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第26章 綢繆已久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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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書來坐在燭釣台的觀景樓上，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姚謙也一言不發地侍立在他身旁，給她斟茶。待到湖麵重新恢複寧靜後，才聽到葉書來有些惋惜地說道，“孫將軍忠勇俊烈，可惜了……”“孫將軍乃侯爺愛將，但凡有其他法子，屬下寧願獻祭自己，也不願犧牲孫將軍。”“罷了，成就霸業難免有所犧牲，幫我撫卹善待他的家人。另外，由你另行指派將領，重練淩波軍。”“是，侯爺，囚禁的那些叛將和部曲……”“殺。”葉書來淡淡說完，舉杯又飲了口茶，“還是苦啊……”自巨獸暴走之後，燭釣颱風消雨駐，逐漸恢複了寧靜。殘存的淩波軍在新晉校官劉唐安的收攏下開始打掃殘破的戰場。本來兩軍交戰便十分慘烈，巨獸襲擊之後，整個湖麵更是遍佈著殘破的碎屑。打撈清理的隊伍無不神色憂愁。“僅僅一隻幼年小獸，就讓津洲震動，當年究竟鬥到了何種程度才能將兩隻箴獸成獸降伏並封印？”言談間，葉書來頗有些好奇和神往。“還好這些年你注意到此地氣候變化，察覺了這隻小獸的蹤跡，再從典籍中找到飼養和激化之法，否則，此次恐難抵擋住鑲雲軍的兵鋒。”“全賴主上福澤。”姚謙隨口奉承一句，注視著廣闊的湖麵和遠方星星點點的島嶼暗影，不知在想些什。“雲將軍現下如何了？”“水牢上下屬下已打點好了，不會受什苦。”“那就好，諒葉婉也不敢擅動她分毫。現在葉婉氣勢正盛，正好讓這隻小獸好好磨磨她的銳氣。”“隻是箴獸一出，怕會驚動一些修行門派……”“那是自然，不過也別無他法，本想藏著這手，待到更需要的時候，無奈葉婉逼人太甚！”“當年箴獸為禍津洲，彧澤境老王司政通和鷺溪城先主葉準與東山眾人一道合力才將二獸擊斃，更是對湖底設下重重結界，誰也冇想到雌獸當時腹中遺留一崽，竟然存活了下來。”“是啊，這或許是天意……”葉書來說完，掏出懷中的符印把玩起來，不知在想些什，“接下來隻要再等三天，便是登基儀典了。”“主上將如何應對？”“葉婉為人殘暴刻薄，連日攻勢看似排山倒海，但如果本候能平安站在儀典之上，諒那幫老臣也能看得明白，究竟是誰有能力當這鷺溪城主，節製津洲。”“更何況，今日箴獸重出，誰又能說這不是她虞候統禦無方，姐妹鬩牆導致的天罰呢？”“主上明鑒，屬下這就讓全城風傳此事。”姚謙退下之後，還不到入夜，鷺溪城中便流言四起，說是葉婉無道，導致湖底妖獸現世，不少城民請願，讓睿候葉婉退出城主選晉公投。那隻箴獸上岸之後更是在各個島嶼之間肆虐破壞，被摧毀的房屋設施不計其數，大量難民和臣工都擁到鷺心島上，將城主私宅圍得水泄不通。————————————鷺心島，睿候府。宅內葉婉得知有妖獸出自湖中之後，已經先後派出三批軍士疏散群眾，進行阻擊。整個宅邸變得忙碌不堪，大將軍府和司政台的官員頻繁進出，報告各種壞訊息和更壞的訊息，聽得葉婉暴跳如雷。“廢物！都是一群廢物！”葉婉指著雲橫江大罵道，他畏手畏腳地站在廳堂一側。眼下，妖獸已經侵略到耀武島北側的天諭和梅山二島，島上城民疏散不及，已有兩百餘戶遭難，鑲雲軍傾巢而出，但隻能緩衝它的攻勢，毫無辦法。雲橫江自感倒黴，自從他暫領大將軍府以來，冇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雲沁冇搜捕到，淩波軍冇攻打下來，現在還冒出個湖中妖獸，從北向南，直撲鷺心島而來，幾乎無法阻擋。兵刑司主事王鏡嫻上前建議，“如今鑲雲軍折損太甚，眼看鷺心島即將遭襲，睿候是否向南方暫避？”“區區一隻妖獸就想讓我落荒而逃，今後還如何統禦津洲萬民！”葉婉十分惱怒地盯著雲橫江，強壓著滿腔的怒火。這老小子到底行不行？“眼下變生肘腋，調集津洲各地的府兵已來不及，為今之計，隻有調禁衛平亂了。”“不可！禁衛還有拱衛內城和鷺神宮的職責，豈能用來與妖獸廝殺！”葉婉終於按捺不住，指著雲橫江道，“雲橫江，無論你用什辦法，不可讓妖獸登臨鷺心島，違者斬！”雲橫江聽到這個命令，忙跳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城主！這妖獸是妖物啊，鑲雲軍不過是普通士兵，有什辦法和妖物抗衡啊？如果城主想要橫江的命，隻管拿去便是，不能再讓鑲雲軍白白犧牲了！”葉婉看了一眼王鏡嫻，後者搖了搖頭。“鑲雲軍在你手上，怎就跟被騸了的種馬一樣，冇用的東西！滾出去！”雲橫江雙手緊握，咬著牙忍受怒罵，汗涔涔地離開了。雲橫江走後，葉婉屏退左右，隻留了王鏡嫻一人，咬牙切齒地責難道，“這雲橫江，跋扈無能，要不是奪權需要他節製鑲雲軍，早殺了去了！”“睿候勿憂，鑲雲軍一部心向雲瀟瀟，豈能都聽雲橫江調遣，聽他調遣的大部分已經在昨日夜戰中陣亡了，要不主上將雲瀟瀟從水牢中召出來，允許她戴罪立功？”“不可！這妖獸看似狂暴凶殘，最多是到處搞搞破壞罷了。雲瀟瀟必須嚴加看管，如果將她放出來，葉書來怕是會和她聯手，捲土重來也未可知。登基儀典迫在眉睫，她萬萬不可輕放！”“睿候當真如此忌憚頤候？她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先主長女而已，現在鑲雲軍由雲橫江掌控，淩波軍幾乎被屠滅殆儘，她如今再難翻身，登基儀典或許根本就不敢前來，您還有什可害怕的呢？”葉婉聽到這些，眼睛眯了起來，“鏡嫻，你平日掌管官軍和刑罰，直來直去慣了，不知道她的脾性。她仗著年幼時受到先主的喜愛，自小便輕視於我，這城主之位她一定會爭，而且會用儘一切手段去爭。這妖獸早晚不出現，偏偏在淩波軍兵敗如山倒的時候，偏偏又自北向南而來，我不信這一切是巧合！”“睿候的意思是，這妖獸竟然是葉書來召喚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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