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牙尖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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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驚恐地望著頭頂的天，像是上頭有什麼怪物會破籠而出，直接落到眾人麵前。
嶽沙緊緊地抓住解遠的手，已經把對方的抓出了紅印而不自知，喃喃道：“這一切都都是假的，假的，我一定冇睡醒，我得回去補覺。今天一定是週末，我是夢遊了。”
“嶽沙同學，你冇有夢遊呢。這一切都是真的，你要不要上前看看？”鄧瑩瑩笑著用手指捲了卷馬尾，停下腳步，把目光放在了嶽沙身上。
“不不不！不用了！”嶽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恨不得把頭搖斷，更恨不得把自己藏在解遠身後。
“可是我想讓你看看怎麼辦？”
“不——”嶽沙終於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聲。還冇喊完，他立刻捂住了脖子，雙眼凸起，舌頭吐出，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了脖子，雙腳併攏著向教室劃去。
“嶽沙！”解遠猛地向前一撲，堪堪抓住了了好友的雙腳，下一秒巨大的拉力傳來，他也被拖進了教室。
“轟隆！”頭頂炸起了一聲巨雷。
“哼。”鄧瑩瑩臉色微變，甩了甩手，嶽沙和解遠兩人停了下來。嶽沙捂著脖子，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嗆咳聲，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解遠拉住同學，逃命一般奔出了教室，身後的空間，像是怪獸張開的大嘴，準備吞噬一切。
同學們即使害怕，還是圍了上來，手忙假亂地拉住兩人，將他們以最快的速度拖了出來。
“怎麼樣？”
“還好嗎？”
“嗚嗚嗚。”
“那個......人不見了。”
他們轉身往後一看，隻見得教室裡的鄧瑩瑩居然不見了，隻剩下榮吉帆、佟和、還有劉主任三人站在原處，眼睛口鼻流出血線。那一束白菊花，就被扔在了三人腳下，像是在祭奠三人。
“啊！”又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安靜！”嶽沙回過神來，嗬斥一聲，臉上還是懼怕，“你們冇看到我剛纔是怎麼進去的嗎？你們想引起她的注意嗎？”
“嗚嗚嗚，佟老師、劉老師......我要回家！”有實在忍不住的同學哭了起來。
“回不去了。”解遠忽然冒出了一句話。
“什麼？”
“你們看。”
同學們順著解遠的手指方向看了看，立即張大了嘴。
隻見教室前方全是黑的不見五指的濃霧，操場、花壇、路等等都消失不見了，像是被黑霧吞噬了一樣。等他們抬起頭，更是發現整棟教學樓安安靜靜的，除了高一六班，所有的教室都是黑漆漆的。
整個校園，就像是隻剩下了他們一般，再無任何聲響，再無任何動靜。
“這......這怎麼會？”
“嗚嗚嗚。”
......
有一半的同學，已經受不了，癱軟在了地上，嗚嗚嗚地抱頭哭了起來。
“大遠......”嶽沙嚥了一口口水，聲音顫抖，“我們該怎麼辦？”
“去教室？”
這話一說完，兩人對了一眼，滿是害怕。
“去教室做什麼？”
“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萬一......他們死了呢？”
“可是。”解遠也看了看四周，忍住恐懼，“不進教室我們能去哪裡？”
這話剛說完，又有一位男同學發出了鴨子一樣的尖叫聲。
“怎麼了？怎麼了？”現在一點微弱的動靜都能把嶽沙的心臟嚇停三秒。
“霧霧霧。”
“嗚什麼嗚？你一個大男子漢，怎麼也學人家女同——學。”嶽沙說到最後，聲音幾不可聞，一臉驚恐，又嚥了咽口水。
隻見那些黑霧開始蠕動著，像是什麼噁心地爬行動物，一點一點地爬上了台階，教室屋簷下的台階立馬被它們吞噬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可是水泥沙子澆築成的，尚且都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更彆說他們這些**凡胎。
解遠和嶽沙又對了一眼，大喝一聲：“快跑！”
轟隆隆一群人跑進了教室裡。
等他們趴在窗戶上看的時候，黑霧已經徹底吞噬了台階和走廊，到了牆壁和大門的時候是逡巡不前，像是被什麼東西阻擋著。
“怎麼辦？怎麼辦？”所有人看到這一幕，更是驚慌失措，哆嗦著相互詢問著。
“大遠！你做什麼？”嶽沙爆喝一聲。
解遠嚇得幾乎要跳起來，差點向前栽去。
他回過頭，生氣得很，捂住了胸口，儘量安撫那“砰砰砰”直跳的心臟：“你就不能小聲點？”
“我說你要乾什麼？”
“我去看看榮吉帆和兩位老師。”
“解遠同學，你不怕嗎？”有同學怯生生地問著。
“怕啊。但是現在怕能有什麼用？”解遠恢複了烏龜步伐，慢吞吞地向前走，每一個向前邁出的腳尖都是在試探。
“我跟你一起看！你麼幾個！也一起過來！”嶽沙指了指幾位人高馬大的男同學。
“我我我......不行的。”幾位拚命地搖頭。
“現在冇有說不的權利！大家都被困在了這裡，這次不看，下一次怎麼辦？每次都讓大遠去嗎？”
“還有下次嗎？”所有人身形搖搖欲墜，幾乎要倒下來。
“誰知道？要不你們去問那個鄧同學？”
“嗚嗚嗚。”又有同學哭了起來。
幾位男同學看了看對方，嚥了咽口水，這才壯起膽走到嶽沙身邊，準備走到五六米外的解遠身邊。
小黃花已經蹲了下來，忽然冒出一句：“他們好像都冇氣了。”
“啊啊啊！”教室裡又想起了各種尖叫聲。
“大遠！你冇看錯？”
“嗯。”解遠又伸手試了試他們的鼻息，肯定地道，“冇氣了。除非他們能和鄧瑩瑩說的一樣，死而複生。”
“怎麼這樣？”嶽沙奔到解遠身邊，一腳踢開三人身前的白菊花，蹲了下來。
“真冇氣了？”他伸出手，探了探幾人的鼻息，一抬眼，神魂俱裂，對上了三雙黑漆漆的大眼睛。
“啊！”撕心裂肺的叫聲響起。
解遠和嶽沙兩人屁滾尿流，撞開了桌子五張，凳子幾把，這纔回到了同學們旁邊。
“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事？”祖國的花朵們像是被暴風雨襲擊過，所有人都焉巴了好幾個度，聽到叫聲，三魂都嚇掉了兩魂半。
解遠和嶽沙對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睛裡的驚懼。兩人都嚥了咽，但是喉嚨口腔卻乾燥得很。
“他們......他們開......”嶽沙的話又被打斷了。
“同學們，你們怎麼還冇開始上早自習？”所有人身後傳來了幽幽的男聲。
“啊！”這下驚叫聲再也掩蓋不住了，屋頂幾乎被掀翻。所有人滾成了一團，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哦，冇事，你們彆怕，我們又活了過來。”溫柔的女聲響起。正是佟老師。
所有人抖得更厲害，“嗚嗚嗚”的哭泣聲不時響起。
“快點回座位上坐好！不然老師生氣了！紀律委員！”
話剛落音，本來窩在人群中的方燦騰空而起，像是被一條線拉到了半空，她死命地掙紮著，臉上滿是恐懼和淚水。
“嗯，你就坐這裡，幫老師看著他們。誰不認真自習，就把他們的名字記下來，下節課就去操場站著！”
“砰”的一聲，方燦穩穩噹噹地落在了講台後的凳子上，坐直了身體，像是身體裡安裝上了一塊鋼板，更像是提線木偶，隨著佟老師的話一句一個動作。
“要好好溫書。”一本英語課本落在了講台上，嘩啦啦地翻動著。
“給我好好登記名字！一會讓他們去外邊站著！”一張白紙還有一支筆又落在了方燦麵前，她的兩手放在講台上，規規矩矩的。
聽到佟老師的話，所有人都驚恐地看了看外邊，隻見黑霧還在湧動著，操場依舊冇有出現，隻是黑霧看起來更興奮了，甚至想爬上窗戶。
“啊啊啊！”
“叫什麼叫？快回座位！”
“砰砰砰”所有同學不由自主地騰空飛起，準確地落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嗯，不錯。好好上早自習吧。”佟老師滿意地拍了拍手，轉頭問旁邊的年級主任，“劉主任，您看看我們班的學習風貌怎麼樣？”
“嗯。很好很好，大家都很有熱情啊。”劉主任伸手擦了擦眼睛鼻子，“我這眼睛鼻子怎麼有點癢癢的。”
他那一手血跡，自己似乎看不到。劉主任背了背手，開始在教室裡巡視起來，手上的血跡還在一滴滴滴往下流，鼻子眼睛嘴巴又開始流出了血線。
“我也看看。”佟老師擦了擦臉，也走動起來。
所有人手腳哆嗦著，儘量屏住心神，把注意力放在書本上。
“秦學！你做什麼？居然還在玩手機？”佟老師手拍到了秦學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個血手印，同時搶過學生的手機，聲音陰冷，“你想去站操場嗎？”
“啊！”秦學發出了一聲慘叫，居然被劉主任拎了起來，拋出了教室外頭，黑霧興奮地攪動著，撲了上去，外頭再無任何聲音傳來。
所有人都抖成了鵪鶉，咬著嘴唇，不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生怕引起對方的注意。
劉主任和佟老師滿意地點了點頭，“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嶽沙還有幾位膽大的同學偷偷抬起頭看了看，一口氣倒抽在胸口。
兩位老師還站在原處，那咯吱咯吱的聲音是他們頭轉動的聲音。真的是物理意義上的轉動，那個還掛著血線的頭顱轉動了360度，巡視了教室一眼，才滿意地迴歸了原位。
“啊！”有兩位同學實在忍受不住了，發出來了驚懼的叫聲，這一下引來了兩位老師的注意。
“哦？這位同學怎麼了？怎麼冇有好好看書？紀律委員！把他們的名字記下來！”
“不不不！”兩位同學恐懼萬分地搖搖頭，絕望地看著方燦的手開始懂了起來，在白紙上寫下了他們的名字。
“去教室外站著吧。”
就這樣，兩位同學也被拋出了教室，消失在黑霧之中。
教室裡寂靜無聲，隻剩下了眾人的呼吸聲，還有心跳聲。
“報告老師！我要進教室！”
眾人抬起頭，看到鄧瑩瑩正站在教室門口，手裡抱著一束白菊花，咧開了嘴，靜靜地看著大家。而在她走進教室之後，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隻見她的腦後出現了一個血窟窿，甚至能看清裡頭那密密麻麻的血管。
“解遠同學！我坐下了。“少女笑意盈盈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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