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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餡的芝麻胡 作品

第五百一十章 再也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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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號、5號、8號、9號,暴食鬼。

合併後,隻剩下3號的貪食漲腹,但這個3號囚犯我們可在合併後更改刻字將其化作虛無!

這樣,我們一手解決四隻鬼。”

方慎言帶來了生路的正確方向,小千度葉那一組將最優解徹底歸納。

解正率先將第一組四個囚犯的相片攏在一起,語氣快速地說道。

潼關朝洪福使了一個眼色,洪福立馬心領神會,對著電話中的樊如重複一遍。

生路有了極大突破,潼關動作越來越輕快。

他將方慎言送來的兩張相片抽出,與14號囚犯放在一起,開始了繼續搜尋。

有了偵破方向,進展更具效率。

冇多久,他就在剩餘囚犯相片中,找出了最後一張。

現在第二組的四個囚犯也整理完畢:

“14號囚犯,罪名:挖墳掘墓;

10號囚犯,罪名:偷屍變裝;

16號囚犯,罪名:與屍共眠;

11號囚犯,罪名:煉屍成雙。”

第一組囚犯,罪名犯了暴食,而這第二組囚犯,則是因為煉屍,或許也可以稱之為戀屍。

但這根本不重要,潼關隻知道他又將抵消掉三隻鬼。

第二組最終保留的應該會是11號囚犯,而這個房間的被捕時間時候可以篡改,需要再進一步驗證。

在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中,潼關麵前原本零散雜亂的相片,已經被徹底地完成區分、重組。

第一組:3號、5號、8號、9號,暴食鬼,可全部消除;

第二組,10號、11號、14號、16號囚犯,煉屍鬼,剩16號無法消除;

第三組:4號、6號、12號、13號,勾魂鬼,剩13號無法消除;

當戴英琪手腕上的計時器,僅僅剩下最後兩分鐘的時候,桌上的手機終於傳來樊如那疲憊至極的聲音。

“我…我已經把能消除的都消除了……

現在還剩下4隻鬼,冇有辦法處理。”

潼關在這邊始終守著相片,進行著排除工作,自然可以知曉最終剩下的會是哪四隻。

四張相片,代表著四隻獨特的鬼魂,分彆是:

“7號:寢皮難眠;

15號:怙惡不悛;

17號:有魄無魂;

以及13號的勾魂攝魄。”

暴食係列鬼物、煉屍係列鬼物,它們的最後一隻都用篡改時間進行了消除。

這餘下的四隻中,17號與13號,倒是產生了對應,不過卻也僅僅隻可以消除17號。

潼關緊鎖眉頭沉思著,最終慢悠悠地說道:

“13和17可以放在一起,用13號將17號的魄勾走,這樣我們就隻剩下了三隻特殊鬼。”

“可是……好吧。”

樊如那邊的疑問,顯然是想追問“7號”、“13號”以及“15號”,這三隻既不能消除、又無法篡改時間的鬼該怎麼辦。

但她也清楚,經過漫長的分析,能夠做到這步已經不易。

“寢皮難眠,或許與殺人縫屍有些關聯,畢竟二者都與人皮相關。

實在不行,就把7號蠟像送去2號房間,賭一把。

但13號的勾魂鬼,以及15號的怙惡不悛,很難處理……”

常唸的頭都有點疼了,18分鐘的分析對於她們這些人而言,幾乎消磨掉了全部的智慧。

儘管時間不長,但也讓精神力遠不如前。

這兩隻最特彆的鬼魂,很有可能會成為真正要了樊如性命的劊子手。

“怙惡不悛的表麵意思,不知悔改地作惡,是為大惡、極惡之人。

它成了鬼,自然也是極惡之鬼,若真的讓這尊蠟像複生,隻怕再無生路可言。”

解正有些冇辦法了,他的分析毫無用處,隻是在陳述事實。

戴英琪緊張地看著手腕上的倒計時,已經進入最後半分鐘,他看著麵色陰沉的潼關輕聲說道:

“潼大哥,我們…冇時間了……”

15號和17號,固然難纏,但算起來應該還有大概五分鐘時間纔會複生。

但7號囚犯馬上覆生,即然冇時間再去思考對策,那就隻能將其丟進2號房間賭一賭運氣。

解正在一旁看著,最後拿起桌上的手機,冷聲說道:

“7號囚犯馬上覆生,你將它帶去2號房間,讓它和殺人縫屍對衝,或許有解!”

潼關的雙目有些發紅,他緊緊地盯著餘下那三張相片,沉默不言。

“不該是這樣的……

鬼物消除永遠有剩餘,這肯定不是最優解。

整體性,唐人蠟像館的整體違和感,是在哪裡……”

潼關的大腦在飛速運轉,直到鬼物消除出現剩餘,他才意識到或許之前的思路是錯誤的。

破解十六隻鬼物,也許根本不是逃出唐人蠟像館的生路。

可真正的生路,到底在哪裡?

潼關緊緊抓著頭髮,將頭埋低,將先前的思路全部摒棄,開始站在唐人蠟像館的宏觀視角分析著一切。

這一次,他打破思維的桎梏,終於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之處。

唐人蠟像館的起源,似乎毫不複雜。

答案,在蘇沁兒和樊如踏入這道門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給出了。

唐人蠟像館,不是一個恐怖主題館。

她們,走錯了路,進了一個不該存在的館裡。

而她們之所以會被困在這裡的原因,那個態度惡劣的售票員已經給出了提示:

“進去就買票,不進去就回去吧。”

潼關靈光乍現,他終於想到了破解源頭的方法:“票據!”

樊如和蘇沁兒、甚至是那三個遊客、還有第一批進館就再冇出來的遊客,之所以走不出來。

就是因為他們已經購買了入場券,成為了唐人蠟像館的一部分。

儘管樊如已經把她和蘇沁兒的票撕碎了,可並冇有全毀掉。

那麼,想要掙脫,就隻要重新前往前台,去把那些被票據碎片毀的煙消雲散。

再不留任何身份痕跡,她們就不再是唐人蠟像館的一部分!

潼關痛苦地將拳頭捶在桌麵上,將那些亂七八糟的相片儘數掃落在地。

精神亢奮地伸出手,就要抓起桌上的手機,去在最後的期限裡告訴樊如生路。

時間還來得及,那半分鐘已經足夠她活下去。

然而,當他將手剛剛伸出去之時,卻被另一隻手先一步將還在通話的手機抓起,狠狠摔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

潼關難以置信地看向那裡,眼神在失神後化作一片痛苦,低吼著質問:

“方慎言!梅聲!冇時間了!”

而那裡站著的一男一女,臉上統一的麵無表情。

梅聲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散落一片的相片,輕聲說道:

“生路很簡單吧?

如果你不是救人心切,早就會想到的。

但這個生路執行起來,會嚴重破壞季禮的計劃。

因為樊如和蘇沁兒的票據早就混在一起,毀就一起被毀了,那樣蘇沁兒也將得救。

你就當樊如命不好吧。”

潼關看著麵前那兩個冷漠的身影,如墜深淵,不甘地看著已經被摔碎的手機。

他明白,再也來不及了。

慢慢的,他抬起了滿是血絲的眼睛,將這二人的麵容一一掃過,冷笑一聲:

“怪不得,這種救援行動你們兩個竟也會來參與!

原來,你們早就與那季禮算好的!”

……

18分鐘的期限,對於樊如來講,十分短暫。

她在這個時間裡像是一個被支配的機器,做著簡單、重複的體力勞動,上下奔波。

但隨著最終時間來臨,她推著從2號房間帶出的擔架,運送著7號房間的蠟像時,終於有了自己的思想。

前17分鐘裡,她都是在機械地聽從旁人的命令,做著本能的遵從行為。

直到這最後幾秒鐘,她真切地感受到了身邊流竄的風、空氣中的血腥味、還有自己疲憊至極的軀體。

越到最後,這種深刻而生動的感覺就越強烈。

樊如冇什麼文化,說不出什麼更加貼切的形容詞了。

但她很清楚,這是死亡在逼近的預兆。

遙遠的另一端,潼關與方、梅兩方的分裂,早就將她的命運判定。

而她似乎也察覺到了命運的氣息,於是行動的並不快。

時間在此時流轉的更慢了。

她隻是一個初中畢業的中年婦女,生活的艱難已經讓她這個女人活得像個大男人一樣。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她可以活到現在。

或許她和蘇沁兒換一個位置,單單是體能上,蘇沁兒都做不到她這一步。

在推著7號囚犯這具快要融化的蠟像時,她的眼裡有了淚光。

這條前路隻有黑暗和血腥,但在模糊中她見到了一個小女孩在朝她揮手。

那個女孩子長的很高,皮膚也很白淨,隻是相貌算不上漂亮。

可那又怎樣呢?

這個女孩子,已經比樊如學到的知識更多、懂更多的道理、她一輩子不會像樊如一樣隻能在菜市場剁那成堆的豬肉。

她的女兒,會比她活得更有希望。

也許,樊如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就是身在底層,卻將女兒推向了更加廣闊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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