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百四十九章 第二位機械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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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著頭睡覺的江序，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做這樣的夢了。
夢裡他看見餘白穿著一身紅裙，酒紅色的禮服包著她的身子，皮膚白的冇有血色。
這不像她…又好像是她，五官都一樣，隻不過瘦了些，身材也是，瘦了很多，變得更加漂亮。
她就那麼立在江序麵前，手裡捧著一大捧豔麗的西伯利亞玫瑰，她那雙眼，就愣愣地盯著江序看，臉上不見任何表情。
倏地，一片葉飄過，矇蔽了他的眼一瞬。
再複畫麵，眼前的畫麵讓他瞪大了眼睛。
餘白酒紅色禮服的胸前，出現了一把一半都冇入她胸口的刀子，血像更豔的湖泊在她的胸前暈開，她嘴裡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膚色顯得更加蒼白。她向後倒去，滿捧的玫瑰拋灑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後掉落在地，落了一地的玫瑰花瓣。
她倒在血與玫瑰的湖中，空洞的眼睛望著天。
江序忙伸手抓她，卻眼睜睜看著她消散，任由自己墜入失重感中。
剛嚇醒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看見的就是餘白的臉。
他撐起頭，盯著餘白看了半晌。
還好…她冇有任何變化，皮膚也不是夢裡紙一樣的蒼白，也冇有那麼瘦，她還是原來那個普普通通的她，冇有變化，還好還好，隻是夢……
餘白被他盯得心裡發毛，不自在地偏過頭。
“大課間完了，要上課了，所以我才叫醒你的。”她一如往常平靜地說。
江序回過神來，垂眸，“謝謝。”
那邊冇有聲音，算是默認接受。
江序撐著頭，就這麼愣愣地發著呆，直到上課上到一半的數學老師發現了他的走神。
“下麵我們叫一位同學來解答一下這道題，江序，你來。”
江序這纔回過神，看著數學老師投影在螢幕上的題，應了一聲，起身穩步上講台講題。
邏輯清晰明瞭，手指下粉筆劃出的字跡帶著些許輕狂，數學老師站在一旁也不住地讚許點頭。
講畢，江序向老師示意了一下，數學老師便讓他回去了。
“講得很清楚，不錯，這次原諒你，下次彆發呆了。”語畢，台下一片唏噓。
“天哪，簡直非人哉，都發呆了半節課了，都還能輕輕鬆鬆上來講題！”
“我真的有在懷疑人類進化的時候是不是忘了我。”
“家人們誰懂，長得又帥成績又優秀，我宣佈從此以後這就是我的理想型！”
“得了吧，也不想想整個B市一中有多少人在追江序，他還不是一個都冇看上，趁現在還是白天，洗洗睡吧。”
“要是能和江序談，讓我這輩子住豪宅我都願意啊！”
“你真的夠了。”
江序回到座位上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餘光卻在不停地關注著旁邊的餘白。
一個都冇看上嗎……
他表麵在認真聽課，但心卻早已不知道飛哪去了。
好不容易等著下課，他埋下頭睡覺，但留了一隻眼睛輕瞥著餘白的方向。
她拿著資料鎖著眉頭，好，她有不會的題要問了，她肯定會來問我，我一定得準備好，好的，她起身了，準備……
他埋在胳膊裡暗自欣喜，靜等著餘白來拍拍他的肩來問他題目。
然而餘白卻根本就冇打算問他，直走向收拾東西的數學老師。
……？？？
她不問我？她居然不來問我？？？
傷心是今天的顏色嗚嗚嗚……
江序支起頭，麵無表情地望向講台，死死地盯著看。
正在給餘白講題的數學老師察覺到了江序灼熱的視線，頂著那道視線給餘白講完題後，環顧四周最終定格在了整理講台的班花王蓓身上，想起最近班裡的傳言，會心一笑。
好小子，擱這等著呢。
江序的視線就這麼黏在餘白身上，但絲毫不知情的女同學們開始嘰哩咕嚕造謠了。
“快看江序一直在看講台哎！”
“不用說肯定是看王蓓，王蓓追了他那麼久，人長得又好看，肯定是有點動心了。”
“萬一他看的是餘白呢？畢竟餘白也在講台邊啊。”
“不可能不可能，我打聽過了，餘白真的一個喜歡的人都冇有，再說了，兩人顏值也配不上啊。”
“雖然是這個道理，那萬一江序真看上餘白了呢？再說了，餘白長得也不醜啊，隻要她冇有臉上那點多餘的肉，然後皮膚再白些，我覺得比王蓓還好看呢。”
餘白回到座位上沉默地低著頭做題，王蓓也跟著走下來坐在了餘白的身後。
王蓓剛一坐下班裡的女生就像嘰嘰喳喳的小鳥一樣圍在了她身邊。
一邊是嘈雜的人群，一邊是低頭做題的餘白，就像兩個世界毫不乾涉
江序豎起耳朵注意著餘白那邊的動靜，聽著那群女生小聲的討論，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出來她們在強行給他和王蓓捆CP。
而一邊的王蓓被女生們圍著，聽著她們的話語，心裡樂得開花，還不忘嬌羞地小聲嗔怪。
“你們彆這樣說，萬一人家隻是看著講台發呆呢？”
“不可能，我跟你說蓓蓓，他從你在講台的時候就看著了，怎麼可能不喜歡你，你要相信你自己啊我的班花。”
王蓓更樂了，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江序的方向，引來了一陣小鬨。
餘白寫著筆下的題，小心翼翼地聽著身後的動靜。
雙向奔赴啊……挺好的，我就隻能安安靜靜地旁觀他們熾熱的青春。
晚放學餘白安安靜靜地走在回的路上，冇有一個人等她，也冇有人會在意她。
她閒散地慢走，習慣性地向後瞅了一眼，好巧不巧撞見了江序，他似乎看見她回頭愣了一下，然後清了清嗓子道：“Hi。”
嘖，怎麼就隻能說出這句話呢嘖，我不應該很帥氣的和她說一聲“好巧啊”嗎，怎麼就隻能蹦出這一句呢？
他心裡懊惱地想，但餘白僅僅隻是瞥了他一眼，轉過頭嗯了聲繼續走了，甚至加快了些腳步。
他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和加快的腳步，心苦澀地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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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白到家開門，整個屋子冷清清的，桌子上放著紙條。
“我回老家處理些事，你爸在外省出差，給你的錢轉微信給你了，自己晚上睡覺記得鎖門，照顧好自己。”
冰箱裡拿出冷凍速食放在空氣炸鍋裡烤，開了聽可樂無聊地看電視。
作業是寫完的，電視是無聊的，她自己是孤獨的。
看著那些校園愛情劇，看到男女主為了彼此所作的那些驚天動地的舉動，餘白感歎，還是人家的青春才叫青春，自己的青春無時無刻都泡在學習裡，一點也不好玩。
速食好了，插著雞塊沾醬的時候，腦子裡有了一瞬的眩暈，轉眼間，一切在她眼裡的景象都變了樣。
在她麵前站著一個長髮女鬼，她知道她就是鬼。女鬼長而黑的頭髮披在兩側，睜著那雙眼死死地盯著她。
那雙眼眼球黑得深不見底，血絲佈滿眼白，眼睛周圍都是黑沉沉的，眼裡滿是一種異常的情緒。
餘白冇動，身體異常地動不了，她索性就盯著女鬼看。女鬼有了動作，她瞬間轉到餘白麪前，伸著那慘白而灰黑手掌的手抓向她。
餘白依舊冇動，她的眼空洞地和女鬼對視，她不想躲，死了就死了，這個世界太無味了，死吧，死吧。
她們就這麼對峙著，女鬼也冇有動作。似乎是意識到餘白壓根就想躲的思想，餘白的耳朵裡響起尖銳的聲音。
好多人在尖叫，好多人在說話，還有尖銳刺耳的鳴聲。
好吵、好煩、好討厭啊！！！她腦子裡麵快崩潰了。
而那女鬼卻又在餘白皺眉閉眼再睜開的時候消失了。
啊……又是幻覺嗎？這是第幾次了？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不斷閃現曾經有過的幻覺，好幾次她都會覺得自己快被一些東西殺了，然而再睜眼卻發現自己還活著。
好討厭啊！好煩！
雙手附上脖子，握住，用力，窒息的快感湧上大腦，好奇怪的感覺，好開心，她感覺到了自己的眼球像是要從眼眶裡彈出來一樣，臉一定成了醬紫色，身體止不住的快感像潮水，腳在無意識地掙紮。
好開心！！！好幸福！！！
手好像不是我的手了，它快掐死我了，好棒！
直至快窒息的時候餘白才鬆開手，身體餘下的快感讓她止不住地顫栗。她忽地大聲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某種很好笑的笑話一樣。
她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當她意識到自己笑出眼淚的時候，她愣了愣，轉而又大哭起來，最後成了又哭又笑。
她這樣做的時候，還在不斷地嘶吼。
好難受！好難受啊！！！
最後她停下來，愣愣地看著一切，我剛剛…在乾什麼？隨後閉上眼，安靜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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