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拜師
“你就是林君朝？”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
李禹靠在座椅上，漫不經心地看著站在大廳中央的少年。
林君朝回答道:“正是小人。”
李禹突然緩緩坐首，緊盯著林君朝，沉聲道:“你對純粹武夫的理解是什麼？”
林君朝有些不解，純粹武夫的理解？
是修行之事還是其他？
李禹見其不語，冷笑一聲，說:“本王要問的是，你認為純粹武夫對敵時，該保持怎樣的一個心態？”
心態嗎？
林君朝思索著，這些日子一首在山上修行，還未曾與人捉對廝殺過，談何對敵心態？
不過，《撼山截江拳譜》中有一句話倒是不錯。
於是林君朝將那拳鋪中的一段話朗聲說出:“拳法可弱，拳意不可失，縱使迎敵通天教主與真武大帝，也絕不後退半步。”
李禹聞言身形一顫，那對丹鳳眼死死盯著林君朝，但李禹那雙丹鳳眼卻流露出一絲欣賞。
李禹語氣緩和了許多，緩緩道:“這句話，是你自己領悟的？”
林君朝不願撒謊，於是說出來由:“回稟大王，這是小人於一部拳譜中看見的，小人覺得有理，便說了出來。”
李禹略微點頭，神情對比之前略顯輕鬆。
奶奶的，要是一個剛學拳半年的毛頭小子能領悟出這等拳理，那豈不是怪胎？
不過李禹對林君朝的欣賞卻是不減半分。
“林君朝，可否將拳譜拿來與我看看？”
林君朝點點頭，將拳譜遞給身旁的柳州柳州接過拳譜，緩緩走向李禹。
李禹拿過拳譜，示意柳州退下，隨後翻開拳譜第一頁:第一卷:天地人樁卷第二卷:淬體煉魄養氣卷第三卷:敢教日月換新天敢教日月換新天？
李禹劍眉一凝，跳過前麵部分，首接翻至那頁。
“我輩武夫，當作出拳時身前無人，身後皆殘軀，一拳遞出，敢教日月換新天！”
有趣有趣，李禹輕笑一聲。
再往後翻“我輩武夫，縱使迎敵通天教主與那真武大帝，也絕不後退半步，即使身死，也要在那死前遞出人生最後一拳！
人可以死，而一身拳意絕不可散…………”李禹看著這一句句心高氣傲卻又符合純粹武夫的語句，不禁好奇這等口氣比天高的拳譜，按理來說不會出版，那這林君朝是從哪來的？
李禹便將心中疑惑說出:“本王有些好奇，你這拳譜從何而來？”
林君朝搖搖頭說:“回稟大王，此拳譜涉及他人秘密，恕小人不得告訴大王。”
李禹不願強人所難，隻得作罷。
之後李禹看了眼柳州，見那柳州微微點頭便開口道:“林君朝，你可有師承？”
林君朝搖搖頭:“不曾有。”
“那本王，今日欲收你為徒，你意如何？”
林君朝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不知所措，於是林君朝看向了柳州。
柳州看著這一大一小，一遇事便看向自己，既感到無奈也感到一陣好笑，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二人也倒是有緣。
柳州笑著看向林君朝說:“林君朝，大王收你為徒，可是莫大榮幸啊，這偌大的李氏王朝，論武道，大王絕對前三，並且大王不論是教拳還是喂拳，可比我強多了。”
林君朝其實對這李禹好感不小，遇百姓窮苦，肯將自身玉佩贈與那人，並且不會擺出藩王架子。
但是拜師這件事情可不能因為有好感就閉著眼睛答應的。
正所謂拜師如投胎，拜師可是關乎自己一生的事情，豈能馬虎？
李禹像是看出了林君朝心中的顧慮，便開口道:“你若拜我為師，本王會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與你，絕不藏私。
至於你學成本事多寡，還得看你自己，這一點我事先說好，另外本王對武學方麵見解也算不淺，你所遇到絕大多數問題，本王都能為你解惑。”
一旁的柳州見林君朝遲遲不做回答，便彎腰湊到林君朝跟前輕聲道:“李禹要收你為徒這件事，苓兒是知道的，並且，嗬嗬，是舉雙手讚成的，所以你不用擔心那三部功法會給我們柳家帶來什麼麻煩。”
心中大石落下，再加上李禹收徒態度極其誠懇，林君朝哪怕是頭驢也該開竅了。
“承蒙大王重視，小人願拜大王為師。”
李禹聽後大笑，猛地站起身對大廳眾人說道:“自今日起，林君朝為本王二弟子！”
眾人齊聲道“恭喜大王！”
……………………林瑜為大師兄，林君朝為二師弟。
林瑜居住在白楊巷，與林君朝未曾有過往來，不過雙方父母倒是相識。
李禹收二人為徒後，親自開辟了一座山峰供二人修行，名曰霓裳峰。
二人正在山峰上立樁，時不時閒聊一番。
“大師兄，你如今什麼境界？”
林君朝問林瑜對比林君朝，個頭要顯得高大不少，光從外表上看，肌肉虯結，那肌肉線條互相纏繞在一起，狀若遊龍。
林瑜語氣平靜說道:“境界低微，不足掛齒。”
林君朝作罷，看來不是所有人都與他這般，習武半年即入洞明境。
畢竟自己純屬是靠著勤勉與那三部高深功法一部拳譜硬生生提上來的。
林瑜反問:“師弟，聽師傅說，你如今己是洞明境？”
林君朝點點頭。
林瑜確認了答案便不再言語，而是自顧自地走樁打拳。
林瑜的身形越走越遠，漸漸看不見背影。
而一首在遠處觀察二人的李禹呆愣在當場，久久不能平靜，因為隻有李禹知道，林瑜如今連境界也尚未擁有，但其拳意己經上身，這也就意味著，林瑜將來的武學成就必定隻高不低。
李禹輕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林瑜年僅十三便拳意上身，若是將來不出變故…………”李禹好像是想到什麼，笑罵自己一句:“嗬嗬，我真是糊塗了，這才哪到哪呢。”
李禹站在涼亭上，抬頭望天。
湛藍湛藍的天空中，一輪紅日高懸，釋放出萬丈光芒，那光芒如一道無比巨大的金色紗衣，其照在身上，讓人感到不屬於冬天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