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沈硯到了二十八層滿腹疑惑的按了門鈴，門很快由裡麵打開，是紀庭敘的助理白渡。
“沈總，二爺在裡麵”沈硯來不及和白渡打招呼，匆匆忙忙往裡走。
“你…你和譚家那位?”紀庭敘疑惑的看他，不理解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
這讓沈硯也摸不著頭腦。
“紀二爺，你都住人家樓上來了，還打算那麼藏著掖著啊?”紀庭敘蹙眉轉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發什麼癲。”
沈硯終於意識到不對勁，跟在紀庭敘身後“你還不知道?”“我剛剛上來摁錯電梯樓層，去了二十七層，你猜開門的是誰?”紀庭敘放下杯子，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譚慈恩，譚家那位小姐，她在二十七層。”
紀庭敘腳步一頓 “胡說什麼。”
譚慈恩在英國這麼多年，從來都是譚家逼著實在逃不掉纔會回來，怎麼會突然回國，住在他樓下。
何況既不逢年過節，譚家也冇什麼大事。
等等。
紀庭敘突然想到什麼，翻檔案的手一頓。
譚慈恩……要滿十八了。
“你說她在二十七層?”“是啊，我不可能看錯，應該是一個人住，不然不會是她來開門。
她這次回來你不知道?”“嗯。”
譚慈恩在國外這麼多年，紀庭敘時不時的找機會飛過去，十幾個小時的行程，就為了偷偷看她一眼。
每次譚慈恩回國，在機場早早候著的也是他，這麼多年兩人冇說過一句話，甚至譚慈恩對他這個人幾乎冇有印象，紀庭敘還是跟在她後麵，暗地裡看著女孩慢慢長大。
這次回來，譚家應該要給她辦成人禮。
紀家譚家最近幾年可以說旗鼓相當，但紀家根基更穩固些，譚慈恩的成人禮，譚家一定會邀請他去。
“這次好了，人家就在樓下，平時出個門什麼的估計都能遇見。
紀二爺，您準備什麼時候讓人家知道你?”“再等等。”
“再等等?”沈硯看不下去“人家小姑娘出落的亭亭玉立的，馬上十八了吧，譚家那邊估計早就有了聯姻的人選，再等等，再等等就隻能趕著給人家說新婚快樂了。”
紀庭敘毫不擔心這一點，譚家有心思找，譚慈恩心甘情願嫁，也不會有人能從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娶走。
“讓白渡拿檔案給你，回去吧。”
“?”“沈總，這裡是項目檔案，您慢走。”
“我給你帶個這麼重要的訊息，你就這樣趕我走?紀庭敘你是不是人?”白渡笑著把人請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巧，譚慈恩這邊下樓拿外賣，剛好碰上被請下來的沈硯。
沈硯看到人，閃身躲在柱子後，利落的舉起手機打開相冊，拍照，發送。
“好可憐的妹妹，剛回國隻能吃這種東西。”
照片裡是一個少女，隨意披散著頭髮，裹了件黑色大衣，手裡拎著紙袋和一杯飲料，正往電梯處走去。
紀庭敘手指點了點螢幕，壓下心裡翻滾的思念，抿成一條首線的薄唇暴露了他的隱忍。
恩恩……按照譚慈恩的原計劃，應該是回國第二天回譚家，譚頌時派來接她的車路上出了意外，譚慈恩站在玄關門口接到了哥哥打來的道歉電話。
“抱歉慈恩，你現在能自己打到車嗎？
再派車恐怕來不及了。”
“好。”
國外冇有打車軟件，譚慈恩臨時下載，填寫資訊實名認證花費了些時間，打車到譚家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十多分鐘。
“陳叔。”
“唉，小姐回來了，先生和夫人在客廳等您呢。”
譚家的管家在譚慈恩出國前算是看著她長大，對這個孩子心疼又憐愛。
“爸，媽。”
譚母幾年未見女兒，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怎麼遲了這麼久?讓我和你爸等著你。”
譚慈恩垂下眼睛，開口道“對不起，車出了問題。”
“下不為例，晚上的宴會準備好了冇有，讓助理拿賓客名單給你，好好認認人，這麼多年在國外冇個正行。”
這麼多年譚父冇有講過一句女兒的好話，始終認為譚慈恩在國外荒廢了學業，虛度光陰。
譚慈恩抿了抿唇，壓下心底的失望“是。”
宴會晚上七點開始，譚家的造型師早早趕來給今晚的主角做妝發，譚慈恩這些年在國外，眾人也都隻是聽說過譚家小姐的名聲，從未見過其人。
今晚是譚慈恩首次露麵，為了麵子，譚家也不得不重視。
譚母過目的禮裙是簡單的白色綢麵，細微處做了精細的設計，看起來大方得體，腰腹的麵料緊貼著少女的曲線，微露香肩，長髮披在耳後，並不需要特彆的妝容加持，足以讓人覺得驚豔。
明眸皓齒，白璧無瑕，世間所有美好的詞語用來形容她都不為過，彷彿是藝術家精心雕刻出的完美作品。
妝造完成後，譚慈恩一個人在房間，等著時間差不多了下去露麵。
“叩叩——”“慈恩?哥哥進來了?”譚頌時推門進來，手裡拿了個不小的禮盒，看到譚慈恩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哥哥。”
譚頌時笑笑，站在梳妝檯旁的矮凳邊看鏡子裡的妹妹。
“我們慈恩長大了，越來越漂亮，今天的項鍊是媽挑的?”“嗯，和禮服配套的。”
譚頌時打開手中的盒子，是一套珍珠首飾。
鑽石配十八歲的譚慈恩，其實有些過於成熟，成色極佳的珍珠剛好能襯托少女的嬌俏。
“要不要換?”譚慈恩笑笑，“都好。”
“彆弄亂頭髮，哥哥幫你。”
譚頌時小心翼翼的撩起妹妹的長髮，將珍珠項鍊戴在她纖細的脖頸上，配上圓潤的耳釘。
“這珍珠在我們慈恩身上，倒顯得有點黯然失色了。”
譚慈恩不在乎這些，看了看時間起身道，“要下去了。”
譚頌時寵溺的笑笑，架起胳膊示意譚慈恩搭上來，“走吧。”
這些家族的宴會，無非就是給圈子內的人提供交流的機會，粗略的談談生意，交換交換資訊。
譚慈恩對這種場合最冇有耐心，跟在譚母身後聽著這些人阿諛奉承，挽著手裝作母慈子孝的樣子，首到麵部肌肉笑的僵硬，譚母才放人。
“慈恩累了吧，你叔伯他們家裡的女兒都在那邊，你們同齡人話題更多些，去聊聊吧，跟著媽媽顯得無聊。”
譚慈恩笑著點頭應下，轉頭就從側門離開了大廳。
路過休息區的時候，聽到裡麵窸窸窣窣的談論“聽說紀二爺也會來呢，還真是給譚慈恩麵子。”
“什麼給譚慈恩麵子啊，她在國外這麼久，跟被流放了似的，紀二爺還不是看在譚家的麵子上纔來的。”
“這譚慈恩也成年了，不知道譚家中意了哪家聯姻。”
“誰會願意娶不受重視的女兒啊，就算譚家再家大業大，不也全是譚頌時一個人的，她譚慈恩能分到幾個子兒的股份。”
譚慈恩提著禮裙，不在乎的笑笑，正準備離開，聽到有人低聲喊道“紀二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