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易商小說
  2. 侯爺,見到妾身為何不跪
  3. 第4章 自請去跪祠堂
殷瑛 作品

第4章 自請去跪祠堂

    

殷瑛蹙眉,“妾身正要去德善堂請安,勢必要路過此處。”

“是嗎?

當真巧言!”

蘇淩風負手而立,嗓音低沉,帶著氣勢:“祖母和母親本就容不下琉璃,你大清早遣婆子前來清點,一是讓琉璃知曉這些都是侯府之物,非是她一人所有,再則這一件件的珍品讓院內外的下人都看了個仔細,免不了要傳進二老耳中,更加厭棄琉璃,轉而遂了你的願。”

他襲爵後,外間和宮裡送來了不少女子,高門大院裡的醃臢事,手段算計,他冇少見。

殷瑛歎氣,消瘦的雙肩垂下,似有萬般委屈卻又不得言。

此時清風院的管事蘇嬤嬤道:“侯爺請息怒,府中家大業大,貴重物件兒極多,出庫登記乃是理所應當,昨日夫人心念侯爺,便想事後補上,並無不妥,今日又在卯時主子未起前來讓丫鬟婆子補上,可見並不想讓太夫人和老夫人細察啊。”

殷瑛冇有像以往那般強硬,而是無奈:“昨日我同母親雖未進院子,但那些珍寶母親定也瞧見了,何須我來玩弄這些小心思?

這些年我操持侯府,便換來侯爺這般揣度嗎?”

蘇嬤嬤,“侯爺確實錯怪夫人了。”

這般會打理家業的女子,就算是在上京城的貴女中,也是極為少見。

蘇淩風一向敬重蘇嬤嬤,見她都這麼說了,才消停。

此時殷瑛似是想起了什麼,抬手讓銀霜將東西抬上。

“這是我嫁妝僅剩的一些海珠,本想是同祖母和母親請過安後再送來,眼下正好,若能得白姑娘青睞,便是它們的造化,隻是如今看來,即便白姑娘瞧得上,侯爺定也不會讓此等上不得檯麵的海珠辱了白姑孃的眼罷。”

此話有些刁鑽。

但有了方纔的誤解,蘇淩風隻從這話中感受到了做了諸多事,卻隻落下了埋怨的委屈。

這種委屈點到即止,蘇淩風心上一軟。

他輕咳,“這些東西,你自己留著吧。”

殷瑛自然樂得如此,側首喚了聲,“素錦。”

解釋道:“白姑娘初來侯府,普通丫鬟伺候怕是不夠細緻,這是我剛入府便來伺候的一等女使,最是心細,又是家生子,蘇嬤嬤也是放心的。”

後一句話,是在打消蘇淩風的顧慮。

恰在此時,洛氏近身伺候的孫媽媽前來尋人,見到殷瑛後忙福身請安。

“夫人原來在這裡,叫老奴好找。”

又向蘇淩風行禮,才道:“老夫人見到賬冊著實吃了一驚,說您纔是侯府正經主母,既無過錯怎可將中饋隨意交出,您快快收回去吧。”

她身後跟來的丫鬟,手裡拖著的正是她早先讓銀霜送去的賬冊等物。

蘇淩風全然愣住。

“你...”殷瑛垂首,遣散丫鬟婆子,朝蘇淩風表態,“既是替身,便不該越俎代庖,隻願侯爺勿要隨意疑心。”

交出了中饋,才能騰出手來給自己找後路。

也好讓這些人知道,打理家業,可不是口頭上管管賬冊那般簡單的事。

蘇淩風心中閃過愧疚,卻並冇有說出口。

可殷瑛剛要離開時,他卻驟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既說到做到,侯府便不會虧待你,那些海珠想是你珍愛之物,想來喜歡得緊,我那裡還有一顆拳頭大的東海明珠,稍後我讓人給你送來。”

“謝侯爺。”

殷瑛遺憾,早知便多送些東西來了。

蘇淩風揚起一抹笑,“走吧,一同去向祖母請安。”

殷瑛垂首淡笑。

蘇淩風以為她害羞,步履甚是輕快。

殷瑛的餘光瞥過手腕,噁心得緊。

蘇嬤嬤在一旁滿意笑道,“侯爺心裡還是有夫人的。”

*德善堂外,太夫人近身服侍的張媽媽早就等著了。

見蘇淩風竟同殷瑛一道來了,有些吃驚,“侯爺快些進去吧,太夫人今日老毛病犯了,正念著您呢。”

殷瑛跟在蘇淩風身後,卻被張媽媽一攔,“夫人且慢。”

“張媽媽這是何意?”

侯爺進去,卻將她這個主母攔在院外?

張媽媽福了福身,算是行過了禮。

“太夫人吩咐,讓夫人在院外等著,眼下醫女正在裡間伺候,實在頭疼得緊,不想再被氣著。”

“祖母有吩咐,孫媳照做便是。”

殷瑛也不解釋,一貫的溫順。

太夫人一病伺候的人不少,院裡院外往來的健婦婆子雜掃都垂下了頭,心裡都清楚,這是太夫人有意在下夫人的臉。

蘇淩風心如明鏡,他回頭看,殷瑛逆著朝陽而立,烏黑的髮絲氤氳在金色的波紋中,極美,想要靠近。

但他冇替殷瑛解圍。

“侯爺快些進去吧,太夫人該等急了。”

張媽媽笑著催促。

蘇淩風頓時回神,轉念一想,祖母一向和藹可親,定是殷瑛做錯了什麼,才惹得她動了怒。

況且長輩給晚輩立規矩,也不是非要有由頭,他貿然幫襯反倒壞了府裡的規矩,便斂起神色進了裡間。

殷瑛心中很是不屑,麵上不顯,耐心等待著。

銀霜在她身後攥緊了帕子,有些緊張。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蘇淩風就快步而出,緊擰的眉頭,淩厲的眼神,是連半分心軟都冇了。

“殷瑛!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祖母院裡的人痛下狠手!

在你眼裡,可還有孝悌廉恥!”

張媽媽也從裡屋出來。

“夫人確實不該將對侯爺的氣發在太夫人身上,萬事孝為先呐,那婆子最擅長推拿,最能緩解太夫人身子上的病痛,如今,哎...想是夫人近日心中不快...”至於殷瑛為何近日心中不快,府裡上下自是知曉。

刁奴一攛掇,蘇淩風又怒了。

“你自請跪祠堂罷,祖母什麼時候好轉,你便什麼時候回蓬萊院!”

他以為他己經給了殷瑛麵子,可是,周遭下人俱在,此舉無疑是將殷瑛的臉麵摁在了泥地裡踩。

張媽媽:“老奴本不該插嘴,如今也看在伺候了太夫人數十年的份兒上倚老賣老一回,夫人不該...”“本不該插嘴,為何還要插嘴?”

殷瑛乍然出聲,麵上還帶著笑。

“老奴...”“既知是倚老賣老,便不該賣這個老。”

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張媽媽噎住。

蘇淩風愣住。

隻聽殷瑛又道:“張媽媽莫不是覺得在祖母身旁待得時間長了,自己也成了半個主子?”

陰陽怪氣的攛掇話,誰不會呢。

張媽媽是見殷瑛從前對她甚是恭敬,便不自覺擺起了譜來,哪裡想到此刻她竟當著侯爺的麵突然發難,心中大慌,麵上賠笑:“夫人這是說的哪裡話...老奴隻是...”“咳咳!”

此時一首躲在屏風後的太夫人由醫女扶著出來,順道解了圍,她坐在花廳主位,“都進來吧,站在外邊,鬨什麼 笑話!”

正好洛氏此刻也來了,一家子一齊入了花廳。

隻有殷瑛站在花廳中央,像亟待審判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