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尷尬的初見
冇了經紀人對比，老莫這才發現雙淩個子並不矮，整個人纖細挺拔，嘴角的弧度從未變過，整個人透露著鏡頭前從未見到過的乖巧。
“莫老師，我經紀人說的話您不用放在心裡。”
“嗯？”
“在學校我不需要特殊關照，您不用顧慮那麼多，我會對自己負責的。”
老莫有點驚訝，女孩似乎與他瞭解到的不太一樣，並不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他哈哈一笑，“你經紀人的話還是要聽的，這樣吧，我賦予你一個特權，每天中午吃飯可以比其他人香一點。
怎麼樣，滿意嗎？”
老莫看著雙淩的細胳膊細腿忍不住搖頭：“你這也太瘦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呢。”
“上鏡需要。”
她顯然不太想談工作那邊的事，老莫也不會去揭她傷疤，兩人有一搭冇一搭說著話，轉眼來到教室門口。
“不錯，自習很安靜，我決定再分享一個好訊息給你們！”
老莫一臉高深莫測的神情可把大家急壞了，“好訊息是……你可以進來啦！”
雙淩聽見呼喚，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躊躇幾秒才緩緩開門。
教室內一片嘩然，與寶延初來乍到時不同的是，大家驚訝之餘還多了幾分八卦。
“她不會跟劇裡一樣搞霸淩吧……”“怎麼是她啊，我不喜歡，我跟你說她啊……”“哇哦，怪不得有好幾個金主捧著，確實漂亮啊！”
在圈裡摸爬滾打到這年紀，雙淩對旁人的目光早就敏感到了極致，輕易聽到了幾個惡意揣測，但並未說什麼。
孫小菲從看清來人後就興奮得不得了，看上去比迎接寶延還要激動，她悄悄擺手，雙淩留意到，回以微笑。
發自肺腑的笑容，威力更勝一籌，議論聲瞬間被統一為感歎。
“好美……”老莫替雙淩解釋了延遲入學的原因，讓她做個自我介紹。
“我是雙淩，今後請大家多關照。”
誰知道她隻是淡淡說了名字，說辭官方，看上去頗有些高嶺之花的距離感。
但孫小菲知道，她保準是又緊張了。
雙淩這人，稍不注意就是一副冷淡臉，放空狀態的臭臉更是被媒體炒成“小牌大耍”，這讓本就慘淡的觀眾緣更加岌岌可危。
在一眾陌生麵孔中，雙淩驚訝地發現了第二張熟悉的臉——同樣很是意外的寶延。
“又見麵了。”
“啊，真冇想到……”對視的瞬間，兩人都回憶起那頗為尷尬的初見。
幾天前，K市電視台。
“抱歉，我出去透透氣。”
寶延麵色有些發白，趁著錄製間隙找理由逃了出去。
幾個工作人員竊竊私語，麵上儘是惋惜。
“長得這麼好，智商也高，竟然害怕受到關注。”
“我就說吧，很多學霸都是讀死書，除了學習做題其他都一竅不通的。”
“再這麼緊張下去，彆說奪冠了，就是進決賽都難……”他們的聲音並未收斂，寶延也聽了個大概，腳步不由一頓，差點被匆忙跑過的人撞個正著。
“抱歉……”“對不起！”
兩人同時開口，皆是一愣。
走廊那頭傳來略顯雜亂的腳步聲，那人冇多做停留，捂緊帽子，乾脆利落跑開。
一縷捲髮從帽間滑落，看起來被精心打理過。
寶延想，也許是某位當紅的明星，但就算是再大的咖不做偽裝站在他麵前也無濟於事，畢竟他根本不關注這些。
他貼著牆邊往外走，儘量不去招惹那鬧鬨哄的人群。
“哎你看見冇，那小哥哥好帥啊。”
有個帶著黃色腕帶的女孩注意到經過的寶延，忍不住跟同伴感歎。
同伴望去，隻看到拐角處一閃而過的衣角。
“這是電視台，估計是哪個小明星吧。”
她揚了揚麻花辮上鮮黃的絲帶，滿臉驕傲，“誰能帥的過咱們雨辰？”
兩人犯了陣花癡，險些掉隊，急忙跟上討伐隊伍。
“那個小狐狸精去哪兒了？”
電台角落，某洗手間。
寶延開了水龍頭，按著洗手步驟仔仔細細打圈，雪白的泡沫在手心一點點膨脹起來，他不由歎了口氣。
天才？
自己真的配得上這稱號嗎？
他自小展現出驚人的數學天賦，加上濃厚的興趣使然，大大小小各類數學競賽獎項拿到手軟，人們都叫他神童，對他的未來也抱有極大期待。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貌似並不適應這樣矚目的生活。
比起站在台前接受獎盃和掌聲，他更願意守著自己的一方天地，琢磨幾道刁鑽的題目，鑽研一下公式理論。
“寶延，這個比賽你一定要參加，老師們都覺得你能拿冠軍！
有了它，你以後上大學、找工作，可都不愁啦！”
“……嗯，好。”
偏偏，他並不懂得拒絕。
他並不忍心見到周圍人傷心失望的神情，因此隻一次次勉強自己在人群前強裝鎮定，應下一切要求。
久而久之，他便失去了拒絕的機會。
這次競賽，是寶延第一次首麵鏡頭。
前幾輪的地區選拔都采用錄播方式，可今天過後，便是首播……寶延也是來到電視台才知道，一檔節目的錄製並不隻是取景框中主持人嘉賓寥寥幾人即可，鏡頭後有著極其龐大的工作團隊。
黑壓壓的行動軌跡夾雜在冰冷機器的監控下，耳機裡傳來提示指令，這陌生而霸道的一切都讓他感到不安。
“好想退賽……”退意一旦萌生就如同灰燼中的火星，稍有風吹便化為熊熊烈火。
“砰——”洗手間的門被人猛得關上，有個黑影衝了進來，寶延嚇了一大跳。
一道熟悉的人影背對著他，看起來像是在躲避門外的什麼東西。
“請問……”寶延正要提醒她這裡是男士洗手間，便看到她打了個激靈，顯然是發現自己走錯了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正想出去，卻聽到鬨鬧的聲音靠近，剛伸出的腳又收了回來。
“我就在這裡躲幾分鐘，他們走了我立刻離開。”
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是狡猾的變態，她摘下帽子，揉了揉頭髮，掛起笑容滿含期待等待對方的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