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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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對自己使用除塵術，離開旅店，買了幾個包子，給葫蘆裝滿水，陸鳴就開始上路。冇走幾分鍾就見一片林子，從林子邊望去能看見一條河，從河邊往上遊走就到了河邊村，如果繼續下走，走遠點就到山邊村。河邊村荒廢了幾十年，原有的路已經長滿雜草，陸鳴之前開的路已經恢複原狀。他取出利劍，當做鐮刀，一掃一步往前走，劍很鋒利，就像陸鳴給劍取的名字一樣——利劍。到了河邊雜草就少了很多，他用河水衝了衝利劍就放入劍鞘。他順著河邊往上走，全然不知雜草竟詭異的恢複原狀，他原本開辟的道路彷彿不存在。冇走幾百米便碰到廢墟，這是到了河邊村，向望去那一層薄薄的灰還在。舊屋還是那箇舊屋，木質的屋子，紙做的窗戶，禁閉的大門。普通人向看去還是漆黑一片。陸鳴能看見一個擁有空洞的眼窩，眼窩之下是暗紅、蠕動的血淚，冇有鼻子，隻有空洞，嘴角裂到耳邊，從縫隙能看見數百隻的尖牙利齒，穿著一件完整的血衣，用乾癟的雙手伸向他的厲鬼。厲鬼咆哮著拍打著窗戶，窗戶紋絲不動，她一遍又一遍拍打，口發出像是指甲劃過玻璃的聲音，說的“我做錯了什！”一直冇斷過。濃厚的煞氣像要溢位，卻始終穿不過窗戶。陸鳴一看就明白，這有一道陣法，能夠阻止煞氣和厲鬼逃出房屋。不知道是什人設下的，陣法這種東西他從來冇學過，但知道這東西很難。如果想在練氣築基期學就得找一位師父，金丹期就能靠貢獻點去買，但要學會，除了萬挑一的奇才，就隻能摸到一點皮毛。設下陣法的人是善是惡，陸鳴雖然不知道，但他可以分析，如果是善人，那這厲鬼就不會存在，哪怕是存在，這箇舊屋的門窗都會被封印，以防有人跑進去送死。可陸鳴之前隻是一推就進，所以這應該是惡人設的，或者說魔道。想到這陸鳴回憶起之前來到舊屋看到的記憶，屋主被村民分食，為什被分食？屋主在那本書上說過，村民對她畏懼、恐懼，僅僅是這樣是不足以讓他們把屋主分食，頂多就打死屋主。這應當是有什原因，比如說，有人蠱惑村民，又恰好這個人會些許陣法……不過現在就不需要考慮這些，他隻要把厲鬼消滅了就行。陸鳴推門而入，自顧自地向那放著肉片與舊書的房間走去。走的時候注意著厲鬼，這厲鬼雖然一直唸叨著，跟著他走，但還冇發起攻擊，可能得段時間，或者說陸鳴觸碰到那本舊書。不然不能解釋他在舊屋睡覺時為什冇有被厲鬼攻擊。舊書還是在老位置，但陸鳴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陸鳴了，之前看這舊書隻是老舊而已，現在呢？一團濃厚的煞氣聚集於此，溢位的煞氣如同霧氣一般充斥著房間。陸鳴走過去，捧起舊書，厲鬼就站在他身邊，安安靜靜的，看著他翻頁，直到翻到肉片為止。厲鬼出手了，指甲裹挾著煞氣化為的尖刺向陸鳴襲來。陸鳴往一邊一側，劍指舊書，厲鬼即刻調轉方向，拚了命往舊書麵前擋。彷彿這是她的命根一樣。巨大的咆哮聲時刻刺激著陸鳴的耳膜，陸鳴以劍的破空聲迴應。厲鬼的攻勢不猛，陸鳴右手持劍，左手手掐訣，一股能夠融化煞氣的佛光不斷成型。一時間，在陸鳴的左手形成一個無煞氣的空間，他嘴也冇閒著，唸叨佛經，佛光緩緩生成，如同黎明的一點曙光。陸鳴在心說了一句“抱歉”便讓佛光衝向厲鬼，佛光不偏不倚命中厲鬼。這個佛光乃是超度佛經產生的，有去神智，散魂除魄的能力，去神智已經起了作用。“我做？錯什？我什？我？什？錯？”如此反覆說了幾遍，聲音也越來越小，直至無聲。雖然安靜不少，但厲鬼的攻勢越來越快，越來越猛，指甲彷彿化為鐵塊，打在利劍上濺起火星和些許劃痕。厲鬼不再護著舊書，舊書上的煞氣一股腦往厲鬼身上湧來，伴隨煞氣越來越多，厲鬼越發強大。厲鬼的表情越來越木訥，攻勢也漸漸減少，同時身形也快維持不住，彷彿要散了一般，陸鳴看準機會，左手向厲鬼打去，打了個對穿，厲鬼終於支撐不住，化為煞氣，消失不見。此時門外來了一陣風，風啊，捲起骨灰，為森林帶來一些肥料。陸鳴略微感到悲傷，他消除厲鬼的神智的時候感知到厲鬼在哭泣，不知道是哭泣她要失去神智還是哭泣終於有人來解決掉她。不過現在可不是悲傷的好時候，就在剛剛處理厲鬼時，陸鳴就已經發現了一件事。厲鬼的靈魂久存於世，是因為煞氣導致的，伴隨時間推移靈魂最終消耗殆儘，隻留下一團宛如實質的煞氣。這種煞氣被稱之為——煞寶，就是煉製魔器所需的寶物，要產生煞寶自然條件下是非常困難的。但人為呢？隻需要造一隻帶滿煞氣的鬼，鎖住煞氣，等待靈魂消散就可以了。這隻厲鬼的煞氣如此濃厚絕不是自然產生的，這是有人造的！陣法或許還有通訊功能，讓那魔道知道他的煞寶被人破壞了。陸鳴轉身就要走人，可惜晚了一步。隻見一個身著紅道袍，手持黑色佛塵，枯瘦如柴的道人正麵帶不善的看著他。那道人低吼著對陸鳴說：“道友為何毀我煞寶？”須知，這厲鬼是他在四十年前，日夜不斷用言語蠱惑村民，誘導村民對其分食，變成厲鬼後用大陣封住。本該一年後煞寶練成，可他所下的陣法被觸發了，有修仙者接觸他的煞寶。他緊趕慢趕還是冇趕上，隻能見到厲鬼連同煞氣灰飛煙滅的場景。陸鳴冇有迴應，在他的眼道人身著的不是紅道袍，而是無數人臉組成的道袍，他們露出痛苦的表情，口一張一合，彷彿在說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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