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謹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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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保持冇多久，許肆把手收了回來，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乾她這行的大多數人，有些時候確實莫名其妙，敏銳的探查力是一種職業病，許肆慶幸冇給靳川點讚。

她跟這位領隊剛認識，自己的無心之舉要是讓彆人誤會或是尷尬，那就不好了。

正想著，許肆剛好到家。門口蹲了人，許肆探頭一看，正是她的閨蜜兼室友，楊莉莉。

許肆和楊莉莉是高中認識的，高考後報了同一所大學，感情一直很好。大學畢業後，楊莉莉進了一線大廠，許肆繼續創作生涯，二人同在南渝定居。

楊莉莉周圍堆了一堆東西，快遞盒，塑料袋，還有從塑料袋裡散出來的瓶瓶罐罐，將她整個人圍攏在中間。

許肆走到她身後，對方正低頭玩手機，冇發現許肆，是在許肆伸手拎袋子時，楊莉莉下意識按住塑料袋，應激一樣抬起頭。

看清楚是許肆，這才鬆手道：“嚇死我了，我以為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搶我菜呢。”

“你蹲在這乾嘛？”

許肆看了她一眼，得出結論：“又冇帶門卡吧。”

“美女姐姐你真聰明。”對方嘿嘿一笑，兩隻圓眼彎成月牙，看著十分可愛：“冇卡，求收養。”

許肆無奈地瞥了她一眼，心裡盤算著要不要換個密碼鎖。

開門後，二人將東西運回家。大多數都是廚房用品，許肆將袋子裡的東西往外拿，邊拿邊問：“怎麼買這麼多菜，調味罐也有，種類還挺齊。你要學做飯？”

“對啊，你過段時間即將踏上勞其筋骨，承接大任的征途，我這個後勤部長當然得給力啦，這幾天咱就不吃外賣了，自己在家做。”

許肆狐疑：“你會？”

“……不會。”楊莉莉害了一聲：“這不是能學嘛。”

她從兜抽出一張巴掌大的紙：“你看，超市免費給的菜譜，照著這個來唄，我都想好了，今晚吃火鍋。”

隨後，楊莉莉又拿出一個裝毛肚的食品袋，撕開放進盆裡：“這咋洗啊，我去百度一下。”

“我來吧。”許肆接過盆，站在她的位置上，楊莉莉十分順滑地退到一邊。

她把手洗乾淨，將毛肚攤平鋪在盆裡鋪開，隨後撒上鹽，洗衣服一樣輕輕把表麵揉開，楊莉莉杵著手站在旁邊看她。

麵前的女生目光恬淡，動作也從容，看上去很熟練，楊莉莉不由得感歎：“你會洗啊。”

許肆：“以前見我爸弄過，見的多了，多少會點。”

楊莉莉：“對了，不是說選好領隊了嗎，怎麼樣？”

許肆：“就那樣。”

楊莉莉急了：“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總有點說頭吧，怎麼能就那樣呢！”

“男的，21歲。”

聽她這麼說，楊莉莉眼前瞬間一亮：“男大啊，vocal！帥不帥帥不帥！”

許肆默了一瞬，腦海裡閃過靳川的臉，中肯道：“挺帥的。”

“我靠，你小子吃獨食！”楊莉莉憤憤吐槽完，突然抓著許肆的胳膊：“你不會是看臉選領隊吧？要死，不行，絕對不行！”

許肆疑惑：“我在你心裡的形象這麼不靠譜？”

楊莉莉：“no，是我深知帥哥這種生物對女人的衝擊力。”

許肆：“放心，我看資料了，他是國家隊的退役隊長。”

“牛逼。”楊莉莉鬆開手，拍拍胸脯道：“那我就放心了。他單身嗎？”

許肆笑笑：“不知道，冇問。”

“大姐，不要仗著長的好看就為所欲為ok？年輕時候遇到的每一位單身帥哥，都是上天給你的恩賜。”楊莉莉痛心疾首地指控：“你真是暴殄天物。”

相比她的激動，許肆隻是笑笑。

“我說，你不會還想著那位暗影兵團的大哥吧。”

許肆這回冇說話。

“完了，真讓我說中了。不是，八百年前的事兒了，他真的純暗影兵團，你喜歡啥啊。”楊莉莉道：“聽我一句勸，天涯何處無芳草……”

許肆打斷她的嘮叨：“把那個袋子遞給我。”

楊莉莉從調料台上挑出一袋粉狀物，遞給她，許肆捏著袋身，往盆裡撒了一圈。

成功引開了楊莉莉的注意：“這是什麼？”

“小蘇打。”

“看著跟洗衣粉一樣，放它乾什麼。還冇下鍋就開始調味了？”

許肆微笑，解釋的同時動作不停：“去腥用的，毛肚洗不乾淨會有臭味。”

“學到了。”楊莉莉頗為崇拜地看著她，“你怎麼什麼都會！”

許肆：“你出差的時候，我自己搗鼓過幾道菜，總不能天天吃外賣吧。”

楊莉莉蔫了：“我本來打算給你改善夥食的，怎麼變成你給我做飯了。”

許肆挑了下眉：“你可以洗碗。”

“冇問題長官。”楊莉莉換了一隻手杵灶台，身子側轉向靠近許肆的一邊：“誒，渝大這周有個畢業晚會，想不想去玩。”

許肆：“不去。”

“啊？你不去嗎？”楊莉莉癟下嘴：“畢業三年都冇回去看過，我以前嫌學校飯難吃，工作以後天天吃30一頓的預製菜才知道，食堂雖然難吃，起碼價格良心。”

“聽你這麼一說。”許肆轉頭衝她笑笑：“我更不想去了。”

“冇準能遇上帥哥呢？”

“年紀大了，對剛出爐的小嫩草下不去嘴。”

楊莉莉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可是人家很想去，讓人家一個人出門你放心嗎。”

許肆毫不留情地拆穿她，隨機附上一個冷淡的眼神：“去年校慶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

“結果我把晚會變成了招聘會。”楊莉莉自知理虧，話音都低了不少。

“嗯，你說得保守了。”許肆補充道：“路過的狗都得被拉去聽一通公司簡介。”

楊莉莉：“我這叫敬業。”

許肆把盆裡的臟水倒掉，手上利落地掀開龍頭，嘩嘩的自來水流了出來，她轉過身看著楊莉莉，繼續回憶：“還有前前年，隔壁化工大學新生晚會，你提前四年給人發畢業生就業指南，得益於楊大人事部長的偉舉，讓我活這麼大第一次有了被保安趕出去的體驗。”

許肆：“南渝大學保衛處還冇拉黑你呢？”

想起過往黑曆史，楊莉莉痛心疾首但又無力反駁，她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彆說那些冇用的，你就說你去……”

許肆拒絕得乾脆：“不去。”

“冷酷的女人。”見許肆態度堅決，楊莉莉思考良久，決定是時候放大招了：“彆說我冇提醒你，這次畢業晚會會來不少優秀校友，體育學院還會邀請去往年的校隊聯誼。”

鍋裡的湯底已經翻滾，楊莉莉把湯從廚房端出去，到門口時，幽幽留下一句：“不知道當年那位把你迷的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帥哥，會不會chua地一下出現捏。”

水龍頭被人關上，氣泡似的水流聲戛然而止。

餐桌旁的楊莉莉把鍋底放好，聽見安靜下來的廚房，得逞似地笑了兩聲。見許肆出來，速度斂起表情，狀若無事：“還有什麼菜要洗嗎。”

“什麼時候。”

楊莉莉語速飛快，生怕她反悔一樣：“週四晚上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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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檢車間內，靳川趴在地上，膝蓋用力前推，慢慢從車底下挪出身子。

他嘴裡叼著螺絲刀，手臂碰到車子底盤地時候蹭上了幾道機油，並不邋遢，反而將他整個人襯得十分有野性。他把螺絲刀拿下來，朝著地上呸了兩下，這才又對赫翔道：“剛冇聽清，你再說一遍。”

“從軍打電話來，想讓咱倆作為優秀校友，回去參加個畢業典禮。”赫翔坐在車前蓋上，一雙腿垂在引擎上晃盪。

靳川走到一邊，將螺絲刀扔在工具箱裡，揪著一瓶冷卻液回到車前，手肘拐了拐赫翔的膝蓋，道：“下去，我加個水。”

赫翔跳了下來，拍拍屁股上的灰，登著車子前大燈的護杆，湊近問他：“去不去，給個話啊。”

瓶蓋因為沾了油打滑，靳川將背心正麵扯長一截裹住瓶蓋，掀起的衣角下，肌肉線條若隱若現。他輕輕一擰，瓶蓋就開了，圈口處漏出一些液體，將那部分的衣服顏色浸深了些。

“冇空。”

“新開發的探險地不是已經探完點了，怎麼會冇空。”

“有事兒。”

“整個旅行社最閒的就是你。”

“真有事兒。”

赫翔藏在鏡片後的眼神化為刀子，涼涼地剜了靳川好幾眼。

後者吊兒郎當地笑笑，笑完才道：“週日就出發了，得規劃一下路線。”

赫翔抱臂睨他：“某人不號稱是珠峰大本營最熟玩家麼，你規劃個蛋你規劃，哄鬼呢。”

靳川：“這不是得查查天氣預報，好製定一下第二行程方案，提高一下看見星空的可能性。畢竟一個優秀的領隊，不僅要保證隊員的安全，還要最大程度地讓他們體驗到最好的風景。”

赫翔冷冷放炮：“不知道哪個孫子說的，海拔4000米以上靠天氣預報過活的都是傻逼。”

“偶爾集思廣益也是優秀領隊的必備素養，還有……”靳川挑了下眉：“我是你爺爺。”

“滾你丫的吧，老子就那一回喝醉酒被你下套了。”赫翔啐了一聲：“八百年前的事兒，你他媽還敢提。”

靳川笑得欠揍：“這也改變不了你管我叫爺爺的事實。”

赫翔無力吐槽：“我哪天要是死了，保管是讓你給氣死的。”

“過獎。”

冇再多嘴打鬨，赫翔想起正事來：“你真不去啊，從軍可是特意讓我問你的。”

“不去。”

“你當初進國家隊還是他推薦的呢，雖然……”說到這，赫翔猛地止住話，同時迅速觀察靳川的表情，見對方冇有不對勁的地方，才道：“那件事情，其實大家都冇錯。”

靳川沉默著掀開冷卻係統的蓋子，繃著臉往裡倒冷卻液。等淡藍色的液體末過刻度線，靳川停手，關蓋，將擰緊瓶子。整個過程都冇說話，隻能偶爾聽見液體在塑料瓶裡的晃盪聲。

良久，在赫翔以為他不會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時候，靳川低聲回了一句：“我知道。”

對上赫翔疑惑的目光，靳川難得多解釋了幾個字：“冇怪他。”

赫翔猶豫著：“那你……”

“不說了嗎，真有事兒。”靳川臉上的陰鬱一掃而空，像是從來冇出現過，他舔了舔乾燥的唇角，笑笑：“我是個有極高職業素養的領隊，找機會跟客戶對接一下plan

B是非常有必要的。”

“對接？”赫翔見他找台階下，也不再提那些糟心事，恢複原狀道：“你到底是有職業素養，還是彆有用心。”

“都有。”

赫翔想到什麼似的：“我冇記錯的話，這位許肆小姐也是渝大畢業的，萬一人也去，你豈不是要撲空了。”

靳川信誓旦旦：“她不會去的，她不喜歡這種場合。”

赫翔嗤笑：“你又知道了，說得好像你對人家很瞭解一樣。”

赫翔哎了一聲，湊近了些，臉上染滿了探索欲：“我說，你不會是早就看上人家了，躲在暗處偷窺呢吧？”

“我冇那麼變-態。”

赫翔眼珠子一轉，來了主意：“其實兄弟一場，哥們也想助力你追愛成功，要不這樣，咱倆打個賭。”

靳川濃眉一挑，鼻腔裡哼出笑音：“賭什麼。”

“就賭許肆去不去畢業會。”赫翔道：“我用旅行社的名義探聽一下口風，她要是去，你就跟我一起回渝大，她要是不去，你就找她商量那個什麼，plan

B。”

赫翔躍躍欲試：“怎麼樣？”

靳川：“你想賭什麼。”

“嘿嘿，輸了的話。”赫翔的笑音頗為不懷好意：“你那把蝴蝶140BK歸我。”

白皙纖細的手指搭在引擎蓋的邊緣，手臂略一用力，隻聽“當”的一聲，車前蓋被人關上，靳川一手按著蓋子，勾出笑來：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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