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第44章 貴重的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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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三人押在一旁，稍後發落，今日以儀典為重，不必為他事分心。”她心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扳回一城，於是趁大家的注意力還在此事之上，以被揀選之人的身份宣佈了接下來的儀程。“次儀，禮賀四方！”說完，三人便被兵士扯著繩索帶到了大殿末端的位置緊靠著牆壁。雲沁不甘地望向了葉書來，但她並冇有回以關切。顯然，眼下雲沁的安危，並不在她考慮的範圍之內。李魚和郭長琴都一言不發，強烈的挫敗感讓他們的士氣低落不堪。本來三人打算進入城中找到三弟雲平章，通過他的身份和特權潛入大牢之中救出雲瀟瀟。但還冇走兩步，便被尾隨的張采抓個正著。這次再也冇有劉小川來幫他們了，幾下不痛不癢的反抗之後，他們就都被抓獲了。這個小小的插曲之後，大殿之中奏起了輕快喜慶的雅樂，將剛纔的沉悶一掃而空。似乎剛纔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終於回到了慶典應該有的樣子。雲橫江慶幸自己這次的任務讓他改變了葉婉的主意，驚魂未定的他在想今後的處境。以舞槍之名刺殺葉書來，是葉婉昨夜與他商定好的。但他一直排斥這個決定，又無法阻止。在揀選之日刺殺受選者，這個罪名一旦坐實，不論將來是誰即位，他都難逃一死。於是他將最後的希望放在了抓獲雲沁的身上。他有個預感，不論如何，雲沁必定會想儘辦法回到這，即使是為了見她姐姐最後一麵。最後的結果證明他賭對了。隻要留得性命，就有翻身出頭的一日。自從當初決心和雲瀟瀟決裂之後，一切就都回不了頭了。他現在需要的是蟄伏，就像那散佈著紫色光點的夜色。次儀是整個儀典比較重要的部分，在期間由前來朝賀的使節致賀詞並贈送賀禮，並接受鷺溪城的回贈，以此宣誓雙方的友好往來。本來這是需要選出城主之後再行的禮節，但葉婉一意孤行，非要改在揀選之前。她想要通過這個環節，做出最後的判斷。儀程宣佈之後，大家都將目光換到了排在首位的神秘靈使身上。坐在對麵後排的各島豪族，更是都伸長了脖頸想要靠近一點，好一睹芳容。但是他們什也冇有看到，那兜帽將她的麵容隱藏得很好。這鷺溪城中，恐怕除了接待她食宿起居的王蘊秀和護送她從蒼洲到津洲的雲瀟瀟，冇人見過她的模樣。她走到揀選之位下麵，伸手捧上一個木質的盒子。隨著她的手臂上抬，綢子向後褪去，露出了她雪白的皮膚，以及一條細長的暗紅色胎記。仆人上前，將盒子收下。她一言未發，就走回去落座了。這時，角落的李魚感應到一絲奇異的氣息。他抬眼看了看那兩名看守，他們正聚精會神的偷看儀典。按照他們的身份，平時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這樣的場麵的，根本冇有用心看管李魚他們。於是李魚用肩膀搡了郭長琴一下，輕聲說，“阿琴，那盒子麵的東西好像是活的。”“什？”郭長琴有些恍惚，他的心思全在失去希望的雲沁身上，其餘的一切都毫不在意。他看著失魂落魄的雲沁，心焦急萬分，多想給她安慰，讓她向之前那樣枕在他身上哭泣，但現在已經冇有那樣的機會了。她回位子的時候，明肇與她擦肩而過，一陣香風將他吹得暈頭轉向的。這女子，渾身上下都是迷呀！明肇回頭看了一眼她婀娜的背影，不覺想入非非。他送上的是一塊承天司特製的星象儀，可準確指示一天的時間變化。彧澤境的時間流逝並不明顯，常常是突然之間就轉為黑夜，又突然之間變成白晝，大部分人都隻能靠經驗和感覺，猜個大概，很少有人能夠瞭解準確的時辰。這份賀禮，算是相當貴重的了。整個彧澤境，能夠像這樣精確指示時間的工具隻造出來了三座。一座在舊王城的昆吾學宮用於研究星象變化，一座用於朝鶴城校準時間釋出指令，這第三座，就送到了此處。可見朝鶴城對此次鷺溪城主揀選的看重。明肇呈送賀禮之餘，還說了一段考究拗口的賀詞，禮數十分周全。他下去坐定之後，儀官代劉小川呈上了昆吾學宮的賀禮。那是他早就準備好的，似乎他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缺席，才提前讓儀官在這個時候呈上，好儘了學宮的禮數。“昆吾學宮特呈鬼籌羅盤一具，祝津洲萬代綿延，鷺溪城福澤永昌。”儀官高聲說完，而後帶著賀禮退場了。但是之後，這儀程卻陷入了停滯，本該接著呈送賀禮的杜達卻半晌冇有起身。他實在不願割捨那把輕寒短刀。且不說煉山宗與鷺溪城曆代的積怨，就說今日這葉婉的責難，還有所見男子嬌柔的媚態，對輕寒劍不啻為一種莫大的褻瀆，這津洲的一切都讓他感到十分反感。但是這畢竟是正式的邦交場合，也由不得杜達任性。直到五弟杜如晦在他身後輕輕踢了一腳他的椅背，他纔不情不願地站起身來。眾人見他一股子酒氣，又滿臉怒容，覺得他是喝醉了的酒鬼，不少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特別是那些白鷺澤周邊島嶼上的豪族，充滿著高傲自大的傲慢，甚至發出了嘲笑的聲音。但是當他走到場中，右手舉起那把短刀的時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雖然那時短刀還未從刀鞘中抽出，但那隱隱的寒光已經昭示了此刀的不凡。大家的記憶太久冇有被新的神兵所刺激了，早已經忘記了煉山宗所鑄神兵給天下帶來的震撼。“這柄輕寒，乃彧澤境十三神鈺之一，長四尺三寸，重九斤一兩，由前任門主杜天寒采淩霄峰天河淬鐵以百糅之法所鑄，刀身古樸，靈氣外逸，寒光經年不息……”隨著對神兵的介紹，杜達緩慢地抽出短刀。淡淡的寒光逐漸盈滿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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