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語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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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滿朝大臣。
居然冇有一個站出來幫忙趙玄求情的。
他那些兄弟，也都是幸災樂禍的看戲。
“哎，子不教，父之過也！眾愛卿，能否網開一麵，饒我兒一條性命？”
趙天聖沉默良久，長歎一聲，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走下台階，走到群中中間，雙目含淚，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群臣。
趙玄看見這一幕，臉色卻愈發冷漠。
影帝啊！
如果這狗皇帝真在乎他死活，何須裝腔作勢？
直接派人嚴查，真相不就水落石出了？
恐怕是這狗皇帝不敢查吧？
這幕後黑手說不定就是他最在乎的那個人。
嗬嗬，至始至終，他都隻是個犧牲品而已。
至於為什麼不一刀砍了他，恐怕是擔心在史書上留下殺子的惡名。
這狗皇帝，向來愛惜羽毛。
“官家，皇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大宋律》不可能違，皇家是天下萬民的表率，如果不秉公執法，恐怕會上行下效，動搖我大宋江山社稷。”
刑部尚書再次出班，皺著眉頭勸諫。
可這鐵麵無私也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有人唱黑臉，自然有人跳出了唱白臉。
“官家，根據《大宋律》，私藏五副甲冑纔算謀逆，可據臣所知，禁衛從代王府搜查出來的隻是四副甲冑，外加一套孤甲，還缺少一頂胄。所以，代王罪不至死，還請官家從輕發落，以彰宋律之公正。”
朝堂之上，永遠不缺揣摩聖心的佞臣。
很顯然，有腦子的都看出來了，皇帝並不想弄死這廢物六皇子。
這種時候，皇帝需要一個台階。
誰能在這個時候遞一把梯子過去，以後想不升官發財都難。
趙天聖聞言，讚賞的看了這名大臣一眼。
真聰明啊，他都冇想到這一茬。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許多人絞儘腦汁都冇想出怎麼替趙玄開脫，錯失良機，不禁懊惱。
但即便首功被搶，這時侯隨便表個態也能在皇帝心中留個好印象。
趙玄此時倒是無比的冷靜。
在死亡的重壓下，融合了原身記憶，他已然脫胎換骨。
原身也不是純粹的廢物，一個六歲的孩子，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宮闈中活下來，能簡單？
裝瘋賣傻而已！
內心何其堅韌？
在群臣一番你來我往、引經據典的爭論過後。
趙天聖大手一揮，毫無感情的一錘定音：“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將這逆子貶為庶人，流放千裡吧！至於發配何地，刑部下去再議一議，絕不能讓他太安逸。”
說罷，趙天聖走到趙玄麵前，冷笑道：“逆子，現在你可以放心認罪了吧！”
“要殺便殺，要刮便刮，想讓我承認這莫須有的罪名，你做夢！”
趙玄一聲冷笑。
好人壞人都被朝堂上的袞袞諸公做了。
卻要強行把罪名安在他頭上，真是好主意啊！
流放，嗬嗬，流放還不是個死？
在這天子腳下，人家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給你府邸塞幾具甲冑，給你安個謀逆罪。
出了這京城，隨便安排個山匪、流民半道劫殺拋屍，亦或者給你下點毒，那還不是簡簡單單？
當年，他母妃也是這麼被這群人害死的。
雖然母妃是前秦公主，可前朝並非趙氏一家所滅，他母妃又怎會傻乎乎的蠱咒皇帝？
無非是他母妃受寵，某些人利益受損。
現在，終於輪了他了！
斬草除根？
他怎麼能讓那群人如願？
“放肆，你真以為朕不會殺你嗎？”
見趙玄不識好歹，趙天聖勃然大怒，如果腰間有劍，他真想一劍活劈了這逆子。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這逆子難道還想翻身不成？
這點政治智慧都冇有，真是死不足惜。
“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逼迫我顛倒黑白。”
趙玄絕對不能認罪，絕對不能，認罪就是死路一條。
不認罪雖然也可能會死，但至少還存在一線生機。
趙玄的頑固，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看不出來，這老六還是個犟種啊！”
“藏得可真深，在宮裡時唯唯諾諾，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纔出宮兩天，嘴就這麼硬了！”
“他在賭，賭父皇不會殺他，不得不說，他很聰明。”
趙天聖卻憤怒到了極致，但並冇有怒吼，而是冷冷的，一字一頓的道：“你，如此愚笨頑固，不配做朕的兒子！”
“那從，現在開始，我便不再是你的兒子，請將我逐出宗牒。”
聽到趙天賜這句話，趙玄猛地抬起頭，斬釘截鐵，擲地有聲的道。
是啊！
這一切的不都是因為他是趙天聖的兒子嗎？
捨棄這個身份，或許他還有一線生機。
貶為庶民，他還是趙天聖的兒子，但逐出宗牒就不同了，他就連趙氏族人也算不上了。
到了這個地步，想讓趙天聖給自己一個公道，一個清白，簡直癡人說夢。
現在，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好好好，大宗正，給朕滿足這個逆子！”
趙天聖一聲怒笑，他還真冇看出來，這逆子居然有這個氣魄。
如果早有這氣魄，他說不定還會對這逆子另眼相看。
“我的半條命是你給的，我也會還給你，請給我一次上陣殺敵的機會，讓我為國戰死，堂堂正正的死在戰場之上，因為，我不想像那陰溝裡的螻蟻和肉蛆，死於這卑鄙窩囊而又腐臭肮臟的宮鬥。”
趙玄再次說出驚人之語。
這些人不是要他死嗎？
那他就去自己去找死好了！
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
“逆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趙天聖彷彿一隻被踩了尾巴的食人惡虎，怒目凸出眼眶，怒吼聲震得整個金鑾殿嗡嗡作響。
趙玄這句話，深深的戳痛了趙天聖，直接揭開了十年前“巫蠱之案”給他留下的那道傷疤！
諸皇子和群臣也個個嚇得麵無血色。
在場的，就冇有一個是傻子。
自然心知肚明，是誰想要趙玄死。
可這件事，牽扯太大了。
如果真查下去，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朝堂上恐怕有一半的人都要掉腦袋。
“哈哈哈，趙天聖，我趙玄不是你嚇大的，怎麼，戳到你痛處了？”
見趙天聖反應如此激烈，趙玄忍不住長嘯一聲，將心中的憋屈和怒火儘數釋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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