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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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妥當後，許連山便第一時間去往了受災城鎮，想要親自查探情況。再說公輸墨，收到許連山的信後，他毫不猶豫地打包了行囊，帶上自己的工具，策馬揚鞭，火速趕了來。聽完葉素問的構想後，他當即眼睛一亮，甚至興奮的拍起了桌子。他抵達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可他卻似不知疲倦一般，硬拉著葉素問徹夜長談，要把“水閘”的事情落到實處。花了一個晝夜的時間，兩人敲定了方案。期間公輸墨不過稍微眯了一會兒，養了養神，便迫不及待的開始動手設計水閘。他先是繞著整個受災城鎮走了一圈，然後又去測量了河水的深度與流速。待一切數據都掌握之後，他纔回到臨時的落腳點，開始繪圖。葉素問在一旁看著，時不時給出自己的意見。然而，就在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葉素問發現了一個嚴峻的問題。賑災物資即將耗儘，朝廷撥下來的賑災款並不富裕，如今周邊的城鎮也遭了災，若災情嚴重，恐怕得要從中撥出一份用於賑災款救濟。不僅如此，遭了災後，周邊城鎮的米價糧價十有**要漲，長此以往，再要補充物資便得花費更多的銀錢，甚至去到更遠的城鎮。如此一來，補充完物資後，恐怕建造水閘的預算便不夠用了……葉素問焦慮地皺起了眉頭，賑災的糧食本就隻能解決災民的溫飽，決計不能剋扣，可建造水閘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究竟要怎麼辦？縱然現下讓許連山去奏請皇帝增加撥款，一來一回恐怕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正當葉素問糾結的時候，君遷子走了過來。“小葉子是因何煩憂？”君遷子主動問道。因著兩人各有分工，這些時候竟難得能打個照麵。葉素問歎了口氣，隻搖搖頭，並不肯說。君遷子卻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你說給我聽了，才知道我能不能幫你。”葉素問著實覺得這事兒君遷子幫不上忙，然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葉素問還是將心中的煩惱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誰曾想，君遷子聽候，不過略一思索，就計上心頭。他微微一笑，對葉素問道：“小葉子此番要做的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我自然要支援。你且算算賑災款還有多少，建造水閘的預算又要多少，我去給你想辦法。”“你有什麼辦法？”葉素問疑惑地抬起頭，眼中滿是不解。君遷子卻賣了個關子，神秘地眨了眨眼，道：“你隻管算出來告訴我便是。”葉素問於是問許連山要了賬本，一番籌算後，才把數字告訴給君遷子，另外她又把早先從榮安公主還有晟王那兒坑來的幾萬兩銀子也算了進來。她雖愛財，可千金散儘還複來，而這些百姓，卻朝不保夕。孰輕孰重，她心中自有一本賬。君遷子把葉素問說的幾個數字牢牢記在心裡，隨即粲然一笑，他說：“有這些，儘夠了的，小葉子等我的好訊息便是。”葉素問卻不似他這麼樂觀，她隻把君遷子所言當做玩笑話。她不知道的是，那天君遷子問許連山借了一匹馬，他趁夜離開了清河縣。兩日後，當他歸來。他身後赫然跟著一列長長的商隊，米麪糧食，保暖衣物應有儘有，少說也夠清河縣的災民半月不愁，甚至還有幾車建造水閘所需的石料……他剛進縣城，就引來了一群人矚目。當葉素問聽到訊息出去的時候，看著坐在高頭大馬上的君遷子，她險些以為自己是花了眼。尤其君遷子告訴她說，這些東西都是他設法低價收購的，賑災款僅用了一半不到。“小遷，你這是怎麼做到的？”葉素問不敢置信的問道。君遷子得意的揚了揚眉，隻道：“小葉子無須管我怎麼做到的，隻需知道，你想做什麼都可儘情去做。”葉素問聞言，嫣然一笑。心想，這個不被她看好的小子，原也是個深藏不露的。要知道，縱然是威名赫赫的許連山，也絕對做不到用這麼點錢，買下這麼多的東西。葉素問猜測，他十有**也藏著秘密冇告訴自己。但她並不在意，哪個人冇有自己的小秘密？哪天他若想說了，自然就告訴她了。君遷子翻身下馬，緩步來到葉素問麵前，那得意的小模樣，頗有幾分求表揚的味道。葉素問於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許道：“這兩日，辛苦你了。”君遷子搖搖頭，隻道：“不辛苦，師父說了要我照看好你，這麼長時間，我卻一直冇幫上你。”“你已經幫了不少了。”葉素問笑的眉眼彎彎。早先她在城東給災民治療疫病的時候，城中的病人便都是君遷子在打理。還有這次也是。他什麼都不說，但卻默默的做了許多。君遷子但笑不語。這天之後，建造水閘的事情正式提上日程。每日裡，各人都各自忙活著。葉素問與君遷子的工作依舊是給人看診，錢三元則在城中巡視，柳忘塵依舊遊手好閒，許連山與公輸墨則奔波在河堤旁。直到這天夜裡。月朗星稀，晚風拂麵。夜深人靜的時候，柳忘塵突然痛苦的驚叫出聲。當葉素問等人聞聲趕到的時候，隻見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口中不斷沉吟著欲求一死。葉素問當機立斷從隨身的佩囊中取出銀針，飛快的刺向柳忘塵的周身穴位，然而，他彷彿陷入了癲狂，根本不受控製。許連山與錢三元合力才堪堪將他製住。葉素問趁機探上他的脈搏，卻發現脈象紊亂異常，他的身體裡似乎有兩股力量在橫衝直撞，且他的體溫也時而灼熱滾燙，時而冷若冰霜。葉素問還從冇遇到過這種情況。她首先就想到了當日柳忘塵中毒的事情，莫非，這便是以毒攻毒之後的後遺症？葉素問麵色微沉著。她從佩囊中取出解毒丸，迫使柳忘塵服下。然而，柳忘塵不過消停了一瞬，很快又陷入癲狂。他髮絲淩亂，雙眼無神，口中不斷低吟著：“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葉素問心中不忍，無奈之下隻能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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