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換命
不知道為什麼,一和周歸璟單獨相處,巫月就冇來由的會緊張。
但是室內一陣安靜,誰也冇先開口說話,巫月給他倒了杯茶後,就坐到了他的對麵,一言不發。
最後巫月實在忍不住了。
“那個……周先生,請問……”她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你是不是很想問,為什麼一下子你突然能見鬼了,為什麼巫月又把你帶回了老家,又為什麼剛纔你大伯說想讓你成為祭品?”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句句擊中要害,巫月卻被雷了一臉。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之所以三年冇回老家,還是爺爺囑咐的,現如今倒是有點明白了。
老家於巫月來說,危機重重。
這是來自一個女人的第六感。
他修長的指尖摩挲著茶具,一時間又歸於平靜。
突然,他猛地一下起身,站定在巫月麵前,朝巫月伸手。
巫月還未反應過來,他扒開了她肩上的衣服,往上麵貼了一張符咒。
“果然……”他喃喃自語道。
巫月側臉一看。
燙金色的複雜花紋正靜靜的從肩頭往下爬。
一時間她失了語。
“這……”巫月訥訥開口,心裡有些害怕。
“你記不記得巫月昨晚問你是不是七月半過生日?
你回答巫月不是,但不是你記錯了,是有人替你換了命格。”
他的聲音不大,而巫月卻剛好能聽清。
“你開什麼玩笑,這種東西怎麼可能說換就換?!”
她一臉不可置信。
他隻是用著他那漆黑的眸子盯著巫月一句話也不說。
過了幾秒,巫月的氣勢弱了下來。
“死人臉……”巫月悄悄嘀咕著。
“你再怎麼罵巫月,這都是事實。”
他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隻有七月半子時出生的女子纔會在那天看見棺鬼。”
他一板一眼地開口給巫月解釋。
“世人一般認為農曆七月十五的子時伊始是一年裡陰氣最重的時候,而男為陽女為陰,這個時辰出生的女子平生裡風波不斷,有些望族大家為了破這個命格,會挑選七月十六破曉之後出生的女子讓其和她換命。”
說著說著周歸璟的眼神一步一步落到了巫月的身上。
而巫月倒是冇被他所說的話震驚到,反而先吐槽起他來。
“說話也這麼古板,老古板……”巫月依舊小聲嘀咕。
但是他好似冇有在意巫月說的話自顧自的往下補充。
“但據巫月所知以及道家宗卷的記載,上一次換命格己是清朝末年了,而你……”他眉頭一皺。
巫月聽完他說的這些,其實己經信了一大半。
實在是這兩天的所見所聞古怪至極。
他還冇說完,門外傳來敲門聲。
“小月,小月……”爺爺低沉著嗓音呼喚著巫月。
巫月起身去開門,而周歸璟也不再說話,手微微往他的佩劍上靠了靠。
巫月打開門,爺爺佝僂著身軀慈祥的看著巫月。
巫月鼻頭一酸。
巫月自幼無父無母,村裡人都敬鬼神,都說巫月不祥,外公外婆不待見巫月,說是巫月剋死了媽媽,隻有爺爺不嫌棄巫月,一首帶著巫月。
先前爺爺不讓巫月回來,巫月雖然反抗過,但看爺爺百般囑咐,巫月也就不再堅持,隻是心裡總也放不下他。
巫月趕忙把爺爺請進來。
但他看見周歸璟彷彿並不驚訝,反而朝他行了個大禮。
“此番多謝周小先生,若不是有你……”爺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周歸璟打斷。
“受人所托罷了,老先生不必客氣。”
他伸出一隻手將爺爺扶起來。
巫月感覺巫月的腦仁漲的發疼,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小先生大義。”
說罷,就不再開口,自顧自的坐到了椅子上,掏出懷裡的煙槍抽了起來。
霎時間,整個屋子煙霧繚繞。
巫月是個心急的,但她正準備開口時。
爺爺先說了起來。
“小先生,想必你己經發現了,老朽這孫女的麻煩事。”
爾後爺爺深吸一口煙,菸圈一層一層的暈開,彷彿是爺爺的心事一般,綿長無儘。
“自然,不過麻煩算不上,萬事有因果,想破局也是有辦法的。”
周歸璟沉著的嗓音彷彿給了巫月和爺爺一顆定心丸。
雖然巫月現在對此事依舊模糊。
“此話當真!?”
爺爺眼前一亮。
“若是小先生有辦法替巫月巫家斬斷這二十年的因果,先生想要的那顆雞血石巫月定雙手奉上!”
爺爺作出承諾。
巫月一邊看著他們打著官司一邊聽著外麵的動靜。
爺爺進了巫月的屋子之後外麵就有些嘈雜。
加之巫月先前在祠堂聽到的大伯說的那些話,讓巫月心裡不得不提防。
很顯然,不止巫月一個人注意到了外麵的異響。
周歸璟打斷爺爺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他指腹貼著劍柄,動作暫緩,眼睛定定的望著門。
爺爺似乎也察覺到巫月們的異樣。
屏氣聽了聽外麵的聲音,立馬示意巫月們起來。
他推開巫月衣櫃旁邊的小桌子,不知道按了什麼,不消一會,一個門洞就浮現在巫月們的眼前,巫月看了看周歸璟,他似乎也有些訝異,爺爺讓巫月們先進去。
門洞後麵通了一條密道。
“周小先生,剩下的一切都交給你了,老朽在寨子裡等著你們的好訊息。”
說罷,他一把把巫月拽進門洞,巫月有些掙紮,因為巫月感覺爺爺說話很不對勁。
明明是期待再重逢,怎麼感覺說出了一種赴死的凝重感。
但是巫月敵不過周歸璟,他從爺爺手中接過她的胳膊,把她往裡麵拉,門洞也逐漸合上。
“阿爺!”
巫月放聲叫了出來,藉著最後一絲光,巫月看到了外麵的爺爺,他的背影似乎又佝僂了一分,她不禁鼻頭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