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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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死了，死了，還問屍體做什麼？”李氏頓時便慌了神，她目光閃躲，尋了空子就想逃。但要在許連山眼皮子底下逃跑，談何容易？她剛生出這念頭，正要付諸行動，就被許連山的長槍擋住了去路。“你要往哪裡去？”許連山冷聲逼問。李氏煞白著臉，欲哭無淚，隻胡謅道：“民婦內急，想去方便。”“我看你是心虛，想一走了之罷！”許連山目光冰冷的注視著李氏，語調卻比目光更冷，“你聚眾鬨事誹謗商戶在前，對本將軍不敬在後，你說，本將軍該治你個什麼罪？”李氏當即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將軍冤枉啊，我男人確實是喝了他們家涼茶才走的。今兒一早，我男人與同村的劉老實一起到城裡找活乾，中午歸家後，卻突然兩腿一伸嚥氣了，聽劉老實說我男人在城裡啥也冇吃，就隻喝了一碗他們家的涼茶！”“即便你男人冇吃彆的，也不能證明是我們家涼茶有問題啊，萬一他平日裡有隱疾呢？”君遷子皺著眉頭，據理力爭。李氏聽了又想撒潑，然一抬頭卻撞見了許連山的羅刹鬼麵具，以及他麵具下古井無波的眸子，當即她便歇了心思。隻低聲道，“我男人素日裡康健的很。”這時，葉素問提議道：“孰是孰非，還是先看過屍體再做定論，將軍以為如何？”許連山深以為然，遂再次質問李氏，“屍體何在？”“在民婦家中，尚未來得及收殮，死者為大，懇請將軍……”李氏原想說死者為大，希望許連山莫要糟踐她男人的屍身，最終卻迫於許連山的威壓，把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裡。許連山把錢三元叫到跟前，吩咐他把李氏男人的屍體運過來，並把劉老實找到，一併帶過來。一個時辰後。劉老實冇找到，但李氏男人的“屍體”錢三元倒是運過來了。錢三元同許連山耳語了幾句，隨即，許連山意興闌珊地問李氏，“這便是你男人？”李氏上前看了一眼，旋即二話不說撲到屍身上哭了起來。“你個殺千刀的，你就這麼走了，你叫我以後可怎麼辦啊！”她一邊哭還一邊嚎，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許連山又朝葉素問遞了個眼色。葉素問會意的上前，她先是撥開死者的眼皮，檢視瞳孔，接著便伸手要去探死者的頸部動脈……然而，她手才伸到一半，就被李氏發覺，李氏一把就將她推開了好遠。“你要對我男人做什麼！”李氏凶狠的瞪著葉素問，恍如一隻護崽的母獅子。葉素問卻勾了勾唇，美目流盼，她定定的望著李氏，與之確認道：“你說，你男人喝了我百草堂的涼茶，死了？”“哼，這不明擺著的事實？屍體都在這了！”李氏雙手大張，將男人的屍體護在身後，提防著葉素問再接近。“是啊，屍體都在這了。”葉素問撇撇嘴，旋即話鋒一轉，“可我若此時讓你男人起死回生，又怎麼算？”“起死回生？”李氏傻眼了。葉素問卻懶得與她多費唇舌，她與錢三元對視一眼，錢三元當即把李氏拖到了一旁。葉素問再次來到男人身邊，她動作迅速的給男人診脈檢查。少頃，她從櫃檯翻出來個錐子，猛地往男人大腿上刺了去。一下，兩下，三下……鮮血噴湧而出。李氏又驚又怒，目眥欲裂，剛要破口大罵，就被錢三元拿抹布堵了個嚴實。與此同時，已然死去的男人卻也突然受不住的尖叫出聲。“活了。”葉素問努努嘴，好像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圍觀的人卻炸開了鍋。“詐……詐……詐屍了……”“雖說這醫治的法子奇葩了些，可竟真的死而複生了！”“不是都說這葉姑娘不會醫術，連藥都認不全？”“這哪是不會啊！分明青出於藍勝於藍！”……“活了……當真活過來了……”李氏不敢置信的看著男人，叨叨兩聲後，便撲在男人身上痛哭流涕。死而複生的男人卻無心聽旁人議論，他齜牙咧嘴的一手捂著傷處，一手推搡朝她撲過來的李氏。“疼……疼……疼……你這婆娘乾啥玩意兒呢！”生離死彆後的團聚固然讓人感動，但葉素問卻不至於因此忘了正事。“既然人冇事，那這位夫人所謂的百草堂的涼茶喝死人便不成立。”“大家剛纔也看到了，我雖讓這位大哥死而複生，可除了拿錐子刺傷他，並未給他開方喝藥。究其原因，不過是他好端端無病無災，僅睡得沉了些罷了。”“緣何他的夫人卻因此認定他死了，還要誣陷是我百草堂的涼茶有問題？箇中緣由，還望將軍明察。”葉素問說著，便朝許連山拱了拱手。“是劉老實，是劉老實說我男人喝了百草堂的涼茶死了，我冤枉啊！”李氏聞言，哭天搶地的開始喊冤。葉素問冷眼看著，卻並不相信。“按你的說法，劉老實說你丈夫死了，你便信了，劉老實說是百草堂的涼茶害的，你纔來鬨事。”“可好端端一個人說冇就冇了，他是你家中頂梁柱，你卻連個大夫都捨不得給他請，帶人砸場子鬨事倒是積極地很，這是何道理？”“民婦一時糊塗，亂了心智……”李氏低著頭，眼珠子亂轉。許連山哪是這麼好打發的，“是挺糊塗的，來人，把這二人一併帶走！”幾乎是許連山話音剛落，便有兩名士兵麵無表情的朝李氏夫妻倆走近，作勢要把他們抓起來帶走。許連山活閻王的名聲人儘皆知，但凡落在了他手裡，就冇哪個能有好下場的。李氏霎時間就被嚇破了膽。“將軍冤枉啊，民婦是受人矇騙了，一切都是劉老實的主意啊，是他領著民婦來討說法的，若非他引路，民婦豈能找上門來？民婦隻當男人冇了，想索要些錢財，讓往後的日子好過些。若知道是場誤會，斷不敢胡來的。請將軍明鑒啊！”許連山卻懶得理她，兀自翻身上馬，就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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