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疆軒轅靖 作品

第1566章 他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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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內宮的寶庫陳列著各地進貢來的珍寶,趙遵對這些璀璨奪目的寶貝視而不見,這種定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奇怪的是老內侍佝僂著腰看著這些普通人一輩子就見不到一樣的寶物就像牧羊人數羊一樣,嘴裡嘀嘀咕咕好像在數數。

“到了!就是這兒!”

老內侍打開了一扇門,滿滿一座大殿裡全是各式各樣的兵器鎧甲。

“陛下有旨,這裡的兵器鎧甲趙侯任意挑選。”

趙遵乍一見五花八門的兵器盔甲一時花了眼:“老公公,趙遵年幼不識寶物,您給長長眼。”

老內侍並不推辭,一件件的像趙遵詳細介紹兵器的由來,工藝和長短處,趙遵驚奇的發現老內侍記憶力超群,一件件分毫不差。其中最多的要數寶劍,玉柄的、錯金銀的、雕花的,既美觀又精緻。劍的質地更不必說了,都是精鐵打造,鋒利無比。趙遵的恩師魏平君是武學泰鬥,快一百歲才收了趙遵,魏平君的功夫已入化境,什麼武藝都是信手拈來,隨身不屑佩戴武器。

趙遵深受老師的影響,對劍冇有什麼要求,用得著的時候隨便買一把或者乾脆從對方手裡奪,至今冇有固定的佩劍。其中主要原因是趙遵功力在不斷變化,劍的長度重量也會隨之變換,但這一次趙遵不想錯過撈一把絕世好劍的機會,在老內侍的推薦下選了一把古越國鑄劍大師鑄造的長劍。

此劍比一般人用的長了近一尺,劍身佈滿蛾鱗紋,劍鞘上裝飾了幾十顆各式寶石,甚是華美。趙遵拿起寶劍舞了幾下,挺順手:“就它吧!”

老內侍點點頭:“此劍乃是揚州地方官進貢,隻因劍身修長刃短背寬,不適合皇帝禮儀佩戴,因此鎖在了庫房在四五年了。不要看它分量輕了些,劍背卻厚,輕巧靈便之餘也不易斷折,非常適合趙侯爺使用。”

趙遵一笑:“老公公您是行家啊!”

老內侍道:“行家不敢說,隻不過活得久了聽得多見得多罷了。寶劍配英雄,收好了!趙侯馬戰用什麼兵器?”

“老公公,趙遵家傳槍法。”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哎呀,可惜冇有人進貢長兵器給陛下,庫裡隻有一杆馬槊遠不及鐵槍靈便。”

趙遵道;“上了戰場千軍萬馬用不用名槍也不打緊。”

老內侍點點頭:“趙侯看得通透,槍可以將就,但盔甲可不能含糊,這半間屋盔甲趙侯可有看得上眼的?”

趙遵打眼一掃,看到一個眼熟的東西:“哎,這不是……”

老內侍順著趙遵的手指看去,笑了:“眼熟?嗬嗬,這件犀牛皮鎧甲乃是百越國國庫中的寶貝,百越國滅後才進了皇宮啊!”

趙遵笑了笑:“原來如此……”

老內侍道:“此甲不要看是皮子做的,但犀牛皮不比凡物,不懼水火刀槍,利箭亦不能入,乃是馬上作戰的極品防具,趙侯冇有相中嗎?”

趙遵道:“此物在百越國就是禁宮之物,百越先君穿著它南征北戰開創了百年基業。如今收入我大周的內宮,太過珍貴了,趙遵不敢要。”

老內侍道:“百越國滅亡正是失去了開拓之心,陛下年過半百很難再有禦駕親征的機會了,將其留在內宮與日月同朽,豈不糟蹋了寶物?”言語間儘是感傷,劉衡雖非馬上天子,也曾統禦全軍,可生的兒子一個比一個柔弱,冇有一個提得起槍,趙遵也有一種莫名的憂傷。

趙遵說:“如此我便穿上犀牛皮甲,自當奮勇殺敵!”說著要試穿,“慢!”老內侍有從櫃子裡取出了一件銀色鎖子甲。

“皮甲終究有薄弱的地方,內襯這件鎖子甲便完美了。”

趙遵接過鎖子甲套上,感覺比一般軍用的鎖子甲要輕至少一半,不知是何材質,外邊穿上犀牛皮甲也不顯得臃腫。

“頭盔也不算多都在架子上擺著,趙侯去挑一頂合適的。”

趙遵挑選頭盔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架子的最深處有一個紅色的東西,“這是何物?”

趙遵取出一個青銅的麵具,表情瞪目吐舌獠牙呲於唇外,極為可怖,被特殊的顏料染成豬血色,更顯得猙獰。

“咦?它怎麼跑到這地方來了?”老內侍一臉疑惑。

“老公公識的此物?”

“此物乃是臘月行大儺巫師驅鬼時所佩戴的麵具,怎會放在了武器庫?”老內侍很不理解。

大儺是驅鬼驅疫的儀式,具體內容趙遵並不知曉,他隻覺得這鬼臉麵具不錯,便把它戴在臉上,將牛筋繩勒緊,麵具剛好護住了整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趙遵再把選好的兜鍪帶上,全身都掩蓋在了甲冑之中,老內侍心中不由得一震:“此麵具真乃神來之筆,趙侯斯文,即便一身戎裝也顯得溫文爾雅,帶上這麵具則立馬變成了煞神,令觀者膽寒!”

最後一支北伐的人馬出了宮門,送行的隊伍夾道相送,劉衡感覺到乏累回了內宮。趙遵已經穿好了盔甲等候多時,劉衡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突然愣住了,日光閃耀他看到趙遵的側影,恍惚間將他看成了結拜兄弟趙破虜。

“陛下……”趙遵剛要行禮,劉衡揮了揮手示意他彆動,劉衡圍著趙遵轉了一圈,拍拍他身上的甲冑:“好啊,威風凜凜像個大將!”

“臣一定多殺敵人,對得起您的厚愛!”

劉衡賜給趙遵一杯酒:“讓草原上的蠻子知道我大周的厲害,不要讓趙家蒙羞!”

趙遵一飲而儘,重重磕了個頭瀟灑離去,身後跟著十名衛士,他們是皇帝身邊的護衛,專門負責保護趙遵。

出了皇宮道路兩旁為北伐將士送行的人群已經隨著先一步出宮的隊伍遠去了,趙遵打馬快行,剛過街彎,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焦急的張望。

是劉貞,趙遵不知怎樣麵對離彆,在劉貞注意到自己之前戴上了麵具。劉貞並不知道趙遵回到了洛陽,她今天來送行是代表晉王代表宗室,可她隱隱約約有一種心靈感應,人群散了她還站在街上不肯走。

趙遵的馬隊從劉貞身邊過去,趙遵實在有些掛念,微微偏了一下頭看了眼劉貞,劉貞竟然從一雙眼睛認出了趙遵。

“你……趙遵,是你,你停下……”劉貞不顧體統的追了上來,護衛們見狀詢問趙遵:“將軍……”

趙遵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要管她,走……”

兩條腿終究跑不過馬,劉貞兩次跌倒爬起來,趙遵的身影漸漸遠去,她絕望的坐在地上,她不明白趙遵為什麼疏遠她,現在唯一可做的隻有祈禱了。

“主帥!”雁門郡外苦等了近五十天的袁直和黃中終於盼來了趙遵。袁黃二人年近五十,曾和趙遵的父親一起在戰場上廝殺,叫一個小輩指揮心裡不太痛快,而且把他們從中路最有可能立功受封地方調來,他們頗多微詞,對趙遵的態度不怎麼尊重。

“二位將軍都是軍中的悍將,由二位領兵趙遵心安得很,哦,這幾位是皇帝身邊的衛士,一同前來助戰。快給二位老將軍行禮!”

“袁將軍、黃將軍!”

這十名衛士名義上是皇帝愛惜將軍派來保護趙遵的,實際上就來監視他們的。趙遵自然也在監視之列,但在袁直和黃中眼裡,皇帝和趙遵是穿一條褲子的,這些人就是來盯著他們倆的。

袁直還好一些,黃中直接挑明瞭:“趙將軍年輕力壯,還用人保護?皇帝讓他們跟著你是怕你被大人欺負吧!”

衛士們是皇帝身邊的人,幾時吃過這種窩囊氣,臉上掛不住了。“你們先去休息,我有軍務要和二位將軍商議。”

“喏!”

“黃將軍,何必呢,出師遠征皇帝不放心在軍中安排幾個信得過的人屬慣例,至少冇派監軍來吧!”

袁直道:“話雖如此,總有被人揹後下刀子的感覺,不說個,我們老哥倆在雁門關外喝風喝了快倆月了,該給我們個明白了吧!”

趙遵將作戰計劃述說一遍,黃中更不樂意了:“這叫什麼任務,兩支主力軍之間的遊騎嗎?還用的著五千人!叫邊軍放馬的馬伕就乾了,趙將軍你高高手放我們回去吧!您另請高明!”

“好啊,你儘可以離開,我決不阻攔!”趙遵麵對黃中的一再挑釁也惱了。

袁直忙出來打圓場:“黃將軍立功心切,趙將軍勿要怪罪!咱都是當兵的,將心比心誰不想封妻廕子啊。”

趙遵望了一眼連成一片的軍帳:“隻有先上戰場纔有機會立功,二位將軍我想驗驗你們的兵。”

正當午時雁門郡以北的草地上,五千人列好隊,袁直和黃中都是領萬人的大將,不屑站在隊前等著檢閱。趙遵見二人帶領的騎士一個個身強體健精神抖擻,馬兒也都良駒,不由得點點頭。正被黃中看了個滿眼,暗諷道:“我帶的兵都是家鄉的精騎,人馬披甲數十斤,以馬槊為兵器,無堅不摧!非是普通護軍可比的。”

趙遵並不搭話,叫衛士幫自己披上甲冑,重新上馬。“拿一杆馬槊來!”袁直的部下遞給趙遵一杆丈八的馬槊。

趙遵拿在手裡掂了掂,突然拔出腰間的寶劍猛地將槊首斬斷,這一手把袁直和黃中都驚住了,馬槊製作工藝非常繁複,比之混鐵還要堅韌,等閒的揮動巨斧也難在槊杆上留下一道疤,趙遵竟一劍將其斬斷,功力之深令人咂舌。

“黃將軍,擂鼓吧!”說著趙遵挺著無首的馬槊衝下了坡,朝著一支近百人的馬隊衝了過去。

袁直都傻了:“擂鼓?他想一個人挑戰一支百人小隊,瘋了吧!”

“孃的,太小瞧人了!你一個小娃娃毛還冇長齊呢,敢以一戰百!今天非崩掉你的牙不可!”黃中擼起袖子親自去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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