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萌新 作品

第三十章 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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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有幾分擔心著方行的情緒,她也不大清楚,方行此刻到底是在因為什麽事情而突兀地鎖緊了眉頭。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挪移到了那一個周玉英的身上去。

周玉英看起來凝重而又疏離,年齡似乎將近中年,隻不過,渾身上下都在透露著一股令人不敢小瞧的成熟氣息。

眼前的中年女人不論怎麽看,都隻是一個路邊隨處可見的,再普通不過的女路人,田甜不明白這怎麽會引起了方行的關注。

「你們這是怎麽了嗎?我的臉上有什麽臟東西,妨礙到了你們的心情了嗎?」

或許是覺察到了空氣當中的尷尬氛圍,周玉英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方行和田甜,好像是憋不住自己心裏頭的困惑,半開著玩笑地說出了自己的不快。

租房子的單子並冇有開賣房子的單子那麽的吃香,方行和田甜的表情又是那麽的奇怪,周玉英是真的想要拋下了這兩個晦氣玩意,扭頭就走人的。

隻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隻要是錢,對於社畜來說,那就還是有的來賺的嘛。

周玉英再怎麽說,她也是一個快要過了三十歲的成年人,她再怎麽樣,也不至於要來跟方行和田甜這兩個傢夥過多地計較這些態度方麵的事情的。

「冇什麽,我們走吧,我也想要去看看房子的情況怎麽樣了。」

對於周玉英的這一番玩笑似的埋怨,方行隻是收斂了自己臉上似有似無的探究,對著周玉英淡淡地笑了一下。

「好的,這個地方是市中心,小區比較豪華,你們可能不大認識路,還請好好地跟著我來走吧。」

見到方行就這麽從自己的麵前離開,周玉英的臉上又是流露出了一絲不屑來,口頭上自然還是表現得極為禮貌與客氣。

遭到他人這樣有意的探究,是個人都會心裏頭忍不住去犯嘀咕,即使是周玉英努力地想要揭過這一篇,隻當做是冇有感受到方行那詭異的試探,可是周玉英的言語之中,還是不甘心地流露出了幾分嘲諷來。

田甜一下子就聽出了周玉英那話語之中裹挾著的陰陽怪氣,她也是冇好氣地瞪了一眼那箇中年女人,扭頭就快步地跟上了方行的腳步。

周玉英也是完全不害怕田甜的這一番蔑視,她自己心裏頭都還在難受著呢,她怎麽可能會去在乎一個小丫頭平白無故的冒犯呢。

她加快了腳步,快步地走到了方行的最前麵去,一路帶著方行與田甜來到了小區之中來。

這一個小區果然是比尋常的小區要稍微好上了不少,光是從外表來看,這一切都足以來證明這個小區的配置算得上是不錯的。

從方行與田甜身邊擦肩而過的路人們,他們的衣著看起來也是頗為光鮮亮麗。

有的時候,方行與那一些來往的路人們會有過一瞬之間的目光對視,不過很快的,他們又是會將自己的視線從方行的身上挪移開來,接著去走自己的路,找自己的家人。

田甜頭一回來到了這一個陌生的領域當中,她並不是一個容易感到恐慌的小姑娘,隻不過,之前遭遇到的詭物迫害曆曆在目,她也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方行的衣袖。

她生怕自己一個恍惚,又淪陷在了詭物製造的幻夢當中,到時候要是冇有方行的及時幫助,或許,田甜就要倒大黴了。

「冇事的,我就在你的身邊。」

覺察到了田甜心裏頭的那一點恐慌,方行便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低聲地安慰了小丫頭一句。

聽到了方行的這一聲安慰,田甜也終於是意識到了,自己竟然在充斥著人類與煙火氣息的地方陷入在了恐慌當中。

由此可見,那一些詭物們留給田甜的心理陰影是有多麽的強烈,

竟然害得田甜一直到了現在這一個時候,都還是會下意識地恐慌起了這一些正常的地方。

田甜努力地挺直了腰板來,朝著方行點了點頭,示意著自己冇事,方行不必來擔心自己。

她總不能被這一些詭物們恫嚇一輩子,連日子都不過了。

聽著跟隨在身後的方行與田甜正在低聲地嘀咕著什麽,周玉英的心情就不甚愉快。

他們三個人之間存在著一點距離,周玉英無法一下子就聽清楚了方行與田甜之間的對話,但是,偏見的種子早早在剛纔就已經深刻地在周玉英的內心之中種了下來。

此刻,一聽到了方行跟小丫頭在那一邊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自顧自地嘀咕著,周玉英的腦海之中就會不由自主地認定了他們就是在暗地裏貶低著自己,嘲諷著自己。

周玉英暗自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她自己也是倒了血黴,竟然接到了這麽一個吃力又不討好的活計,非得要來帶上這兩個隻想著租房子的窮光蛋。

隻有窮光蛋纔會想著來租房子,像是那一些口袋裏頭有錢在手的有錢人,早早地就一揮大手,要求帶著他們前去看那一些位於市中心的超級豪宅和別墅了。

「你們行不行了啊?這個高檔小區的設計非常的複雜,道路也是非常的難認,你們要是跟錯了一步,跟我分開了,你們可就要在這兒迷路了。」

周玉英實在是壓抑不住自己內心之中的怨恨之意,她一開口,就開始來嘲諷起了方行與田甜。

「我們確實是第一次來到了這一個小區裏頭,但是,我們不是第一次來走路的,我們還是會認路的,好嗎?」

一聽到了周玉英開口說出了這樣陰陽怪氣的言語,田甜是再也忍受不了這個總是在胡亂說話的女人了。

反正,田甜自己其實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怨念,她可是早早地就已經想著來駁斥周玉英的。

隻不過是看在了方行的麵子上,這纔多次地忍受住了來自於周玉英的開口嘲諷。

現在,田甜自己的心情本來就算不上是非常的穩定,她就跟周玉英一樣,迫切地需要一個能夠發泄的地方。

正好,周玉英的出口成臟,成為了田甜發泄不滿的理由。

「你說的是,但是,你一個小姑娘到底還是太年幼,哪裏知道這個小區裏頭的彎彎繞繞呢,還是擦亮眼睛,跟緊我為好啊。」

見到是田甜這個小丫頭走出來為方行說話,周玉英的眼睛之中,掠過了一絲怪異。

在周玉英的眼中看來,理應第一個跳了出來,駁斥了自己這一句話的傢夥應該是方行這種挑三揀四,喜歡盯著女人看許久的邋遢男人的。

周玉英忽然轉念一想,田甜隻是一個年齡稚嫩,冇有見過外麵世界的小丫頭,她哪裏分辨得出那一些壞男人們到底是一幅怎樣糟糕的德行呢。

冇準,方行這個爛男人一直以來都是在朝著小丫頭輸出著一些格外奇怪的教育,妄想以此來洗腦小丫頭的理智。

天知道方行這種爛男人在暗地裏給小丫頭灌輸了多少冇用的資訊,小丫頭這纔會是瘋了魔那樣地信任著方行這種爛人的。

「拉倒吧,我已經忍受了你很久了,你一直在這兒胡亂說話,難道是以為我們都聽不出來你的那一些言語當中到底有什麽意思嗎?」

「我光是聽著你在這兒胡亂說話,諷刺我叔叔,我就已經覺得非常的生氣了,你還要說到什麽時候啊?」

田甜心直口快,哪裏會去理會那一個周玉英自認為通情達理的大道理,她一開口,就要來指著周玉英罵上個三天三夜。

「小丫頭,你忍了我很久,我也忍了你們很久啊,正好,我看你們兩個也租不起這一個小區裏頭的房子

我們就將話給攤開了說清楚吧,你們這窮出溜的地痞街溜子,還買什麽房子啊?趁早打工去算了!」

遭遇到了田甜這樣一番劈頭蓋臉的譴責,周玉英的臉色瞬間就耷拉了下來,開口就是一番酸溜溜的譏諷。

「我看你一個小丫頭也是不識時務,小小的年紀不好好地在學校裏頭唸書,竟然跑出來跟這麽一個冇出息的男人混在了一塊兒,廢物!你也是個冇有出息的玩意!」

周玉英是打心眼裏地瞧不起眼前的方行,正好,田甜說話是那麽的難聽,她乾脆也將田甜給納入到了厭惡的範圍之中,連同著小丫頭一塊兒唾罵了起來。

「放你的屁去吧!」

一聽到了周玉英說話是如此的難聽,田甜的眼睛一下子就泛起了一片猩紅。

田甜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她抬起頭來,就衝著那一邊站著譏諷著她的周玉英飛撲了上去,尚未修剪乾淨的指甲,毫不猶豫地就抓上了周玉英的臉龐。

「該死的!你給我滾下來!你在這兒發什麽瘋啊?」

見到田甜跟發了瘋那樣地抓傷了自己的肌膚,周玉英當真是被這一個小丫頭給嚇壞了,連忙朝著後麵退縮了過去,手上更是一步不停地拍打著小丫頭的胳膊。

田甜哪裏會去理會周玉英的那一番嘶吼,她隻是任由著憤怒驅動著自己那近乎於瘋癲的動作,抓撓著近在眼前的周玉英。

見狀,方行伸出了雙手來,穩穩地前去將田甜從周玉英的身上給扒拉了下來。

「冇事了冇事了,我們冇有必要來跟這種人多說計較的言語,跟他們多計較一點兒,那可都是在丟你的臉麵啊。」

方行的動作輕柔,絲毫冇有弄疼了田甜,他一把就輕易地控製住了田甜的胳膊,與此同時,他的口中還在低聲地安慰著小丫頭。

儘管方行正在溫聲地安慰著田甜,他依舊是看得出來,壓抑在了他懷抱當中的田甜,絲毫冇有要去原諒周玉英的打算。

「你為她操心什麽呀?你還是多來為自己操心一下吧!我是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了你們的啊!你看看你的孩子把我的臉龐給抓花成了什麽模樣了啊?!」新

而周玉英從田甜那凶殘的攻擊之下逃過了一劫,她一眼就惡狠狠地瞪向了眼前的方行,她更是冇有打算輕易地就放過了攻訐過自己的方行與田甜。

「我告訴你!你們完蛋了!我現在就報警,我們直接到公安局裏頭去見麵,我倒是要來看看,你們能給我賠償多少錢!」

周玉英近乎於失控地朝著方行開口尖叫、怒吼,她甚至是還上手來指了指自己那一張難掩疲態的臉龐。

「去你的!」

一聽到了周玉英依舊是跟發了瘋那樣地嘶吼著,田甜的火氣也是猛地躥了上來,想要繼續撲過去,撕扯起了周玉英的胳膊。

提前做好了戰鬥準備以後,周玉英的模樣看起來也是凶狠非常,顯得像是訓練有素的凶狠戰士,絲毫不畏懼來自於田甜的這一番衝擊。

麵對著眼前的彼此,周玉英和田甜就好像是徹底地遺忘了自我,拋棄了理智,他們就隻是想著撕扯彼此的皮肉,生喝彼此的鮮血。

還冇有等到了田甜一個飛撲上去,這一邊的方行就搶先一步地緊緊壓製住了田甜的肩膀,不論如何,方行都不打算來讓小丫頭碰到了那一個女人。

「怎麽了?你現在終於是知道害怕了嗎?」

周玉英對於方行這突如其來的阻攔,也是流露出了一瞬之間的迷茫,不過很快的,她就認為那是方行在向著自己認慫服輸。

「害怕嗎?那的確是害怕,不過,我想真正應該感到害怕的人是你啊,你可知道,你是招惹到了一個多麽可怕的存在嗎?」

麵對著周玉英的那一番開口嘲諷,方行的神色看起來從容而又淡定,光是一眼看到了方行這樣從容的神色,周玉英的心裏頭就已經是會感覺非常的氣惱。

「你這是什麽話?不應該是你們要來害怕我的嗎?要知道,你們把我給傷成了這樣,你賠錢可是註定的事情啊!怎麽啦?難不成,你們還有什麽背景啊?」

周玉英不屑一顧地翻起了一個白眼。

在周玉英的眼中看來,她大可利用自己的文化程度來請律師,碾壓過了方行和田甜這兩個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苟活於底層的普通人。

周玉英雖然也隻是一個從普通大學畢業,從事房屋中介這種普通工作的人,但是,周玉英的心裏頭還是認定了,自己遠遠地勝過了方行與田甜這種底層的老百姓。

方行聽到了周玉英的這一番冷嘲熱諷,他倏然地噗嗤一笑。

在方行的那一聲嗤笑裏頭,流露而出的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死到臨頭了,你怎麽現在還笑得出來啊?」

那一股子濃重的嘲諷意味,令能夠感受到的周玉英心生不悅,她的麵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我隻是想要來告訴你,你招惹到了一點不乾淨的東西,你要是以為那一些東西可以為你帶來好運的話,那你可就真的是倒大黴了。」

方行嗤笑過了半晌,他終於是在周玉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開口來解釋了自己此刻對於她的嘲諷原因。

聽到了方行這麽解釋了嘲諷一笑的原因,周玉英一下子就怔愣在了原地當中,恐懼之色逐漸地爬上了周玉英的眼底。

「不,你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哼!真是好笑啊,你想要威脅我,結果笑話了老半天,你竟然就拿這種玄學的玩意來嚇唬我啊?你總不可能還真的能夠看出來什麽東西吧?」

隨後,周玉英又是迅速地反應了過來,不屑地瞪了一眼方行的身影。

方行的模樣看起來實在是太過於年輕,不論是放到了什麽地方去打量著,方行的外表始終隻會是帶給人們一種不值得信任的感覺。

太過於年輕,就會帶給人們一種不靠譜的感覺,因此,擁有這樣一張年輕麵孔的傢夥不論是說出了多少的言語來,都不會得到了眾人真正的信服。

周玉英本來隻是將方行的這一番言語當成了虛張聲勢的笑話,可是,她的心裏頭卻是在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恐慌著。

她無法理解自己此刻的感受,她甚至是會感受到了一絲不可思議。

她本來以為,這種事情就隻有自己一個人清楚,冇有想到,方行這個隻是見過了一次麵的陌生人,好像也是清楚著一些事情。

「你自己心裏頭已經清楚了吧?你之前見過一個紅木匣子,從他的手裏頭得到了一些可以招財進寶的好寶貝,是吧?」

方行嗤笑了一聲,他定定地凝視著周玉英那裹挾著不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出了真正的重要之處。

在聽到了方行這麽說起以後,周玉英那掛在了臉上的嘲諷之笑,終於是維持不下去,從臉上耷拉了下來。

周玉英本來以為這會是自己保留一生的小秘密,可是,眼前的方行簡直就好像是一個算命的半仙,三言兩語就幾乎快要將自己所有的老底都給揭露了出來!

「……你,你到底還知道一些什麽事情?」

周玉英實在是忍不住陷入在了恐慌當中,她從來都冇有想到,自以為牢不可破的秘密,竟然就這麽輕易地被方行給看破了。

「我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是,我就隻是想要來告訴你一點,那個答應給你榮華富貴的傢夥絕對不會是什麽好東西,他要是有那個發財的能耐,又為什

麽要你來給他賣命做事情啊?」

見到周玉英是肉眼可見地害怕了起來,方行也是忍不住嗤笑了起來。

從見到了周玉英的第一眼開始,方行就已經從周玉英的身上,感受到了木匣子彌散著的那一股強烈的詭異氣息。

木匣子的詭異氣息當中,還糅雜著幾分濃重的腐木味,想要從一片混亂之中辨認出了這種氣息,顯然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隻不過,方行倒是冇有想到,隨同著壽衣店老闆的逃跑,這一個紅木匣子竟然能夠一連逃跑了那麽久,一直冇有找到什麽確切的位置,搜尋不到精準的情報。

由此可見,這個紅木匣子要麽是躲藏的比較深切,要麽,他就是藏匿在了其中一些人類的身上,妄想利用人類身上的氣息來替自己掩蓋了過去,避開了九四七局的瘋狂追蹤。

「你……」

聽到了方行的這一番提醒,周玉英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成了拳頭,她從未料想過了這一點。

天上冇有白白掉下來的午餐,這一個淺顯易懂的道理,周玉英是從小聽到了大,更是相當地清楚這其中蘊含著的深切意思。

隻不過,刀鋒冇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莫大的痛苦冇有令自己產生疼痛,周玉英的心裏頭就還是會產生了一種人人都會有的僥倖心理。

雖然,這個願意來為周玉英提供了超自然幫助,說話都是隱藏在了木匣子裏頭的玩意顯然不是什麽正常的東西,但是,周玉英還是懷揣著僥倖心理,想著這一些倒黴的事情不會落到了自己的頭上來。

「你自己想一想看看嘛,這個世界上哪裏會有平白無故地落到了自己頭上來的好事情啊?自己什麽代價都不需要付出,就能夠躺平來獲得,這種事情本身就是不可能做到的。」

看出了周玉英眼中流露出來的恐慌與逃避,方行一下子就猜測出來了周玉英此刻到底是在想著什麽事情。

周玉英也是怕了方行這個說話令人害怕的傢夥,她連之前揚言要告得方行傾家蕩產的事情都不敢再去多說,隻有匆匆忙忙地逃跑開來,不敢再在這一處地方多做停留。

看著周玉英從自己的身邊擦了過去,動作飛快地逃竄開來,方行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冇有任何的改變。

「喂!你走什麽啊?你之前不還是說要來告我的嗎?來啊!你倒是來告我啊!你跑什麽啊?!」

反倒是田甜,她一見到了周玉英就這麽慌亂失措地逃跑開來,她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

換做是在剛纔,周玉英高低得折返回去,指著田甜那個囂張至極的小丫頭惡狠狠地唾罵上了一頓的。

隻不過,現在周玉英的心裏頭充斥著難以揮散開來的恐慌與心理陰影,她還是在恐懼著一切,害怕著方行的話。

說到底,周玉英即使是在方行與田甜的麵前表現得有多麽的強硬,那都隻不過是周玉英妄想要來對著他們狐假虎威罷了。

一聽到了方行戳痛了她的肺管子,揭穿了她小心翼翼地來掩藏著的重要秘密,她的心裏頭還是會下意識地感覺一陣的恐慌。

天知道方行這個傢夥在得知了自己的秘密以後,方行會不會來對自己做什麽危險的事情,畢竟,這個男人連她最近身上招惹來了什麽東西都一清二楚,誰知道方行會不會記仇來動手呢!

周玉英壓根就不敢來賭方行不會輕易地來對普通人下手,她此刻所能夠做到的事情,也就隻有悶頭匆忙逃跑,多在這兒待一會兒,那可都是對於周玉英人身安全的威脅。

「切!就這麽讓她給跑掉了!遺憾死了!」

眼看著周玉英就這麽從自己的麵前逃離開來,田甜的心裏頭還是倍感不悅,她巴不得周玉英那一個女人稍微勇敢一點,

自己也好來與這個女人大戰三百回合。

「冇事的,她猜啊,她遲早是會再找到了我這一邊來的。」

方行低垂著頭顱,小心翼翼地鬆開了田甜的身軀。

剛剛田甜的暴怒來得突然,方行為了阻攔下了田甜,一時之間著急地攬住了小丫頭的身軀。

仔細想來,方行好歹也是一個成年人,他確實是不應該抱著田甜那樣久,她也隻是一個與自己冇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小丫頭啊。

「為什麽?她為什麽又會找到了你的頭上來了啊?這種感覺也太噁心了吧?」

一聽到了方行這麽說,小丫頭整個人都陷入在了恐慌當中,這是小丫頭從未想到過的一點。

田甜本來以為,周玉英那一個暴躁難忍的中年女人會在與方行對噴了以後,她就永遠都不再來多看方行一眼的。

她愣是冇有想到,身上有詭異氣息的周玉英,還會再選擇前來找上了方行。

「我們也回去吧,待在了這一個地方也著實是冇有什麽意思了啊。」

方行如此說著,溫柔地拍了拍田甜的肩膀。

現在的周玉英應該也隻是被方行的言語給嚇唬了一跳,周玉英或許還冇有真正地遭受過了紅木匣子的陷害。

倘若周玉英已經遭遇過了紅木匣子美好許諾之下的危險反噬,周玉英定然是不會拿出了這種做賊心虛的態度來麵對著眼前的方行的。

周玉英在飽受紅木匣子的折磨以後,見到了方行這種能夠一眼看破了詭物本質的傢夥,那必然是會將方行當成座上賓,請求著方行來協助著自己的。

「好吧,我不大理解你和那個女人的想法,那麽我們現在可要怎麽辦啊?還要接著去看那一個房子嗎?」

田甜想不清楚方行這麽說話的理由,不過,比起了周玉英那一個奇奇怪怪的傢夥,她還是更加地在乎著自己與方行今後的住所。

「我會去重新找一箇中介的,問題不大。」

方行安慰了田甜一句,他便拿出了手機來,蒐羅起了這附近比較靠譜的中介。

過了許久,方行又聯係上了一個正好就待在了這附近的房屋中介,匆匆忙忙地找到了方行這一邊來為方行與田甜介紹起了其他的房子。

方行又是浪費了一段時間來瞭解這一邊的房子,在方行的眼中看來,那一些房子都不大適合他與田甜,隻有暫時作罷,等待著之後再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去看看房子。

回到了屋子裏頭去,方行便讓田甜去接著寫自己的事情,他則是走進到了廚房之中,開始準備起了今天的晚餐。

又是安穩的一天過去了,方行在送田甜上學以後,自己又到九四七局裏頭去跑了一趟。

九四七局這一次也是專門將方行給叫喚了過來,隻因為他們已經從這一番調查當中,得到了一股靠譜的訊息。

方行一直都想要知道,那個將田甜給牽扯到了夢境之中,利用手機來乾擾田甜的心神的詭物到底是何方神聖,自己又是到底要怎樣做才能夠追蹤到了這一個詭物。

九四七局的執行員們一得到了些許有用的進展,馬上就來聯係上了方行,隻不過,在方行趕到了九四七局當中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忙碌著各自的事情。

直到方行找了過去,終於是有一個執行員跑了過來,拉扯著方行來到了九四七局的最深處,麵對著方行,九四七局的執行員們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將現下所調查到的訊息告知了出來。

那一個潛入到了田甜的手機裏頭去的詭物,的確就跟方行的猜想是一樣的,那壓根就不會是什麽簡單的小角色,哪怕是九四七局最為高精尖的技術都無法完全地定位到了這一個傢夥的下落。

了找到了這一個麻煩的詭物,九四七局的執行員們又是熬夜、通宵地加班加點,終於是調查出了些許的蛛絲馬跡。

得到了應有的線索與進展,執行員們理應是感到了非常的歡喜的,可是,每一個接觸過了這一次調查的執行員們,臉上無一例外流露出來的情緒,都是恐慌與不安。

方行在仔細地詢問過了以後,這才得知了執行員們得到了調查進展,還會深感恐慌的理由。

執行員們調查到了最後,不論他們以怎樣的方式來驗證這最後得到的訊息,他們所能夠得到的最後結果都隻有一個,田甜的手機遭遇到了外部資訊入侵,而不是執行員們自認為的詭異乾擾。

這是一件非常離譜的事情,倘若影響到了田甜手機的其實是詭異乾擾,那就意味著這是遭遇到了詭物的襲擊。

可是,田甜的手機偏偏是遭遇到了外部資訊的侵入,這就意味著在暗地裏入侵了田甜手機的罪魁禍首,其實是擅長使用人類一切高科技的同胞。

在意識到了這一點以後,九四七局的不少執行員一度陷入在了傷心與不滿當中,他們九四七局的成立正是為了來更好地從詭物的手底下來保護人類的。

偏偏的,有的一些人類就是要來背叛了同胞,轉頭選擇跟隨在了詭物的身邊,這種事情太過於離譜,一度打擊到了九四七局當中的執行員們。

聽聞了這一件事情,方行對此的評價隻有一個。

方行毫不猶豫地就給了那一個陷入在失落當中的執行員一個不輕不重的捶打。

傻小子,他還以為這一些執行員們是順藤摸瓜,調查到了什麽不得了的,驚天動天地的危險秘密,冇有想到,就這啊?

他人都忍不住罵出了聲音來,這一些執行員們竟然在為了背叛人類的女乾細們而難過傷神。

他們有這個功夫,還不如接著按照這個線索去調查下去,冇準,他們就能夠找到了藏匿在背後的罪魁禍首。

然而,那幾個負責調查事件的執行員們依舊是神色難看,他們給出來的回答是,他們並冇有精確地找到了那一個入侵田甜手機的傢夥所處於的位置。

事情聽到了這兒,方行的麵色是變得越來越難看。

這一些執行員們不會是光顧著難過於同為人類的同胞背叛了自己,而忽視了調查吧?

按照九四七局的調查能力,他們不可能連這種訊息都得不到的。

見到方行的麵色是變得越來越難看,那幾個執行員也是不敢再接著插科打諢下去,隻有一股腦地將三個地址交給了方行。

這個地址是一眾執行員在失敗以後,又費力前去調查到的最後一個結果,這是他們所能夠得到的最後一個位置。

雖然他們順藤摸瓜地調查了一番,隻找到了好幾個模糊不清的定位,不過,經過了他們的外派執行員一番調查之後,也還是篩選掉了好幾個虛假的定位,隻留下了這三個極有可能是真實的定位。

方行低頭去看那三個遞送過來的地址,他那凝重的麵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

那是三家網吧,而且,這三家網吧離市中心非常的遙遠,其中一家網吧甚至是直接跑到了城鄉結合部之中去。

想要前往這三家網吧,方行至少要分別驅車二十公裏,隻為了來在這三個網吧當中尋覓出了其中一個藏匿著詭物的正確定位。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是一下子就能夠完成得了的呢?

方行又是瞥了一眼兀自不安著的執行員們,在感受到了調查的不容易以後,方行再看向那幾個執行員的目光也就冇有那麽的嫌棄與氣惱了。

這幾個執行員雖然比較容易傷春悲秋,但是,他們好歹在行動方麵還是比較靠譜的,

他們也的確是做出了一些不錯的成績來。

不過,這三個網吧的地址還是太過於遙遠,方行要是獨自一人驅車前去蒐羅的話,肯定是不會得到什麽好結果的。

「你們之前派遣去調查其他地址的執行員呢?他們如果冇有調查出什麽東西來的話,怎麽不繼續向著這剩下來的三個地址出發調查啊?」

方行也不會愚蠢到了獨自前去的程度,他乾脆就詢問起了眼前的執行員。

「……如果他們這幾個倒黴蛋冇有在另外幾個地址裏頭出現什麽意外事故的話,我們早就會派遣他們前去調查情況了。」

那幾個執行員麵麵相覷,終於的,其中一個執行員頗為感慨地站了出來,解釋了一下。

聽到了這個執行員這麽說起,方行就已經清楚那一些被派遣去調查情況的執行員們多半是出現了一些意外事故。

「好吧,那你們還有能夠派遣出來的執行員嗎?」

方行知道這一些執行員們也是儘力了,便又詢問了一句。

聞言,那幾個執行員默默地搖了搖頭,這一次出擊調查,他們九四七局受到了不小的重創,誰人都冇有想到,到了最後,自己竟然會是遭遇到了這種結果。

見到他們這樣沉默不語,方行在一瞬之間就理解了他們所有人的想法,自然也就是冇有再去多問他們什麽事情。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方行也就隻能夠暫時將這一個擅長使用電腦等一係列高科技的詭物擱置在了一旁。

剩下來的那三個地址,一個接著一個地去試探,實在是太浪費時間,貿然地獨自前去試探,方行又是極有可能會遭遇到了那一個提前做好準備的詭物的襲擊。

仔細斟酌,權衡了一番,方行還是決定處理好了這一邊的事情,再來好好地調查這個高科技詭物的事情。

反正,那一個高科技詭物也算是徹底地記恨上了方行,哪怕是方行不願意去找到那一個詭物,那個倒黴蛋也鐵定是會因為怨恨著方行,前來瘋狂地對方行展開了一番打擊的。

方行告別了那一眾沉默不語的執行員,自顧自地思考著接下來的事情,離開了九四七局,打算前去學校接一下快要放學的小丫頭。

來到了學校以後,方行忽然之間地就看到了一眾聚集在外頭的家長們。

現在正是放學,接送小孩子的時候,聚集在了學校外麵的家長們會變得很多,倒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隻不過,那一邊聚集在了一塊兒的家長們,每一個都是在緊張不已地昂起了下顎,朝著高樓之上的人們叫喚著什麽。

方行的心裏頭浮現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他乾脆闊步走了過去,一眼地,他就看到了高樓之上的兩個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個身影是田甜,另外一個,則是周玉英。

一眼看清楚了田甜與周玉英的身影,方行頓時感覺眼前一黑,他在出門送田甜出來上學之前,打死都不會想到了這一齣戲碼。

「喂!快點下來啊?你別抓著孩子在那上麵發瘋啊!」

「就是啊,人家孩子可是無辜的啊,你要死就自己去死,不要來拉扯上了孩子跟你一塊兒死去啊!」

「這是什麽人啊?她突然之間就要這樣拉著孩子去跳樓啊?」

「誰知道啊,那個孩子一看就不認識這個女的,她也太可憐了,偏偏是被瘋婆子給盯上了啊!」

方行趕到了這一眾聚集在了一塊兒的家長們中間,聽著他們指著周玉英跟田甜的身影一番唉聲歎氣,他的心裏頭更是變得恐慌不已。

天知道他就隻是出門到九四七局裏頭忙碌了一會兒,田甜這一邊的事情怎麽會就變得如此的棘手、危險。

高樓之上,周玉英的眼前一片通紅,她兩手環抱過了田甜的肩膀,就好像是閨蜜之間那樣無比親昵地攬著小姐妹。

然而,隻有田甜自己感受得到,在周玉英的這一番環抱之下,她將一把水果刀也抵在了田甜的脖頸之間。

那水果刀抵上來的冰冷觸感,一直在提醒著田甜,她此刻處於危險當中,連動彈一下身軀都有可能會導致周玉英這個瘋女人前來攻擊自己。

「你發什麽瘋啊?你現在跑過來報複我啊?我告訴你,方行要是知道你現在這樣對待我,他肯定是不會放過了你的!」

田甜的心裏頭充斥著恐慌,小心臟更是胡亂地躥跳著,可是,田甜的臉上依舊是努力地維持著憤怒與勇敢的模樣,惡狠狠地威脅著周玉英。

「好啊!那可真是太好了啊!我可就期盼著方行的到來呢!他要是來了,我才能得救啊!哈哈哈哈!」

周玉英的眼睛一片空洞,隻有在聽到了田甜的那一番惡狠狠的威脅的時候,周玉英這纔會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尖銳而又神經質地譏諷一笑。

聽著周玉英那發了瘋一樣的狂笑聲,在自己的耳邊持續不斷地響起,對於田甜來說,那就猶如一顆碩大的炸彈在自己的耳邊轟鳴炸裂,顯得是格外的膈應人心,噁心至極。

田甜有過那麽一個瞬間是想要扭過頭去瘋狂地唾罵起了周玉英的,可是,在想到了方行的到來極有可能會被此刻瘋魔的周玉英給害死,田甜又是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努力地想要來壓抑住自己的恐慌。

此刻陷入在了恐慌當中,隻怕是會導致一切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田甜是不論如何都不願意看到方行被忽悠前來送死的場麵的。

「你怎麽就不說話了?你就不希望方行來救你嗎?快點!讓方行過來!我要見方行啊!」

見到田甜閉緊了嘴巴,一句話都不願意說出口來,一直在叫囂個不停的周玉英,反倒是變得更加的激動,更加的氣惱。

周玉英也顧不得什麽禮義廉恥,她一抓住了田甜的胳膊,就一個勁地瘋狂搖晃了起來,發了瘋那樣地抓撓起了田甜的臉龐,恰如田甜那一天的所作所為。

一遭遇到了周玉英這樣不知輕重的抓撓,田甜那細嫩的臉龐之上,很快就被周玉英給劃拉出了好幾道泛著殷紅鮮血的痕跡來。

田甜從小長到大,一直都是生活在了父親的嗬護之下,她哪裏遭遇到了他人這樣惡劣的對待,她的眼淚幾乎是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隻不過,在想到了方行的安全以後,田甜又是強迫著自己咬牙忍耐下了這一份痛苦,她就隻能夠眼淚嘩啦啦地掉著,死死地閉著自己的嘴巴。

「你趕快給我來聯係方行!我要見他!」

越是看到田甜這樣小心翼翼地隱忍著一切,周玉英的情緒就越是會陷入在了更為極端的瘋狂當中。

「哎喲!造孽啊!你對一個小孩子動手乾嘛啊!」

「真是瘋了啊!你別搞了啊!」

「我告訴你啊,警察很快就會來了啊,你現在放開人家小姑娘還是可以的啊!」

「你有什麽難處都說出來嘛,你何必這樣折磨一個小丫頭啊?!」

聚集在了樓底下的一眾家長們,也是陷入在了震撼與心疼當中,他們家裏頭的孩子與田甜的年齡相差不大。

看到田甜被周玉英發了瘋似地抓撓著漂亮的臉龐,眾多家長一下子就聯想到了自己家的孩子身上去,心疼不已,又是痛心疾首。

「放開她吧,你不是要來找我的嗎?你欺負那一個小丫頭是做什麽?」

忽然之間,方行的聲音就從周玉英的身後響了起來。

一聽到了方行說話的聲音,周玉英跟

田甜的身形悉數一顫。

「方行!你終於是來了啊,我還以為你是不要這個小丫頭,打算放任著這個小丫頭死去了啊!」

周玉英的神色先是一怔愣,接著,她便是大喜過望地轉過身去,驚喜而又陰狠地瞪向了置身於天台大門那一邊的方行。

「你……為什麽要來啊?」

見到了方行的身影,田甜的心裏頭更是感覺震撼不已。

方行並不是每一天都會抽出空來接送田甜上下學,偏偏的,方行今天有空,而且掐準了時間點找到了她的學校來接她放學回家,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這麽一檔子的麻煩事情。

田甜固然是害怕周玉英的發瘋會影響到了方行,可是,她同樣是會害怕方行真的會不來救自己。

而如今,見到方行當真前來解救自己,慶幸與恐慌一同在田甜的內心之中交織著,逼得田甜忍不住放聲去催促方行逃離這個地方。

「我冇事的。」

聽到了田甜的那一番撕心裂肺的聲音,方行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對著處於緊張之中的田甜報以溫柔的微笑。

他那溫柔的微笑,就宛如春天那樣動人,哪怕是置身於極端恐懼之中的田甜,她的心神也是不由得穩定了下來。

彷彿所有的恐懼都會被方行簡單的言語給安撫了過去,田甜的心裏頭不再感到恐懼。

然而,周玉英是完全不願意見到他們兩個傢夥如此安生地相處著。

「你們兩個在我這兒演瓊瑤嗎?我還在這兒呢!我告訴你們,方行,田甜,你們誰都別想逃走!我被你們給害慘成了這樣,你們所有人都有責任啊!」

見到了方行跟田甜這樣和諧,那個傢夥就跟見了鬼一樣的氣惱。

「你到底是在發什麽瘋?你……哦!原來如此,那個玩意是反噬你了啊。」

方行原本還有幾分不理解,在看清楚了周玉英的情況以後,他就瞭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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