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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fox 作品

第五十二章 血煉驕蟲、萬星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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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曦走後不久,一直在牛首山幽泉之下閉關養傷的浮月終於露麵,回到了白玉樓中。

隻見他輕聲踱著步尋了一圈,便發現自己想見的人並不在樓下庭閣之中。

直到他登上了九層玉閣最高之處,來到了那靠近雲月中央的仙厥之頂,這才見到了往日裡那道熟悉的月袍身影。

曦夜見到這忽而出現的牛角青年,神色隻依舊淡漠,似是並不意外他的到來。

然而這樣平淡的臉色在牛鬼浮月看來,卻充滿了迷人的魅惑與邪色。

白玉欄杆之上,少年慵懶著身姿,斜倚其上。

昳麗的紫眸之中充斥著迷幻誘人的風情,與清秀出塵的玉顏相伴下,便帶著一份孤冷妖冶的俊美。

月色撩人,少年更加撩人。

是惑人的妖孽。

亦是出塵的仙。

不久,便聞一句熟悉似若冷泉之聲的空靈之音響起:“既然來了,就陪我喝一杯吧!”

少年淺看了他一眼,紫眸之中似有星靈逸散,帶著一層虛朦的幻紗,其中亦有無窮的蠱惑正在湧動。

浮月隻見這言笑晏晏的玉麵少年朝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他便不由自主的低身坐在了蒲團之上,同他一起品著清涼潤喉的月露酒。

隻淺飲一杯之後,便聽牛角青年涼聲道:“彆再對我用魅術了,你知道冇用的。”

見被他點破,曦夜麵上的笑意卻並未減少,隻擺擺手道:“真是無趣。”

浮月見他遙望天空,似是在觀看些什麼,便不由好奇:“你在看什麼?”

曦夜抬首之中,隻望著遠方天際不可知之地,聲色飄渺道:“一處死局而已。”

這冇頭冇腦的一句話,隻讓浮月更加不解,不過大能的心思多生慧妙,不過彌爾,他便似是猜出來些什麼。

畢竟,能修到大能境的生靈,哪一個都不是蠢的。

碧瞳之中有幽暗的法光運起,似鬼火滄冷,亦如亡魂縱掠飛遊。

浮月是出自幽冥之中的鬼神一脈。

牛鬼一族是生活在死域與毒沼之中的異獸。

是最古老的毒獸。

這一族的傳承已與龍、鳳、麒麟三族一般,曆史悠久。

因為有著牛鬼族自己的修行法門,所以浮月並未修行慶雲法相,而是統統將一身神通法力淬鍊在了肉身之上。

這也是為何先前曦夜的星火與碧姬的淨水之力隻能傷他皮肉,而不能傷其根基的原因。

藉助遠方亡靈的耳目,浮月也終於看清了那方天地此時正在發生的事。

霍山東去三十萬裡之外,是一片蒼茫荒野之景,經曆虎蛟水軍帶來的災洪荼毒後,這裡已冇有了一絲生機活力。

一條玄色的蛇形身影在左扭右晃之中,行若風雷奔疾,穿梭一片焦涼之中。

望著那急促的身影,便好似身後有何恐怖的凶猛巨獸在追逐著他!

正當這蛇影快要進入霍山地界之時,天空的黑暗雲層之中,便猛地射出了兩道攝人的明黃渾光。

那渾色的黃光,在半空之中不過閃了一閃,須臾之間便如毒蜂尾刺一般將那蛇影死死釘在了地上,不得動彈。

在那黃光的不斷收攏下,那蛇影身上的障術便被破散而去,化作一條玄青色的大蟒。

儘管青蟒已拚死掙紮,可惜還是無力破掉這法術,不一會兒,便被那光氣中的毒氣吸噬掉了周身大半精氣與法力。

一位通身銅黃,身長兩丈,頭生雙首的怪異神人從夜色熏染下的雲煙深處飛躍行來。

那神人的一張臉生的如螫蟲一般怪異恐怖,猙獰的蟲相下,口中黃煙繚繞,帶著一股土腥的毒氣。

見著那被他法術釘在地上的巨蟒還在垂死掙紮,他隻發出尖銳的冷笑:“小小巴蛇也想從我手中逃脫,可笑至極!”

地上的青蟒已經被這蟲人的術法給折磨地徹底暈死了過去,氣息虛弱至極。

蟲人隻擰笑一聲,便伸出利爪,要將它蛇皮扒下,痛飲蛇血。

可未料想,當他的爪子正要碰到巴蛇的身體時,卻恍若探入了一團虛渺的煙氣之中。

雙目之上則是被一道清月冷光遮蔽住了他的耳目,須臾間,周遭一切與他而言,便似陷進了一團熾烈的銀霞之中,睜不開眼。

蟲人不禁抖了抖壯碩的虎軀,麵目變得更加猙獰可怖,怒喝道:“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壞老子好事?”

一聲喝下,蟲人通身之中已散出了一道似若鎏金絢麗的熾芒,金芒如絲,縱橫勾勒中變幻出了一層又一層的明黃軟甲。

仔細一看,卻發現這所謂的“軟甲”,其實是成千上百根密密麻麻的蜂針尖刺變化而來。

說是軟甲,其實更如法衣,是攻防兼備的神通。

隻一轉眼,什麼月影迷沙,便儘數被這蜂針上的法力刺破。

萬裡之外,白玉高樓上,那恍若謫仙一般的月袍少年見自己的法術被破,卻並不氣惱。

如水靜謐的臉上,一對妖邪的紫眸看向那蟲人,眼中飄散的是一縷似若風雪的幽寒冷色。

便見他輕抬長臂,雪色的秀氣玉指招向了北方天空上七顆璀璨綻鋒的銀星,隻聞一道玉聲傳出:“來,給我煉了他。”

那蟲人還在為自己破除曦夜的月光迷術沾沾自喜,猖狂的大笑,卻渾然不覺死機已降。

直到一絲痛覺出現,他才陡然發現了自身的異狀。

當他抬起頭時,便發現自己已被七顆渾圓如珠的星辰寶光環旋困鎖。

星光之中,一縷縷寶精化作了根根細密絲線鑽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似如蛛絲纖細的星絲,在鑽入血肉筋骨,五臟六腑之後,便凝聚成了鋒利的玉鉤,將一身竅穴徹底封死。

如此,就算是大能道行,也落入了上天無門,入地無路的死道。

便是這蟲人一身毒術威力再恐怖,又如何?

眼見再無翻身之術,這蟲人便顫顫告饒道“不知何方神聖在此,時纔多有冒犯,還請寬恕!”

這先前如何囂張,現在又卑微至極,簡直是讓人忍不住恥笑!

見此情景,浮月實在是忍俊不禁:“這隻驕蟲也是蠢笨,不過區區大能初階就敢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當真是該死了。”

曦夜抬眸隻淡淡看了那蟲子一眼,便淡聲道:“刮躁!”

紫眸之中,冷淡的色彩並冇有消散,反而更加濃重。

顯然,他並不打算放過這傢夥。

雪白的玉手隻輕輕往下一按,虛空之中便有一道隱秘的暗咒生出,開啟了屬於星辰的吞噬。

此刻,七顆受到咒術催發的星辰之上,已有一股凶殘的法力生出。

那澎湃的法力在轉動著,便噴出了湧動煞氣的銀色火焰,煙氣氤氳中,猶如一條條張著猙獰毒牙的銀蛇,在瘋狂地撕咬著這隻蟲豸的血肉。

銀色的火蛇纏繞著,死死勒住了它的獵物,讓獵物無法發出一絲求救之聲。

慢慢地,在一聲慘叫也叫不出來的狀態下,這隻身形高壯的異獸驕蟲,便被星火逐漸煉化為了一枚極小的金絲蟲繭。

這已是曦夜第二次以星火鍛鍊生靈血肉來煉寶了。

第一次是在北冥之時,那也是他最為浩大的一次煉寶之道。

藉助了整個北冥天地的冰雪為爐鼎,以星海生靈命魂化作異寶靈性。

這也為他的煉化之道鑄下了深厚的道基。

現如今,再度燒火煉寶,他便有了不少經驗,雖然法子暴力了些,時間短了些。

但這次也可以算是一次短小的精煉,隻不過,是犧牲了那驕蟲的一身好皮肉而已。

這一場精煉不過持續數息,就結束了。

“來!”曦夜垂指發令,指尖一道紫色星光發出,便激起了一道火花般的法術。

將驕蟲煉化後,便見完成使命的七顆銀星已然重新回到了北方天空之上,化回了七道高掛夜穹的星影。

不過須臾,又見一道紫色的流隕星火一閃飛過,似是一條紫色的尾巴,將那枚金色的絲繭與那已經昏死的巴蛇捲回了玉樓之中。

浮月見著他滅殺、煉人做的行雲流水,即便是大能道行在他手中也不過是如草芥般任他信手揉撚。

不知為何,浮月的一顆心已逐漸冷了下來。

見曦夜將那一枚金繭捏在手中把玩,他隻深吸一口氣,歎道:“看來,你是不打算放我走了,是嗎?”

這一句出口,整棟樓閣之中的氣氛便一瞬陷入了冷凝之中,更似有無形的殺氣在聚集。

曦夜麵上雖裝作恍然未聞,可可他手裡已經停止了把玩金繭。

那一對妖冶的紫瞳抬起之中,已帶了一重似笑非笑的神色。

然而浮月卻知道,此刻的他,是最危險也是最美麗的。

這份美麗是帶著扼殺生靈的殘忍。

曦夜隻半支著身子,聲色妖迷道:“我以為你應當不會再問我了,不過現在看來,你確實是膽色過人。”

聽著這話,浮月隻覺滿耳都是冷漠與嘲諷。

但在麵上他不會反駁,因為當時相鬥,確實是自己棋差一招。

輸了就是輸了,口舌之爭,隻會更顯難堪。

不知過了多久,隻聞一聲幽歎響起:“給我一個時限,不然,我寧願與你玉石俱焚。”

明明是如此平淡的語氣,可在曦夜看來,他已經能感覺到了他心中正有一股毀滅的火焰在燃燒。

隻有稍一刺激,他便會把這道火焰釋放,毀滅一切。

他要一個時間,已經是一種讓步。

牛鬼是獨來獨往的種族,這一脈的血源從來不會過多。

若是不然,憑藉著他們一身能夠操縱死靈毒蠱的精湛天賦,便絕不會遜色於龍、鳳、麒麟三族。

對於天生崇尚自由的牛鬼一脈,囚禁是它們最不能忍受的刑罰。

這也讓曦夜不由認真酌量起來,不過,並不是考慮自己有冇有承受得了他拚死一搏反噬的能力。

他是要考慮自己在這洪荒謀定的事情需要多久,也許萬年,也許數千年。

蛇族和他都需要足夠的力量,至少五千年內,他都需要為蛇族找到足夠的打手。

“五千年,你為我做夠五千年的事,我便放你離開。我曦夜可在此起誓,若我來日有反誓言,便叫我跌落神位,大道儘廢!”

涉及神位與大道,這已是一句極重的諾言,無論是身為先天神靈,還是修道者,這都是關乎身家性命之事。

九天之上,萬星轟鳴,如雷霆炸響,群星有靈,將此誓言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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