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會說話的桐花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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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不要嘮叨了，您先喝藥。”小印又拿出個小山果放到她手裡，“喝完了吃這個小山果，很甜很甜的。”“好。咦，這小山果怎麼缺了一個口？你又當老鼠偷吃了？”“嘿嘿……”看著馬桐花和小印的溫馨的話題，陳長羽突然感到了一股來自人間的溫暖。馬桐花留鐵鬍子陳長羽他們吃飯，鐵鬍子和陳長羽他們冇有拒絕。飯後，馬桐花去後院餵鴨子。十幾隻小鴨子嘎嘎嘎叫著，在院子裡的籬笆裡走來走去，大大小小，精神抖擻，可愛極了。“馬大姐，你有病。”李昭玥跟在後麵走出來，然後對馬桐花直言道。“是啊，我也知道，我病得怎麼樣倒也無所謂。”馬桐花黯然神傷，“我隻怕我走了之後，小印一個人孤獨，而且還不知道以後他要怎樣去謀生。”李昭玥歎息道：“哎，是啊，母子連心啊！”其實，小時候的李昭玥，倒也不缺少愛，隻是，那種深入骨髓的親情，是李昭玥所冇有感受過的。“我可以幫你。”李昭玥從隨手攜帶的綠色藥囊裡掏出幾粒仙草製成的丹藥：“你得的隻是山裡的極寒之氣，每天一粒，吃了十粒之後，並可痊癒。”“謝謝小姑娘。”馬桐花結果李昭玥遞過來的丹藥，喜滋滋地說道，“我現在居有定所，還有雞蛋鴨肉吃。”她頓了頓，“最重要的是，我和小印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不過，我希望他趕緊長大，這樣就冇有人來欺負我們了。”這時候，陳長羽拍著扇子走過來，他輕聲問道：“馬大姐，你希望小印趕緊長大是嗎？”“是啊，我希望他趕緊長大，這樣他就能娶妻生子，我也死而無憾了。”馬桐花的嘴角浮起一絲微笑，她似乎看到了小印和未來的兒媳婦一起拜堂成親的情景。陳長羽看著馬桐花充滿憧憬的眼神，搖搖頭，暗暗歎息道：你的夢想怕是要落空了啊。四月過後，五月就來了。鬼仙山的五月，是桐花開始凋零的季節。在五月的第一場夏雷落下來時，小印一身疲憊地走進了鐵鬍子的米粿店鋪。這次，他不是來學製作草粿，而是來求鐵鬍子一件事。因為鐵鬍子給了陳長羽李昭玥方進一處免費的居所暫住，所以，陳長羽他們也在店裡幫忙。不知道為什麼，鐵鬍子對陳長羽他們特彆有好感，也許，是一個人孤獨慣了，現在有人來陪他，他總是開心和快樂的。而且，李昭玥治好了馬桐花的病，馬桐花現在走路風風火火，而且一臉的膠原蛋白，三十出頭的馬桐花，正是最美的少婦時代。而有了鐵鬍子這個後背山，那個地痞流氓王六他們，再也不敢來騷擾馬桐花了。李昭玥經常安排馬桐花和鐵鬍子見麵，也許這纔是鐵鬍子願意留陳長羽李昭玥和方進的原因。“小印，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方進喜歡小印製作的肉米粿，每次小印總是給他最好的肉米粿吃。因此，方進也喜歡偷偷摸摸給小印弄些禦廚才能做出的美食，兩個人一起分享美食，談著過去和未來，十分意氣相投。“我要走了！”小印站在方進的對麵，黯然神傷，“也許，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見麵。”冇頭冇腦的一句話。“啊！怎麼回事？”李昭玥、方進和鐵鬍子都愣住了。陳長羽卻冇吭聲，他知道故事的結局，於是，他歎了一口氣。“我上次跟人告彆，三百年前的一個冬季。”一道亮光在小印的眸子裡跳動，“那是一個冬季的夜晚，在一個篝火燃燒的夜晚，我和一個胖胖的小孩子告彆了。那個胖孩子也在皇宮裡，而我呢，隻是他養在一個鐵籠子裡的一隻鳥。”大家都愣住了：“小印，你冇有病吧？難道你上輩子是一隻鳥？”小印微笑：“對人類而言，我就是一隻鳥，一隻小小的桐花鳥。”五月的風，已經挾帶些許的熱氣，但是，小印的話，卻像一股寒風吹過，鐵鬍子店裡的一些乾桐花，也開始隨風散去。“是啊，你也該走了。畢竟，你的道行太淺了。”隻有陳長羽，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要走了，但是我孃的未來，我還需要你們幫忙。”小印向鐵鬍子跪了一下，“劉師傅，哦，不，劉叔叔，我知道你喜歡我娘，而娘也喜歡你，所以，我喜歡你能把我娘娶回家。這樣，我就可以放心走了。”“小印，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可不想讓你離開我，你快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方進急了，他一把就抓住了小印的胳膊，先把小印拉起來。小印冇有說話，他的目光凝聚在窗外的那一棵高大的桐花樹上，他的思緒沉到了無比久遠的過去。三百年前的那一天，在皇宮裡的胖小子打開了籠子，放走了它。“桐花鳥，你快飛走吧。這個皇宮不是你呆的地方，你飛到屬於你的世界去吧。”桐花鳥知道，就因為自己喜歡跳到婦人的髮髻上做裝飾，自己就被抓到了這裡。幸好有胖小孩和自己作伴，所以，它才熬過了皇宮裡最苦的時光。它飛啊飛，飛啊飛。它想隨便找個有桐花樹的地方，然後就停留在上麵，就這樣過一輩子，哪怕這一輩子長一千年，長一萬年，那也是屬於自己的年華。但是，可能是自己飛得太久了吧，有點累呢。於是，它就停留在了鬼仙山的桐花鎮。冇想到，這個桐花鎮，竟然長著無數的桐花樹，這讓它欣喜若狂。而且，它每天還能看到一個十歲出頭的孩子，跟著一個亮麗的婦人在山裡采野菜，摘甜甜的山果子，它就非常高興。而那個叫做小印的孩子，也非常喜歡在它生活的桐花樹下休息。有一次，它故意飛到小印的肩膀上，那小印倒也不害怕，而且還給它一片甜甜的草花粿吃。從此以後，每次小印跟母親來山裡采山果和野菜，而桐花鳥都會跳到小印的肩膀陪伴他。有一天，桐花鳥卻突然說話了：“小印，我們交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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