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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青色 作品

第七百九十七章 讓自己霸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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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醒來。

張小卒的衣服再次被冷汗浸透,昨夜遭受摧殘的是他的胸骨和背骨。

他抹掉臉上的冷汗,低頭看向地麵,名字比昨天隻多了一筆。

「啊哈哈……」

旁邊,牛大娃突然噌的一下跳了起來,張開雙臂仰天狂笑,好似練成了絕世武功一般。

「……挺過來了!哈哈,老子挺過來了!哈哈……」牛大娃手舞足蹈,抓頭捶胸,狀若瘋狂。

張小卒嚇了一跳,不過看到牛大娃興奮的模樣,以及他渾身濕漉漉的衣服,當即知道他昨天夜裡定是經歷了什麼。

「卒子,能活著見到你實在……太好了!」牛大娃轉身看向張小卒,忍不住鼻腔一酸,眼眶泛紅,大步上前給了張小卒一個重重的擁抱。

昨夜他遭受了一整夜的烈火灼燒,前後左右、頭上腳下,四麵八方全是火焰。

火焰從每一個毛孔往他身體裡鑽,燒他的皮肉、燒他的筋骨、燒他的臟腑、燒他的神魂,燒得他都記不清自己死過去多少回。

好在……他活著挺過來了。

張小卒感受到牛大娃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的,於是好奇問道:「昨夜遭遇了什麼?」

牛大娃鬆開雙臂,轉過頭抹了一下眼角的濕潤,然後壓低聲音嘿笑道:「說出來你肯定不信,昨天夜裡那雙手迴應我了,他跟我說話了。」

「啊?!」張小卒大吃一驚,「他對你說什麼了?」

「他讓我閉嘴。」

「……」

牛大娃於是把昨夜的遭遇和張小卒講了一遍。

「……這都可以?」張小卒聽完後替牛大娃感到心有餘悸的同時又不禁哭笑不得。

「不知道前輩說的大造化是什麼?天怎麼還不黑呢?」牛大娃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期盼著快點天黑。

因為昨天夜裡那個聲音告訴他,說如果他能挺過一夜就賜他一場大造化。

「不會把鳳凰妖丹送給我吧?會不會太貴重了點?要是真送給我,我接還是不接呢?」牛大娃捏著下巴笑眯眯地幻想著。

「……天纔剛亮。」張小卒白了牛大娃一眼,道:「別做白日夢了,趕緊乾活。」

「等一下。」牛大娃擺擺手,然後朝岩漿跑了過去。

在張小卒驚愕的目光注視下,牛大娃頂著熱浪靠近到岩漿邊上,然後朝岩漿伸出右手食指。

嗤!

手指和岩漿碰觸,頓時冒起一股白煙,隨之一股烤肉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起來。

同時還有牛大娃的慘叫聲。

「……我操!你是傻**嗎?!」張小卒忍不住頭冒黑線,牛大娃的作死行為讓他的大腦有點淩亂。

「啊……疼疼疼,弗——弗——」牛大娃一邊跳腳叫疼,一邊對著燙出一個大水泡的手指頭使勁吹涼氣,並苦著臉向張小卒解釋道:「我以為我行了。」

是的,他以為他經歷了一整夜的烈火灼燒,肉身已經不懼火焰。

「還好你冇直接跳進去。」張小卒慶幸道。

山穀的遠處,沈家人的聚集點,有人正在向沈天宇匯報他們的發現。

「那三個人消失不見了,地上冇有他們離開的腳印,感覺像是憑空消失的,不會真的被棺材帶走了吧?」

沈天宇神色凝重地點點頭,道:「恐怕是的。名字刻完,便就成了自己的墓碑,於是棺材入土,墓碑豎立,墳墓已成。」

周圍的沈家人聽了無不露出驚悚的表情,因為他們每個人都在刻碑,刻自己的墓碑。

若名字刻完就會死在棺材裡,那他們每個人都會死。

他們說的那三個人是他們抓的三個奴隸,這三個人的名字刻得特別快,所以被他們特意拎出來觀察。

剛剛天亮後,沈家人發現這三個人已經在地上把他們的名字刻全,而他們人消失不見了。

昨夜黑暗降臨前,沈家人特意把他們周圍的岩灰清掃過,而現在地上並不見他們離開的腳印,所以沈家人說他們像憑空消失一般。

沈天宇皺眉思索了一會,說道:「如此說來,若是不能參悟墓碑上的銘文傳承,很快就會把名字刻完,然後躺在棺材裡永遠沉睡。

反過來,若是參悟了墓碑上的銘文傳承,且修為精進速度越快,刻名字的速度就會越慢。

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提升修為。

而提升修為最快的辦法就是利用極火晶和赤炎土修煉,所以我們還得繼續收繳人頭稅,弄到更多的極火晶和赤炎土。」

「不行,不能再繼續收繳了,散修的怨氣已達極點,不能再繼續壓迫了。」一人不讚同道。

「那就去抓無門無派冇有任何背景的人來幫我們挖,再抓三百人就夠了。」沈天宇語氣陰沉道。

沈家人隻用了一個多時辰,就讓他們的奴隸陣營擴充了三百多人。

許多傳世宗門和世家似乎也發現了墓碑的問題,紛紛效仿沈家人的手段在山穀裡大肆抓捕奴隸。

一時間整座山穀一片腥風血雨。

「大娃,要不要乾一波大的?現在是個絕佳的好機會,冇有背景的散修們備受欺壓,隻差一個領頭人就可以揭竿而起。」張小卒邊收拾烤好的果乾邊問牛大娃。

「嘿嘿,正有此意。」牛大娃咧嘴笑應道,張小卒的話正中他的下懷。

他二人都在戰場上當過領兵的將軍,深知如何抓住戰士的憤怒和憎恨牽引戰機。

張小卒不想在山穀裡稱王稱霸,但梧桐淚讓他必須在這座山穀裡有話語權,所以他想藉此機會把散修們組織起來,利用這股不小,甚至可以說是強大的力量,和傳世宗門世家對抗,甚至將他們驅逐出山穀。

他要讓自己霸道起來。

「沈家高手交給我!」張小卒把果乾用包袱包好,繫緊在背上,然後向坡上爬去。

爬上坡頂,張小卒深吸一口氣,怒吼道:「散修是不是就該死?」

「哈哈,散修無門無派,蒼蠅螻蟻一般,死就死了!」牛大娃高聲應道。

二人一問一答,頓時招來周圍散修們憤怒的凝視。

「散修是不是就該給大宗門大家族的人當奴隸?」張小卒手持長刀,大步走向沈家所在的方向。

「散修無名無分,骯臟下賤,給大宗門大家族的人當奴隸是他們的榮幸!」牛大娃應道。

「散修是人,不是奴隸!」張小卒怒吼道。

「散修刀不敢揚,劍不敢亮,活該當一輩子奴隸!」牛大娃大聲譏笑道。

張小卒的話句句勾起散修們內心的悲憤,牛大娃的話句句直插散修們的心窩子。

「散修的刀不快嗎?」

「若揚得起,亦可削鐵如泥!」

「散修的劍不鋒嗎?」

「若敢亮劍,亦可讓天地變色!」

「散修的血不熱嗎?」

「若能挺直腰桿,亦如那岩漿一般滾燙。」

「散修的膽不大嗎?」

「散修一怒,血屠萬裡!」

「既如此,何不揚刀亮劍,灑我散修滾燙熱血,屠萬裡河山?

讓那天地色變,讓那神魔顫慄!

讓吾輩挺直腰桿,找回尊嚴,不再受任何人欺淩!」

「揚——刀!亮——劍!」

「可有不怕死的熱血男兒,願隨吾一戰?為散修戰!為尊嚴戰!為自由戰!為吾輩戰!」

「哈哈,大好男兒,有何不敢?!」

「殺!」

張小卒和牛大娃一唱一和,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直奔沈家大營殺去。

但凡還有一點心氣的散修都被二人的言語激起了血氣,脾氣暴躁的直接就跟在二人身後一起殺了過去。

「乾他孃的!」

「大家族大宗門欺人太甚,和他們拚了!」

「為自由戰!為吾輩戰!」

「殺啊!」

這戰場上激勵士氣的言辭用在此時恰到好處,因為沈家和其他傳世宗門世家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散修的怨氣達到極點。

正如張小卒說的,散修們現在就缺一個挑頭的,所以他和牛大娃挑了這個頭。

「怕他們報復的,用岩灰把臉塗上!等出了遺蹟,天大地大,他們這輩子也找不到你們!」牛大娃大聲吆喝道。

此言一出,頓時一群人蹲在地上抓起岩灰往臉上塗。

畫麵雖然搞笑,但非常現實,散修無門無派,無有倚靠,確實怕報復。

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

但此刻冇有烈酒壯膽,不過一把岩灰糊在臉上,效果也不賴。

沈家人已然嚴陣以待,一箇中年男人領著三十多人迎上來,擋住了張小卒的去路。

中年男人高聲怒喝道:「大膽散修,中洲沈家是你們能惹得起的嗎?快快滾回去,我們不與你們計較,否則——」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張小卒的刀劈在了他的脖子上。

噗的一聲,長刀斜劈而下,把那人一劈兩半。

張小卒好似一頭猛虎,殺進了沈家人群當中,三十多人的隊伍被他瞬間衝散。

「殺啊!」牛大娃與憤怒的散修們一擁而上。

散修多麼?

多!

隻走了這麼一段路,就聚集起四五百人,所以沈家的三十多人根本不夠砍的。

當!

張小卒的刀被沈天宇的劍擋了下來。

「小子,你敢領頭與我沈家做對,就不怕沈家人把你九族從這個世界全部抹除嗎?」沈天宇盯著張小卒惡狠狠地說道。

張小卒冷笑道:「休拿嚇唬小孩子的話唬我。我說過,讓你們看好自己的腦袋,現在我來取了。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是你?!」沈天宇聽到這句話一下認出了張小卒。

「是我!」張小卒點頭應道。

沈天宇被張小卒野獸般的冰冷眼神盯得心裡冒起一股冷意,他從張小卒的眼睛裡看到了瘋狂的殺意。

「圍起來,一個都別讓他們跑了!」牛大娃喝道。

四五百散修頓時朝兩側包圍過去,還餘下不足一百人的沈家人全被圍了起來。

「殺!」

張小卒揮刀撲向沈天宇。

短暫暫停的戰鬥隨著這一聲怒喝再次開打,散修中亦有不錯的高手,並且人數上占據絕對優勢,所以戰鬥一開始就是碾壓之勢。

沈家人正在被屠戮。

「小子,我已經是海之境二重天,想殺我,你有那個本事嗎?」沈天宇喝問道。

「殺你也不太難!」張小卒冷笑一聲,然後肩臂手胸背,被搓骨重塑的骨頭同時發力。

吼!

張小卒身上猛然間爆發出一股讓沈天宇神魂顫慄的勇猛之勢,壓迫得他執劍的手都抖了起來。

當!

刀斬在沈天宇架在身前招架的劍身上,凶猛的力量直接把劍震得脫手,然後刀鋒順勢而下。

噗!

沈天宇被一劈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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