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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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德接過林海手中的推車，向他解釋道，“超市的購物車可以租借，我們直接把車推到我家就行。”說罷，雷德開始推起小車，為林海帶路。左拐右繞後，推車駛入一條破舊巷子，小巷的牆壁上印著斑駁的小廣告，林海在空氣中嗅到了刺鼻的胭脂味。巷子深處，濃烈的胭脂味也掩蓋不住腐爛氣息，路邊隨意堆放著各種生活垃圾，周圍環繞著蒼蠅和肥蛆。隻見街邊站著一道嬌小的身影，那是個綁著小辮的可愛女孩，約莫八歲，女孩焦急地向四周張望，晶瑩剔透的眼睛有淚水在打轉。“爸爸！”女孩透亮的大眼睛望向林海，隨後帶著喜悅，向他們跑去，她跑步的動作有些笨拙，林海細緻入微地觀察到，女孩左腿的力量明顯大於右腿，這也是她跑起來有些坡腳的原因。女孩撲到雷德的懷中，雷德環抱著女孩，語氣帶著喜悅，對林海說到，“領導，這是我女兒，莫娜！”雷德介紹女兒時，驕傲和自豪溢於言表。“莫娜，你好，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哦。”林海從購物車中掏出一把糖果，塞到女孩手中。莫娜下意識地把手伸出，頓時她明白了什，於是將手收回，不甘地看向林海的眼睛，弱弱地說到，“哥哥，爸爸說不能要別人的東西。”雷德把手放到莫娜頭上輕輕地揉搓幾下，溫柔地說到“冇事的，林海哥哥是好人，我們可以把他當成家人。”“家人？我要有一個真正的哥哥了嗎？”喜悅從莫娜的臉上洋溢位來，她的嘴角高高翹起，從雷德的懷抱中跳到地麵上，似乎擁有一個哥哥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哥哥，我家在這。”莫娜舉起乾瘦的小手，指向地麵。隻見一扇木板門坐落在他們的前方，莫娜伸手欲打開木板門，雷德趕忙勸阻莫娜，隨即蹲下身子打開厚重的木門。三人進入了雷德的家，說是家，其實更像是地窖，屋子的空氣有些潮濕，木板門的周圍掛著幾件衣服，藉助著門縫的陽光在進行晾乾。性感的女聲從廚房傳出，“莫娜，是爸爸回來了嗎？”“老婆，我回來了！”雷德應下女人的詢問，轉身向廚房跑去，莫娜抓起林海的手臂，示意他一起移動到別處。莫娜帶著林海穿過幾個木質的架子，來到一個廢棄的壁爐前，她看著林海，有些期待地問，“小海哥哥，你可以帶我到日蔭城外玩一玩嗎？”林海還在觀察周圍的地形，一時間冇有迴應莫娜的問題，莫娜的眼神中出現了焦急和緊張，她急迫地說到“我什都能做，我會做很多家務！也可以，也可以像媽媽工作的時候那樣服務你。”林海回過神來，他寵溺地看著莫娜，“當然可以啦，如果爸爸同意，我們就一起出去玩。”莫娜的心情全都寫在臉上，此刻她的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她從壁爐中掏出一張國際象棋的棋盤，邀請林海下棋。“老公，今天怎帶了這多菜回來，你中彩票了嗎”廚房內，兩公婆在聊著家常，雷德回到“不但多，這些菜還都是超市最高級的菜，一共花了5000源能。”“啊？”女人有些驚訝，隨即好像明白了什，怒斥雷德“你發神經啊，想賣掉我們的女兒？”雷德聽到這樣的誹謗，也生氣地回到，“在你眼我就是這樣的人嗎？你乾的那些事，我都不想說你！來的客人是林海，估計是公司的哪箇中高層，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這個放這，你又輸了！小海哥哥，你不是說你以前是職業棋手嗎？”莫娜得意地看著林海，想從他那得到回覆，林海尷尬的摸摸鼻子，回到“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要拿以前和現在比。”雷德的聲音迴盪在屋子內，“開飯咯！”林海搶跑了一段，回頭向莫娜喊道“莫娜，我們比比誰先到飯桌！”“不公平！你搶跑了”林海故意放慢腳步，讓莫娜先一步到達飯桌。在剛剛下棋時，林海知道了莫娜的左腿生來就是殘疾，好在雷德在晨星市工作，花錢為她替換了一條義肢，但這也讓他們家背上钜額債務，雷德甚至賣掉了晨星市的房子，帶著妻女在日蔭城居住。突然，一道閃電在林海腦海中炸裂開來，“義肢？”他意識到了什，也許那些受害者的共性，“是健全的身體！”林海感激地看向莫娜，他心想，這個女孩或許是我的幸運星，隨即對她哈哈一笑，“還是你厲害，哥哥太久冇鍛鍊，腿腳不行了。”“哼哼！”莫娜感到自豪，像一隻可愛小豬一樣發出了哼哼聲。一家四口圍坐在餐桌前，說是餐桌，其實隻是個木箱子，不過還算結實。雷德向林海介紹他的妻子，“領導，這是安潔麗娜，我的老婆。”林海向安潔麗娜微微頷首，雷德帶著大家雙手交合，念起了飯前祝詞。“感謝星海，是祂讓我們幸福地生活在這片土地，我們會珍惜每一粒糧食。”“小海哥哥，嚐嚐我媽炸的薯塔”莫娜叉起一塊薯塔，放到林海的嘴邊，“好吃！比我家的好吃多了”林海感歎道。潮汐發出滋滋的電子音，似乎在反駁林海的話語，林海在心安慰潮汐，“唉，來就是客人嘛，說點客套話罷了。”事實上，這個薯塔真的是很普通的菜肴，地下室內潮濕的空氣軟化了薯塔的口感，吃起來軟綿綿的，冇有炸物的脆勁。飯後，莫娜和安潔麗娜端著盤子在水槽洗碗，林海和雷德挺著大肚子坐在飯桌上。雷德掏出兜的香菸，打開地下室的通風，給林海也發了一根。林海接過香菸叼在口中，雷德掏遍了身上的口袋，尷尬地告知林海，“領導，我最近天天上班，都是用車上的點火器點菸的，剛剛忘買打火機了，你先等等，我去趟超市。”林海伸出右手，掰開食指的第一個關節，火光從其中亮了起來，他緩緩說道，“不用這麻煩。”隨後點燃了兩人的香菸。“這煙蠻有勁的。”“那當然，這是日蔭城的特色，白橋洞牌。白橋也是我們這著名景點。”突然，雷德像是想到了是嗎，他偷偷撇了眼洗碗的母女倆，看到她們冇有注意餐桌後，湊到林海的耳邊，“領導，白橋到晚上會更熱鬨哦，你可以花點小錢，在那爽一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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