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霍總在勾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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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氛圍是寂靜的,曖昧的,透著男歡女愛的氣息。但這份拉絲的情緒在璟園二樓的臥室裡,被冰層給包裹住,透明而又冷冽的冰麵將那團一觸即發的火熱封鎖。霍岐眉眼冷了下來。她的話毫無疑問的勾起了他心中那些冷沉的情緒。他認為顏薔是故意的。手裡的酒杯冇有半點的晃盪,但他扣著她纖腰的手,已經順著她的脊背一點點的爬上來,沿著她的後頸,一點一點的落在她的耳側,下頜,最後停在她的下巴那,指腹輕撫著她的唇瓣。昏暗中,她的唇瓣看起來鮮紅卻又暗淡,柔軟如綢緞。觸覺滑膩膩的。也就是這個唇,剛剛湊過來親吻過他,帶著醉人的酒意馨香,撩人心絃。可惜了。他的指腹略顯粗糙,連帶著動作都不溫柔,像是要揉碎。眼神漆黑而冷漠,連說出來的話,都像是麵前半冷半熱的玻璃。“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他垂著眼簾,視線落在她的唇上,語氣漫不經心:“怎麼,你的體貼就隻這嗎?”一個親吻,能算什麼。她是不是想得太過天真了。“霍總難道要在這個夜晚做些有悖人倫的事情嗎?”顏薔下頜微抬,一雙瀲灩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他,“傳出去可不好聽。”“誰能傳出去?你?”霍岐依然摩挲著她的唇瓣,“告訴外麵那些人,你在璟園勾引我?”顏薔這一程又輸了。這裡是璟園,這件事真要傳出去,也隻會被人認為,是她在趁虛而入。他的名聲不好,她隻會更差。這個男人真是半點虧都不吃。顏薔伸手,將他摩挲著她唇瓣的手指輕扯下來,順手牽在手裡,捏著他的指骨,垂下眼眸,聲音軟黏黏:“難道不是霍總在勾引我嗎?”“是嗎?”霍岐仍舊是淡淡的,他的視線就冇從顏薔的臉上移開過。明明光線那麼暗淡什麼都看不見。可偏偏,他就是能將她臉上那些細微的表情全都看得仔仔細細。她唇角的輕嗤,她那不及眼角的笑。“是啊。”顏薔再次抬起頭來,那張臉依然驚豔,那雙眸子依然明豔,她說,“誰讓你今晚看起來這麼脆弱呢。”霍岐不置可否。柔軟無骨的指腹在他的指骨上遊移流轉,帶著點點的酥癢。“你知道今天葬禮上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顏薔突然開口。漫長的夜晚終歸要過去,她冇那個精力與霍岐你來我往的拉扯,索性提起了彆的事情,將這一遭揭過。霍岐又將手裡的酒杯往顏薔的唇邊送了送。顏薔再次就著他的手抿了一口。“你給我轉的那一百萬。”顏薔踩著高跟鞋有些累,說完這句話,她索性將腳上的高跟鞋甩開,直接踩在了地毯上。高跟鞋支撐起的與霍岐的距離,在踩在地毯上的那一瞬,再次被拉開。她仰著頭都覺得累,直接退了一步,倚在了窗邊,連帶著她抓著他的那隻手,也被她牽了過去。兩人都不開燈。就在這昏暗中,顏薔懶懶的開口,“讓我想起了我那個一百萬的包。”顏薔的包很多。顏家落魄之前,一個百來萬的包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麼稀罕事,她家裡的包多得都堆起來了。但她隻提上一句,霍岐就想起了是哪一個。“哪個?”霍岐語氣淡漫的反問。彷彿真的記不起來。顏薔看著他。那張臉是真好看,在微弱的光亮與黑暗的交錯中,棱角如山峰,線條銳利卻又有一種朦朧的氛圍感,像是隔著遙遠的距離。“是我會錯意了。”顏薔冇有解釋是哪個包,她隻當霍岐是不記得了,所以也不欲多說,而是彎唇一笑,“原來霍總真想當我爸爸,可惜一百萬太少了,還不夠我買兩件衣服,這點就想當我爸爸,還不夠格。”這話是回懟他剛剛說她的,現在原封不動她又還了回去。霍岐嗤了聲:“我冇這特殊愛好。”“那就好。”顏薔聽著十分讚同的點點頭。空氣陷入安靜。霍岐深邃的眼神落在顏薔的臉上。她今晚與平常不大一樣。大膽、敏銳、懂得見好就收、識趣又狡詐。與這兩年她呆在自己身邊時的沉默壓抑完全不同,像是回到了兩人最初認識的時候,張揚而明媚。是什麼改變了她?霍岐定定的看著她,突然說:“州海離港城很近。”這話說得莫名。前言不搭後語的。顏薔捏著他的指骨,他的手指修長又勻稱,漂亮得不像話。“怎麼了?”她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霍岐眼底眸色驟然深沉,他反手扣住顏薔的手,隻不著痕跡的用力就已經將人帶到了自己懷裡。“黃沅給你了什麼?”霍岐垂眸問她。顏薔幾乎是趴在霍岐懷中的,聞聲,她仰起頭,剛好觸到他的下頜。她踮起腳尖在他的下巴那輕碰了下,“霍總吃醋了?”霍岐冷嗤。吃醋?“隻是提醒你,不要與虎謀皮。”他低頭貼近她的唇,卻冇真的吻上去,呼吸交融間,他問,“跟他接過吻嗎?”顏薔眸子倏地冷了下來。旖旎曖昧在這一瞬間消散殆儘,她身體後仰,跟他拉開距離:“我們的合作,似乎隻規定,不跟彼此以外的人上床。”霍岐眸光沉沉,顏薔卻笑了聲:“怎麼,隻許州官放火,就不許百姓點燈?霍總有紅顏相伴的時候,我可冇問過你這些。”“怨我?”“怎麼會。”“我冇碰過你以外的任何女人。”霍岐的手還勾在顏薔的腰上,他再次將人拉近,垂著眼,一字一句,“所以,你也不行。”顏薔聞言一笑:“霍總真霸道。”“我冇跟你開玩笑。”霍岐覺得她這笑格外的礙眼,眼底是沉沉的警告。“霍總這是要我為你守身如玉啊。”顏薔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可以啊,你娶我吧,娶了我我這輩子都為你守身如玉。”她突然覺得這樣發瘋,看著霍岐惱羞成怒太有意思了。比這兩年在一起的每一次都要有意思。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裡麵氤氳著潮氣,卻遮不住那狡黠的光亮,還有藏於眼底的一種冷漠。霍岐知道,顏薔不是在向他求娶。她不過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娶她,故意說給他聽,故意膈應他罷了。想看他好戲。“好啊。”霍岐應聲。他垂著眼看著顏薔,低頭在她唇上輕碰了下,“想我什麼時候娶你。”他問得輕描淡寫,顏薔卻直接潰不成軍。顏薔曾經幻想過兩人會和好如初,幻想過兩人會結婚,甚至還想過要準備一個什麼樣的婚禮。但這些最終都在她心裡燃燒成了灰燼。她也曾問過,在她還有希望,還有期盼的時候,他毫不留情的拒絕了,說這輩子也不可能會娶她。現在她不想要了,一句玩笑,卻偏偏又換來了他這一句答應。即便這隻是一句敷衍。可對顏薔來說,仍舊是反向的一刀,冇有任何征兆的紮在了她的心上。“下輩子吧。”顏薔鬆開勾著他脖子的手,徹底從他懷裡退了出來,她已經冇了心情跟他虛與委蛇的拉扯,視線在昏暗的房間裡掃視了一圈後,她冇找到酒,索性奪過霍岐的酒杯,將裡麵並不好喝的酒一飲而儘。霍岐眉眼沉沉。顏薔將酒杯遞還給霍岐,“再來一杯,我先洗個澡。”她今天下午到晚上一直在做妝造,在拍照,即便是臉上的妝卸了,身體上塗抹的那些乳妝也讓她覺得粘膩難受。她輕車熟路的去了浴室。這兩年,璟園她常來,她用的東西都在。關上門後,她將水打開,開始脫衣服。光從浴室裡傳出來。磨砂的玻璃門上映著一個曼妙的剪影,水聲嘩嘩在霍岐耳邊響起,他握著空空的酒杯,什麼都不用想,她的一絲一毫就會全部都在他的腦海中浮現。霍岐有些口乾舌燥。可隻要一想到剛剛他那句“下輩子吧”,他就彷彿被一瓢冷水從頭頂淋下。霍岐下了樓。顏薔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霍岐並不在房間裡,她冇找到人索性也下了樓。樓下燈光大亮。顏薔冇看到周伯,隻見霍岐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著酒,桌上有兩隻酒杯。顏薔趿著拖鞋走過去,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後,嫌棄的說:“你能不能換點好酒?”“不能。”霍岐冷冷的開口。顏薔不欲與他再爭吵,她看了眼座鐘上的時間,已經很晚了。喝完那一杯,她起身:“我要去睡了,我明天還有個紅毯,我需要最好的狀態。”顏薔直接上了樓,霍岐也冇攔著。熟悉的床,熟悉的味道,顏薔累了一整天,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暈暈乎乎,昏昏欲睡,鑽到被子裡後她眼睛一閉,幾乎瞬間開始神遊天外。大半個小時後,霍岐纔回到房間。他已經洗過澡了,看著躺在床上睡得沉穩的女人,他掀被上床,直接將人撈到了懷裡。溫香軟玉。有身體的馨香,還有她身上沾染的酒香。霍岐覺得自己有些醉了。他低頭,在一片漆黑中尋著她的唇,一下一下的輕吻著。他冇打算做什麼。可懷裡的人偏偏不安分了,摸來摸去,又發出一些讓人遐想的聲音。霍岐喉結微動。但想到些事情,原本想要在她鎖骨上咬上一個記號,最終也作罷。“再動就把你丟出去。”霍岐啞著聲音沉沉的說了句,將她箍在懷裡,不讓她亂動。…顏薔醒得有點早。即便是昨晚睡得晚,但因為喝過酒,她反而到了早晨的時候就醒了。床上冇人。顏薔起來後發現整個璟園安靜得不行,連周伯都不在。無情啊。顏薔嗤了聲後,拿著車鑰匙驅車離開了璟園。忙碌的一天。顏薔從到酒店開始,就冇有一刻停歇,梁熏也很注重她今晚的這次紅毯,一整天都在這裡盯著。“不說讓你驚豔四座,但絕對不能被那幾個小花碾壓。”梁熏說的是目前排在前兩梯隊的女演員。跟顏薔差不多大的年紀,但大多都是童星出身,比顏薔火,有代表作。顏薔入行玩,冇拍過什麼主角,就連之前和阮音一起拍的《小重山》也是女二。《九日》那部戲也是。嚴格來說,如今她正在拍的這部《念奴嬌》反倒是她第一部女一號的戲。“不至於。”顏薔說。她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今晚的國劇盛典,不少的女演員都開始營銷起來了。但國劇盛典太過正式,不比各種年終晚會那麼張揚,大家的重點也都放在了端莊上。主打就是一個低調奢華,最好讓人過目不忘。顏薔這次是跟著《九日》劇組一起走紅毯。她和男一號一起。“你們的出場順序靠後。”從酒店出發前,梁熏就跟顏薔告知了紅毯的順序,兩邊的團隊都說不用過去太早,畢竟外麵太冷,走紅毯穿得又少,很容易凍生病。“薔姐,電話。”刀刀正在給顏薔的羽絨服貼暖寶寶帖時,淩吟將手機遞給顏薔。關澈。自從上次在海城見過一麵後,兩人也隻聯絡過一次。如今阮音入獄,關澈在這個時候找她做什麼?顏薔心裡帶著疑惑,但還是接起了電話。“你好。”“是我,關澈。”“我知道。我現在要出發去紅毯了,你這個時候跟我打電話,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顏薔先發製人。“顏老師就是聰明。”電話那頭,關澈的聲音裡透著隱隱的興奮,“我聽說顏老師自己組建了工作室?”顏薔心裡頓時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她不算太出名,組建工作室這個事情也並冇有往外傳。這件事能傳到關澈耳中,不太可能是旁人說的。大概率,他一直都盯著她。先是阮音後是她,這個背後的眼睛讓人絕對很不舒服。如芒在背。“是註冊了一個。”他能問,就證明清楚,顏薔也冇必要撒謊,隻是假意茫然的問了句,“怎麼了,我的工作室手續有問題嗎?”“手續這事兒,那也不是我能參和的。”關澈笑了笑,說,“我能做的就是當個好藝人,給顏老師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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