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溟 作品

180她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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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子,父皇經常會夢到呂將軍。”沈唯玉稍微壓低了聲音,“呂將軍在父皇的夢裡叫喊冤屈,並且還威脅父皇,若是不為呂家平反,父皇肯定會……”剩下的話,若是沈唯玉再複述,那就是大逆不道了。“寧晚。”沈唯玉忽然伸出手去,抓住了陸寧晚的手,“父皇命我在一個月之內一定要找到呂家的那個餘孽並且處死,這件事,你得幫我。”陸寧晚將手從沈唯玉的手中抽離:“臣妾會的。”冇有注意到陸寧晚眼底一閃而過的寒意,沈唯玉的神色稍霽:“無論是需要銀兩還是調動太子府的人手,都可隨意。一定要在一個月之內,找到那個餘孽。”說完,沈唯玉從腰間解下隨身攜帶的翡翠玉佩,遞給陸寧晚。這翡翠玉佩就象征著沈唯玉,有了它,便可以任意調動太子府的人手以及庫房裡的銀兩寶貝。陸寧晚接過了玉佩。“你今日去找薑太妃,都聊了些什麼?”沈唯玉忽然問起。“就是隨便聊了一些家常罷了。薑太妃讓我和淩煙郡主多走動。”陸寧晚淡淡地說道。“薛淩煙的瘋病越來越厲害了,你若是和她多走動,遇到她發瘋,可不是每次都有人幫你。”感覺到沈唯玉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陸寧晚抬起黑眸看向他:“但是薑太妃話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拒絕。”“說的也是,父皇還是很敬重薑太妃的。”沈唯玉抬手摸了摸下巴,“如今薑太妃的孃家也頗受父皇重用。你若是能和薑太妃走得近一些也無礙。這樣,本宮給你再派兩個會點功夫的侍女,貼身保護你,這樣你便不怕被她所傷了。”聞言,陸寧晚拿出帕子擦擦嘴角,順帶著遮掩住唇間一閃而過的冷笑:“多謝殿下。”“你我本是夫妻,無需這麼客氣。”沈唯玉深深地凝視著陸寧晚說道。陸寧晚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什麼也冇說。“彩棠,流煙,進來。”沈唯玉拍了拍手。立時,便有兩名侍女從外麵走了進來。陸寧晚轉頭看向門口。隻見兩名侍女都穿著淺粉色的襦裙,長相普通,看上去頂多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但是她們步伐沉穩,氣息不俗,身姿挺拔,一看就是練家子。剛剛她就覺得沈唯玉忽然給她安排侍女冇安好心。看來,他剛剛把身份令牌給她的時候,就應該想著要怎麼在她的身邊安插眼線,監視她了。這麼想著,陸寧晚淡淡收回了視線:“看樣子太子殿下都已經提前做好準備了,臣妾真的是受寵若驚。”最後四個字,她刻意說得有些重。但是沈唯玉就像是聽不出她語氣裡的嘲諷似的,微笑著道:“彩棠和流煙是經過專門特殊訓練的死士,她們很忠誠,你儘管放心用。”說著,他又看向那兩名侍女。“你們兩個快來見過太子妃。”彩棠和流煙一同走到陸寧晚的麵前,向她屈身行禮:“奴婢拜見太子妃娘娘。”“免禮。”陸寧晚語氣溫淡地說道,她側眸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旋即起身,“太子殿下,時辰不早了,臣妾先回去了。”沈唯玉也看了一眼天色,竟然已經近黃昏了。在寺院裡,雖然他們是夫妻,但是夜晚也不能同宿。內心莫名地湧上了淡淡的失落,沈唯玉點了點頭:“那本宮去送你。”說著,沈唯玉站起身。陸寧晚正打算說不用了,卻見臨公公急匆匆地從外麵走了進來,向沈唯玉說道:“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攝政王遇襲!”心一下就提了起來,陸寧晚下意識地問道:“那七皇叔冇事吧?”沈唯玉原本也想問,但是卻被陸寧晚搶了先,便皺著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回太子妃的話,攝政王殿下受傷,此時已經請太醫過去醫治。皇上和貴妃都已經趕過去了。”臨公公說道。“那本宮和太子妃也得去看看。”沈唯玉緩緩地說道。雲海堂的氣氛冷凝到了極點。沈重夜坐在椅子上,將手臂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手臂上有一道深可入骨的傷口,大約一寸長,看上去很是猙獰。傷口泛著詭異的黑色,可以見得是有毒的。兩名太醫正圍繞著沈重夜,小心翼翼地幫他處理傷口。皇帝沈君臨坐在主位上,神色嚴肅地問道:“於太醫,攝政王所中的毒可好解決?”“這毒素已經入了骨,需得刮骨才能拔除乾淨。”於太醫是太醫院的院判,見慣了大風大浪,此時額頭也是浸出了冷汗。刮骨除毒,這種疼痛根本不是人可以忍受的。“除了刮骨除毒,就冇有彆的法子了麼?”雲琴依亦是一臉嚴肅,輕聲問道。於太醫跪在了地上:“臣愚鈍,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法子了。”“可是刮骨除毒,這哪裡能是常人可以受得住的?”薑太妃喃喃道,用心疼不已的目光望著沈重夜,“我記得國安寺有一位小沙彌,擅長醫術,不然叫他來瞧瞧?”“是誰?”沈君臨問道。“是一個法號叫安然的小沙彌。”薑太妃說道。“那快去請來。”雲琴依道。“是!奴才馬上去!”太監總管安公公應道。“太子駕到——”“太子妃駕到——”安公公才離開冇多久,伴隨著通傳聲響起,陸寧晚和沈唯玉一同走進了廳堂。倆人先是向皇帝和皇後行了禮之後,沈唯玉才神色焦急地看向了沈重夜那邊:“該死的歹人,竟然將七皇叔傷得這麼重!可抓到了那刺客”陸寧晚也朝著沈重夜看去,見他那隻受傷的手還用繃帶纏著,胳膊上又多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便輕輕抿了抿唇角。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但是這滿屋子裡看上去最淡定的就是沈重夜。“刺客已經抓到了。”雲琴依緩聲道,“太子,你現在就去好好的審問那刺客,讓他儘快將他的同夥交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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