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華家趣事
-
原本想嚐嚐的韓有為不動了，本就不想再跟他扯皮，起身拱手說：“吳兄，今日有客到訪，生意上的事改日再約，還望見諒。”吳森淼起身剛要說話，喉嚨一痛冇說出聲，見他已經轉身往下走，急忙說：“
聽小二說人在樓下，可否一同拜會？”韓有為無奈，便與他一同下去。齊琅儀見韓有為帶這個書生模樣的男人，徑直向他二人走來，放下筷子起身拱手說：“韓大掌櫃，在下突然來訪未曾通報，還請見諒。”
吳森淼先開口說：“哼，冇個規矩，真是嘴上冇毛辦事不牢。”齊琅儀目光一寒，冷笑不出聲，韓有為拱手說：“齊公子，淩姑娘，二位此來如此匆忙，想必有要事相商，還請舍下一聚。”轉身對吳森淼說：“還請吳先生容我考慮考慮，先請回吧。”
吳森淼無奈，先行告退。齊琅儀看著場麵有點疑惑，卻又不知道從哪兒問起，淩音見他不說話剛要開口，韓有為盯著門口說：“吳森淼外號三水，本地出名的老賴，專坑外來商戶，當初老夫著了他的道，被坑去三千兩銀子。”
淩音看了一眼齊琅儀問：“為何不報官？”韓有為說：“此人能言善辯，先在兩家富商之間攪混水，又將我介紹給兩家，不僅立了字據，還給我貨物。後來得知，不僅貨物是假的，那兩家簽署人隻是個管家，並且人已跑路，卻因為字據是真的，報官也無用。”
齊琅儀問：“難道那字據上的貨物，本身寫的就是假貨？”韓有為說：“他寫了錢貨兩訖，不退不換。本來有那兩家富商，未曾想過如此結果，奈何，唉。”淩音問：“為何今日又來見他？”韓有為突然表情哭笑不得，小動作有些多。
淩音見狀連忙說：“我二人此來是為了貨物，之前開業未曾交談，今日便是帶著貨物上門，韓大掌櫃見過識廣，還望提個意見。”韓有為平複心情說：“那便去二位店中看看。”齊琅儀說：“貨物已帶來樣品，且方纔應品嚐了一樣。”
韓有為一愣，這纔想起了那魚，燦燦的說：“方纔被他一鬨並未品嚐，小二說公子這條是同樣做法，老夫這便嚐嚐。”拿了副新筷子，夾一口嚐嚐，又夾一口蘸湯汁嚐嚐，放下筷子笑著說：“湯料十足，清淡久了確實要改改口。”
齊琅儀笑著說：“那就勞煩您多宣傳宣傳了，馬車上還有其他貨物，每樣都送您一件，若是覺得好用，還請多多關照。”韓有為察覺到了商機，若是談個合作，他能把店開的很遠，相互不耽誤生意。
他所售賣的物品，短時間恐怕無人能模仿，但現在不知對方圖謀，不能直接談，還是要搞好關係，不觸及對方根本利益，才能夠長期合作。三人把馬車上東西拿到雅間，韓有為一件一件的仔細端詳，本以為自己見多識廣，冇想到一件都研究明白是乾什麼的。
齊琅儀看他反應明白已占先機，笑嗬嗬的全都演示一遍如何使用後，分彆報上價格，見他每樣要五十個頓時犯了難，支支吾吾的說：“不是我不想賣，而是我現在冇貨，在下初來乍到，想先將圖紙握在手中幾月，故而也隻找到一家鐵匠鋪願意合作，實在是產量低下。”
韓有為琢磨了一會兒說：“公子既有難處，老夫自是不讓公子為難，開店相必有所準備，這指甲剪與連環畫想必是交於他人，這調料罐多半是公子親手調配，這三種每樣三十個總該有吧，未在場的自行車與機有所耳聞，此次雖未見到，卻也知生產確實不易，每樣十個可否？”
齊琅儀拱手說：“多謝韓大掌櫃體諒，小店剛開冇什麼人，還望韓大掌櫃能派人去店裡取趟貨，以後再有新貨，還望能瞧上一眼。”韓有為同樣拱手說：“還望公子新貨上架後，莫要忘了老夫。”客套話送到門口，目光遠送後拿著三樣東西往回走。
淩音駕著馬車往店裡走，問到：“我記得指甲剪生鐵熟鐵各有上百個，為何隻賣三成？”齊琅儀說：“咱們剛開店，重點是先提高聲望，所以有一半都被我送出去了，不隻是指甲剪，除了自行車以外其他都送出去了一些。”
淩音回想一下說：“這幾日齊淵與秦還不在，便是去送禮？”齊琅儀打著哈氣說：“還有元傾，讓他推廣時也真是不客氣的往外拿。”淩音笑著說：“元傾倒是越來越不把你我當外人了。”
淩音見他不再說話，等了一會兒聽到他說：“咱們去找個私塾，把連環畫外包出去。”淩音好奇的問：“外包是何意？”齊琅儀好奇的說：“這次怎麼不攢著了？外部承包，咱們內部人做不出來，當然要找個專業的地方製作了。”
淩音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齊琅儀無語的說：“我是非要聽到什麼才能反應過來嗎？”淩音非常肯定的說：“對。”齊琅儀無奈又無法反駁，淩音問：“默認了？”
齊琅儀無奈的說：“我還能反駁什麼嗎？的確是不小心聽到了，姐妹們都是按銀子掙錢，為了我這些銅板耽誤了不少休息時間。”淩音說：“你帶著她們吃喝玩，還給賭坊賺銀子，她們想為你做點什麼。”
齊琅儀歎氣說：“但我不想禍害她們，我這點兒小生意並不能給她們帶來利益。”相互沉默了很久向她問：“哎？這種時候你不該安慰安慰我嗎？”淩音不搭理他這茬，下車說：“到了。”
齊琅儀下車笑笑冇說話，進了店裡說：“咱們找地方做點兒糖吧。”淩音迅速轉身，眼睛冒著星星問：“什麼糖？”齊琅儀想想說：“忽然覺得應該把方武一家接來，嫂子還能幫忙做些吃的。”
櫃檯響起輕眉冰冷冷的聲音說：“他們來了，就用不著我了對吧？”齊琅儀笑著湊上去說：“哎呦喂！看你說的，哪兒能啊！咱們可是一家人，天地可鑒啊。”
輕眉笑著說：“不過是句玩笑話，弟弟莫要當真。不過現在確實不好安排，正房被你改了客廳，你們倆住兩個耳房，我和姘頭住東廂房，王妹子和丫頭們住西廂房，小子們搬去了倒廂房，已經冇地方了。”
齊琅儀無奈的說：“我就那麼一說，人家安穩的過日子，冇事兒搬這邊乾嘛，隻是少個幫手突然想起來而已。”輕眉手撐著頭，另一手轉著毛筆說：“姐姐倒是認識一人，可介紹與你。”
齊琅儀看著她手裡的筆說：“你不怕墨水甩臉上嗎？”輕眉抬手直接點在了他眉心上，齊琅儀摸兩下一看手，說到：“乾的啊。”輕眉冇好氣的說：“從坐這起，一個人客人都冇有，自然是乾的。”
想了想繼續說“剛纔說的那人，你應該未曾見過，是華元傾的妹妹華元雨。”齊琅儀滿臉疑惑的說：“我記得元傾說過他有個姐姐，叫……”淩音提醒說：“華元冰。”
齊琅儀恍然大悟，開玩笑說：“對，華元冰。我記得元有正氣稟然之意，世間熾烈之物莫過於太陽，這就有意思了，水汽上升凝冰於雲下，接觸太陽傾下化為雨水，那華元雨下麵是不是還有個弟弟或妹妹？”
說完他自己笑的挺嗨，聽到輕眉詫異的肯定後，笑容凝固了。輕咳一聲說：“咱們不開玩笑了，還是聊聊華元雨吧。”輕眉笑著說：“不，可以聊聊她妹妹華元瑩。”齊琅儀尷尬的說：“我純粹是瞎扯，你們連水蒸氣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認可我這套歪理。”
淩音咯咯一笑說：“正因不解纔會好奇，你這一套說的頭頭是道，何不繼續聊聊。”齊琅儀無奈的說：“音妹子，你彆也摻和了行嗎，在李家你是聽我講過水蒸氣的。”淩音點點頭說：“所以纔想知道，這瑩字何解？”
齊琅儀幽怨的看著她，卻又無可奈何。輕眉突然驚呼：“腐草為螢！是了是了，雨水帶來的是生機。”齊琅儀看著她倆在這個話題上聊在了一起，感到十分不解，甚至還聽淩音把水蒸氣也解釋了。
輕眉忽然說：“這套說辭似乎印證了華夫人所言，我第一次見到華元瑩，小丫頭一直貼在華元雨身邊，華夫人說她出生時，接生婆怎麼拍都不哭，勸趁早了埋了安生些。”淩音驚呼：“竟有此事！”
輕眉點頭說：“是華元雨抱著她說妹妹睡著了，當時華夫人狀態很不好，下人們也就由她抱著冇人管，至少一刻鐘後下人們準備埋了她，小雨卻怎麼也不給，說妹妹隻是睡著了，一直抱著輕拍著她，就像在哄她睡覺一樣，又過了一刻鐘孩子開始咳嗽。”
齊琅儀震驚的問：“就這麼活過來了？”輕眉笑著說：“是啊，就這樣活了，誰都冇想到，後來還有道士上門，說有邪祟附了身，不過是一幫江湖騙子，全都被轟了出去。”停頓一會兒說：“但也有個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