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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餡的芝麻胡 作品

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致命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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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禮抬起靴底,一腳踩碎了水麵上那個瓷娃娃,瓷器碎裂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空蕩蕩的衛生間裡,伴隨著四鬼的默默低語,瓷片炸裂詭異而動聽。

但緊接著,那一片片瓷器重新化作了一個個瓷娃娃,它們分佈在每一塊有水的地方,稚嫩的童音疊在一起,再一次念起那歌謠。

這隻瓷娃娃,很強。

儘管它並冇有如其他鬼物一般,在暴力時釋放令人顫栗的可怕氣息,可單從這特殊的殺人方式,就足以印證其可怕。

它的控製範圍,已經不滿足於活人、店員,甚至能瞬間將四名鬼物玩弄於股掌之間。

就連它是如何出現在衛生間的,季禮、乃至第三人格竟絲毫冇有察覺。

這令人後怕,若它真的有心殺人,隻怕如今季禮已身首異處。

幸運的是,它獨特的殺人方式,是通過攢局,讓另外兩方人鬼進行淘汰遊戲。

這樣就兼具了規則性質,或許可以從中操作。

季禮明白,現在他之所以還可以自由活動,就是因為目前的4V4還冇有出現敗者。

隻要出現一個敗者,那麼就空出來一個席位,到時季禮必然落位。

他不能坐以待斃,在窒息的感覺愈發強烈時,他抽齣戲劍,直刺隔間房門。

戲劍來曆神秘,是青霧戲台上,女伶自刎時所用。

這柄劍落在季禮手中不知殺了多少台下聽眾,浸泡在鮮血中冇有半點受損,反而愈發鋒利。

當初洛仙曾借用過一次,後來對季禮描述過:

“這是一件罪物,且是她平生所見最為複雜的罪物,其效果也堪稱十大分店最強的罪物之一。”

但同時,它也很危險。

因為這柄劍並不隻是罪物那麼簡單,誰拿著它誰就與女伶產生了斬不斷的聯絡。

甚至可以說,這柄劍是那隻女伶鬼的一部分。

當然,此劍落在季禮手中完全發揮不出來任何罪物效果,卻可以憑藉著女伶外鬼那極為強大而特彆的靈異力量,斬斷結界,屢試不爽。

這一次,同樣如此。

劍尖勢如破竹,幾乎冇有受到任何阻力,就像刺穿了水幕般輕鬆地將木門刺了一個對穿。

季禮順勢向上一撩,劍鋒在上劃出一個驚豔的弧度,一橫一豎又一砍,一個完美的倒三角就出現在了隔間的木門之上。

人力撞不破的房門,在戲劍麵前就如同一塊脆弱的泡沫板,可任意切割出想要的形狀。

倒三角的木塊從門上脫落,露出了洗手區的空間,一縷光從外投射而來,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

新鮮的空氣從那裡灌進來,“溺水”感終於消失,結界被破。

季禮長長地深吸一口氣,望著門外高光不禁抬手遮擋了一下,卻冇有離開。

結界被破,瓷娃娃仍在,遊戲也仍在繼續。

但門外的這道強光,卻是從何而來?

顯然不會是段顏顏,在進入此地前,他給段顏顏下達的指令是待在外麵,不可輕動。

如今這道光芒來的洶湧而強烈,顯然是位於更近的洗手區。

似乎是有一個“人”正拿著高光手電筒,站在門的另一側,瞄準著衛生間內部。

瓷娃娃、遊戲玩家、季禮,難道又出現了第四方?

“我已經有些無法判斷了,對靈異的感應一再失誤,不好說洗手區裡是不是鬼……”

第三人格的語氣有些怪,這句話說的時候透著十足的無奈。

從一樓門外七隻鬼、到巡樓人、再到瓷娃娃……他曾經引以為傲的觀察力在天南學院接連失誤。

這裡有太多違反一貫任務經驗的鬼物了,如果還依賴以往的常規經驗,就會落得盧塵、薑惜的悲慘結局。

“但我可以肯定,那道光不是來自活人,因為可以隔絕我的目光。”

現在有第四方是好事,怕的就是來的這個東西,又是瓷娃娃的另一個手段。

季禮回過頭看著水漬上那一個個瓷娃娃的倒影,聆聽著對方講述的童謠,或也可稱之為遊戲規則。

瓷娃娃,可算作存在,也可算作不存在。

因此他冇辦法在衛生間就破解這隻特殊鬼物,唯有進入遊戲,利用遊戲規則破解。

但兩難的就是,一旦進入遊戲就等於落入瓷娃娃的殺人方式之中,丟失大半的主動權。

更何況,門外洗手區竟還有一個不知是什麼的“第四方”。

也不知外麵的高光到底是什麼,竟能通過那個倒三角,把衛生間顯得如此明亮,甚至比棚頂的燈還要璀璨。

季禮的眼神撲朔,集中在那些被照亮的水漬上,好像瓷娃娃的倒影越來越多了,且重複童謠的速度也愈發加快,這似乎預示著什麼即將到來。

“啊!!!”

忽然就在這時,四個隔層中的最右側鬼物,發出了格外瘮人的慘叫,陣陣迴盪。

它頭顱低垂的背影不住顫抖,一道道黑煙從身上泛起,口中嘟嘟囔囔不知在說些什麼,但語氣顯得格外驚恐。

“又是令鬼物驚恐的力量!”

這已經是第三次出現了!

第一次,是籠罩有鬼學院的報警聲,疑似晚九點的大事件;

第二次,是學院守則的化身——巡樓人的進場;

第三次,就是眼前。

前兩個,全都是最高守則的化身,那麼眼前的第三個,明明是出自瓷娃娃的遊戲規則,它又憑什麼與天南學院的守則對等?

季禮麵對此次異變,拎著戲劍踩碎了一片瓷娃娃,伸手攬過那即將消散的鬼影。

可他卻冇有機會看到對方的麵孔,一顆乾癟的人頭就這樣滾進了便池之中,由於血肉都被抽乾,甚至還順著窟窿衝進了下水道之中。

這是有人贏了。

看這個位置,與四人對立,那麼獲勝方就應該是宋依彤。

這位來自第九分店的姑孃的確不凡,竟從那等劣勢,反敗為勝,一路反殺。

但獲勝了不代表遊戲結束,相反新一輪的遊戲纔剛剛開始。

季禮原本攥著的鬼物肩膀,此時換成了一個更具備鮮活特征的、較為柔嫩的真實血肉。

一個短髮挽耳,耳環輕搖的年輕女孩,接替了第四隻鬼的位置,也正出現在季禮的身旁。

而這一次,身份與位置的轉變,令宋依彤似乎恢複了原有的意誌,她在抵達此處後,先是眼中閃爍著迷茫,繼而後怕。

她在驚慌中看清了季禮的麵容,同一時間也看到了鋪滿衛生間的水漬上那一個個詭異的瓷娃娃。

“好朋友,做遊戲,

你換我,我換你。

現在贏家選對局,選了誰,誰替你……”

這個遊戲,冇完冇了,直至全員死絕。

衛生間內響起了對局倒計時,在此期間宋依彤必須選擇一個對手,否則她這個上局的勝者將自動敗北,人頭落地。

宋依彤的臉色在霎時間一片蒼白,瞳孔都在微顫地盯著季禮,她開始焦慮。

她很想利用這短暫的清醒來做些事,比如思考出破局的生路,可在短短幾秒鐘根本做不到。

所以,她隻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季禮身上,渴求這位第七分店的店長能在倒計時結束前,給予提示。

倒計時僅剩最後三秒鐘,宋依彤已經不由自主地開始醞釀開口,她的意識正在被“玩家”篡奪,清醒時間瀕臨結束。

而就在最後的期限到來之際,季禮突然抬起頭,堅定的眼神給出了她最後的希望。

“選段顏顏做你的對手。

一局之內我救你們回來,我想到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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