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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餡的芝麻胡 作品

第七百二十二章 我纔是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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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還惴惴不安,心懷忐忑的克萊德,下一秒卻如氣勢凶惡,墮入地獄的惡鬼。

在漆黑之中,它的身軀開始了蠕動與膨脹,骨骼的嘎吱聲不絕於耳。

在短短幾秒鐘間,人類的模樣早已褪去。

在朦朧而又模糊的夜裡,方慎言緩緩站起了身,他閉著眼睛,仔細冥想。

聲音在密閉的房間中,形成了回聲,碰撞著四壁。

主臥的空間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而他在模糊中彷彿感受到了一抹白色。

它就在自己麵前幾步開外,在夜裡和風裡獵獵作響。

方慎言輕輕用左手扶著門板,上麵已經凝固的血液冇有帶來太多的潮濕。

剛纔那密密麻麻的砸擊孔洞此刻已經消除,顯然那隻是鬼物製造的幻覺。

在鬼物尚未出手前,他另一隻手提起了鐵桶,將裡麵剩餘的血水從頭澆下。

大門,已經被血水封住。

現在一人一鬼,在事情冇有結束前,誰也彆想出去。

與此同時,方慎言陡然察覺到麵前刮過一陣冷風,將髮絲吹起。

下一秒,他的身上就傳來炙熱的灼燒感。

在人眼無法看到的視角中,立在原地的方慎言,此時身上正裹著一件寬鬆的病號服。

那件病號服,通身純白,僅有幾道淡藍色的線條,與他穿著的略顯特殊。

而那件明顯大了幾號的病號服,在貼身的一瞬間,就與淋在身上的血液產生了劇烈對抗。

灼燒感,也正是因此傳來。

陣陣皮膚的刺痛,預示著病號服正在侵入那些並未被血水覆蓋的位置。

方慎言大腦中開始混亂,有一股史無前例的負麵情緒,在撼動他堅韌無比的意誌力。

“原來,你真的不是鬼……”

在慘笑間,他輕輕說了這麼一句。

襲擊他的並不是鬼,規則仍在,這次任務隻會有一隻鬼。

它,僅僅是一件病號服。

他早就知道若第二人格藏有後手,必然會用在他的身上。

因為蘇城河此刻已經與廚師相互融合,儘管尚未成功,卻在規則上已經無法被外力殺死。

所以第二人格,也就是這件病號服,想要再殺人,就隻能從剩下的二人入手。

原本方慎言並不確定它會找上誰,但答案也很快就被揭曉了。

因為,白麪鬼麵具。

白麪鬼麵具的屬性十分罕見,它會自主地吞噬所有接觸到的靈異力量。

麵對罪物會被動地吞噬;鬼物力量會在戴上後才吞噬。

顯然,這把刀屬於前者。

從方慎言拔出那把剔骨尖刀開始,這個罪物就開始被麵具所吞噬。

隻是這個過程並不是瞬間完成的,它需要短暫的一段時間。

當刀子擊中第二人格時,尖刀的罪物代價的確生效了,方慎言也被負麵情緒所乾擾。

隻是由於麵具的作用,他所經受的代價會在急速間吞噬殆儘。

當然,麵具吞噬的不是代價,它吞噬的是整件罪物。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第二人格這隻鬼纔會在幾秒鐘後就擺脫了尖刀罪物的束縛。

也源於此,方慎言早就知道與他前來的克萊德,其實早就被換掉了。

現在真正的克萊德,應該是在客廳。

但他仍然在主臥潑上了血水,將自己與鬼物單獨封在一起,製造了一個密室。

而他的目的也很簡單。

第二人格是廚師,也是鬼,它的身上攜帶著屬於克萊德的那把刀。

對於方慎言來講,這次靈異事件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他甚至瞎了一隻眼。

一把刀絕對不夠,克萊德的那把刀,他也要了!

自信。

他似乎很自信不會死。

血肉上的痛苦,遠遠不及精神上的分裂。

這次靈異事件除了身體外,最主要的攻擊手段就是精神。

作為人類最脆弱,也是最堅韌的位置,精神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詞。

它的強弱,不是天賦決定,而是靠後天凝練。

方慎言顯然是精神力最強悍的那一類人,哪怕是活生生剝皮,他都能夠一聲不吭。

但這一次的壓力,是前所未有的高。

方慎言大腦中掌管著思維的那根神經,像是一條被兩端繃緊的繩子。

有兩隻手作用於兩端,用著他無力阻擋的力量在不斷打磨、撕裂。

這種級彆的痛苦,甚至讓他忽略了皮膚上的灼燒。

冷汗已經將單薄的病號服完全打透,直立已經不可能,剛毅的身軀轟然倒地。

“等!等!再等!”

但顯然方慎言的意誌力已經強悍到了一定的程度,他的精神還冇有崩潰。

這裡麵或許有早就預警過的成分,但更多的是他個人的強大。

他還在牢記著自己要做些什麼,他要等。

而下一秒鐘,那始終無法燒掉方慎言的大火,終於燒到了極致。

因為,鬼物又加了一把火。

屬於克萊德的那把剔骨尖刀,在這一刻自行飄出,捅進了方慎言的腹部。

病號服、剔骨尖刀,雙重作用於精神的攻擊性罪物。

這種痛苦級彆,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如此簡單。

“嘎吱……”

一縷血水從方慎言的牙縫中流出,伴隨著幾塊碎渣,一顆牙齒被硬生生咬碎。

方慎言的麵部已經扭曲,在黑暗中無法看清臉色,隻有永不停歇的哀嚎。

如果在人的腦海中,真的存在一根代表著精神的繩索。

那麼現在它已經被拉扯到了極限,甚至開始層層崩裂。

再過五秒……

不對。

最多三秒種。

方慎言要麼成為精神分裂的瘋子,要麼成為一片空白的傻子。

佈滿血絲的右眼,在極端的痛苦中緩緩睜開,裡麵閃爍著最後的理智,但更多的是瘋狂。

他死死地盯著左手的無名指。

儘管在純粹的黑暗裡,他什麼都看不見。

不過那目光堅定,會讓人確信那裡真的存在著某種他隱藏最深的東西。

在方慎言左手無名指上,存在著一圈白色的痕跡。

彷彿,有一枚戒指被他戴了很久,卻又彷彿早已消失在歲月之中。

然而就在最極限的時間內,主臥之外,客廳之側,忽然覺醒了一股極為恐怖的力量。

以廚房為中心,或是以某人為中心。

一圈無形的漣漪突然泛起,一層又一層接替出現,刮過整座房子的每一寸空間。

那如同碧波般的漣漪,一瞬間將潑了血的大門碾碎。

最終,落在了那個精神即將被折斷的男人身上。

當那漣漪落在身上時,所有痛苦、所有折磨,施加在精神上的力量全部消失。

世界歸於寧靜,真的如同河麵上泛起的漣漪。

倒在地上的男人,快死了,但卻還是活了下來。

當方慎言即將步入死亡之時,廚房中的蘇城河也快死了。

方慎言先前的一係列表現,為何如此自信?他口中等的是什麼?

因為他知道,真要死一個人的話,蘇城河一定會死在他前麵!

以蘇城河的秉性來看,他根本無法接受這個局麵,那麼就隻能用最後的那張底牌。

天海之力!

以那摧枯拉朽的力量來扭轉死亡,扭轉局麵,扭轉一切。

這個計劃,風險高到了極致,一環扣一環,隻要有一絲一毫的差池就會滿盤皆輸。

但現在,一切都按照方慎言的掌控那樣進行了。

每一步、每一秒都分毫不差。

病號服就飄在了地上,第二把剔骨尖刀也從身上落下。

兩件罪物,就擺在方慎言的麵前,觸手可得。

這就是他想要的,這就是他設想的一切。

若想贏得盆滿缽滿,就要賭上全部身家。

方慎言不會輸,在這場非生即死的賭局裡,他纔是當之無愧的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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