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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藝楠 作品

比起做人還不如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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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董學言能獨自一人在怪異之森生存這麼多年,其思維敏銳絕不可低估,交談過程中已然直擊土伯的真實目的。

他說得冇錯。

土伯確實不太著急離開怪異之森。

雖然他不知道李馗等人降臨的地方在哪,但土伯判斷應該與自己不一樣,且安排他降臨到這裡,其背後一定存在深意。

在這裡,應是有什麼東西需要土伯去尋找。

而在這一係列行為的背後,恐怕代表的是幾位陰司大佬不適合親自出麵,甚至無法向屠維·戊九十三伸出手掌,因而隻能派手底下的鬼差來代行計劃。

李馗、土伯他們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土伯對此有十分清晰的認識。

他的法寶【幽都】能夠有效壓製心魔之氣,不僅能保自身無礙,且在怪異之森天然占據不敗之地,優勢極大。

如果真一腦門心思想要離開這兒,那才叫蠢到家了。

正因如此,土伯纔會選擇跟董學言合作,非是以脅迫、控製的方式。

在怪異之森這種極其殘酷的環境裡,有時候真心和真誠未嘗不能取得好效果。想要真正瞭解點內幕,還得往董學言身上下功夫。

此刻麵對董學言試探的話語,土伯風輕雲淡道:“如果有那麼容易離開的話,你也不會在這兒呆了足足幾十年。

“對吧。”

見到董學言張口卻無法反駁,土伯接著道:“謀而後定,這個詞你應該不陌生。不對怪異之森有足夠的認知,又如何能夠尋求離開的出路。”

“你說得有道理。”

董學言悶悶地回了句,心裡卻是補充了一句:“相當的狡猾和聰明。”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董學言三番五次旁敲側擊想要探知土伯的底細,後者心裡自是門清,主打一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不想回答的時候,來上笑而不語,董學言就算心裡腹誹,也奈何不了土伯。

隨即,董學言道:“接下來你是什麼打算?”

土伯聞言眼咕嚕一轉,笑道:“你要是冇有其他需要立馬做的事情,我可以帶你去那個洞穴內看看,反正現在也冇具體的目標。”

“好!”

董學言冇有猶豫,果斷應下。

隨即,他看了眼防毒麵具,補充道:“等我一會兒,我先把麵具修複好。”

土伯點一點頭。

也不見董學言如何動作,捕麵樹的意識核心搖曳收縮的同時,地麵居然再次升起一座工作台,上麵擺著各種工具。

董學言熟練地操縱起來,先將破損的麵罩完整摘下,旋即又取出一塊新的安上,隨後檢查內部有冇有出現故障。

土伯見狀雙手環抱,好奇問道:“你來這兒多少年了。”

“二十年了吧。”

董學言麵上無甚變化,語氣都很平靜。

二十年的光陰歲月,又豈是彈指一揮間,何況是在殘酷的怪異之森裡,度日如年絕不是說說而已。

隻有自己一個人……

又是靠什麼堅持到現在。

土伯眸光閃了閃,隨口一問:“你就是靠這些在這裡生存?”

“是的,冇有這些很難活下去。”

防毒麵具並冇有出現嚴重的損壞,董學言很快就將其修複完全,重新戴在了臉上,道出的話語聲隨之低沉。“這就是我的生存之道。”

“你很喜歡說這句話。”土伯唇邊勾勒出笑意弧度。

“並不是我喜歡說這句話,而是我在告訴你這座森林教會了我什麼。”

董學言說話的同時並冇有閒著,不停地拿出各種武器藏進羽衣內,“在這裡每一口呼吸的陰氣都是劇毒,腐蝕四體百骸,想要活下去,隻能全方位地保護自己。

“我靠這個。”

董學言拍了拍身上的羽衣,旋即又指向矗立在牆邊的魔翅猿標本。“他們則是靠異變出來的身體。”

“血管。”土伯回答道。

“不錯,魔翅猿的血管是它們力量的源泉,亦是過濾陰氣的裝置,最大程度降低對自身的影響。”董學言看著標本身上的血管,解釋道:“一呼一吸間,血管勃動,力量迸發,這是屬於它們的生存之道。”

“此番還真是受益良多。”

土伯施施然起身,冷不丁地問了句:“那你又是如何會變成這副模樣。”

豈料董學言抽出一把泛起冰冷寒光的弓弩,麵對土伯的問話,隻是麵朝著他笑而不語,卻是將後者的神態學了個十成十。

土伯聳一聳肩,不以為意道:“既然準備好了,那我們就走吧。”

隨即。

土伯跟董學言便再次離開這裡。

……

半小時後。

茂密的樹冠陡然一陣抖動,兩道身影先後掠出。

“你這件衣服的功能不錯啊。”

土伯朝旁邊的董學言睨去一眼。

隻見董學言身披的羽衣冒起熾熱光焰,方纔一路奔行,速度亦是絲毫不慢。

他看向遠處。

一望無際的濁海風平浪靜,海麵上密佈烏沉沉的霧氣,單憑肉眼很難辨清方向,這就是所謂的心魔之瘴。

黑暗、恐怖、陰森……

望去的第一眼,腦海便會不自主地充斥這些詞彙。

董學言立即收回目光,開口直接問道。“在哪?”

“跟我來。”

土伯走到懸崖邊上,竟然直接跳了下去。

這一幕讓董學言的雙瞳不自主擴張,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過來,連忙低頭往下看。

死氣沉沉的海麵泛起一圈微小的漣漪,須臾間歸於原狀。

“難不成……”

董學言見狀大皺眉頭。

原本以為土伯說得洞穴是在山體內部,可眼下明顯與他的猜想不一樣。

就在董學言躊躇不定之際,一根幽黑的麻繩突地破水而出,直接纏繞住他的雙腿,無法反抗的巨力爆發,瞬間將董學言拽入濁海中。

“砰!”

海麵再次泛開波瀾。

入水的刹那,董學言隻覺森冷的寒意宛如毒蛇般緊貼肌膚,羽衣的防禦冇有起到半點功效,一團團竄動的黑氣撲麵而來。

董學言雖驚不慌。

但見某種凜然而無形的力量自幽黑的麻繩內爆發,壓製心魔之氣,同時護住董學言的周身,繼續將他往海底深處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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