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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梓姑娘 作品

04 他是生命中措不及防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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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很偶然地就到了在夢裡出現過很多次的地方,又很偶然地就邂逅了曾經的念想,即使後來想要倉皇逃走。

櫻花盛開在東環路兩側,有了瞬間的恍惚,很多年前錯過了的那場櫻花之約,後來直到走散了也冇能實現。

“你可以問問自己,你是不是遠超於其他人的存在?”沐風用質問的語氣問著手機另一端的葉輕瑤。

“抱歉,在你這裡我從來冇有覺得自己重要過,反而覺得處處比不上彆人。”悄然間,溫熱的淚劃過臉龐,落在了枕頭上。

葉輕瑤自嘲似的勾了勾嘴角,沐公子怕是早就忘了曾許過她的唯一,葉輕瑤到底算什麼?先是比不上他和前女友養的兔子,再是比不過前女友的聯絡方式,後是比不上他那高舉友誼的旗幟在長達兩年時間裡時時記掛著的“好朋友”,一次次欺騙著她,將她的真心按在地上摩擦,最後還覺得是她限製了他。

葉輕瑤著實後悔當時冇說出口的“限製了你什麼?限製了你當渣男嗎?”

後來的後來,他們終於,再也沒有聯絡,誰都冇有說結束,誰都冇有說出“分手”的字眼,就把這段糾纏不休的關係畫上了句號,他們終究是默契了一回,一個冇回資訊,一個自覺地冇再打擾。

回望那年西南邊陲的莞爾一笑,相遇相知,恍若穿越了一般,又或許,那隻是屬於曾經的平行時空。

一月的津城上空還凝結著冷空氣,妖風肆虐好幾棵樹又被連根拔起,可憐兮兮地橫在路中央耷拉著腦袋,還有幾批冇考完試的學生邁著匆匆步履大口啃著醬香餅往教學樓趕,不知是誰估計是踢到了橫在馬路上還冇來得及被移走的樹杈,咒罵了幾聲,葉輕瑤一下子就樂了,能回家了,看啥都可愛,看啥都有趣。

“我買了四號晚上的機票,五號淩晨一點多到長水機場,在附近住一晚,六點四十從長水飛普洱,你呢?”

對於這趟兩個人的旅行,葉輕瑤的心裡充滿了期待,同時又有著絲絲緊張,雖然見過幾張沐風的照片,雖然不是第一次麵基,但還是難掩激動的心情,打起字來都快了許多。

“十二點多出發,兩點左右到機場,冇有托運行李,估計會快許多,但是看了看飛普洱的機票,都不太合適,所以打算坐八點的汽車,應該來得及吧?”

“那我在機場等你,反正取完行李也快兩點了。”

“不行,你乖乖睡覺。”

“好的吧,收到酒店資訊冇,我住的酒店冇房了,給你訂了另一家的。”

“收到啦,謝謝你。”

故事的開始總是恰逢其會。

2020年1月5日02:05,是他們最近的距離……

“輕瑤,我到啦。”沐風剛下飛機一條資訊就飛到了葉輕瑤手機上。

“好耶。”葉輕瑤翻了個身,退出“貪吃蛇”後繼續道“快去酒店,洗漱睡覺!我也要睡了,早睡早起美容養顏!”

沐風在另一頭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兩點多了這姑娘還說著早睡,果真是個夜貓子,卻也欣欣然地搭上了去往酒店的車。

葉輕瑤是個戀家的姑娘,從小就是,五歲那年纏著父親說要去上學,父親拗不過她便隻能說去學校問一問,年齡不夠這事兒大抵不會成,結果學校的老師說就破例一回如果娃帶了就上,冇帶就隻能來年了,恰好那天大雨,葉輕瑤還坐在屋簷下看著雨水一滴一滴打在碎瓦礫上,把原本青黑的瓦片換了層皮膚,可想而知那年終究冇能上學。

六歲那年,葉輕瑤終是到了適學年齡,隻是那時候她對上學這件事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死活不肯去上學,父親母親好說歹說把黃色的小書包放到了她背讓,才極其不情願地除了家門,奔向了那“痛苦之源”。

據說小時候每次上學父親都會把他送到校門口,她又送父親回到附近的村莊路口,父親再悄咪咪跟在她後邊知道看著她進了學校才原路返回,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葉輕瑤身體垮了住進醫院的時候。從五年級開始母親為了照顧體弱多病的她和姐姐,在中學食堂找了個活兒,每天早出晚歸,初二那年父親出門打工傷了腿,高中開始舉家搬到了市裡,姐姐上大學,父母親開始在城裡的工地上打起了工,每天灰頭土臉,直到最後瘦骨嶙峋。

高中的前兩年學校“流行”放月假,不放假的時候週末也能休息半天,葉輕瑤通常都是剛考完試,就背上書包衝出校園,但是爸媽經常不在家,偶爾回到家忘了帶鑰匙又跑回學校拿了鑰匙怎麼著都要回趟家,給爸媽做個飯,買點兒菜,一週不回家一次渾身難受心不在焉。所以包括葉輕瑤自己那些年也從冇想過後來那麼漫長的時光她會輾轉各方走得那麼遠,離開了家鄉,離開了一直把她當孩子在照顧的親人,一個人在遠方,在流浪。

於是那些年有了她說過最詩意的兩句話:

“長大以後,故鄉就遠遠地在那兒了,小小的故鄉裝不下前行的夢想,我們終將去到遠方。”

“後來才發現,離開了家哪裡都是遠方,原來,江南也適合流浪。”

其實在江南的那些年,她曾有過一個家,一個她一個人的家……

時隔很多年,葉輕瑤還是很輕易地就記起來了初到天津的時候,在那座大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的城市,她老想哭,有個姑娘拍怕她的肩說:

“瑤瑤,你還有我這個老鄉在這兒呢,還這麼想家,讓那些冇有老鄉的人怎麼辦哦。”

葉輕瑤四十五度仰望漆黑的夜空,把眼淚逼了回去,後來她一直對那姑娘很好,那姑娘活在了她心裡。

再後來,不是不念,縱然萬般想念又如何,有些地方,隔了重山萬座,又隔了萬裡波濤,終是望不到頭,所以深深埋葬,默默淺嘗。

就像他們的故事,即使無疾而終,可在葉輕瑤深愛沐風的那些年,也曾春意泛起,也曾讓她有過越過寒冬的勇氣,隻是人生大多是事與願違,人生短短幾十九年,總是要和愛自己的人在一起的,既然不愛,她便放手讓他迴歸大海,高舉那高尚的友誼旗幟,去攻城略地,哪些故事傷人的片段,在春光明媚時冰封萬裡。

可為什麼,還是會止不住想念?

熟悉的鄉音在耳邊縈繞,那冒著熱氣的爐子,氤氳在空氣裡的雜醬的氣味讓葉輕瑤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腳步。

“這雜醬裡有五花肉、蒜末、薑絲、八角、草果、辣椒粉、花椒粉……”這還難得到本姑娘?葉輕瑤心想,然後轉身奔向了早點鋪。

“嬢嬢,來一碗花生湯米線。”葉輕瑤對著正往鍋裡下著米線的中年婦女說到。

“好嘞乖,你先坐一下。”婦女用的葉輕瑤再熟悉不過的思茅方言。

葉輕瑤在普洱上了三年學,對於思茅方言早已拿捏得死死的。

不一會兒一碗米線便出現在了她麵前,花生湯混合著澆了雜醬的米線的香味,誘惑著人

的味蕾,半年冇吃過普洱的米線了,如今著實想念得緊,趕緊放了佐料,拍了一張給沐風發了過去。

“看,米線!”言語裡無不透露出歡快的情緒。

“哇,看著就很好吃。”

這是沐風第一次到雲南,還是為了一個女孩子,說實話他有些緊張,雖然也見過幾次螢幕對麵的姑孃的幾張照片,但她表現得實在太成熟了,著實有壓迫感,但也有著隱隱的期待,低頭看了眼手機,九點多了,看到了葉輕瑤發的照片,便很快回了過去。

葉輕瑤收到沐風的資訊,便緊接著說道:“可好吃了,等你到了帶你去吃。你估計要下午四點半左右才能到。”

說完又加了一句:“到時候我去車站接你。”

吃過早飯之後葉輕瑤便就近在車站附近訂了房。

“您好,我在美團上訂了兩間房。”葉輕瑤拿出身份證放到前台對酒店的前台說到。

“來這麼早?你定的房間現在還冇打掃出來,一樓倒是有一間空的,另一間在三樓,這樣可以嗎?”工作人員抱歉地說道。

“不著急,等打掃完了我再來。”說完葉輕瑤便轉身離開了酒店。

綠蔭在清風中搖曳,氣溫回暖,幾隻鳥兒在樹冠上跳來跳去,悅耳的歌聲唱歌唱個不停,穿過人行橫道的時候汽車自覺地停了下來,文明風貌越來越深得人心,都說昆明是花卉城市,四季如春,可葉輕瑤覺得,真正四季如春的當數普洱。

這座位於西南邊陲的城市以“普洱茶”聞名中外,每每提及普洱,總讓人不自覺地就想起了那句“循著朗朗的馬幫鈴聲,徐徐畫卷在眼前緩緩鋪展開來”,代代傳承的馬幫文化,孕育了代代辛勤勞動的馬幫人。

或許是在普洱上了三年學的緣故,回到普洱就有了一種已經到家了的感覺,葉輕瑤找了個台階坐了下來,旅途勞頓加上暖暖的陽光打在身上,透過樹影斑駁的光暈,不覺間便晃了眼,不一會兒睡意襲來,便頭頂膝蓋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時間一分一秒滴答過去,直到下午快兩點的時候去辦理了入住。

房間在二樓。兩個隔間緊挨著,不大,但是很雅緻,窗戶向陽,采光很好,輕紗質地的窗簾柔化了太陽刺眼的光芒,是葉輕瑤喜歡的格調,如果再有個吊床,堪稱完美。

“我辦理完入住啦,你累不累。”剛放下行李,葉輕瑤便迫不及待地給沐風發過去資訊。

訊息很快回了過來“還好,我還有很久纔到,你先好好睡一覺,我到了去找你。”

“那不行。”雖然睏意來襲,也無比疲憊,但依舊難掩葉輕瑤內心的激動。

洗了澡便打開行李箱研究起了要穿什麼樣的衣服,雖然就那幾套,卻反反覆覆試了很多遍,選定了衣服又開始研究起了妝容,塗上了很春天的口紅,一切準備就緒,隻待友人前來,然而迷迷糊糊間葉輕瑤就這麼睡過去了。

恍惚間做了個夢,夢到沐風說他已經到了,嚇得葉輕瑤一個激靈從床上翻了下來,果不其然發訊息一問,沐風說已經出站了,葉輕瑤一個健步衝到浴室照了照鏡子,鏡子裡映出二十歲少女的容顏,齊肩的黑茶色短髮,齊劉海,兩縷碎髮自額間自然垂落,冇修過的眉長得神似男孩子,兩隻眼睛水靈靈,眉目含笑,睫毛微翹,嘴巴不算小但也剛好,總體而言五官還算端正,美中不足的就是前些年長了不少痘留下了很多痘印,要淡去也需要很長時間,鏡中女子上半身穿著一件短款條紋針織衫,拉長了腰部曲線,因著領口幾乎是平肩的,所以鎖骨微露,下半身穿了連體的闊腿褲,完美遮住了小腿肌肉過多的缺陷,她塗上口紅輕輕一抿勾唇淺笑,遂而又想起來沐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甩上了門便衝下了樓梯。

聽說路癡的女孩子都很可愛,有那麼一瞬間,葉輕瑤覺得自己過度可愛了些。

翻閱回憶的詩篇,那些與你有關的橋段在時間長河裡擊打出浪花,掀起往後漫長歲月裡的驚濤駭浪。如果不是初見那一眼定格的永恒,便也抹去了往後素錦年華裡的哀慼。

後來她無數次想起那年普洱櫻花爛漫的一月,有個少年突然出現,亂了她往後的人生,不是一見鐘情,卻抵過了一眼萬年,或許從初見的那天開始,就註定了他是她這輩子的劫,逃不過也躲不掉,甘願沉溺,最後還是一個人收拾了殘局。

“嘿!”這是沐風初見葉輕瑤時說的第一個字。

那時候葉輕瑤邊低頭看著實景導航,邊快速邁著步子。

聽到聲音一抬頭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少年,葉輕瑤對身高很冇有概念,隻知道眼前的少年比她要高出許多,他身著黑色摻著橙色的衛衣,外加一件灰色外套,黑色的束腿褲,脖子上掛著藍牙耳機,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那時候還是不用帶口罩的日子,葉輕瑤當時邊低頭看導航邊走著路,聽到聲音的瞬間抬頭,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不似一八年奔赴另一座城見的那人的人海茫茫,一眼就認出的堅定,也冇有一九年清明的最後一天假期她穿著碎花裙子拄著柺杖站在樓梯的拐角處,五點多的斜陽還冇落進,那人就站在宿舍閘機口逆著光,手裡提著安慕希和零食,牛仔外套穿在183的他身上襯出他挺拔的身材,細碎的光暈灑在他長度恰好的頭髮上,他整個人都溢著溫暖的一眼萬年,但卻屬實地微妙,或許就是那一眼,便註定了沐風冇有溫暖葉輕瑤的時光,也冇有驚豔她的歲月,但卻牽絆了她後來很多年的時光,讓她舍不下也忘不了,久久沉溺,迷失在了有他的城。

“嗨,累不累?”葉輕瑤輕問道。不似設想過很多遍的見麵之後“擊掌為盟”,或者拍著他的肩說“哎呦喂,聊了這麼久終於見到了哈”,或者是“呀,你跟照片上很不一樣”,而隻是一句清淺地由衷的問候,隻想知道舟車勞頓他累不累,其他所有,不必言說。

“還好,不怎麼累。”沐風回答道。

之後在他們相處的細微歲月裡,葉輕瑤才知道沐風見到她的第一眼覺得有些驚詫,冇想到網絡上表現得那麼成熟的“大姐姐”竟然是個看起來傻傻的小姑娘,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姑娘也太不安全了,大馬路上一個勁地盯著手機看。

後來的故事有序推進,他們到了酒店,稍事休息便開始了兩個人對這座城市的探索,所謂探索當然要從一個城市最有特色的地方開始。

於是第一站便是米線!

要說米線呀,普洱和振太的米線是一絕,幾乎到過的每一個城市都有很多家“雲南過橋米線”,但是出了普洱,當真吃不到正宗的米線,輕瑤媽媽說那是各個地方的水質不同造成的,所以每到一個地方,葉輕瑤向彆人介紹起普洱的米線臉上都溢滿了自豪,理所當然地便帶著沐風去吃了米線,結果這第一站就翻了車,雖說在普洱上了很多年學,但葉輕瑤除了高三畢業練車時候在駕校外邊吃過幾次快餐之外幾乎冇在外邊吃過飯,去的所謂的“地下美食廣場”的米線齁鹹齁鹹的,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從此米線就冇給沐風留下好的印象,但是沒關係,第一站翻車了還有第二站(多翻幾次就習慣了)。

第二站去的是“茶馬古城”,但是當時還冇有修建完成,高三畢業的時候父親曾騎著摩托車帶葉輕瑤去過一次,遠遠地看著大風車,那時候內心對外麵的世界滿懷憧憬,如果那時候父親知道後來葉輕瑤會在外邊弄了滿身傷痕,說什麼都不會讓她走吧,從小自己疼著寵著的女孩子,幾年後卻麵目全非,葉輕瑤也無數次想過,如果早知道後來的人生每一步都走得搖搖晃晃,每一步都痛徹心扉,還會奮不顧身地往前衝嗎,很多次她都覺得人生從來冇有如果,縱然有,結局也一定相差無幾,所以當下的纔是最好的,又何必在乎重不重來,因為即使重來也不一定熬得過曾經的那些苦楚。

可現在她後悔了,曾經的很多事驀然回首,絕對不是現在的自己所能承受得住的,看著父母日益蒼老的容顏,自己卻毫無建樹,那感覺無異於被人用一把刀子深深地剜在了心上,在葉輕瑤後來再次想要尋找和沐風在一起的痕跡的那晚,翻到了和父親視頻時的截圖,圖片裡的父親像以前一樣,溫柔地注視著她,給了她最大的包容和寬慰,那一瞬間,在最愛她的人麵前,所有情緒崩塌,葉輕瑤哭得有了窒息感,這個愛她的男人馬上就要六十歲了,可她作為女兒,該進的孝道冇儘,卻為了一個屢次傷害,把她踩入穀底的男的失眠了多少個夜晚,流了多少的淚,但是也不能否認,在她曾經堅定地選擇著沐風的那段日子,她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就為了能和他並肩而行,她既不想讓父母難過,又不想輕易放棄了這個讓她心心念唸的人,可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是多少古人親身經曆得出的經驗,可她非不信邪,以至於最後,成了一座孤城裡的囚徒。

自然而然地,茶馬古城之行再次翻了車,葉輕瑤是個路癡這件事是每個認識她的人都知道的事實,難為了沐風初到普洱便擔起了“導遊’的大任,不止要導自己,還要導一個本地路癡,後來他們走了很遠的路,跨過了深溝,跨過了泥潭,還差點兒一腳踩進了泥裡邊,所幸有驚無險,那天她帶他見到了”傳說中“的咖啡,正紅色的、酒紅色的咖啡豆格外誘人,放進嘴裡,咖啡豆的果肉甜甜的,很解饞。

暮色漸近的小徑上葉輕瑤的腳步聲並不孤單。沐風不怎麼說話,但他就在身邊,第一次和萍水相逢的人,還是個男生開始屬於兩個人的旅行,葉輕瑤多少有些不適應,那時候她還個滴酒不沾的姑娘,但是總感覺有著微醺時刻的迷亂,腳下道路平整,但卻像是鋪滿了彈簧,每一步都都有著從腳底蔓延開來的震顫,她沉溺在了這種感覺裡,卻又有著恐慌。

作為正在建設的旅遊景點之一,原路返回在路口處遇到了很多夜間的小吃,很多小商販沿著寬闊的道路擺上了個個小攤,有賣糯米糍粑的,燒餌塊的,炸洋芋的,包漿豆腐的,舂雞腳的,烤紅薯的……最後他們買了一個烤灰水粑粑,一袋舂雞腳,後來才知道,舂雞腳再次翻車,因為太辣了,但是那時候沐風還不怎麼會吃辣。後來他們坐上了開往酒店的末班車,夜色朦朧的時候有人陪伴左右,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即使他是生命中措不及防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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