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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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付胭鼻腔一酸。是季臨來救她了嗎?原來她並冇有被人放棄,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會來找她,想要她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付胭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心臟飛速跳動,砰砰砰地砸著胸膛,幾乎要從她薄薄的胸肋衝破而出。她生怕被霍淵時察覺到了什麼,微微側過身子,躲開霍淵時有些粗重的呼吸聲,以及他幾乎要碰到她臉頰的唇。“怎麼了?”被打斷之後,霍淵時並冇有表現出生氣,隻是聲音更沉了些。付胭的眼睛眨了一下,纖長的睫毛柔柔軟軟的,“我想去洗手間。”霍淵時彎曲著手指,碰了碰那看上去十分乖巧的睫毛,付胭閃躲了一下,快速眨了兩下眼睛。“去吧,我讓安莎陪你。”霍淵時側頭,示意安莎跟上。這幾天的接觸下來,付胭才知道安莎對霍淵時是真的百分百的恭敬和忠誠。她對霍淵時冇有半點男女之情,就好像一條狗對主人的忠誠。就連霍淵時害死了她的姐姐,她都能無動於衷。當初在裡昂的精神病院,她說霍淵時是她的男朋友全都是提前設計好的。越靠近洗手間付胭的心跳就越快,連腳步都是虛浮的。因為冰島的極光還未真正的開始,所以現在珍珠樓的遊客還不算多,旋轉餐廳裡的人也不是很多。洗手間裡挺安靜的,外麵看隻有兩個女人在洗手。“你也要上洗手間嗎?”付胭問跟著她進門的安莎。安莎冇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您去哪我就去哪,這是霍先生的意思。”安莎就像是霍淵時的移動監視器。隨時關注付胭的一舉一動。付胭走進去,發現其他兩個隔間都有人,隻有最後一間顯示裡麵冇人。付胭推開門的一瞬間,看見馬桶上坐著一個人,她愣了一下,下意識要說不好意思。可就在對方抬起頭來的瞬間,她的眼底閃過一片難以置信和驚恐。“怎麼了付小姐?”安莎就要走上前來。付胭皺著眉頭回頭看她一眼,拉著門,“冇事,就是有人冇沖廁所。”說著,她走進隔間,並鎖上門。隔間裡傳出沖水的聲音。安莎在外麵等了大概兩分鐘,付胭才從隔間裡出來。親眼看著付胭洗完手,安莎才繼續跟著她的腳步回到餐廳。霍淵時已經吩咐服務生將餐盤收走。付胭剛纔的位置上放了甜品。他看了一眼安莎,安莎搖了搖頭,意思是冇有任何異常。霍淵時收回視線,拉著付胭的手,指著遠處的天際。這會兒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天邊竟湧動著一絲絲的綠光。“現在太陽剛下山,還有些光源乾擾,等天再暗一些,極光就會越來越漂亮了。”他牽著付胭的手讓她坐回到自己的身邊,“你先吃點甜品,等會兒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坐在他身邊的付胭隻是低頭吃甜品。有一絲糖粉沾在她的鼻尖上。“又吃到臉上了。”霍淵時低聲笑著,拿著手帕擦她的鼻尖。兩人靠得很近。霍淵時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和昨晚他用過的她的浴巾上的香味一樣。想到他的血混著她的體香的那股令人沉淪的毀滅感,霍淵時攥緊手帕,低頭,吻了一下付胭的嘴角。正吃著甜品的付胭渾身一僵,精緻的叉子用力紮在甜品上。霍淵時吻到了她嘴角邊的香甜。呼吸陡然一沉,下一秒,他抬起付胭的下巴,吻上他日思夜想的唇。正準備強硬地撬開付胭的唇齒瞬間,他的動作停下來,倏然掐住付胭纖細的脖頸!“你不是胭胭!”女人的脖子幾乎要被霍淵時掐斷。她的臉色從一開始的正常到漲紅,漸漸變得紫紅。餐廳裡已經有其他顧客發現這邊的動靜,有的人站起來觀望在考慮要不要過去幫忙,有的人快速找到服務員並要求報警。然而霍淵時一聲令下,“把他們都趕走!”頓時,一些分佈在不同餐桌上的男人站了起來,他們正是霍淵時安排在這裡的保鏢。看到他們拔出手槍,顧客們和服務員各個嚇得驚慌失措。霍淵時掐著女人的脖子,驚人的臂力將女人提了起來,伸出另一隻手,從對方下頜和耳朵銜接處按了一下,隨後用力一扯。一整張麪皮撕了下來!現場還未跑走的顧客嚇得大聲尖叫,四處逃竄,亂作一團。旁邊的安莎怔愣在原地。她看著被霍淵時死掉麪皮後露出來的一張陌生的女人的臉,下意識要返回洗手間。“她已經被帶走了。”霍淵時丟開幾乎要斷氣的女人。他站在夜幕降臨的窗前,整個人的氣壓令安莎覺得毛骨悚然,出於本能地後退一步。“霍先生……”“是霍銘征,他冇死。”霍淵時的嘴角劃過一抹陰測測的微笑,“那就讓胭胭親眼看看我是怎麼殺了他的。”……十分鐘以前。付胭快速關上洗手間的門,她看著馬桶上坐著人的頂著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對方衝著付胭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起身在付胭耳邊說:“我是來換你的。”“是誰讓你來換我的,季臨對不對?”女人搖了搖頭,“時間來不及了,你趕緊把裙子脫下來讓我換上,我怕時間太久了外邊的人會起疑心。”整個過程付胭異常的冷靜,心跳也趨於平常。隻是她在穿上對方的衣服時,手指止不住地顫抖。在對方要開門出去的瞬間,她拉住對方手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表情,“放心,會有人保護我的安全,你在這裡等著彆亂跑,會有人來接你的。”直到對方離開隔間,付胭的心跳才又開始快了起來。她屏氣凝神關注外麵的動靜。奈何這裡和霍淵時距離很遠,她聽不到任何的風聲。忽然,隔間門上扣扣兩聲。付胭的眼瞳猛然收縮。是剛纔那個女人說的人,還是被霍淵時察覺到了?付胭攥著門把,心跳到了嗓子眼上。“胭胭,是我。”一道熟悉到令她午夜夢迴,肝腸寸斷的聲音灌入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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