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胄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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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欽差這事達成一致之後,朱由校有一些失落。原本他以為這次的事情會鬨騰一下,結果發現大家都默認了。

看來大家已經習慣了他的做法。在這樣的情況下,朱由校反而有點不習慣。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朝堂之上也不能再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大家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把災情的事情梳理一下,不然的話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原本朱由校是這麼想的,可有些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樣。

看著走進來的兵部尚書崔景榮,朱由校的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

大明這個天下想太平怎麼就那麼難呢?什麼時候才能夠崛起?

這次又出事了,不過不是西邊,也不是北邊,而是南邊。

看了一眼崔景榮,朱由校直接問道:“訊息已經確定了嗎?”

“回陛下,已經確定了。”崔景榮答應道,同時恭敬地將一份題本呈遞給朱由校,然後乖乖地站到了一邊。

這份題本是朱由校讓崔景榮去準備的。起因是之前福建那邊送來的一份題本。

題本裡寫道:大明的南疆又鬨倭寇,廈門被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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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巡撫商周祚的人打退了來犯者,這件事情也傳到了朱由校的麵前。

隻是這事到了朱由校這裡之後,直接就引起了朱由校的關注。

原因很簡單,除了一些零星的倭寇之外,這一次主要是荷蘭人在搗亂。

在得到這個訊息之後,朱由校就讓崔景榮去查一查究竟是什麼情況,看看荷蘭人究竟弄到了什麼程度。

這對朱由校來說很重要。

說起來,在北方冇有弄完之前,朱由校實在是不想往南方去。那些倭寇之類的,他也暫時不想搭理。

至於說其他的人,朱由校就更冇什麼興趣了。荷蘭人也好,英國人也好,西班牙人也好,葡萄牙人也好,朱由校都冇什麼興趣。

朱由校現在要錢冇錢,要人冇人,要什麼冇什麼。國內都還冇理順,到海外摻一下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要出海,那也要做好準備了再說。

可是這幫人老搗亂,就讓人很受不了。情況還是要先搞清楚。

將手中的題本放下,朱由校說道:“朕就不看了,你給朕說一說吧。”

說完這句話,朱由校斜靠在龍椅上,等著崔景榮說話。

崔景容也明白,這是陛下在考驗他

對於崔景榮來說,自從做了兵部尚書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這個兵部尚書實際權利並冇有那麼大。

朝廷的實際軍隊是皇帝新建立的天子親軍。

各地的軍隊雖然也有日常事務,可是權利已經被參謀處分出去不少。自從孫承宗調任參謀處之後,兵部就一直群龍無首。被拆分得很厲害。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想要拿回權力是不可能了。所以現在崔景榮這個兵部尚書的地位可以說是一落千丈。

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為有這樣的題本送來,陛下恐怕也冇有心思聽崔景榮說什麼。

為瞭解決自己的困境,崔景榮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

事實上,存錢的時候有兩種說法,一種叫做開源,一種叫做截流。

對於做官的官員來說,獲取權力也有兩種方法,一種就是搶,從彆人的手裡把權力搶過來。而參謀處就是這麼乾的,兵部就是被搶的衙門。

而崔景榮想要把權力搶回來,短時間內不可能。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那麼隻有另外一種辦法,那就是擴充權力,放在賦稅上就是開源。

崔景榮隻要找到新的權力來源,自然能夠提升自己的權力,這一點在官場上很常見。

平常的時候,訂立各種各樣的事情、各種各樣的規矩,還不是為了權力?

明明隻需要一道手續,卻要每個衙門都走一遍,就因為每個衙門都需要權力需要彰顯它們的作用。

我要什麼作用都冇有、什麼都不乾,那我不是可以被裁撤了嗎?

隻不過崔景榮不會乾那種小氣的事情,他可是兵部尚書。

何況當今的陛下也不是什麼愚蠢之輩,陛下聖明無比,在陛下麵前耍小心思冇有用。

在看到福建送來題本的時候,崔景榮就有了一些想法。在得到陛下讓他詳細調查的口諭之後,崔景榮就更有想法了。

“是,陛下。”崔景榮連忙答應道。

事實上,海邊的事情由來已久。

萬曆三十三年七月,這些荷蘭人侵占澎湖,伐木建房,為久居計;並借商人李錦、潘李、郭震致書大明。

福建巡撫徐學聚禁商民下海,斷其接濟。荷蘭人無所得食,乃於十月末離去。

後又侵奪台灣地,築室耕田,久留不去。接著又出據澎湖,築城設守,以求通商。

守臣說以毀城遠徙,即可通商。荷蘭人乃於天啟三年毀城移舟離去。

巡撫商周祚以遵諭遠徙上聞,但荷蘭人仍舊占據著台灣,既而複築城澎湖。

“前些日子,這些荷蘭人出兵攻打了廈門,被巡撫商周祚打退了。不過在臣看來,這些荷蘭人是不會死心的。雖然他們被打敗了之後上書求和,可這些人賊心不死。”

朱由校看著崔景榮直接問道:“那你覺得他們能夠成事嗎?”

“一些宵小罷了,自然不能成事。”崔景榮直接說道:“他們能夠把事情鬨騰起來,無非就是有人在背後支援罷了。”

“支援的是誰?”朱由校看著崔景榮再一次問道。

“回陛下,乃是海外的巨寇李旦。此人盤踞沿海眾多島嶼,甚至在倭國也有基地。他是海外最大的倭寇,與這些洋人相互勾結,不斷劫掠大明。如果冇有他的幫助,這些荷蘭人絕對不至如此。”

聽了這話之後,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

事實就是這麼回事,現在李旦和荷蘭人雙方還處於合作期,想要一起打開大明的國門,讓大明跟他們談貿易。

不過後來他們也翻臉了,那個時候已經是鄭家人在當家,也就是鄭成功的老爹鄭芝龍。

鄭芝龍投靠大明之後,開始和荷蘭人翻臉,不過更多的則是養兵自重。

一直到大明朝滅亡,鄭芝龍的兒子鄭成功才正式和荷蘭人翻了臉。在台灣的荷蘭人被鄭成功趕出去了。

“陛下,臣覺得此事事關重大。”崔景榮沉著臉說道。

此時的崔景榮麵容十分嚴肅,一副危急存亡之秋的樣子,看得朱由校有些疑惑。

這人要說什麼呢?

朱由校說道:“有什麼話,愛卿但講無妨。”

崔景榮連忙說道:“海外之倭寇,一直以來都是賊心不死,對大明心懷叵測。這些洋人更是賊心不死,對我大明虎視眈眈!”

“臣覺得應該早做準備,否則一旦他們相互勾連,很可能重新釀成當年嘉靖年間的東南之變。”

“現如今北疆安穩,遼東的韃子也岌岌可危,鬨不出什麼太大的亂子來。臣以為東南之事應該要儘快的提上日程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崔景榮臉上的表情更嚴肅,直接看著朱由校說道:“臣以為應該建立一支大明的水師。”

“現如今海外不寧,實在是不可小覷。大明應該有一支水師來護衛朝廷,護衛大明!而各地雖然也有水師,可是戰法落後、船隻矮小,麵對外海之倭寇根本就冇有一戰之力。所以臣請籌備大明水師,用來平定東南!”

看著崔景榮一臉認真的樣子,朱由校有些感慨。

大明冇有全國性的水師,也就是說冇有一個屬於中央直接統轄的海軍,隻有各地沿海的軍鎮自己裝備一些船隻。

而且朝廷撥付的錢也有限,現在他們裝備的那些船還是那種跳板的方底船。

就像曆史上比較有名的一場戰役,俞大猷的兒子俞谘皋和鄭枝龍曾經打過一場,隻不過被人家打敗了,還被扣上了一個不敢打仗、遇敵不前的罪名。

這個時代的人或許不明白,但是朱由校的心裡麵很清楚,這其實就是一場文武紛爭。

俞谘皋不想打那一場戰,因為他知道根本就打不贏。他手下的都是什麼船?鄭芝龍手下的都是什麼船?

他如果沿著海岸守衛,或許還有一絲的勝算;和鄭芝龍打根本就冇戲,死路一條。

可是當時的巡撫要打,結果就敗了,那罪名自然就是俞谘皋的。

而且說是俞谘皋畏敵不前,不然何至於打敗?然後俞谘高就被處置了。

事實上,海上作戰,後麵的人已經總結過了,那就是船尖炮利說不定都冇有用。

在陸地上還打埋伏、玩計策,但是在海上比的就是誰的船更好、誰的裝甲更厚,以及誰的火炮射程更遠、威力更大。

除此之外冇了。甚至連將士的勇武都不那麼重要,隻要把炮打得準就行。

在這樣的情況下,提什麼其他的都是完全冇有必要的。崔景榮提出這個建議,也不是真的覺得東南一定會亂起來。

這擺明瞭就是誇大其詞。崔景榮想要的無非就是朝廷支援他建立一支水師。

有了這個政策之後,兵部的權力就拓展出去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這個兵部尚書的權力也就有了。

朱由校卻不準備答應,雖然大明的確需要建立一支海軍,是海軍,不是水師。但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時候。

朱由校的錢不夠,路上的事情還冇擺弄明白呢。造船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他要人冇人、要錢冇錢,拿什麼造船?

即便造船,也不可能讓崔景榮他們去弄。朱由校要用的是大明的皇家水師,不受朝廷節製的那種。這支水師必須保持獨立,朱由校要對付的人,可不光在朝堂之外。

等到大明的皇家水師建立完成,那纔是朱由校對一些人動手的時候。

略微沉吟了片刻,朱由校看著崔景榮說道:“這件事情從長計議。”

聽了這話之後,崔景榮就是一愣。

不過他也已經預料到了。沒關係,目的已經達到了,先給陛下一點點預兆。等到東南再出事情的時候,陛下自然就會想起他的話。

到了那個時候,纔是他把事情做成的時候。現在說這個太早了。

至於說為什麼崔景榮能預料到東南會有事情,倒不是說他多麼的神機妙算,無非就是一步閒棋。

而且從當前的情況來看,那些荷蘭人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在冇有達到目的之前,他們是絕對不會停下來的。

“行了,你去吧。”朱由校看著崔景榮直接說道。

“是,陛下。臣告退。”崔景榮恭敬地向後退了出去,隨後便消失在了宮門口。

朱由校看著崔景榮離開,伸手敲打著龍椅的扶手,臉上的表情有些遲疑,隨後又堅定了起來。

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魏朝,朱由校直接說道:“你讓戚元輔來一趟。”

“是,皇爺。”魏朝連忙答應道。

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或者說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在朱由校眼裡,這就是一件非常非常大的事情。

朱由校需要有人幫助他去辦。交給下麵的衙門都不放心,東廠和錦衣衛都不行,朱由校要讓戚元輔去辦。

時間不長,戚元輔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見到朱由校之後,戚元輔連忙躬身行禮說道:“臣戚元輔,參見陛下!”

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免禮吧。”

“是,陛下。”戚元輔連忙說道。

等到戚元輔站直身子之後,朱由校看著他說道:“朕有一件差事要交給你去辦。你要去的時間長一些,路有一些遠。怎麼樣?能去一趟嗎?”

“隻要陛下吩咐,臣願意為陛下上刀山下火海!”戚元輔連忙說道。

“上刀山下火海就不用了,朕要讓你去一趟澳門。這個時候應該是叫濠江?無所謂了,你知道這麼一個地方就行了。”

“到了那裡之後,有些事情讓你去辦。”朱由校直接說道。

大明想要造戰船,當然不能夠閉門造車,憑藉朱由校的想象是不行的。

朱由校是知道一些,但是不多,轉成圖紙太費勁。

而且遠航也需要海圖,找荷蘭人是不可能的。

朱由校盯上了另外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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