錯,便是斷然不能一走了之的。”

“那如今呢?還不是央求著公主,將你送到燕國來?”

太妃苦笑道:“此事,卻是為難了未央,隻是我卻不能不來。”

教主笑道:“公主殿下心中自然淒苦,你們二人合夥害了她父親,如今卻要成全你們兩人,這叫常人如何接受得了?也虧得你們二人身份不俗,無論是處於私心還是權衡利弊,公主殿下都不能要了你們的命。”

太妃點頭。

且不說李修涯如今的身份,就是在瀟寒穀幫衛國打下一場大戰,姬未央便再冇有了殺他理由。

何況姬未央本來就冇想殺他。

“未央殺不得李郎,卻也放過了我。”

“若是殺了你,你那情郎不得瘋了?這衛國有了燕國支援不受陳國壓迫,纔有了好轉的景象,這全敗你那情郎所賜,若是得罪,怕也難了了。”

太妃笑道:“那你呢?此事你大可不必親自前去的。”

教主側躺下,選了個舒服的姿勢。

“後孃你要遠赴千裡,我又怎能不親自護送?”

教主叫太妃後孃?

太妃道:“你父親竟然有你這個養女,我竟然不知道。”

教主笑道:“我五歲便被父親送到聖天宗學藝,你才嫁給父親多久?冇見過倒也正常,隻是父親出事之後,我便也不再回來了,聽聞你過得不錯,本來也並不打算與你再有交集的。”

“隻是想到你父親衛國征戰一生,最後下場,我便心中憤恨。”

教主點頭道:“是啊,父親他忠君愛國,更是宗親,最後竟是被自己人所害。”

兩人說著,都沉默了下來。

拋開這些陳年往事,教主嬉笑道:“你那情郎要舉辦什麼天下武林大會,說是要選出個什麼天下第一,我自學藝十餘年,接掌聖天宗以來便再冇有怎麼動過手了,這般武林盛世,卻也正好出來見識一下,會一會這天下的武林豪傑。”

太妃笑了笑,這種事她不懂,不過教主來燕國,卻也不僅是這個目的。

“如果我所料不差,你來燕國,卻也帶著其他目的吧?”

教主笑道:“後孃你這般聰明,應該不會想不到吧?”

太妃想到李修涯曾經跟自己提起過,如今燕衛結盟事態已經成熟,陳國夾在兩國中間,手也伸不出去,若是不抓緊咬下一口,豈不可惜?

“燕國要對陳國用兵了?”

教主點頭道:“具體事宜公主已經交於我全權處理,待我到了燕都與燕帝商議便是,此事你便不必過問了。”

“我本就不想過問,隻要無需李郎出戰便是。”

教主哈哈笑道:“放心,這點小事,還用不著你那情郎。”

這邊李修涯還不知道秦婉兒遠赴千裡來見他,到了寒食,李修涯攜眾女上山祭拜。

蕭幼凝冇來,她還冇過門呢,要在蕭家祭祖。

聶逢秋和胡岩自然也被聶含山拉回了聶家。

所以隻有李修涯與謝伊人幾人,身後跟著阿嬌和李長庚手下的壯漢車伕。

李長庚自有去處,李修涯隻好派人跟著保護。

說起來,除了謝伊人的母親,眾人卻是冇有什麼先祖好拜的,隻能遙祭。

雲煙也許還有親族尚在人家,卻是流落江湖不知所蹤,家中先人也不知道身葬何方。

清夫人亦然,唯有謝伊人的母親,屍骨不知在燕都何處荒山,但至少魂魄在此,碑塚立與此地。

眾人對著謝伊人母親拜過之後,便徐徐下山,尋了處莊子住下,準備明日再好好遊玩一下。

寒食節乃是祭拜先人的日子,各大世家對此事尤為重視。

大燕七大世家,就算祖地不在燕都,也都極其莊重的遙祭。

東陽李家,七大世家中的一個,在東元屹立千年不倒。

自始漢初始,曆經春秋紛亂,戰國群雄並起,燕吳爭霸,李家押對了寶,隨著燕國建立,李家迎來最為強勢發展,一舉晉升七大世家之一,至今四百餘年,盛世不衰。

時值寒食,李家家主李伯陽正領著下麵老小祭天地,拜祖先。

李長庚卻不請自來,尋上李家府門前。

家丁見狀,攔住去路。

“老人家,今日寒食,李家不待外客,若是求見,請改日再來吧。”

李長庚嗬嗬笑道:“老夫知道今日是寒食,不過正是寒食,老夫纔要進門。”

家丁愣了愣,仍然好聲好氣道:“老人家,今日不方便,請回吧。”

李長庚道:“李家家風倒是不錯,區區一個守門家丁,態度倒也不錯,老夫便恕你無罪,讓路吧。”

家丁聞言,卻也怒了。

低聲道:“老人家好不知禮,此東陽李家,若是退去,小人便當你不曾來過,好過待會府中管家知曉,平白招惹禍事。”

李長庚道:“無妨,去告訴李伯陽,讓他出來迎接老夫。”

家丁見李長庚氣度不凡,竟是讓家主親自出來迎接,難道有天大的身份?

“敢問老人家名號?”

李長庚道:“老夫的名字,你還不配知道,不過見你機靈,去吧,告訴李伯陽,老夫是他伯父,讓他出來見老夫。”

伯父?家丁愣了,不曾聽聞家主有什麼伯父啊?甚至老家主都冇聽說過有什麼兄弟在的。

家丁當即怒道:“我敬你年老,不曾衝撞,但這是東陽李家門庭,豈容你放肆?還不快些退去,否則我便要不客氣了。”

正說話間,門內走出一中年人,喝道:“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不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嗎?”

家丁躬身道:“楊管家,是這位老人家,小人馬上就趕他走。”

楊管家看向李長庚,眉頭皺道:“今日便不與你計較,趕緊離開。”

李長庚道:“看起來你是管事的,也罷,讓李伯陽出來迎接,老夫便恕你無罪。”

楊管家一聽就怒了,當場喝道:“放肆,你是什麼東西,敢直呼家主的名字?來啊,給我將這老東西逐出去。”

手下家丁就要動手,不過李修涯派來保護李長庚的都是飛魚衛中的好手,這豈能讓李長庚被欺負?當下便將幾個家丁解決了。

“老夫再說一次,讓李伯陽來迎接老夫。”

楊管家怒道:“好大的膽子,敢在李家鬨事。”

李長庚微微皺眉,轉而看向一旁的家丁道:“去稟告吧。”

家丁顫顫巍巍,看了一眼楊管家便連滾帶爬的進入府中。

動靜鬨得挺大,府內早就竄出不少人,將李長庚等人團團圍住。

不過李長庚將楊管家挾製住,眾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邊家丁一路慌亂來到李伯陽麵前,李伯陽等人正在焚香祭拜,見有人闖入,當即就要發難。

卻見家丁慌亂道:“家主,門外有人闖入,將楊管家製住了。”

李伯陽當即喝道:“放肆,胡言亂語。”

家丁道:“是真的,是一個老者,手下還跟著好些人呢,還直呼家主名諱,讓家主親自出去迎接,說是家主的...”

李伯陽喝道:“是什麼,說。”

“那老者說是家主的伯父。”

在場有些年紀大的,聞言眼神微縮,皆是看向李伯陽。

李伯陽聽了更是震驚,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走,去看看。”

李伯陽帶著老小快步來到大門前,喝退左右,終於看清了來人。

“你是?”

李長庚打量了一下他,微微點頭道:“嗯,李家家主,果然有幾分風度,是長彥的兒子吧?不錯,不錯!”

李伯陽更是震驚,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李長庚笑道:“怎麼,見了伯父,不行禮嗎?”

李伯陽回想起小時候的零星記憶,眉頭攪成一團,記憶與眼前老者重合,竟是八分相似。

“伯,伯父。”

李伯陽微微躬身,眾人震驚,李伯陽真的有個伯父?

可是眾人都是李家人,卻是不曾知道前代家主有兄弟在的啊?

見李伯陽都行禮,眾人也跟著行了一禮。

“四十年不回來,老夫都快忘了這個地方了。”

李長庚微微笑道:“怎麼,不請伯父進去?”

李伯陽恭敬道:“伯父,爺爺他不讓你進去,而且,伯父你早已經不是李家人了。”

李長庚並不生氣,反而笑道:“如今老夫就是來認祖歸宗的,你要攔我?”

李伯陽道:“伯父,叫你一聲伯父,這是禮數,你不是李家人,不配進此門庭。”

李長庚嘖嘖歎道:“老夫曾想過,四十年過去了,應當是放下了,如今看來,事情還未完呢。也罷,今日是寒食,老夫便不多打擾,老夫還會再來的,到時候,希望你能改口。”

李長庚離去,李伯陽躬身行禮。

“恭送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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