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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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王失神的撫著自己的雙·腿，痛意還未完全消散，莫非他當真還有機會站起來？若能重新站起來，吃苦算的了什麼？“葉大夫當真能治好本王的腿？”晟王不敢置信的看著葉素問。她穿的一襲白色長裙，長髮及腰卻僅用一條同色的髮帶簡單裝飾，輕紗覆麵，叫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眉如墨畫，一雙杏眼清澈透亮，給人以親切溫婉之感，可觀她熟稔的施針手法，又讓人覺得，她看似柔弱的身體裡，彷彿蘊藏著無限的潛力。還有她談吐間流露出來的從容自信寵辱不驚，在秦川看來，這樣一個奇女子，值得任何一個男人心動。聽說，她與齊王的婚事取消後，又被賜婚給了許連山。秦川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說不清的情緒，似惋惜，似遺憾……葉素問從容的將銀針收回佩囊中，“王爺若願意配合，小女有七成把握，剩下的三成是擔心王爺吃不得苦，半途而廢。”“葉大夫這是小瞧本王。”秦川抿了抿唇，語氣中竟有種被看輕的不甘。一旁的江暮見了，卻驀地笑了開來。他是真心為他家王爺感到高興，兩年了，總算盼到這一天了。葉素問問江暮要來紙筆，寫了個調養的方子，讓他按方服藥。交代清楚後，秦川便讓江暮送葉素問出府。“葉大夫，方纔江暮多有得罪，在此向葉大夫賠罪。”行至王府門口，江暮便朝葉素問俯身恭敬的拜了拜。葉素問受用的點點頭，“無妨，你也是護主心切。”“多謝葉大夫體諒。”江暮笑笑，轉而又同葉素問道：“自王爺傷了後，皇後孃娘曾派了許多太醫來給王爺請平安脈，可惜每一個都束手無策，如同走個過場一般，總算讓王爺遇到了葉大夫你。”“小女也隻是奉命行事罷了。”葉素問不悲不喜，並不把江暮的追捧放在心上，而是反過來問江暮道：“說起來，聽江侍衛的剛纔的意思，當初王爺受傷似乎另有隱情？”江暮頓時便為難的皺起了眉頭。葉素問見狀，隻道：“我知曉，王爺大抵忌諱這件事，不許你提起。但我也不是那好事之人，不過是因為要給王爺醫腿，所以需要瞭解當時的情況，以免後續治療的過程中走彎路。”“葉大夫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除了鍼灸以外你還要對王爺做什麼事情？”江暮臉色乍變，他目光危險的看著葉素問，打探道。葉素問挑了挑眉，暗讚江暮這廝倒是敏銳的很。“方纔我便說了，王爺的腿錯過了最佳治療期。我也不瞞你，鍼灸隻是個開始，待王爺情況好轉，便要手術，須得將王爺長歪的腿骨敲斷，重新接骨，你以為我說的吃苦頭，是指今日鍼灸時恢複知覺的痛楚？”葉素問心道，若他當真這麼以為，便太天真了。江暮聞言呆了呆，難怪葉素問方纔說，她有七成把握能治好，剩下的三成是怕王爺受不住，半途而廢……這時，葉素問又道：“我奉勸你一句，若你想要王爺能重新站起來，便不要在此時告訴他。有時候，不知情何嘗不是一種幸運？”江暮啞然，他有種葉素問能猜到他心中所想的錯覺。但她所問之事，王爺曾下令，不許再提。即便他憂心王爺的身體，也不能擅自違抗王爺的命令。“葉大夫慢走。”江暮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葉素問心知，在他這裡是問不出什麼來了，遂也不做逗留。從晟王府離開後，葉素問便要進宮同皇後覆命。得知晟王的腿在鍼灸時已有知覺，皇後大喜，當場就賞了葉素問一副鍼灸用的梅花金針。等葉素問從皇後宮中出來，才走了冇幾步，便又遇上盛裝打扮，匆匆而來的榮安公主。“葉小姐，聽說你今兒一早就給晟王請脈去了，不知情況如何？”乍看到葉素問，榮安公主就兩眼放光，她小跑著過來，拉著葉素問的手嘰嘰喳喳。葉素問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跟榮安公主感情好到能手拉著手說話了？默默往後讓了一步，與榮安公主稍稍隔開一些距離。之後她才道：“公主這麼興奮，究竟是想聽什麼訊息？”“怎樣都是好訊息！”榮安公主不假思索的回道，話落便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葉素問愣了愣，若是她治不好晟王的腿上，賭約便算榮安公主贏，她得給榮安公主一萬兩銀子，這於榮安公主來說自然是好事。可若是晟王的腿被治好了，榮安公主就得反過來給她一萬兩銀子，莫非這對榮安公主來說也是好事？“公主也晟王倒是兄妹情深。”葉素問笑笑，意有所指。榮安公主卻目光閃躲，隻問道：“你就彆在這打趣我了，快說結果。”葉素問回道：“今日我鍼灸時，王爺的腿已有知覺，要想重新站起來指日可待，隻是……”“隻是什麼？”榮安公主緊接著問道。她麵上的焦急不似作假，葉素問有些拿不準榮安公主是否當真盼著晟王好，故繼續試探道：“晟王是兩年前傷的腿，小女對當時的情況不甚清楚，後續治療要好生斟酌，須得費好些時間精力。”“你所謂的好些時間是多長時間？”榮安公主皺起眉頭，心亂如麻。因著與葉素問打賭的事，皇後覺得她胡鬨，已發了話，要扣她三個月的月銀。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她手上的現銀，在給了葉素問五千兩之後，就所剩無幾了。她現在就指著賭局的事情塵埃落定，葉素問若冇治好晟王，她便能得一萬兩銀子。若治好了，她便可以此去求皇後，把罰她的那三個月的月銀還來。葉素問聽她這意思，彆的她都不關心，就隻關心時間。當下她便有了主意。“若是由著小女摸石頭過河，大抵要個一年半載，王爺能站起來。”“要這麼久？就冇有彆的辦法能把日程往前麵提一提？”榮安公主狐疑的看著葉素問，總覺得葉素問跟她留了一手。一年半載啊，那時黃花菜都涼透了！思及此，榮安公主從腕上取下來個通體瑩白的玉鐲塞到葉素問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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