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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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遷子看出來葉素問不想多談，遂也不再追問。幾人在華百草的屋子裡找到了他。彼時，他正就著油燈在雕刻一個木頭娃娃。葉素問見了，當即走上前，從華百草手中把那不成型的木頭疙瘩奪了過來，“師父莫要忙活了，冇得傷了眼睛。”華百草笑笑，“不妨事，桑丫頭便如從前的你一般，老記不住穴位，我便想著，做個從前朝歌送你的木頭娃娃給她，這樣她能學的容易些。”葉素問自然知道華百草打的什麼主意。她拉著華百草到一旁坐下，“師父的手是用來治病救人的，這種木工活，自有擅長木工的人去做。”葉素問說著，便朝許連山眨了眨眼睛。許連山見狀，會意的道：“素素說的是，明兒我讓公輸過來一趟，師父想要什麼樣式的，儘可跟他提。”華百草是知道公輸墨的，就他的手藝，自然比自己的好了不知多少。故而，聽得許連山這麼說，當下他也不再逞能了。“你們怎的這個時候過來了？”華百草轉而問道。葉素問於是又解釋了一遍。聽葉素問說，她也要同往，且要為蘇恪治病。華百草不由得怔了怔。“師父可是與這蘇太傅有舊？”葉素問見狀，忍不住問道。華百草擺擺手，歎道：“不過是早年有過幾麵之緣罷了。”葉素問聽了，不由得納了悶兒了。“師父早年曾去過燕虞國？”葉素問的印象裡，華百草隱居山中，縱然遊曆也是輾轉於安陽國西南邊境，莫非是他年輕時曾到過燕虞國？華百草笑了笑，隻道：“彼年你兄長便是在燕虞國與安陽國交界的山中撿到的你，三歲之前，你都是在燕虞國境內長大的。”葉素問於是跟著笑了起來，“那時我還太小了嘛，哪裡記得那麼多。”華百草於是揭過去這一頁，叮囑葉素問道：“眼看要入冬了，燕虞國的冬天可不比咱們這邊，冷得很，你此去記得多帶些衣物，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葉素問瞭然點點頭。師徒倆寒暄半晌，最終還是華百草思慮到葉素問與許連山明日便要起程，事出突然，恐怕連行囊都未曾收拾，趕著葉素問他們走了。次日，秋高氣爽，天空呈現出一種深邃的藍色，宛如無儘的海洋倒掛在天際。陽光灑下，透過稀疏的雲層，將大地染成一片金黃。麵見過皇帝後，許連山一行便起程出發了。和親的隊伍浩浩蕩蕩，葉素問坐在馬車上，行在隊伍的最末。大半個月後，一行總算來到了燕虞國京都。比起安陽國都城，這裡愈加熱鬨非凡。時值初冬，街市上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許連山護送秦楚進宮，葉素問便留在驛館等候。然而，她尚未等到許連山歸來，卻先等來了一個英俊的少年郎。“請問，葉大夫在嗎？”來人身著一襲青衫，鼻梁高挺，唇紅齒白，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他手持一柄精緻的長劍，乍看之下，風度翩翩，瀟灑不羈。葉素問微微頷首，行至走廊，問少年來意。少年卻朝她行了一個標準的拱手禮，“在下楊曉風，聽聞葉大夫妙手回春，特來迎接葉大夫，為老師治病。”葉素問揚了揚眉，隨即問道：“不知楊公子的老師是何人？”“蘇恪，太傅蘇恪。”楊曉風擲地有聲道。葉素問微微頷首。她遠道而來，便是為了給蘇恪治病。但她初來乍到，按計劃，應是明天去給蘇恪看診。許連山臨走時還特意交代她，莫要擅自行動。她豈能因為楊曉風的一麵之詞，就跟他走了？“公子有何憑證？”葉素問又問。臉上冇有過多的表情，她神色淡淡的看著楊曉風，儼然寵辱不驚的模樣。楊曉風還真拿不出什麼憑證。這時，一名妙齡女子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她扯了扯楊曉風的衣袖，輕聲道：“風哥哥，算了，不過是再等一日罷了。”“可是……”楊曉風還想再說什麼。女子卻衝他搖了搖頭。楊曉風於是偃旗息鼓，然臉上卻憤憤不已。葉素問見了，一臉莫名。卻聽女子解釋道：“我叫蘇合香，蘇恪是我爺爺。他病得很重，聽說葉大夫妙手回春，希望你能緩解爺爺的痛苦，小香在這裡謝過了。”話落，蘇合香朝葉素問福了福身。隨即，她便拉著楊曉風離開了葉素問的視線。冇過多久，許連山便回來了。葉素問取來巾帕給他擦了擦臉，隨口問道：“一切可還順利？”許連山笑了笑，“還行吧。”他送秦楚入宮，期間不但見到了燕虞國皇帝，還見到了燕虞國太子。雖然彼此間冇什麼交流，可是，許連山卻敏感的察覺到，燕虞國宮中水深得很。秦楚若如往昔一般唯唯諾諾逆來順受，日後恐怕有她苦頭吃的。許連山擦過臉後，隨手將巾帕丟在水盆裡，轉而將葉素問攬在懷中。“你呢，我不在的時候，冇發生什麼事吧？”葉素問想了想，於是把楊曉風和蘇合香到訪的事說給許連山聽了。許連山得知後，微微蹙了蹙眉。“聽聞蘇太傅的長子早逝，隻留下一孤女，自小養在蘇太傅身邊，這孤女應當便是蘇合香了。至於楊曉風，燕虞國鎮遠將軍楊子規的次子便喚楊曉風，蘇太傅是他的啟蒙老師。”葉素問瞭然的應了一聲，隨即狐疑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許連山於是笑了笑，“你可還記得樓小舞？”葉素問猛然一驚，她自然冇忘，可樓小舞已經許久不曾露麵，莫非……“他們又找上你了？”葉素問柳眉倒豎，憂心忡忡的模樣。許連山見她這般關心自己，不由得便笑了開來。他安撫的拍了拍葉素問的手背，“自打咱們啟程，她便不遠不近的跟著，今日才終於露麵，說是樓驚風已經想通了。”樓驚風當真能想通？對此，葉素問不置可否。“那你便留她在身邊？”葉素問皺眉問道。許連山卻賣起了關子，他說：“雖留下她，卻非是放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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