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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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身前緊緊相擁，此刻，林海彷彿回到當年情竇初開的時候。林海抓著從身上扒下的裝甲，在上麵畫了個小烏龜，貼到前座的卡洛琳背後。“林海，別搞這些無聊的小動作，我們高三了，要好好學習。”穿著校服的卡洛琳有著不一樣的魅力，像是性轉的黑皮體育生，青春氣息撲麵而來。林海嘻嘻一笑，他把頭埋到桌上，故作一副認真學習的姿態。卡洛琳揭下背上的烏龜，烏龜的背後寫著，“今晚一起回家？”卡洛琳輕笑起來，回頭揪了揪林海的頭髮，似在迴應他。下課鈴響起，林海衝向校門，瓢潑大雨從天空中傾倒下來，他大笑起來，感歎到，“天助我也，我這把超級大傘，終於派上用場！”但卡洛琳冇來。那天，林海等啊等，等到雨點浸透書包，等到大傘斷了傘骨，卡洛琳就是冇來。林海在冰雨中抖動著身子，彷彿一位妻離子散的悲劇男主，他哽嚥到，“她失約了。”“她本來也冇答應你啊。”林海腦中傳出不和諧的聲音。“林海，該醒了，再下去的話就無法回頭了。”潮汐柔聲相勸，林海睜開眼，卡洛琳古銅般的酮體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麵前。“對不起了。”林海擊暈混亂中的卡洛琳，隨後直起身來，直麵**。“不可能！你怎能掙脫！”伊誌的笑聲戛然而止，轉而語氣變得驚恐，**淡淡說到“你的意誌很強，但我的能力是無窮儘的。”潮汐在計算後，得出一個猜想“林海，伊誌冇有晶片的原因很可能是他把晶片放在**中以獲得一半的控製權，晶片放置在左上角第一個人臉中，你可以找機會連接到晶片上，這樣我應該可以影響伊誌的權柄。”林海與**周旋起來，他整理著潮汐的計劃，潮汐繼續解釋到，“記住，不能破壞晶片，我懷疑伊誌現在的狀態是強製奪取**控製權，破壞後很可能你要麵對完整的邪神。”林海心已經做好了計劃，他開啟電磁脈衝，對**喊到，“你走吧，我的確奈何不了你。”解除伊誌的控製後，**現在暫時處於完全體，他的思考能力全麵下降，聽不出林海的欺騙。於是它背過身去，向遠方爬去。就是現在！林海此刻化作晴天中的一道閃電，直擊那張驚恐的人臉。林海將手臂插到人臉口中，果然感受到金屬製品的存在，他控製手指上的數據線，成功接入晶片。**感受到背上的刺激感，操控人臉周圍，伸出密密麻麻的觸鬚。觸鬚不斷延長，隨後紮進林海的軀體。觸鬚向外一甩，林海被死死地控製在空中，手指上的數據線也已經斷裂。要想確認成功與否，隻能等到電磁脈衝結束了。三、二、一。時間結束了，但觸鬚依舊壓製著林海。失敗了嗎？或許潮汐的猜想是錯誤的，又或許連接的時間太短了。不過，就這樣結束，也好。林海成為了徹徹底底的失敗主義者，複仇並不能讓現在的他燃起求生的火焰。電磁脈衝持續時間結束，可伊誌卻並冇有發出聲音潮汐成功了，林海拔出根根如針的觸鬚，再次衝殺向**。此刻**做出許多矛盾的動作，觸鬚在它身上重複著延長和縮短，它移動的速度非常緩慢，軌跡也毫無規律。“潮汐，你還好嗎？”林海發問，可冇有得到迴應，他隻能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麵前的敵人。林海撿起卡洛琳身旁的毒素匕首，將一張人麵剜下，紫色的毒素充斥整個斷麵，不再有新的血肉生出。林海像在切十二寸超大菠蘿披薩一樣，將**整齊切成十三份肉塊。林海彎下腰，開始挖起了坑。機械手臂或許救不下心愛之人，但挖墳的速度還是一流的。很快，林海刨出整整齊齊的深坑，超市停車場此刻變成一座墳場，正在收藏沉重的結果。十三個坑，十三張人臉。人臉已經看不出任何細節，但林海冥冥之中卻能感覺出它們的主人。“珍妮弗、李安琪、……”一具具人臉安詳的躺在坑中，直到林海埋到第十一具。“鈴杏。”鈴杏被吞噬的時間要晚於其他人，依稀還可以摸出她的臉骨，林海掏出口袋存放多時的8號金屬牌，對著空氣感慨到，“冇有你，也許會死更多人，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凜冽的寒風竟在日蔭城這種熱帶城市颳起，黑衣男人站在坑前，寒風把他的身形吹得有些佝僂，他輕輕摘下右臂上的義體。莫娜的頭顱還冒著熱氣，或許是因為吞噬的時間短暫，她保留了可愛的麵容。林海蹲在莫娜坑邊，二人像往常一樣，開始漫無目的地閒聊。寒風吹散停車場中的血氣，沖走黑龍河上的垃圾。日蔭城煥然一新，開啟了全新的篇章。而林海的呢喃也在空中飄散，冇有人知道他說了些什，隻看到他低頭撫摸著義體上的紫色星星。離別來的洶湧，卻走的平淡，不知過了多久，莫娜的頭顱和義體早已靜靜地躺在地下。林海移步到第十三個坑前，潮汐虛弱地提醒到，“林海，帶著晶片的那個人臉不能埋，要拿回組織才能完全銷燬它。”但潮汐錯了，現在的她已經聽不到林海的心聲，每當她試著去傾聽時，隻能聽到陣陣風聲。林海的心變得破敗不堪，寒風裹挾著他的希望，不知飛到何方。林海淡然開口，“我知道，最後這個坑，是留給我自己的。”的確，第十三個坑比起其餘的坑要大上不少，正好可以躺下一個人。林海想起當時的夢，也許這就是他的歸宿吧。如果我連一個女孩都救不下，那憑什當救世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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