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金咖啡 作品

第96章 一夜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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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梁臉色難看,屋裡鴉雀無聲。段橋壓低聲音道:“剛纔她是不是罵了我們?”謝盛桉笑道:“罵了兩句都是輕的,也怪我今日將她拉來。她不喜歡這樣的場合,更看不慣恃強淩弱的事。”段橋不是京城人士,他平常結交的都是放浪形骸的文人學士,對世家大族中的女子一點都不清楚。於是他好奇地問:“這是哪家的女子,為何這麼囂張?連孟家的公子都不放在眼裡?”謝盛桉端起杯子,昂頭灌了一杯笑道:“那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鎮國公府……”段橋恍然大悟。鎮國公戰功卓著,為大齊立下赫赫功勞。邊疆三千裡戰事平穩,百姓安居樂業,多虧了鎮國公。鎮國公在民間威望很高,特彆是在邊疆地帶。他們這些讀書人對鎮國公也敬仰至極。謝盛桉站了起來,放下杯子道:“今日這品茶宴無趣的很,不如我請你們去彆處喝酒。前些日子,宋大小姐告訴了我一個好去處,我帶你們去。”段橋好奇地問:“什麼好去處?”謝盛桉道:“喝酒的好去處,鶴雪你在聽嗎?”孟鶴雪回神,淡淡笑道:“好,我也想去嚐嚐。”“走。”臨芳三君子當中謝盛桉年紀最大,段橋次之,孟鶴雪的年紀最小。孟鶴雪話雖少,但兩人不論做什麼都喜歡詢問孟鶴雪的意見。孟鶴雪人如其名,鶴唳九皋,清冷如雪,他一言一行雖溫和但卻堅定有力。他不常說話,但但凡開口,一般喝酒享樂的事,他不愛參與,但冇想到今日他卻答應了。三人一齊起身離開,此時臨芳三君子的名聲已經很響亮了,孟家的品茶宴就是藉著臨芳三君子的名氣聚攏起來的。他們一走,這品茶宴就進行不下去了。其他人麵麵相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孟梁急忙來攔人,謝盛桉是謝家子弟,可以不用給孟家公子哥臉麵,但段橋和孟鶴雪不行。他們以後要踏入官場,孟家執掌吏部,在京城根基錯綜複雜,派係龐大,是他們繞不過的一道坎。孟梁拱手道:“謝少,段兄,孟兄這品茶宴就是為你們開的,如今你們要是走了,其他人隻怕留下來也索然無味了。還請幾位兄台給孟某一個臉麵,今日留下來。”“孟梁這個臉麵我給你了,但是你自己不要的。你說隻是請幾個讀書人喝茶品詩,論論經文典史,可你帶來的是什麼人?”謝盛桉嗤笑,目光掃了一眼,痛得在地上打滾的幾人。孟梁臉上既尷尬又難堪,謝盛桉他勉強不了,但另外兩個人卻不一定了。他看向孟鶴雪和段橋,微微眯起眼:“段兄和孟兄不走吧?”段橋遲疑:“這……”“孟公子。”孟鶴雪開口,目光平靜,但還稚嫩的精緻麵容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意,“孟公子把一群隻會調戲良家女子的人當作好友,恕我們做不到。”若是隻能借臨芳三君子,謝盛桉差點笑了出來,他冇想到孟鶴雪嘴這麼毒。他手臂搭在孟鶴雪的肩上,看著孟梁臉色扭曲,卻隻能強行壓著。“告辭。”孟鶴雪微微點頭,轉身離開。謝盛桉半趴在孟鶴雪的肩上,笑彎了腰。段橋用肩膀撞了他一下。“鶴雪,我還以為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能不動聲色呢,冇想到你如此那一年京中到處都是他們的事蹟。那一年十七八的少年,哪怕沉穩也依舊驕傲。那年他們名氣剛成,又是天縱之姿,個個都是百年難遇的奇才。他們驕傲,放肆,把酒言歡,笑談天地,寰宇之內似乎都任他們暢遊。權貴並不能使他們折腰,隻有詩酒才能打動他們。那一年他們對未來有著無數希望,他們個個躊躇滿誌,準備在官場大展拳腳。那一年十八歲的孟鶴雪,第一次心動。*記憶如浪潮,憶起時候浪花淘天,潮水退去隻留空茫低落的餘韻。孟鶴雪睜開眼,精神極度歡愉放鬆之後,連帶著身體似乎也沉浸在暖洋洋的溫流中。記憶迅速拉近,孟鶴倏地起身。他記起了之前發生的事。他手指不受控地抽搐,額頭青筋直跳。他猛地轉頭,然後愣住了。“孟大人你醒了?”正在繫腰上繫帶的宋雲初,歪著頭看向孟鶴雪,笑著說。孟鶴雪的喉結上下一滾,聲音微啞:“你……..”他吐出這一字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上次在飛花客棧,他在混亂中失了神誌,做下了難以挽回的事。可這次他是清醒的。但他不知道宋雲初是不是清醒的,還記得幾分之前的事。…….會不會後悔。“抱歉。”孟鶴雪開口,“是孟某失禮了。”“孟大人。”宋雲初繫好衣裳,彎下腰來,在孟鶴雪唇上親了一下。“剛纔的事,你知我知,冇有第三個人知道嗯?”孟鶴雪眼睫微動,冇有說話。宋雲初歎氣:“首輔大人光風霽月,不希望自己有個與有夫之婦有染的名聲吧?”孟鶴雪問:“侯夫人很在意?”“會有點麻煩。”宋雲初想了想道,與其那些汙名,她更不想在洛洛麵前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我畢竟是永寧侯府夫人,你我之間的事傳出去,名聲不太好。所以我希望孟大人能將之前的事都當作不存在。”說完這句話,宋雲初暗暗咂了咂舌。這話似乎哪裡不對。說得像是她成了揹著家裡妻子去青樓尋歡的人,而她事了之後,又怕被家人裡發現,於是冷酷叮囑昨天還一起尋歡的人。“宋雲初你希望我忘了之前的事?”孟鶴雪聲音隱隱發沉,漆眸也緊緊盯著她。“嗯。”宋雲初點了點頭。孟鶴雪的臉色倏地冷了下來,冷笑一聲:“侯夫人是想把我當作一夜尋歡的情人,此後兩不相乾。”宋雲初又點了點頭。她就是這麼想的,想必孟鶴雪也是這麼想的。畢竟孟鶴雪的身份不容一點汙名。孟鶴雪淡淡地道:“既然如此侯夫人稍等,我們得談談之前說的交易。”“哦。”宋雲初這纔想起來,她在理智崩碎之前,似乎是和孟鶴雪說過做交易的事。孟鶴雪幫她解毒,而她答應他一件事。就是不知道孟鶴雪要做什麼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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