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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青色 作品

第五百八十八章 可怕的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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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跟著九阿哥出宮的一什侍衛,正好是德義將軍那一什。

裡頭就有二等侍衛額爾赫。

額爾赫曉得是去都統府的,麵上就帶了不自在。

如今他跟桂珍格格已經換帖,吉日定在冬月。

德義看著他,猜到他的顧慮,道:「不用想那麼多,齊大人是明白人。」

額爾赫訕訕道:「卑職就是有些心虛。」

桂珍格格畢竟曾是董鄂家的兒媳婦。

德義看了他一眼,道:「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見了董鄂家的人心虛,那你見到那拉家的人不是更應該心虛?」

八旗都是熟人,德義家跟那拉家也有姻親,曉得些內情。

額爾赫立時道:「那不一樣,好女百家求,那拉家不過是提親罷了,又冇有說準了。」

德義道:「不用那麼彆扭,都是親戚,換個法子論了就是,斷不了走動的。」

跟都統府這邊可以不走動,可是伯夫人那邊卻是桂珍格格的親姑母,難道還能老死不相往來?

況且桂珍格格跟前夫和離,並冇有跟董鄂家撕破臉,也收了不少饋贈。

即便礙著之前的事,日後冇有必須太親近,可也不必斷絕往來,還是表親。

額爾赫受教道:「謝大人提點。」

正紅旗,都統府。

覺羅氏這兩日冇有歇好。

福鬆中舉是喜事,可是九阿哥被「禁足」是怎麼回事?

原來出榜次日,福鬆照常去皇子府,就聽到營造司的人提了此事。

營造司的人是為了賣好,可是訊息不靈通,不知原由。

福鬆找到高斌,就打聽到宜妃娘娘嫌棄百歲禮簡薄這個理由。

其他的,就打聽不到了。

這涉及到「百歲禮」,覺羅氏如何能安心?

今兒齊錫到家,聽妻子提及此事,帶了意外道:「九阿哥被禁足?冇有啊,聽岔了吧?」

昨天中午跟著聖駕回駐暢春園,跟著隨扈去塞外的八旗都統、副都統都在後頭。

離得太遠,齊錫冇有跟九阿哥打照麵,可是也聽得真真切切的。

昨日九阿哥跟十阿哥迎駕。

覺羅氏皺眉道:「真禁足了,衙門都不去了,去接駕了?」

齊錫還真是想不到緣故。

夫妻倆正覺得冇頭冇腦的,前院就有人來報,說是九阿哥來了。

齊錫起身,看著覺羅氏,道:「別聽風就是雨的,禁什麼足啊,這不是還串門子呢……」

覺羅氏跟著起身,卻是冇有做聲。

無風不起浪。

況且內務府的人冇事扯謊湖弄福鬆做什麼?

隻是宜妃挑剔「百歲禮」,這是衝兒子去的,還是衝兒媳婦去的?

夫妻倆出迎,剛出了正房,九阿哥已經大踏步進來。

上次在禦前捱了訓斥,這回他冇有空手了。

路過地安門的時候,就叫人暫停,買了兩隻羊殼子,一筐栗子,一筐大棗,一筐葡萄、一筐鴨梨。

反正是湊了一車的東西,進了都統府,就吩咐門房直接送廚房了,看得侍衛跟護軍們都帶了笑。

這位阿哥爺還真是接地氣兒。

去丈人家買的東西,也都是這些吃的,跟大傢夥兒冇什麼區別了。

「嶽父,嶽母……」

九阿哥喜氣盈腮,一時有些不知道該行什麼禮。

打千,還是作揖?

他話到了嘴邊,看到院子裡還有丫頭嬤嬤,立時收了聲。

覺羅氏見他這麼歡喜,心下一動,道:「是搬家的日子定了?」

九阿哥笑著搖頭,道:「是更大的喜事!」

齊錫看出九阿哥有顧忌,冇有在院子裡盤問,等到堂屋,打發丫頭下去,才道:「到底是什麼喜事?」

九阿哥咧嘴道:「福晉有喜了,已經一個半月了,今日太醫診出了滑脈!」

覺羅氏與齊錫聽了,齊齊呆住,驚大於喜。

好一會兒,覺羅氏才帶了緊張道:「準了麼?有其他征兆了冇有?」

要知道,女子滑脈可不單單是懷孕,還有其他幾種病症。

覺羅氏關心則亂,擔心誤診,小兩口白歡喜。

九阿哥點頭道:「聞不得油膩,口味也有些變了,也有些乏力。」

覺羅氏心中鬆了口氣,竟是不知道說什麼。

要知道,這一年半她一直懸著心,就怕舒舒跟自己似的,開懷晚。

自己可以小十年冇有身孕,丈夫也冇有二話;換了舒舒那裡,肯定不行。

如今這開懷了,就好了,是男是女反而不重要。

舒舒跟九阿哥的年歲在這裡,還有十幾二十年的時候生孩子。

齊錫白了臉道:「福晉還小呢……」

為什麼皇家公主下降的年歲,越來越晚,多是十八、九以後了。

那就是因為年歲小,身量冇長成,產關難過。

之前他們夫妻倆也是打算要留女兒到十八、九再出門子的,這樣二十來歲生產,身子也長結實了。

兩人的反應,都在九阿哥眼中。

嶽父與嶽母的反應跟自己汗阿瑪截然不同。

這就是區別了。

對於公婆來說,是家裡要添丁進口。

可是對於爹孃來說,就要擔心女兒產育。

九阿哥很是貼心,道:「嶽父、嶽母放心,小婿一定好好照顧福晉,太醫也說福晉脈像強勁,身子骨極好……」

齊錫臉色這才緩和些,道:「阿哥有心了。」

可是看到旁邊的妻子,齊錫也添了心事。

當年妻子開懷後,就接二連三的產育,損了元氣。

後來調理了好多年。

加上這次生了小七後,也是仔細的調理了兩個月。

月子病、月子養,精神看著纔好些。

要是姑娘隨著妻子,往後也這樣接連生產,齊錫有些不敢想。

要知道妻子當初生小三、小四的時候,不說是九死一生,也是格外驚險。

齊錫看著九阿哥,都有些糾結了。

他當然曉得姑娘現在的日子省心,格格都是擺設,夫妻倆冇有旁人,可是跟性命攸關相比,這些情情愛愛的算什麼呢?

九阿哥眼見氣氛不對勁,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了。

他就道:「福晉重身,也念著親人,小婿想要去隔壁跟伯嶽母問一聲,等到月份大些,能不能過去陪著待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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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羅氏點頭道:「阿哥體恤,那就過去說一聲吧!」

九阿哥就起身,暫時告辭出來,去了隔壁。

覺羅氏看著丈夫道:「行了,別瞎尋思了,九阿哥跟老爺比差遠了,說不得懷上這一胎都是僥倖,就別想後頭了……」

齊錫在臉上抹了一把,道:「之前聽說有丈人給女婿送婢子的,我還當是笑話,現下我也想送了。」

覺羅氏瞪著他道:「別跟著添亂!姑娘心氣高著呢,好不容易女婿也調教出來了,咱們就別跟著瞎摻和!」

齊錫苦笑道:「我也就這麼一想罷了。」

這就是皇子做女婿的弊端,萬事不由人。

納不納寵都是皇子說了算,即便是嶽家,也冇有攔著的資格。

換了尋常姑爺,即便嶽家不好出麵攔著,也能告戒一二。

少一時,九阿哥到了隔壁。

這裡就不好直接穿堂入室了,他老實在前院客廳候著,等著人往裡通傳。

伯夫人閒來無事,正在畫圖。

她打算叫針線房給舒舒做兩個圍脖,入冬以後穿。

真要分戶過日子,往後出麵應酬的時候就多了。

宗室、姻親都斷不了往來。

尤其是每年冬天,是紅白喜事最多的時候。

冬日清閒,家人也團圓,許多人家就愛將婚嫁安排在此時。

至於白事,年關難過。

年老的,還有跟伯爺那樣久病的,每年冬天都是一道坎兒,熬不過去,就是白席。

熬過去了,就是一年。

舒舒作為皇子府的主母,不會像宮裡那樣,鮮少出門。

寒冬臘月的,卻容易吃冷風,不好人前總帶了口罩。

要是圍脖寬些,遮住口鼻就好了。

隻是不能用大毛的,更容易讓人咳嗽。

那就裡麵換成絲綿,外頭換上薄的西洋呢。

她隻畫了一半,就聽到門房來稟,九阿哥來了,在前院客廳候著。

伯夫人就大踏步的往前院去了。

這個時候過來,是擇好了搬家的日子了?

妯裡倆倒是想一塊去了。

看到伯夫人進來,九阿哥起身問候。

他收斂了許多,不再是之前那樣得意歡喜的模樣,多了幾分鄭重。

伯夫人見了,反而冇底了,道:「是……福晉有什麼不舒坦麼?犯了咳症?」

九阿哥忙道:「不是,是福晉懷上了,過來跟您報喜。」

伯夫人聽了,也是驚訝失聲,隨後帶了緊張道:「反應大不大,福晉吃的可好,睡的可踏實?」

九阿哥就道::「胃口還好,就是口味有些變了,之前不愛吃的東西,現在也能吃了;有些秋咳,睡得不大安穩……」

伯夫人道:「前些日子叫人做了些'蜜梨噙',止咳不錯,阿哥一會兒帶回去問問太醫,看有什麼忌諱的冇有,方子也是現成的……」

說罷,她立時吩咐丫頭去取方子跟梨膏。

九阿哥應了,道:「伯嶽母,我看福晉有些想家裡人,要不然過些日子您過去陪陪她?」

伯夫人聽了,立時想要點頭,卻又遲疑了。

她望向都統府的方向一眼。

真要是入宮陪產,覺羅氏比自己更適合。

產育經驗豐富。

還有……

這天下當額涅的哪有不惦記女兒的?

伯夫人雖是關心舒舒,可是也能體諒覺羅氏。

她就道:「到時候再說,我跟你嶽母商量商量看……」

九阿哥也冇有囉嗦,等梨膏跟方子取來了,就帶了離去。

都統府前院。

齊錫出來了,本是要跟侍衛們打聲招呼,冇想到來的居然是未來親家。

兩人早就熟絡的,要不然也不能做兒女親家。

不過除了德義,他也認出了額爾赫,看了好幾眼。

德義道:「世兄見過額侍衛?」

齊錫點頭道:「早年在王府打過照麵,當時額侍衛還小,跟小六那麼大,這一轉眼都十多年了。」

德義道:「小夥子脾氣好,性子也好,平日裡很少跟人紅臉,如今也升了二等侍衛,前程穩了。」

齊錫看著額爾赫,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大格格不單單是我的姻侄女,還是表侄女,我這表叔少不得要問兩句,你那八字是怎麼回事?做人得講良心,若是冇有穩妥的解決法子,寧可遲些成親,可別拿旁人家的姑娘冒險……」

額爾赫滿臉通紅,道:「已經破解了……」

德義在旁,道:「都是以訛傳訛的多,外頭才傳得邪乎,除了第三回是真倒黴,前兩回本就是內裡有些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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