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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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練兵，無人能出韓帥之右，我那不過是小打小鬨而已，上不得檯麵，請收回命令，我要與我的袍澤們同進退。”
趙玄態度堅決。
“韓帥？”
燕傾城也頗有些為難，她自然是希望趙玄跟她一起上戰場，有她在，趙玄想死都難。
“嗯，你們一起去吧！”
韓師道讚許的看了趙玄一眼，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金鑾上，趙玄說要戰死沙場，他並未全信。
但這一刻，他是真信了。
就憑這份敢死敢戰的勇氣。
趙玄就已經遠遠超過京城那群長於婦人之手的皇子。
“哈哈，多謝韓帥！”
趙玄聽見韓師道的話，哈哈一笑，直接拍馬奔向城門，深怕韓師道反悔似的。
剛剛還小聲說風涼話的人，看見趙玄豪邁的一馬當先，都驚愕得掉下巴。
“原來，是我錯怪趙教頭了！”
“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哈哈，咱們驍騎營，就冇有一個孬種。”
眾人看向趙玄，眼中多了一絲認可和敬佩。
他們都是職業軍人，都是為了各種目的參軍，雖然也有保家衛國的雄心壯誌，但若是像趙玄這般出生高貴，錦衣玉食，他們斷然不會在這刀口上舔血的。
所以，他們敬佩趙玄這份“精忠報國”“視死如歸”的勇氣和決心。
當然。
這隻是他們會錯了意。
趙玄雖然出生高貴，但卻活得比他們卑賤得多。
趙玄選擇征戰沙場，也有迫不得已，如果他能在京城做個逍遙王爺，打死他他也不折騰。
想想，做個閒散王爺，娶百八十個嬌妻，今日勾欄聽曲，明日插花弄玉，那日子，嘖嘖……
“小趙，你是初次上戰場的新兵，跟我一火吧！”
曹三追上趙玄，衝趙玄笑道。
“得嘞！”趙玄笑了笑，然後目光看向燕傾城，“燕校尉，要不一起？”
“嗯，曹三，挑五十人出來，我們走大路。”燕傾城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頭對衛嬰等人道，“你們，十人一火，分散於官道南北，探明敵情後，不用等我命令，直接返回匣龍關，將情況彙報給韓帥。”
“喏！”
衛嬰等人，紛紛領命。
緊接著，也冇有多餘的商量，鷹揚、羽林兩都，以火為單位，分散開來，消失在茫茫原野上。
而趙玄、曹三和燕傾城則帶著五十騎，在官道上疾馳。
出了匣龍關，就是秦州。
這秦州真是個好地方。
入目儘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從雜草和森林的長勢可以看出，這平原上，十幾年前儘是肥沃的良田。
可惜，如今這些數萬萬畝的良田，都已拋荒，這廣闊的平原之上，野草比人還高，到處都是飛禽走獸，走數十裡，都看不到一處人家。
“多好的土地啊！”
趙玄忍不住發出感歎，難怪前朝“大夏”可以威震寰宇，建成一個巨大的帝國，因為家門口就是一個大糧倉。
“戰亂太頻繁了，百姓都不敢在此耕種。”
曹三也輕歎一聲，秦州這塊地，正是因為太好，所以纔會變得如此荒涼。
黨項人想要，契丹人想要，吐蕃人也想要，前秦欲孽更想殺回來。
然後，就是無休止的爭奪。
結果，搶來搶去，得到的卻是一片廢土，百姓不是從賊，就是南遷。
“停下！”
就在趙玄跟曹三閒聊時，燕傾城突然一聲低吼。
“前方有一隊人馬，立刻隱蔽。”
曹三滾鞍下馬，趴在地上聽了聽，急忙說道。
“應該不是黨項騎兵，好像是大宋潰兵。”
趙玄也聽到了那急促的馬蹄聲，這些蹄聲非常散亂，不像是敵軍大規模的行軍，更像是驚慌失措的逃跑。
“咱們到那座山丘後麵去！”
就算是潰兵，燕傾城也不想暴露。
很快，一群人撤到山丘後麵，隱藏於草叢之中。
那隊人馬也到了眼前，許多士兵，邊跑邊丟頭盔，卸甲冑。
看服飾，正是宋軍。
大概有數百人。
“臥、槽，丟盔卸甲，這還真是丟盔卸甲。”
趙玄被眼前這一幕看呆了，這個成語對上這副畫麵，簡直是……不忍直視。
“甲冑，對於宋軍來說，並不是很稀缺，但對黨項人、契丹人來說，卻還是相當匱乏，很多時候，敵人追的都不是你的項上人頭，而是你身上的甲冑。將甲冑扔掉，敵人撿甲冑的時候，也能爭取到逃跑的時間，冇有甲冑的束縛，你也能跑得更快。”
曹三搖了搖頭，苦笑著解釋道。
而更讓趙玄三觀炸裂的是，這群潰敗後麵，隻要五個追兵。
五個黨項人，追著數百宋軍，亡命奔逃……
這些黨項人還是很好辨認的，他們頭頂地中海，手握彎刀，甲冑雖然也是紮甲，但風格跟宋甲卻萬卻不一樣，帶有一種異域特色。
“這群廢物！”
看見後麵隻有五個穿皮甲的普通輕騎兵，曹三忍不住罵了一聲。
其他人也一個個麵紅耳赤，羞憤不已。
“這群孬種，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身後那幾個追兵，居然還丟盔卸甲，簡直丟臉啊！”
“入賊孃的，這應該是李檜手下的禁軍，真是一群廢種。”
“難怪咱們屢戰屢敗，看看這都是些什麼牛馬？”
而燕傾城，人狠話不多，已經張弓搭箭，瞄準了那五個黨項人。
趙玄見狀，也摘下身上的三石弓，掏出一米多長的特製羽箭。
遠處，幾個黨項人看著滿地的甲冑，也冇有去撿，而是哈哈大笑，繼續追趕。
很顯然，他們想要把利益最大化，想要多繳獲一點。
“前麵就是宋狗的匣龍關，不能再追了！”
突然，一個頭戴鐵盔的黨項人小頭目勒住馬頭，不再追擊。
“怕什麼，又還冇看到匣龍關的關城。”
“你難道是擔心宋人的斥候嗎？哈哈哈，一群綿羊而已，跟眼前這群人也冇啥區彆，就算來上千人，也不懼。”
“冇錯，這些逃跑的還是宋國最精銳的禁軍，禁軍都不堪一擊，何況其他人馬？”
而其他黨項人，都一臉的不屑，紛紛叫囂著繼續追擊。
咻咻！
可就在這時，兩支箭羽破空而來，長長的的箭羽劃破空氣，發出輕微的爆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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