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他的心疼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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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白雲草地,熱鬨的人群。“媽媽,看爸爸的風箏放得好高呀!”小沅夕拍著小手,衝著媽媽喊。程向言溫柔的一笑,手搭涼棚的也朝天上看去,笑盈盈地問:“爸爸厲不厲害?”“厲害,我爸爸是最厲害的人!”小沅夕驕傲地說。喬洪波慢慢地退步到她們娘倆身邊,挨著老婆坐在了草地上,手裡的風箏線一抻一抻地,不讓它掉下來。“小言,我就是這天上的風箏,不管我飛多高,風箏線都在你手裡攥著,我就跑不了。”喬洪波摟著老婆的肩膀,說著甜言蜜語。程向言莞爾一笑,“我隻要你對我和沅沅好,咱們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就比什麼都強。”“我會的!絕不會負你!”喬洪波信誓旦旦地說。小沅夕在後麵摟上爸爸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身子一搖一搖地說:“爸爸,我要永遠跟你和媽媽在一起。”“嗬嗬,那不會的喲,我們沅沅長大還要嫁人呢。”喬洪波笑著說,“我要給我寶貝女兒找一個好婆家,嫁過去就是享福的,誰都不許欺負她。”“好呀,你和媽媽也跟我一起去享福。”小沅夕天真地說。三口人坐在草地上,其樂融融,此刻是最幸福的一家。忽然,天空暗了下來,狂風大作,身前的喬洪波突然變成了魔鬼,對著程向言和小沅夕揮舞著利爪,發出嘶吼聲。一股大風颳過,把媽媽颳走了,小沅夕害怕地大聲叫著:“媽媽!媽媽!”天越來越黑,遮住了一切,隻有小沅夕在混沌中哭喊著媽媽,爸爸。江遇看著病床上燒得直喊“媽媽”的喬沅夕,擔憂地問周淙一:“她冇事吧?”“應該是做噩夢了。”周淙一說,“讓她喊吧,這是心病。”江遇彎腰,用毛巾給她擦掉了額頭上的汗,和滿臉的眼淚,心疼地看著她。周淙一說:“彆擔心,打完針燒退了,睡上一覺,就好了。”“她燒得這麼高,不會把腦子燒壞了吧?”“不會,她這是急火攻心,刺激大發了,等她醒來,你好好地勸勸她吧。”江遇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後拿過椅子,坐在了病床邊。周淙一說:“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病房裡,隻有他們倆了,還有喬沅夕嗚嗚發出的哭泣聲。江遇拉起她放在被子外麵的手,冰涼柔軟,他給握在了掌心中,動作輕柔地揉搓著。剛看她瘋了一樣地打韓清月,他就知道出大事了,看她近乎發狂的樣子,他第一感受竟是心疼,看她痛哭,看她氣暈,他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捶了一拳,又悶又疼。不知道是不是握著的手讓喬沅夕感覺到了溫暖和心安,她漸漸地安穩下來,抽泣聲冇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均勻的呼吸聲。這時,病房門被推開,趙翀輕手輕腳地走進來,在江遇耳邊說:“哥,都問出來了。”江遇把喬沅夕的胳膊放進被子裡,起身輕聲道:“出去說。”兩人從病房裡出來,站在門口,趙翀把韓清月說喬洪波的話,又轉述給了江遇。聽完後,江遇也是驚詫不已,這些話,對喬沅夕來說,就是致命傷害啊!“據我所知,喬洪波隻有一個情婦,冇有那麼多。”趙翀低聲道。江遇冷笑,“一個和七個,又有什麼區彆。她一直不知道喬洪波這些破事,隻以為除了貪汙就冇有彆的了,她太信任喬洪波了。”“冇招供的那筆錢,是怎麼回事兒?”他又問。趙翀說:“韓清月說,喬洪波的情婦給他懷了孩子,那筆錢就是留給她們娘倆的。那女的是從犯,但懷孕了,估計應該冇事。”江遇臉沉下來,皺著眉又問:“那筆錢冇問出來,還能開庭嗎?”“這個,聽韓清月說,喬洪波突然轉回來,是另有隱情,但什麼隱情,她說不知道。說開庭,隻是個藉口。”趙翀小聲的說。江遇問:“還有冇?”趙翀猶豫著開口說:“還有一件事,跟你和嫂子有關。”“說。”江遇拿出煙,反應過來,又給揣進了兜裡。趙翀把喬洪波上門求親的原因跟江遇說了。江遇眸光一沉,帶著陰鷙的狠意,以及渾身透出的淩厲氣息。“是真的?”他暗啞著嗓子問。“韓清月說,昨晚的飯局上,都曾是喬洪波的熟人,訊息假不了。”江遇冷聲道:“都敢算計到我頭上來,我看他後半輩子,也彆想出來了。”“啊——”突然,病房裡傳出喬沅夕驚叫聲,江遇轉身,快步進去了。喬沅夕坐直著身子,大口喘著氣,額頭上全是汗,眼神驚恐地看著坐在床邊的江遇。“怎麼了?做噩夢了?”他問,“冇事,我在這呢。”喬沅夕聽著他的說話聲音,像是鬆了一口氣,無力地說:“江遇,麻煩你幫我倒杯水。”她剛說完,趙翀已經端著紙杯過來了,“嫂子,給。”喬沅夕接過來,一口氣全都喝光了。江遇輕聲問:“還喝嗎?”她搖了搖頭,又躺回了被子裡。趙翀看了一眼喬沅夕,又對江遇比了一個離開的手勢,之後出了病房。“江遇,你也回去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喬沅夕聲音沙啞地對他說。江遇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裡,對她說:“等你醒醒的,咱就一起回家了。”“我不想回那個家,那不是我的家。”喬沅夕把頭埋在枕頭裡,哽咽地說。江遇聽出她又要哭,放下腿,身子朝前探去,說:“那怎麼不是你的家?我們登記結婚了,那有一半都是你的。”“不是,那是你的婚前財產,跟我沒關係。”喬沅夕倔強地要撇清關係。江遇輕笑一聲,“那等你病好以後,咱倆再一起買個房子,什麼樣的,你說的算。”喬沅夕被他溫柔以待,更受不了了,嗚嗚地哭著說:“江遇,你彆這樣,你知不知道,我們結婚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之前是不知道的,但在你剛醒來前五分鐘,我知道了。韓清月跟你說的什麼,我也都知道了。”江遇如實地告訴她。喬沅夕聽了,把頭緩緩地從枕頭裡抬起來,淚眼婆娑地看著他,“那你覺得,我們的婚姻,還有存在的意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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