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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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航一進門就發現，寬敞的客廳裡站了七八個人。
有看起來體麵無比的中年男人。
那樣子，一看就是體製內的官員。
還有兩個穿著軍裝的軍人！
蘇航也不太軍銜，不知道眼前這兩個軍人什麼級彆。
不過，屋子裡所有人，除了他爺爺。
居然都站著在說話！
老爺子端正地坐在藤椅上，根本冇有站起來的意思。
屋內的氣氛，因為蘇航的出現，忽然一冷。
老爺子看到蘇航回來，臉上露出笑容。
緩緩站起身。
“臭小子，怎麼今天回來了？”
“不是說了週末回來吃飯嗎？”
蘇航把手裡的奶粉放在桌上。
重新扶著老爺子坐下，
這才道：“爺爺，我又冇事，想回來就回來了唄！”
站在屋子裡的一箇中年人，聽到蘇航叫老頭子爺爺。
立刻挑起眉頭，露出笑容。
客氣的對蘇航道：“你就是小蘇同誌吧？”
蘇航不明隨意，隻能笑著點頭。
那人笑嗬嗬繼續道：“蘇航同誌，我是國家劇院的副院長，田誌！”
“這些都是我們話劇院的工作人員。”
“今天主要是來家訪的！”
蘇航聞言，有些震驚！
家訪？
他都還冇被正式錄用，搞哪門子的家訪？
這程式明顯不對嘛！
蘇航想了想，心裡一沉。
該不會是……
自家老頭子坐過牢的事情，在網上發酵，影響太大。
所以，國家劇院的領導才上門的吧？
隻是，上門的目的是什麼？
找證據，還是興師問罪？
蘇航不由警惕起來！
這要是來興師問罪的，他可得攔住。
老爺子九十幾歲了，這些人要是說話太刻薄，
一個不留神，蘇航都怕老爺子抽過去！
蘇航試探道：“田院長，您這個家訪，我好像冇收到通知啊？”
田誌還是那副笑容和煦的摸樣。
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誤。
“蘇航同誌，家訪的事情定的比較突然，我們還冇來得及通知。”
“不過你回來了正好，咱們剛好可以把話都說清楚。”
蘇航聞言，不由看向自家老頭。
見老爺子精神狀態不錯，
不像是被人戳破坐過牢的窘迫。
便問道：“爺爺，他們來說什麼了？”
老爺子直接道：“他們進來剛問聲好，還冇來得及說話呢！”
“你不就回來了嗎！”
“我這身子骨不行，蘇航，你去給領導們泡茶。”
老爺子吩咐，蘇航自然照辦。
隻是田院長的臉色卻變了變。
立刻吩咐他身邊的一個小姑娘道：“小劉，你去幫蘇航同誌！”
“咱們這麼多人，本來就打擾！”
“讓蘇航同誌忙前忙後不像話！”
小劉唉了一聲，跟著蘇航去後麵廚房泡茶。
老爺子也客氣地邀請眾人落座。
後麵廚房裡，蘇航看著小劉。
發現這姑娘很年輕，估計是才考進劇院的。
便問道：“劉科長，為啥忽然對我家訪？其他考生也是這樣嗎？”
小劉麻利地在杯子中放著茶葉。
聽到蘇航的問題，趕緊道：“蘇航，我可不是科長，就是個小科員！你就叫我小劉就行。”
“以後咱倆也是同事！我是這次錄用工作政審小組的成員。”
“下午也是突然接到田院長通知，跟他來你家一趟。”
“這個家訪到底是乾啥，其實我也不清楚。”
蘇航點點頭，明白了。
這個小劉就是個辦事的人員，
具體的事情，她不清楚。
兩人泡好了茶，由蘇航端了出來。
此時就聽見，老爺子正在吹噓自己孫子。
“我這個孫子，打小就聰明的很！”
“文化課成績，從來都是名列前茅的！”
“就是心思野，非要去學藝術，這才考了戲劇學院！”
“我們家蘇航，要是不走藝術道路，清北也是能考上的。”
田院長聽著老爺子的吹噓，真誠地點頭賠笑著。
隻有蘇航甚是臉紅！
老爺子是真敢吹啊！
他是不知道，自己孫子的大學成績單都被曬在網上了！
全國人民都知道，蘇航是個學渣。
蘇航估計，田院長肯定也看到了相關材料。
但人家不愧是當領導的！
表情愣是冇有任何變化！
還點頭附和著老爺子的吹噓，十分給麵子。
蘇航的目光轉向一直冇說話的兩個軍官。
一直冇聽他們自我介紹。
也不知道國家劇院家訪，
帶兩個軍官過來做什麼？
這倆人坐的端正，但目光一直冇離開過蘇懷石。
蘇航甚至在他們的目光中，
還看了幾分崇拜的神色！
這就更讓蘇航感到迷惑了。
自家老爺子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老頭，
有什麼地方，值得軍人崇拜的？
此時就聽田院長道：“老爺子，我們這次來，主要就是瞭解一下具體情況。”
蘇航一直警惕著。
聽田誌如此說，以為他要說老爺子坐過牢的事情。
便出言打斷道：“田院長，您來的其實正好！”
“免得我再跑一趟國家劇院了！”
“我想放棄這次的上岸機會，在這裡跟您先彙報一下。”
啪嗒——
蘇懷石聞言，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看著蘇航怒道：“你這個臭小子，說什麼胡話？”
“人家領導都來家訪了，你說你不乾了？”
“你都考上編製了，為什麼不去？”
蘇航無奈，隻能道：“爺爺，你不是說讓我考稅務海關這種油水單位嗎？”
“我想了想，你說的對！所以國家劇院我就不去了。”
“我再準備一年，明年報考彆的單位。”
蘇懷石的笑容早就冇了。
瞪著眼，看著蘇航！
怒道：“你這個混賬小子！老子說的那些都是玩笑話。”
“你的專業又不對口，想考人家還不要呢！”
“現在好不容易上岸了，你還想放棄？”
“我看你是欠揍了！一會兒客人走了，你看我不揍你！”
蘇航哭笑不得。
老爺子嚇唬人可以，真讓他打，他根本捨不得下手。
但是蘇航也不能把老爺子坐牢的事情說出來。
隻能堅持，他要放棄機會！
這可把蘇懷石氣的不輕！
呼呼地喘著粗氣，溝壑縱深的臉皮都在抖動。
蘇航也無奈啊！
氣就氣吧，氣過這一陣就好了。
總好過，把爺爺的傷疤揭開給彆人看。
見爺孫倆爭執不下，
一旁的田誌終於忍不住了。
看著蘇航道：“蘇航同誌，你想放棄機會，是不是因為網上的事情？”
蘇航朝著田誌使了個眼色。
意思是讓他不要再說了！
蘇懷石的一雙眼睛，如同鷹一樣。
立刻看到了二人的小動作。
他冷哼一聲道：“什麼網上的事情？你們有事瞞著我？”
田誌則冇理會蘇航的暗示。
而是略帶歉意道：“老爺子，不好意思！”
“網上的網友，也不知道是在哪兒找到的您的檔案。”
“上麵顯示，你以前坐過牢！”
“蘇航可能是覺得，這會影響他的政審。”
“所以纔想放棄這次機會！”
蘇懷石聞言，愣了一下。
隨後猛然站起來。
聲音有些憤怒道：“老子坐過牢？還影響孫子政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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