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相信本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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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安的評價讓趙寒覺得有些詫異,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作為大家族的子弟,溫良恭儉讓屬於少數,囂張跋扈纔是常理。
“走,去周家!”
周家的府宅位於城內中心位置,占地麵積極大,周圍是平遠郡最繁華的幾處商業街,屬於城中的黃金位置。
僅是這一點,便足以看出周家在平遠郡的地位與實力。
兩人很快來到了周家的府宅前,楊安上前,正準備敲門,大門吱呀一聲便開了。
從門內走出一名老者,老者看了兩人一眼,並無驚訝:“公子已經等候多時!”
楊安一愣:“周公子在等我們?”
老者點了點頭:“跟我來吧!”
楊安回頭望向趙寒,眉頭緊皺,趙寒卻是麵色平靜,徑直跟了上去,楊安猶豫了一下,也緊隨其後。
在老者的帶領下,兩人從大堂經過,穿過了一條長廊,最後後院的一塊空地停了下來。
空地上放著一張藤椅,椅子上躺著一名青年,暖洋洋的陽光照射在他身上,他半眯著眼睛,身旁站著一位相貌出眾的侍女,將一盤糕點切成小塊,喂到他嘴裡。
“公子,人帶到了。”老者小聲說道。
青年微微點了點頭,睜開眼看了一眼楊安,隨後目光落在趙寒身上。
“賜坐!”他輕聲說道。
老者立刻轉身離去,很快便搬著兩張椅子走了回來,放在了趙寒和楊安身後。
“兩位公子請坐!”老者說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趙寒大方地坐了下來,楊安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坐了下來。
青年依舊半眯著眼睛,一邊曬著太陽,一邊享受著侍女的伺候。
趙寒與楊安坐著,則是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青年突然睜開眼睛,詫異地看了趙寒一眼,緩緩開口道:“兩位大老遠過來見本公子,就冇有什麼想說的嗎?”
楊安下意識便想問,你為什麼要派人跟蹤我們,但看了趙寒一眼,又將話給嚥了下去。
趙寒抬起頭,與青年對視:“周公子托人帶話,讓我親自過來見你,如今我已經來了,不應該周公子先說些什麼嗎?”
青年坐起身來:“年紀輕輕,便能獲得縣男之位,果然不是常人。既然如此,那本公子也就快人快語,不跟你兜圈子了。”
“聽說你想要崇明山?”
趙寒微微皺眉,他原以為對方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現在看來,對方不僅知道,還十分瞭解,顯然是事先調查過他。
“冇錯!”趙寒點頭,“不知周公子多少錢能賣?”
“崇明山對本公子而言,一文不值,說一句不客氣的話,即便送給彆人,本公子也不會眨一下眼。”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不過,一件東西的價值,取決於它在什麼人手裡,在本公子手裡,它確實一文不值,但是在你手裡……我相信它價值連城。”
趙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周公子恐怕是想多了,緣何認為一座普通的山,能變得價值連城?”
“是否是本公子想多了,你心裡應該最清楚。”青年一臉自通道,“雖然不知道,你們需要石涅做什麼,但我相信它對你們有用,否則你們也不會專程跑這麼遠來找本公了。”
“周公子直說吧,你要多少銀子才肯賣!”趙寒開門見山道。
“爽快!”青年讚歎了一句,說道,“說銀子就俗氣了,我周家也不缺錢子,所以你們若是想要,可以拿其他東西來換。”
“不知周公了想要什麼東西?”趙寒心中一動,意識到對方終於要圖窮匕現了。
“據本公子所知,你發明瞭一種可以連發的單人弩,恰巧本公子平時喜歡打獵,奈何箭術太差,你將那種弩送給本公子一架,崇明山以後便是你的了。”
趙寒愣了一下,問道:“周公子是從何處知道這個訊息的?”
他原本猜想,對方可能是盯上了玻璃,畢竟這是他在公開場合說過的,對方能知道也就不足為奇,但萬萬冇想到,對方竟然看到了連弩。
“從何處得知,你就不用知道了,本公子訊息靈通,自有辦法。”
青年不以為意道,“一架弩,換一座山,很劃算吧?”
趙寒看了他一眼,一臉無語,不知道對方哪來的臉說出這種話。
“恐怕要讓周公子失望了!”他態度冷淡,“此物的重要性非同一般,我已經決定獻給朝廷了!”
“原來你是擔心本公子搶人的功勞!”青年明白過來,解釋道,“你放心!你獻你的,本公子絕不會搶你半分功勞!”
趙寒不為所動。
“莫非你不相信本公子?”青年見他不說話,有些不悅道。
“此物乾係甚大,周公子還是彆碰為好。”趙寒提醒道。
對方千方百計讓他過來,又派人在他入城後一路跟蹤,結果隻是想用一座山換一架弩去打獵,這話誰會認啊?
趙寒又不是三歲小孩,要是真被他這鬼話給唬住了,那這麼多年就白活了。
“這天底下,還有本公子碰不了的東西?”青年一臉不屑道,“條件本公子已經告訴你了,行與不行你自己決定,想要那座山,便把弩拿來,否則想也彆想。”
“告辭!”
趙寒起身,轉身便要走。
楊安似乎冇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後,這才從椅子上起來跟上他。
“等等!”
青年見他真的要走,心中一急,喊了出來。
“不知周公子還有何事?”趙寒腳步一頓,回頭問道。
“本公子不過是想要一架弩玩玩,此事有何難的?”青年眉頭微皺,語氣有些緩和,“不如這樣,那座山再加上一萬兩銀子,換你一架弩,這樣總行了吧?”
對方的條件如此優厚,一旁的楊安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原以來此次過來,是來求對方的,結果眼下竟然變成了對方來求他們,簡直讓他大開眼界。
不過他也知道,此事他做不了主,因此默默站在一邊,冇有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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