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凶手
2009年,我的三個室友掛在破舊的風扇上集體自殺。
他們的血流到樓下,凝結成血塊。
但經過鑒定,他們是自殺而亡。
這樁看似疑點重重的案件,卻因為冇有一絲一毫線索成為懸案。
多年後,案件重啟。
而天花板上刻著的一朵小雛菊,卻成為了破解連環殺人案的重要線索……
01
食堂裡的人三三兩兩,而在我的視窗前,還有兩三個人,其中一人等的不耐煩的催促道。
“快點打啊,你手抖的跟篩子一樣,你殺人了嗎?”
殺人兩個字眼湧入我的耳朵,我強撐著一個笑容拿著勺子打飯。
“對不起,今天有點不舒服。”
那人嫌棄的看著我了一眼,不耐煩的跟著旁邊的女友說話。
我依舊看著旁邊的人,整個後背都是冷汗。
很難受,我死死的盯著一個方向。
我打了兩勺之後,雙手就已經無法控製的繼續顫抖。
直到有兩個警察找到我。
我暈倒在地上,被急救車抬走。
等我醒來的那刻,坐在我麵前的是一群警察們。
食堂有個人暈倒了,被人投毒,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而我就是那個打菜的人。
警察們覺得是我做的,因為我是唯一一個接觸那個男人的人。
我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在一排排審視的目光下承認。
“是我做的,因為那個男人搶走了我的獎學金,他告訴老師說我去p,我明明冇做,可是他冤枉我,我隻是想給他一個教訓。”
“他不知道,我冇了這筆錢,我有可能讀不了大學,我的爺爺奶奶也需要這筆救命錢,我錯了。”
在鏡頭麵前,我哭得不像話。
那個男人隻是簡單的食物中毒,去洗胃就可以好。
可是警察們發現我的身體長期營養不良,甚至去賣血。
詢問才得知,我有腦癱的奶奶,住院的爺爺。
一切都成為我作惡的原因。
我被教育了一頓,在監獄待了幾天。
出來時,媒體大肆采訪我,一個是因為同情我,天才少年被針對到下毒。
第二個,則是我的三個室友全都死在了宿舍。
02
灰暗的宿舍裡,三個人的屍體用繩子掛在扇葉上。
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吊死在那裡。
而真正的死因是大出血。
他們每個人的脖子和手上都有刀口。
出血量已經很嚴重,整個209宿舍都是鮮血。
尤其那時候是夏天,屍臭味傳遍整個走廊。
起初人們以為是是廁所的味道,畢竟我們所在的樓層又破又舊。
常年冇有維修,到處都是垃圾。
而我的三個室友這樣被放乾了血。
而其他的同學他們都在慶幸我因為在食堂做兼職冇有回到宿舍。
不然死的就不會是三個人,而是四個人。
但室友們的家長很不滿意。
因為我是唯一的倖存者。
而凶手根本找不到。
甚至警察一再懷疑,三個人是自殺。
根本冇有所謂的凶手。
還有三個人留下的遺書,就好像集體自殺了一樣。
03
十年後,一個名叫譚卓的人找到我。
他眼神犀利,說話卻是格外有親和力。
“你好,我是你們於老師的朋友,想找你瞭解一點事情。”
我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同意。
我邀請譚卓坐在客廳,準備好了水果。
我把水果放到他麵前,隨即手裡拿著那把水果刀。
我緩緩開口,眼睛看著牆麵上的時間。
“你不必騙我,我有三個於老師,小學那個出了車禍,高中那個也冇有任何方式,據說早就搬家去國外了,至於我的大學老師,於恩光,他冇有朋友。”
我說著,微笑示意。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來找我,但我想說,我這裡冇有任何東西可以提供給你,希望你不要打擾我的親人。”
我說完,就下達了逐客令。
然而譚卓並冇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拿著一個蘋果自顧自啃起來。
“你的老師死了,於恩光死了。”
他的話使我愣住,最後我踉蹌的癱坐在沙發上,不敢置信的相信眼前的一切。
“是嗎?那可真是一個悲傷的事情。”
我捂著臉,什麼都不想看到。
譚卓卻笑了。
“為什麼你覺得我不是你老師的朋友?你好像很瞭解於恩光,又或者說,你早就知道他死了,早知道我會來找你。”
我看向譚卓,他的眼神漆黑,好像把人吸引去一般,像黑洞一樣。
亦或者說就像伊甸園的毒蛇,一步一步誘惑夏娃。
讓夏娃犯下罪過,被貶為凡人。
譚卓就是那樣的人,他的語言,他的口氣,都是想要把我拉到罪惡的深淵一般。
04
於恩光死在自己的家中,因為痛苦,他差點挖開自己的肚子。
這是最痛苦的死法,在他死亡的三個小時裡。
他看到手機明明就在旁邊的沙發上,可他冇有辦法打電話。
反而是痛苦的抓著自己的肚子。
直到鮮血淋漓。
直到痛苦的死亡。
很疼,很難受。
如同地獄的場景。
05
我繼續痛苦的捂住臉,根本不去看譚卓。
“於老師說過他冇有老婆,也冇有親人,還說他朋友很少,更何況,我畢業這麼多年,老師的朋友怎麼可能會來找我,這是常識。”
我解釋,然後緩緩抬頭,此時眼裡醞釀著淚水,但我哭不出來。
可我的戲已經很厲害了。
但我卻注意到譚卓拿起一份舊報紙,他緩緩放在桌麵上。
“於恩光死在自己家中,他喝了你送的酒,穿腸爛肚之後死在了自己家。”
他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
砰砰砰。
那個聲音像極了鐘錶的聲音,我又抬頭看鐘表。
時間纔過去了短短十五分鐘。
直到我開口說道。
“我送酒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再說,我感謝自己老師送酒很正常不是嗎?你可以看啊,我家也有同款酒啊,我也喝了,我的朋友們也喝了,為什麼我們冇死呢?還有,我為什麼要傷害自己的老師呢?”
這是我的質問,更是反擊譚卓的最有力問題。
舊報紙上醒目的版塊是十年前的慘案。
209宿舍三個人一起吊死在破舊的風扇上,場麵可謂是十分恐怖,血液多到凝結成血塊。
三人詭異的吊死,隨著破扇葉的轉動,屍體也慢慢轉動。
當時直接上了新聞頭條,更是驚動了學校所有的人,隻因為這三個人死法太可怕。
甚至當年停課一週,請了道士驅鬼。
這些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大概有十年了吧。
記憶不太真切,但我記得的是他們的嘴臉,恐怖的模樣,就如同地獄的惡鬼一樣。
“如果冇有彆的事,你可以走了,我不可能殺害於老師。”
譚卓卻把報紙放在我的麵前。
“你還記得你的室友嗎,他們一起死在了209。”
我點點頭,隨即聲音冷淡的迴應。
“難道那件事和於老師這件事有關係嗎?”
我關切的詢問,可譚卓臉上卻露出了耐人尋味的意味。
“冇有關係,畢竟十年前的事情怎麼和十年後的事情有關係。”
譚卓再次笑了起來,他把玩著我剛剛的水果刀。
“不過,我聽說有一種凶手,為了掩蓋自己所犯的罪行,而去做一件不相關的事情,這樣,不管是警察,還是司法,都不會覺得凶手犯罪,連環凶殺案,不會在不相同的事情一起進行,這樣的凶犯喜歡給自己戴上一種假麵,任何人都看不透他殺人的動機是什麼?”
06
“假麵,真搞笑。”
我看著譚卓。
“可是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呢?老師的死我也很同情,但我毫不知情,我不會殺死我的老師,更不會殺死我的同學,何況是十年前的事,我有不在場證明,而且這件事會有警察查明,你又不是警察?”
我反問著,隨後拿起手機準備報警。
“我可以向警察說明,我冇有作案動機,更不會殺人,但是如果你再騷擾我,我就讓警察逮捕你。”
我佯裝起身報警,譚卓卻站起來,快步走到我剛準備出門的奶奶身旁。
奶奶看到陌生人有一瞬間的提防,但看到譚卓拿出警員證那刻,奶奶擔憂的看向我。
“我們...家...陳遠...怎麼了。”
奶奶說話聲音很小,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一般。
“小遠,小遠。”
我連忙走過去,一把拉著奶奶的手。
譚卓卻微笑的解釋。
“陳遠並冇有做錯什麼?反而是做的很好,他是個很好的孩子,優秀的很,我就是來看看陳遠,感謝陳遠呢?因為有些事情,我需要陳遠提供幫助”
話落,奶奶才緩過來,“小遠,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隻好點頭,承認這莫須有的東西。
譚卓知道這是我的軟肋,拿捏住了我。
我很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
等安撫奶奶後,譚卓再次詢問。
“聽說你當年投毒那個事情,有很多人給你捐錢,這些錢也全都用在了你奶奶和爺爺身上,但你爺爺還是死了,這些年,你如此拚命掙錢,也是為了讓你奶奶活著吧。”
他的目光悠長深遠。
“戴著這樣的假麵很不舒服吧,你用當年的毒殺案來掩蓋殺人的案子很聰明,於恩光是最後一個人吧。”
說完,他拿出一張照片。
“畢竟,他們做了那樣的事情。”
看到照片的瞬間,我很恍惚,因為我冇想到有人居然會有這張照片。
更冇有想到,我為什麼把如此重要的證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