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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語隨風 作品

第二章 三人行,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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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仇銘費力的抬起自己的頭,一股濃烈的惡臭熏的他近乎要嘔吐了。他強撐起身子,繼續朝著門爬去。當他感受到房間怪異壓迫感和聽見戰鬥結束時的慘叫聲事,他近乎要絕望了。不管是誰勝誰負,他都冇法確定對方對他的態度,如果對方也想殺他……他伸手握緊了腹下藏著的鐵錘……,這真是糟糕透了……他苦笑著想著……莫名其妙失憶了,被怪物攻擊,被黑衣人打,最後又來個詭異的影子……唉……他聽見了鞋子與地板摩擦發出的沙沙聲,而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正在朝他靠近。他閉上了眼睛。“不用……”仇銘毫不猶豫地翻過身來,掄起手上緊握著的錘子,向那黑影砸去!沉重的鐵錘脫手,帶著呼嘯的風聲衝向對方。緊接著,仇銘聽到了一句讓他一愣的驚呼。“我艸!”那一團模模糊糊的人影似乎被嚇到了,但它還冇來的及閃躲,鐵錘就透過了那層影子,砸在了地上。仇銘還冇從那句震撼人心的“我艸”反應過來,又是一個慌慌張張的聲音響起。“我艸!我艸!不是,呸!你先冷靜!”那人影連連後退,接著,一個語無倫次的女聲響起,“不不不用害怕,我是超凡管理局的,我是來救你的!”接著,好像是為了證明什,那人掏出一個什東西,接著房間一道白綠相間的光線閃過。仇銘驚異的察覺到有清涼的氣息沖刷著他的身體:身上的細微傷口正以驚人的速度癒合著,帶來了些微的麻癢感。與此同時,陰森森的室內刮來一陣暖風,消融了他身上沾染的塵土和血漬,衣服上的漏洞和缺口閃著柔和的光,自己補平了……真是神奇……仇銘低頭眯眼檢查自己身上套著的略微皺巴的靛青色長褲和黑色T恤,接著捂著仍在疼痛的左眼問那人道:“我憑什相信你?”“啊,啊?”那人似乎被仇銘的話驚到了,一時摸不著頭腦,“我幫你治療了傷口……這不能說明問題嗎?”“我知道……”仇銘微微歎氣,語氣稍微放緩,溫和地說道,“謝謝你的治療,但是我還是冇法放心。”“我有證件。”那人聞言先是一愣,接著立刻翻找著身上的口袋。掏出一個黑乎乎的證件,塞到仇銘眼前。仇銘側臉微微避開幾乎要撞上他臉的證件,語氣中帶上了一絲無奈:“你不用靠這近……這太黑了,我看不清。”“哦哦哦,對。”接著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她又從口袋掏出一個什東西,這次仇銘看清楚了,是一張長條形的火紅色的紙片。接著,那紅色的紙片不知道怎的就開始熊熊燃燒起來,火光徹底照亮了周圍肮臟血腥的環境。仇銘好一會才從突如其來的光亮刺激中緩過來。他抬頭望向對方,看見了一張帶著驚嚇和疲憊的麵孔,臉雖然因驚嚇而蒼白,但看得出五官十分端正。順著她黑色風衣看向她的手心,是一份列印的十分清晰的照片,最上麵寫著“夜城超凡管理局”的字樣,旁邊則寫著她的姓名——阿比蓋爾。“……你可以跟隨我前往夜城管理局,那有人可以治療你的眼睛,同時你需要配合我們調查……做個筆錄。”“當然……”阿比蓋爾似乎又想起了什,連忙補充道,“你會收到一定的物質補償,用來療養身體。”仇銘望著阿比蓋爾那雙寫滿了“為什會這樣這是怎會事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信我”的眼睛,打心眼認同“眼睛是心靈的視窗”這句至理名言。“……好。冇問題。”他心流著淚,衝阿比蓋爾微微點頭,然而似乎眼皮因受傷已經有些腫脹,“請儘量快一點……我感覺傷口不太妙。”“的確,先出去吧。”阿比蓋爾原本緊張的表情瞬間變得輕鬆起來……“什垃圾地方,那些邪教徒真是和老鼠一個性質的,這個破地方絕對不能留……”阿比蓋爾先是蹙眉,接著扭頭小聲嘀咕,“後續管理局應該會派專人來調查清掃……希望別是我。”小聲嘀咕完,她轉過頭來,立即注意到仇銘正一動不動的死死瞪著自己手上的火焰,連忙開口解釋:“邪教徒為掩人耳目,他們的據點遠離城市,周圍連個路燈都冇有,烏漆麻黑的。想行動,隻能自帶燈光照明。”我不是想把這個房子燒了……仇銘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目光熾熱地盯著那躍動著的火苗,指了指她的手心:“你手上那個東西是什?”“啊?你說……你指這個靈符?”阿比蓋爾聞言低頭望向手心,接著攤開手,合攏的五指中確實是一張紅色的紙片。火焰在上麵流轉,卻絲毫冇有灼燒其本身,不可不謂之神奇。“它叫靈符?”仇銘湊近了些,好奇地打量著那散發著光熱的奇異紙片,“你可以利用它來使用超能力?”超,超能力?嘶,這是什年代的說法了,一般不是說超凡能力嗎……這位人質是什時代的……阿比蓋爾覺察到一絲不對勁,她遲疑地抬起頭打量了仇銘那雖然狼狽但明顯是年輕人的臉一陣,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呃……這,這個不是四學年課本必修的知識嗎?”“我記得就算不是超凡者也需要學習這些基礎內容……難道這幾年教材改版了?”仇銘心中瞭然,搖了搖頭:“我喪失了部分記憶,現在腦中冇有任何與超能力有關的知識。”“同時,也對‘夜城’冇有任何印象。”難怪我說我是管理局的他一點反應都冇有,原來他根本不知道,我還以為是我經驗不足表現的太明顯了呢……誒,那豈不是……“那你剛纔麵對‘劊子手’和‘墮落者’怎這淡定啊?”阿比蓋爾後知後覺,驚異開口道。“劊子手?你是說那個屍體嗎?”仇銘推測著問道。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又想了想,理直氣壯地說:“就是因為記憶缺失,因此我認為發生什都不奇怪,走一步算一步吧。”……這是什邏輯,不過好像又有點道理?“啊,還能這樣啊……你適應能力真強啊。”阿比蓋爾有些無所適從地說道。緊跟著阿比蓋爾,仇銘走出了那個充斥著惡臭黑暗的房間,一步步踏上了前往外界自由的台階。從狹隘陰森的地下室朝上走去,仰著圖的仇銘隻能看見阿比蓋爾那穿著黑色大衣的後背……她似乎在和自己自言自語……也許是為了緩解尷尬?仇銘為了緩解尷尬,也無聲吐槽著。隨著離地表越來越近,他聞到了從儘頭刮來的帶著泥土芬芳的、潮濕的風,宣告著他已重獲自由、脫離地獄的結局。仇銘不由自主地揚起了頭,視線越過阿比蓋爾的肩膀,望見台階的儘頭,似乎有一線暗淡的亮點閃爍,就像天上的星星,忽閃忽閃的。突然,從儘頭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打斷了仇銘關於星星的美好想法……好了,現在忽閃忽閃的變成他的眼睛了。仇銘剛開始以為是敵襲,但當他聽到阿比蓋爾喊了個什名字後,便立馬意識到這是友軍。等到他終於適應了強光,他才注意到他們麵前多了一個人:金色的短髮燙的捲曲,瞳孔為天藍色,澄澈清亮,嘴角露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微笑。外貌並非驚豔,但卻特征明顯,令人印象深刻。他同樣穿著黑色風衣白色襯衫……這也是管理局的?這是管理局工作人員的製服嗎?剛纔的光亮是從他指尖迸發出來的,他也是個超凡者?“啊呀,看來問題解決了?恭喜你啊!第一次任務順利完成。”瓊斯擺出了一個誇張的擁抱,嚇得阿比蓋爾連連後撤,差點撞翻仇銘。“哈哈哈哈哈。”阿比蓋爾十分敷衍地乾笑了幾聲,“謝謝謝謝。這位是負責監督我的約翰·瓊斯,瓊斯先生。”阿比蓋爾先側身向艱難起身(剛纔那一撞把他撞牆上了)的仇銘介紹約翰,接著有些無奈地轉身回覆他,“我們得快點返回管理局……這位公民受傷了。但是不知道是什原因,治癒護符對他不起作用。”聞言,約翰眉毛一挑,嘴巴大張著望向仇銘。仇銘用僅剩的那隻右眼無聲地迴應瓊斯的那雙天藍色的眼睛,表情中寫滿了無辜和淡淡的憂傷。“確實挺嚴重的……”約翰瞬間表情誇張,他驚呼道,音貝之大可謂振聾發聵,“靈質過敏體質的人比潘熊還稀有。你第一次正式出任務就遇見一個,運氣還真是不錯!”這到底是在誇人還是在罵人啊……仇銘的目光在他麵前兩人身上瘋狂切換。“我並不覺得這是好運……上班第一天遇上這種事實在是晦氣,啊我不是在罵你啊先生,畢竟人與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嘛……”阿比蓋爾混亂扶額,終於想起重點,“啊,總之,管理局的車停在哪了?”“最近的一家便利商店門口。”瓊斯揮揮手,用指尖發著光,示意他們跟上,“我還真冇想到這還有一家便利店……話說你知道嗎,那種建在危險地帶的便利店……或者說是酒吧什的,背後通常都不太簡單哦!一般都……”約翰剛開始隻是時有時無的搭下話,現在卻自顧自的說起“危險地區主要注意事項”起來,絲毫不管身邊兩人想不想聽他的建言獻策。阿比蓋爾憋了10分鍾吐槽,終於忍無可忍地打斷了瓊斯:“瓊斯先生就別說了快點走啦!這還有傷員?”“黑惡勢力通常和邪教徒狼狽為奸啊,遇上這種你可要小心……”“我知道啊先生你不用說了快點走吧……”在黑漆漆的連星星都冇有的夜晚,仇銘一行人跋涉在泥濘濕漉的泥土上。仇銘聞見了下雨過後清新的泥土氣息,他跨過一塊碎石,抬頭望了一眼領路的瓊斯手指間發出的亮光,又回頭望向身後被搖晃的火焰的忽明忽暗的阿比蓋爾生無可戀的臉,一種難以言喻的放鬆心情從他的心底湧現,他最終呼了一口氣……至少是安全了。但是!仇銘內心緊接著吐槽:為什這吵啊,路怎這遠啊,我的眼睛好疼啊,能不能關注一下傷員啊……仇銘已經默默收回了對阿比蓋爾表現“乾練”的評價……她看樣子完全是管理局的新手,隻不過裝的太好了;至於那個約翰……師傅,別唸經了,快閉嘴吧。本來他的頭就疼,聽了約翰的“大悲咒”更痛了,範圍也擴大了,從偏頭疼變成了全腦疼。在約翰厚臉皮的持之以的魔音灌耳下,一行人終於折騰到了便利商店,順著約翰的手指看見了管理局的那輛不起眼的黑色小轎車。仇銘看到那輛車,眼淚都快出來了:他拖著疲憊發軟的腿用疼痛難忍且視線模糊的眼睛走了十幾分鍾的路,同時還要忍受約翰精神攻擊對他神誌的摧殘,實在是不容易啊!與此同時,仇銘注意到車上冇有任何管理局的標識,應該是專門用於隱秘行動的車輛。三人終於吵吵鬨鬨的上了車……為什聽起來那像春遊的小學生……吐槽著的仇銘背部一碰到鬆軟的靠背,舒適感便竄遍全身,使他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接著,他把腳根靠在靠近車門處的車毯上,望著前麵兩個黑色靠背,呼吸著車內略顯沉悶的空氣。約翰負責開車,阿比蓋爾負責照顧瓊斯,於是和仇銘一起坐在後排。她一邊應付約翰的碎碎念,一邊幫找不到插孔的仇銘係上安全帶,還順手塞給他一個什東西。仇銘捉住一看,竟然是一個黑色炸彈抱枕。他擼了一把,手感挺好,軟呼呼的。約翰把車窗放下來了一點,於是從窗戶縫闖來了混著雨後清新泥土味的風。“我知道我知道,您管理局初試筆試98,您不用再刺激我了……”阿比蓋爾口乾舌燥地回覆道(為什瓊斯先生說了這多嘴巴還不乾啊)接著轉頭對仇銘說道,“你可以在車上睡一會,我想你應該很累了,車子還要開一段時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您不覺得這個抱枕自有它的魅力嗎?也許敵人真會以為它是個炸彈……”抱著柔軟的抱枕,聽著約翰與阿比蓋爾兩人就審美話題的爭吵,一陣陣疲憊感向仇銘襲來。剛纔發生的一係列事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他急需睡眠來補充體力。仇銘的眼睛慢慢的合上了。迷迷糊糊的,他似乎看見了無數光線在空中像飄帶一樣飛蕩,彼此間交相錯雜;光帶圍繞著一位穿搭精緻的姑娘,她的衣服鮮豔漂亮,發間飛舞著一隻綠色的蝴蝶;一旁矗立著一位沉默的守衛,黑衣黑帽,揮舞著一把結實的手槍,然後“砰”的一聲……“瓊斯先生,別吵了。駕駛員不能和乘客說話,我真的很好奇你的駕照是怎考的……”阿比蓋爾第十六次不耐煩的打斷瓊斯的話,“傷員睡著了……就讓他安穩的休息一下吧。”阿比蓋爾被逼到連敬詞都忘了用,此時心隻想尋求片刻的安寧。“好吧……”瓊斯深深歎了一口氣,表情虛假浮誇,“能告訴我這次任務的情況嗎?我方便向隊長匯報。”“好。”阿比蓋爾點點頭,正打算開口,卻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那個,有水喝嗎?”…………“……醒醒,醒醒,先生,先生?”仇銘有些迷茫地睜開眼,發現阿比蓋爾正焦急地注視著他,“太好了,您醒過來了!我還以為您要死車上了!”你可以稍微委婉一些的……仇銘十分無奈。“……到地方了?”仇銘努力瞪大自己僅剩的右眼,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車子似乎停在地下停車場,周圍十分安靜,冇有一絲聲音。安全出口的綠光照映在他的臉上,使他有些神情恍惚。“瓊斯先生先上樓去了,我來接你上去。”阿比蓋爾一邊解釋,一邊伸手去扶仇銘起身。仇銘正想拒絕幫助,卻發現自己的嘴巴張不開了。不僅是嘴巴,他渾身上下都動不了,彷彿被人用未知的力量束縛住。危機感從脊髓竄至大腦,他麵前的阿比蓋爾衝他詭異一笑,隨即黑色火焰席捲全身,化作一個皮膚乾枯恐怖的黑袍人。“看來你潛入的非常順利,這樣我死的就有價值了。”熟悉的嘶啞聲傳來,仇銘對上了一雙躍動著黑火的眼睛。“你那利用管理者們對平民同情的主意可真是絕佳……”對方笑嘻嘻地說道。“殘忍即美德。墮落者以你為榮。”什鬼東西!你不是死了嗎!仇銘徒勞的張大嘴巴,接著大腦飛速轉過他剛纔說的話。……什意思?潛入,以我為榮……墮落者?仇銘恍惚地思量這幾個由簡單單詞組成的句子的含義,卻始終想不明白,彷彿思維被未知的屏障阻隔凝固。他十分想放棄這種令人不快的感覺——放棄思考,隻是傾吐自己的心聲,最真實的想法:神經,什墮落者,神經……我跟你很熟嗎?然而,一股熟悉的疼痛傳來,刺疼感猶如竄電一樣通至大腦,喚回了他那處於混沌狀態的神智。雖然隻有短短一瞬間,但仇銘彷彿大夢初醒一般,冷冷地注視著原來的“阿比蓋爾”,現在的黑袍人。接著,他開口,卻並不是迴應黑袍人的話。“你想讓我回答什?承認我是墮落者,還是否定?”“對於一個傷員,你們的懷疑未免過於令人心寒。”仇銘的話猶如重錘一樣,砸碎了無法移動的限製。黑袍人渾身都開始燃燒,臉上顯出僵硬的平靜,十分詭異。接著,不僅是黑衣人,整個空間都開始旋轉翻滾,扭曲變形,扭曲的光線漩渦般吞噬著周圍的一切,混亂的叫人直犯噁心。幻覺褪去,仇銘又一次睜開了眼。這一次,自己並不處於昏暗的停車場,而是坐在一把灰色的金屬椅子上,雙手拷著手銬,冇法自由行動。他抬頭掃視周圍:粉刷成上白下藍的牆壁上包裹著厚實的海綿,吸收了室內的噪音,表現為壓抑的寂靜;接著是一排把房間分割成兩塊的鐵欄杆,在白晃晃的燈光下閃著冷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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