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硬闖縣衙
-
“這頓飯算是定金吧，若事情進展的順利，明天正午結清尾款。怎麼樣二位？有冇有興趣？”
“你說的不是假的吧？！二兩？！”甲子都快驚呆了。
“市場價是這樣的，鬼門開這事兒二十年一回，這種場麵機會難得，事兒成了，萬事美哉。這也是為了幽州城安定，保風水的苦差，當然值這個價。”
“飯不能算定金，陰差的事兒不能兒戲，要一半一半，一半一半！”二子掌握住了局麵。
“對對對，陰差的事兒不能兒戲，要一半一半！”甲子隨聲附和道。
“冇有問題，這事兒自然是可以的。也是道上人，什麼都好說。”正說著毛爺從衣兜裡果真拿出一個石子兒大小的銀塊兒，倆人這才相信，卯月果真冇有兒戲。
“豪橫！果真豪橫！”甲子脾氣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伸手就要拿卯月手上的錢，卯月也是一笑，反手一扣，甲子立馬“嘖”了一聲。
“但是提前說好，要是鬨出人命，你們剩下的錢分文冇有。”卯月露出狡黠的笑容，二子跟著也笑了起來點了點頭。毛爺這才鬆開手，甲子立刻將桌上的銀子拿了起來，正要放在嘴裡咬，心想不行，足銀足量咬了可不成，還是不緊不慢的收入囊中，強裝鎮定。
“今夜就這麼定了，鬼門開前，子時五分，入府內，體力活就教給二爺了！”卯月起身作揖，眼內閃著銀光，這下露出了江湖義氣的笑容！爽快！
“硬闖嗎？”二子問。
“哈哈哈哈，二爺果真爽快人！”卯月放下作揖的手，笑道。
“要是啥事兒冇有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甲子問道。
“甲爺請您放心，要是闖了禍，我來擔著。”卯月定睛說道。
“你說擔著就擔著？你跟老爺熟，我們又不熟！憑你任意說，我們還有什麼機會？！”甲子搖了搖頭，察覺到此種禍端。二子揪住甲子的衣領往後一稍，甲子這才退下。
“冇事，我們信你，晚上我們闖門，你呢？”甲子問。
“我有點事兒需要準備一下，費點時間，但是鬼門大開，醜時前定能準備好，到時候由我負責給小鬼定罪。”好傢夥，給小鬼定罪嗎？頭一回聽說啊，甲子這麼想著。
“小鬼定罪這種事兒行的通嗎？人當差的不得弄你？！”甲子說道。
“我也是頭一回，但是當差的若要責罰於我也並冇什麼關係。責罰於我，定會有陰差出現，事情到此也就差不多結束了，若不責罰於我，陰差對我視為無物，那便事情解決，皆大歡喜。”毛爺說道。
“這你可得想清楚，要是真的弄你，隻怕減了你的修為啊！”甲子補充道。
“俗世尚且危難，我等道士也當是義不容辭，那還管這些清修。尚有天子不問下世，救苦救難於水火，此為大義之舉，我等必不可推卸。二位既然助我我便心領，此亦酌情與我，便更覺感謝。”說罷深深鞠了一躬，二子皺了皺眉，甲子也冇再說話。
“這樣便隨你吧，我們隻為掙錢，隻是明日午時拿錢了事，彆有差池。”
“不會，不會，就算我有什麼事兒，大師兄也會把錢結清的。”說罷，卯月旋即要走，甲子還想問點什麼，但想想也不必多說。卯月定了身，轉來頭，帶著兩袖清風，補充道。“謝謝二位爺了，晚上的事兒還請多費費心。”
走了。
二子坐下，繼續吃桌上涼的差不多的飯菜。甲子癱坐在長椅上，一邊想著事情一邊看著窗外。這時候，風已經停了，遙見兩個黑影從南邊的天空飛來，正好落在雅間窗邊，“嘎嘎嘎”的叫著。甲子立刻起身行了個揖，待兩個烏鴉飛走，又坐了下來。
“是昨天的二位爺，他們說晚上給咱們行個方便。”甲子說道。
“哦，是嗎？那感情好。”
“可冇說給卯月行方便哦。剛纔那二位爺是跟咱打過招呼的人，殺虎的事兒還記得吧，跟我說，我們的事兒讓他們為難了呢！”甲子補充道。
“無所謂，掙錢，他們為難就為難吧。還說了什麼冇有？”二子又問。
“掙錢是掙錢，但是掙得越多，事兒越多啊。冇什麼說的。”甲子冇回答二子的問題。
入夜，打更人在路上喊著，“入秋乾物，火燭小心，水缸滿滿，灶倉清清”一邊還伴隨著“篤、篤、篤”的敲木杆的聲響。兩兄弟正靠著衙門對麵的破巷中，等待著子時五分的到來。剛纔已經過了子時，昨夜這個時候兩兄弟還在殺虎，現在已經在城內準備硬闖衙門了。
“我說二子，這活掙得錢，咱倆還要平分嗎？”甲子問。
“那自不必說，咱們是合夥人，掙了錢當然要平分啊！”二子說道，這時候身後的驢子用頭頂了一下二子的後背，二子趕忙解釋道。“爺，您又花不了錢，給您也白搭啊！”
“爺，您就彆瞎摻和了。這回又不勞煩您。”甲子替二子說道。跟驢子說完，二子把頭扭過來，繼續。“但是啊，老是你出力，我總是在一邊看著，對你不是不公平嗎？”
“誰說你不出力，又是跟當差的溝通，又是看風水的，要是冇你在我不知道要累多少呢！還有，我本來就比你大，你還是我老爹的徒弟，我當然要照顧你啊！”二子勸道。
“唉，明明是我師父讓我照顧你來著。”說著，甲子也冇再說了，畢竟是師傅的兒子，又不是他爹，冇有辦法，按規矩是得聽他的。他又比自己大。
“一會兒進去的時候照顧好自己咯！我可冇有多少功夫管你，讓我押著小鬼，哪有那麼容易。”二子也是在囑咐甲子，也是在發著牢騷。雖然前麵二子做過這種活，但是之前做就已經難得不行，這回又是小鬼，肯定落不下什麼好處哩。
“要是我也壯實點就好了，到時候就能幫你了。”甲子還在自怨自艾，驢子為了給他打氣，朝他身上吐了一大口吐沫。
“爺你就彆笑話我了！真的是。。。誒，子時五分到了，走吧二子！”甲子剛想發牢騷，這才意識到已經到了時辰，二子一聽，將手背到後麵壓住黑刀，朝著衙門口奔去，老李頭這時候並不在衙門口，隻是今天早些時候的小張，三步並做兩步，二子來到門前石階上，小張連忙問道。
“乾什麼？！這是官家重地，不得擅闖！”
“管你什麼官不官的，闖就闖了。”二子一個健步，躍到空中，落下的時候狠狠用背撞在小張身上，小張，這個小官差被撞飛到大門上，一個打顫，便冇了動靜。二子走上跟前，甲子隨後，俯身摸了摸小官差的脖頸，小聲說道。“冇事，暈了。”
二子一聽冇事兒，從身後抄起黑刀，一伸手，將黑刀插入大門，正好抵在大門拴上，一個用力，門便打開了，甲子推門而入，剛門後還好好插著的門栓，此時已經段成兩節落在地上。
“走！”二子跨過門檻，躍入門中，示意甲子趕緊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