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風起雲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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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拓跋純那老匹夫要掘開伏龍河？”
大宋金鑾殿上，趙天聖臉色慘白，差點冇一頭栽倒在禦階之上。
“官家，還請速速派出使團，穩住拓跋純，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掘開伏龍河啊！”
“是啊，官家，如今關內河道早就變成了良田，一但伏龍河再次變道，那下遊上千萬百姓將流離失所。”
“現在是枯水期還好，一但到了開春，上遊冰雪融化，再加上暴雨，那中原千裡沃土將變成澤國。”
“水淹了田地還不算什麼，官家，一但伏龍河改道南下，那東京北邊就冇有任何屏障，若是日後契丹人鐵騎南下，咱們逃的機會都冇有了啊！”
金鑾殿上群臣，一個個如喪考妣。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拓跋純掘開伏龍河，那大宋國運十有**會被斷送。
秦括可不是韓師道，韓師道上次能力挽狂瀾，那是萬民擁戴，人人出力。
可秦括，根本冇有韓師道那樣的號召力，無法調動關內百姓。
就算關內百姓願意襄助，但匣龍關擋得住伏龍河嗎？
現在擋得住，春天發大水，夏天洪水滔天，又能擋得住嗎？
韓師道可以帶兵殺出去，奪回失地，重築堤壩，可秦蒿敢帶兵殺出去嗎？
城外是十多萬西夏鐵騎，出城那就等於送。
“我大宋，真的到了這個地步了嗎？被區區一個西北蠻夷小國，逼成了這樣？”
趙天聖內心湧起無限的悔恨。
要是不撤走韓師道，要是不盲目相信秦括，何至於此？
“官家，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快塊議和吧！”
“是啊，金銀布帛，窈窕美女，我大宋多的是，送一些給拓跋純，讓他趕緊住手吧！”
“官家，快塊拿主意，不能再猶豫不決了！”
呂琮看著群臣洋相百出，隻能輕歎一聲，閉上雙目。
這朝廷，真的冇救了。
他就算胸中有萬千韜略，也不能言明。
擺爛吧，讓這群蠢豬折騰。
“呂琮，你為何不說話？”
趙天聖見大殿之上，唯有呂琮一人，眼觀鼻鼻觀心，無動於衷，不禁大怒。
“官家，老臣無話可說。”
呂琮抬了抬眼皮，聲音冷漠至極。
“哈哈，你個老匹夫，既然無話可說，那就滾，滾回去頤養天年，朕不想再看見你。”
趙天聖忍無可忍。
呂琮這樣的大臣，他不喜歡。
不跟他一條心就算了，還老挑毛病，他覺得他冇殺呂琮，已經算是個宅心仁厚的皇帝了。
“臣，謝陛下恩典！”
呂琮臉上依舊無動於衷，韓師道被趕出朝堂那一刹那，他就覺得這頂烏紗帽冇有任何意思了。
因為韓師道一走，這朝堂之上全是秦蒿一黨，都是阿諛奉承的佞臣，他這種直臣、錚臣，根本冇法呼吸。
“滾，滾得越遠越好！”
趙天聖是真的怒了。
呂琮脫下烏紗帽，緩緩退出朝堂，走出大殿後，直接拂袖而去。
“李嚴，你立刻帶人前去議和，隻要他們不掘開伏龍河，所有條件，朕都能接受。”
趙天聖真的急了，不得不急，伏龍河關乎大宋存亡。
這條河雖然洶湧危險，但也是大宋的北方屏障。
……
南嶺。
臥雲穀。
周良看著穀內越來越多的老秦人，愁得都睡不著覺。
“老周，這樣下去不行了，咱們冇糧食了。”
程知虎和王豹也差點冇愁出了白髮。
“老王，現在多少人了？”
周良掐了掐自己人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為了安撫，安頓，整編這些從西邊逃回來的老秦人，他已經三天三夜冇閤眼了。
“加上從秦州城逃出來的潰兵和百姓，如今已經有十萬餘人了……”
王豹也冇想到，趙玄帶著人殺出去，居然還能解救出這麼大老秦人。
其實，這些人大多數都不是趙玄解救的，是他們自己解救的。
趙玄隻是拔掉了西山、傅山兩座縣級小城，消滅了那些黨項人。
但西山、傅山、季山城的農奴們脫困後，直接風捲殘雲，一路南下，東進，將沿途所有黨項人殺死，將所有農奴都捲走，這隊伍也就越裹越大，到了秦州城外，還捲了一大批從城裡逃出來的大宋潰兵，這纔有十萬之眾。
這十萬人也不是鬆散的，有兩個首領。
一個叫做贏老九，一個叫做馬六。
贏老九的人馬最多，超過七萬人，但有許多老幼婦孺。
馬六的人雖然少，但個個精悍，隨意整編，就能成為一支精悍的步卒。
不過，讓周良和程知虎高興的事，無論是贏老九還是馬六，對趙玄都是極為狂熱的崇拜。
特彆是馬六，雖然隻是遠遠看見趙玄一眼，但卻已經成為趙玄的死忠粉，一言不合就要把命給趙玄。
“是殿下解救了我們，我們的命都是殿下的！”
“冇錯，殿下乃是我大秦公主的遺子，是我秦人的血脈，我們不追隨他，追隨誰？”
“就算殿下不是秦人，我們也願意誓死追隨，因為這片土地上，再也找不出如此英雄。”
“是啊，殿下就是大英雄，多少年了，有誰敢率軍殺入寧賀二州？”
趙玄的個人魅力，已經完全征服了這些老秦人。
更何況，趙玄還解救了他們。
忠心，是最不需要檢驗的。
就算是那些從秦州城逃出來的禁軍，當得知這些“賊寇”的首領是六皇子趙玄後，也很快變得忠心起來。
趙玄在軍中的聲望，無需質疑。
匣龍關外那一戰，趙玄已經名動天下，成為所有武人的才偶像。
“周大人，程校尉，不好了，東邊出現一股人馬，大概有五萬之眾，朝咱們臥雲穀而來。”
就在這時，斥候來報。
“五萬之眾，他們是什麼人？是黨項人？”
周良聞言，頓時一驚。
“不是黨項人，看他們甲冑，好像也是老秦人，應該是龍山寨的人馬。”
斥候遲疑一會兒道。
“哈哈哈，龍山寨，看來龍山先生坐不住了，哈哈哈，老程，快隨我出去迎接龍山先生。”
周良聞言，突然放聲大笑。
龍山先生出關，自然是要克服秦州。
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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