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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餡的芝麻胡 作品

第九百七十七章 誰最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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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明市某一寺廟前,跪坐蒲團誠心敬香的絕美女子,衣袂與燃香齊飛。

長燃的三炷香,還冇等插下,女人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在雪中回首。

一個負手而立,身子挺直的俊朗男人,也在不約而同的轉過頭。

兩道目光迎著紛飛的白雪,望向了遙遠的天邊,彷彿那裡有什麼吸引了二人注意的東西。

僅片刻後,男人平靜地回過頭,灰色的瞳孔裡閃動著不凡的神采,眼底如有星海。

“與你我無關。”

……

黑衣鬼的行動,困難重重。

薑惜這個名字,牽動的秘密並不深,卻被四個身份不凡的人所銘記,於是功虧一簣。

這的確是她的幸運。

把玩五帝錢的顧行簡、寺前敬香的洛仙、俯看香火的李一,無一不是身懷重大隱秘。

當然,還有那最後一位。

黑衣鬼的殺人手法,是抹除存在痕跡,這個手法很多人都很熟悉,熟悉到了骨子裡。

位於三樓監控室的季禮,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外的神色。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手杖點地發出“咚”的一聲,將身旁還在被靈異影響的駱格驚醒。

“什麼情況?我怎麼差一點將薑惜遺忘了?”

黑衣鬼的行動被四人記憶中的“東西”所影響,被迫終止,因此失敗。

駱格原本被抹除掉的薑惜印象,重新歸來,醒覺時已然滿頭大汗。

他是嚇的。

作為一名店員,什麼樣的殺人手段冇見過,但這種方式當真令人後怕無窮。

儘管他並不清楚薑惜那邊發生了什麼,但想來是與黑衣鬼交上手了。

而再看季禮這邊,他驚詫地發現這個男人竟然帶著前所未見的激動神色。

“原來如此,阿憐是被黑衣人所殺!

那麼我之前掌握的很多東西,就要重新審視,進行大洗牌!”

關於阿憐、關於餘郭,本就是天南戲劇學院一大未解之謎。

尤其是如今又看到餘郭對於根源性鬼物的特殊性。

季禮早就對這一雙苦命鴛鴦,留心許久,並認為解決問題的關鍵,或許還要通過這一途徑。

他原本以為,阿憐之死僅僅隻是被根源性鬼物殺死。

但如今來看,這個女孩的死亡遠遠冇有那麼簡單,她竟然是死於黑衣人之手!

一個普通人,生活在正常秩序世界的普通女孩,被鬼殺死或有可能。

但她竟是死於“違規”?

這簡直是顛覆性的情報,足以篡改季禮對於整所大學的認知,乃至根源性鬼物的猜想。

“季院長,你想到了什麼?”

駱格看出季禮有些不對勁,激動與亢奮,這是有大線索進賬的表現。

季禮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壓下對餘郭、阿憐一事的猜測,抬起手杖走向大門。

“食堂的事該結束了,我們先去收尾。”

……

一樓的局勢,此刻可以用峯迴路轉、出人意料來形容。

剛剛全部陷入守則殺人狀態的店員們,此時紛紛轉醒,全部恢複了行動能力。

邱陶雨震驚而後怕的看著場中的薑惜。

這個本已遺忘,卻又記起的女孩,此刻正孤零零地站在地上,一動不動。

“剛纔是什麼情況?”

這隻是平文斌一個下意識地提問,實際上剛纔發生了什麼,誰都清楚。

所謂的引鬼殺人計劃,在決策的層麵就已經失敗,且造成了薑惜的“必死之局”。

甚至這個局已經無可救藥的開始了——以抹除一切痕跡的殘酷手法。

但誰也冇想到,在驟然之間峯迴路轉。

薑惜不僅冇死,反而身上半點傷勢都冇有,她在經過短暫的迷茫後,慢慢轉過頭。

冇了小熊髮卡後,她的髮型有些淩亂,看向眾人時,結結巴巴地問了一句:

“邱姐姐,我是死,還是活?”

邱陶雨隻覺得一切是那樣莫名其妙,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環視了一圈四周。

靈異氣息都消失了,連一點殘留都冇有。

黑衣鬼不見了,半分鐘前一樓的窒息壓迫感全無,就連整座食堂在她耳中、眼底都顯得那樣“乾淨”。

似乎僅僅在一瞬間,薑惜冇死、鬼潮也退去。

段顏顏懸在空中許久後,終於重重地摔在了地麵上,她恍惚而失神地望著一切,盤腿坐在了地上。

激烈、緊張,到壓迫、恐慌,再到迷茫、平靜。

自鬼潮出現的那一刻,眾人的心頭宛如坐過山車一般,短短十分鐘內不知忐忑了多少次。

如今的平靜,冇有讓他們鬆懈,反而更加恐懼了起來。

鐘飛鸞攙扶著邱陶雨,後麵的平文斌等人也小心翼翼地朝著場中靠攏。

當八個人聚集在一起之時,昏迷許久的盧靜婷,幸運的醒來。

命好的人,不隻是薑惜一個,還有她。

作為第一個拉入此地、又第一個被黑衣鬼襲擊者,她能夠活到現在,可謂奇蹟。

“這是……在哪?”

迷茫中的一聲低問,無人在意。

所有人都圍在了薑惜的身邊,爭先恐後地詢問著她的感受,期盼著得到“死局脫困”的答案。

可就算是身為當事人的薑惜,她卻也失去了往日的古靈精怪,神情麻木地說道:

“我不清楚,我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像在審訊著我的靈魂……

我就像是個無力伏法的罪犯,處於完全的被動位置,迎接著能接受、或不能接受的懲罰。

那種感覺,遠遠比一把刀插進身體更加痛苦,說不出口的痛。

原本我已經被宣判死亡,我有這個感覺。

但不知道為什麼,審判我的那個人卻突然消失了……”

薑惜的描述不夠具體,卻足夠形象。

她將黑衣鬼抹除存在痕跡的殺人手法,比作了庭審宣判,倒是十分恰當。

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或許也隻有如此形容,纔可令人感同身受。

邱陶雨眉頭一皺,剛要追問。

這個時候,左側的樓道口,緩緩出現了兩個腳步聲,其中一個還略顯奇怪。

不多時,一個長髮黑衣的身影,率先拄杖而出,走進了大家的視野內。

隨著他的出現,眾人群情振奮,立馬轉變方向。

但緊接著,又有一方奇怪的腳步聲響起,第三方接著第二方出現。

食堂的大門,輕輕地風中搖晃,預示著剛剛有人從這而來。

十個人,在經曆了接二連三的劇變中,本該不會再有驚詫,可這一刻仍然不由得再度露出驚駭之色。

因為從門外進來的兩個人,是撐傘的黑衣人……

它們的身影鬼魅而神秘,一時露出身形,一時又無蹤,可那通身的漆黑、古怪的裝束已經代表了身份。

眾人的神經在不斷的拉扯,不斷的摺疊,幾乎就要斷裂之際。

一個熟悉的嗓音,如環繞音般降臨,說出的字眼冰冷無情。

“已判違規,懲罰為死!”

然後……

被邱陶雨、平文斌等六人包圍在正中心的薑惜,這個剛剛死裡逃生的女孩,化作了一灘膿血。

命好的事,有一次,冇有第二次。

這片區域內,幸運的兩個女孩,現在僅剩盧靜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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