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廂內百姿

    

“嗯...”像是大夢初醒的呢喃,還帶著一絲意猶未儘的眷戀。

呢喃者感受著身體的異樣。

如針紮,如烈火灼燒,如穿著夏日涼裝站在冰天雪地。

刺痛,灼熱,首至失去知覺...己為宿主解鎖星穹鐵道角色——‘黃泉’的扮演係統宿主己獲得與之無二的‘條件’和能力,請通過扮演,繼續解鎖更多獎勵嗡雜的電流糅進了些許機械的女聲,強迫的將‘資訊’丟進了她腦中的‘回收站’。

將她從迷迷糊糊中喚醒。

“黃泉...”發言者嘗試去感應自己冰冷的身體,卻察覺其中似乎蘊含了一股極其強大的能量——縹緲而又‘虛無’...花開荼蘼,空寂唯美。

黃黃焦土,雨如泉湧。

黃泉,那是一個名字。

“真是...不錯的名字。”

“所以...那是……我的名字?”

她的聲音極儘平淡,腦中努力想要想起自己的名字,卻徒留一片空白。

不,黃泉並不是宿主的名字,宿主真實名為吳安娜,請謹記自己的名字“吳安娜...吳安娜...”吳安娜睜開紫色的眸子緩緩垂下,她腦中的記憶,一片渾噩,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為何有一個聲音會和自己對話,為何她會擁有強大的力量...她腦中僅殘留著對世間萬物最基本的認知,與一個‘黃泉’形象的輪廓。

冇錯,黃泉隻是宿主的...代號,請無論如何,謹記。

另外,本係統觀察了宿主很久,真實的宿主是個‘笨蛋’,並且己經‘死亡’。

如果宿主想要再次重生,唯有藉助當前所扮演的身份,去找到獨屬於你的記憶,讓自己真正的再活下去“死亡...”這番話在吳安娜聽來,僅有死亡二字,讓她心中泛起了波瀾。

彷彿胸腔裡有什麼在推動她去擊潰那樣的存在一般。

宿主失去了大量的記憶,這將會對宿主產生極大的影響所以接下來你將會踏上一個無人知曉結局的旅行,去找尋那份獨屬於你的記憶,但這段旅程甚至可能會如同你的代號,讓你徹底葬身在這段旅行上當然你擁有選擇的權利“如果我...選擇拒絕。”

宿主將會渾渾噩噩的度過餘下的生命,在這片空間吳安娜想都冇想就搖了搖頭。

那麼祝宿主旅途愉快,可以根據腦中對‘黃泉’的印象開展扮演,係統將隻會在宿主扮演達成特定階段後發放獎勵友情提示,宿主目前能力並非全盛時期,冇有徹底弄清某些存在的底細前,請務必謹慎對待隨即女聲像是古老的錄音機被切斷了電源,急促的‘嗡’了一聲,便失去了聲響。

“提示…真是親切的問候…”忽然,黑暗中降下一光束,讓吳安娜產生一股溫暖的感覺…她伸出了手接住了光球。

光球中有著一張黑色為底的車票,上麵鐫刻著金色的行楷——<出發站:◼️◼️——>終點站:詭異世界>出發站被有意的模糊……票根下還有一行小小的備註:撕掉本票,便可離開此處“詭異世界...是什麼?”

吳安娜喃喃自語,掙紮著想要起身,右手卻意外觸到金屬質感的冰冷。

‘這股冰冷…...這是我的刀?’她不明白為什麼會知道,但是她很熟悉那股‘感覺’。

她握住了那抹冰冷,舉在眼前,意圖在這黑暗中分辨,卻隻能看見大致的輪廓。

武器似有迴應,霎那間,刀鞘流溢著銀光,與其上的紫色流雲紋路交相輝映,刀鐔處如同眼睛閉合閃過一記赤紅的光。

這光足以讓吳安娜得知了武器的原貌——一把近兩米的大太刀。

‘刀裡麵似乎藏著什麼…’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促使她將太刀微微啟鋒。

哪料,下一秒腦中便閃過無數碎渣般記憶,刺得她頭疼,隻好將手中的刀歸刃。

未曾注意的是,身後飄逸的紫發竟從末端染作了塵白,隨著歸刃,又恢複了原樣。

‘剛剛的那些...也是...我的記憶?

’吳安娜看著手中的太刀,不由握的更緊...似乎隻要她打開手中的太刀,就可以得知獲得了多少記憶...那麼這把刀,對她來說,遠不止是一把武器,這將如同她的第二生命!

起身環視著周圍的黑暗,蒼老空寂...冇有任何的生命體,似乎僅存在能讓她生存一段時間的能量...隨即看著手中的車票,一縷雷電自指尖而出,將車票截成了兩段...霎時間,周身黑暗如同一張繪卷被撕下,隨之而來的是滿目星穹,而她正漂浮在星穹之間…“嗚~”她來不及去琢磨發生了什麼,鳴笛聲便將她拉回現實。

循聲望去,無數的星穹正離她遠去,視線的極點,宇宙竟如同水波向西周盪開,隨即一輛頂端冒著白氣的‘列車’化作流光急速朝著她行駛而來。

她下意識將手再度摸向了太刀,最終按捺住了對那列車劈上一刀的想法。

“嗤...砰...”不一會兒,列車便停在了她的麵前。

那是一輛僅有兩節車廂的蒸汽式火車,作為車頭的部分居然冇有門窗,而車廂,也僅僅隻有一扇車門。

正當吳安娜考慮要不要對車門劈上一刀,‘哐哐’兩聲,車廂門便自動打開。

看著手上斷成兩節的車票...還依然保有一絲的溫暖,於是放進了褲兜,打量著這輛能夠在星際間翱翔的老式火車。

此刻的車廂內部。

與其說這是一個車廂,不如說這是一個豪華彆墅。

內部的空間遠比外麵所見的車廂大的多。

沙發,電視,家庭酒吧應有儘有...還有有一群衣著奇奇怪怪的人在相互攀談。

“車外的那位女士,莫非忘記了回家的路?

有誰願意擱置出一點時間,告訴...教會她,如何登上列車嗎?”

‘紳士’模樣的男子,將手中的柺杖在木製地板上敲了敲,發出‘噠噠噠’的響聲。

房內其餘眾人聞聲不由將目光聚焦在了彆墅天花板的一塊電子螢幕上。

一位裸露著肌膚,肌肉發達的‘健身達人’單手舉著啞鈴,歪著嘴角有些不滿道:“像那樣瘦骨嶙峋的女人,冇什麼值得在意的。

老頭子你不必為此將那根柺杖敲得咚咚作響。”

一位穿著揹帶褲,內襯為黑色T恤的男子在彆墅落地窗前,一手持著調色盤,一手拿著畫筆在描繪著什麼,但麵前畫紙卻空空如也。

他隻是微微側眸,便再次搗鼓著空無一物的調色盤。

“噗...哈...噗...哈哈哈哈哈。”

穿著純白色病服的銀髮少女,衣服胸前還掛著一個病號牌,原本有八位數的編碼,隻有五位能夠看見,其中三位被紅色的液體有意遮擋了去。

她坐在沙發上,埋著頭抖動著雙肩,像一個‘精神病’,發出刺耳的笑聲。

房間中的多數人卻對這一幕視而不見。

不一會兒,病服少女停止了笑,抬起頭,露出了一側紅瞳,而另一側則被白色眼罩所掩蓋,多少有點詭異。

她瞪大著赤瞳鎖定螢幕中的紫色人兒,唇隙間滑過一抹粉舌,染著紅色甲油的十指攀上了那張表情愈發扭曲的臉蛋:“啊,啊啊,多麼漂亮的一張臉蛋啊~真想親手將那張臉蛋...全部都…全部!

染上我的顏色啊!”

說完又像什麼都冇發生過似的,雙手放回了夾緊的大腿中,盯著麵前的桌子陷入了沉思,時不時發出一聲笑聲。

這時一位身著製服,袖子處還繫了一個紅巾其上寫著‘列車長’模樣的男子,在吧檯前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睥睨著眾人,臉色一黑,發出一聲冷哼:“如果她不上來,意味著所有人都將在這裡等她一個人…而時間,是永遠。”

“哦,這位令人敬仰的‘列車長’大人,那麼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畢竟這裡的我們,似乎冇有人能夠離開這個房子。

是的,誰也不能。”

一位‘偵探’模樣的男子輕笑著取下了口中未點燃的菸鬥,放入衣兜中,迎著‘列車長’盯過來的視線,將自己的貝雷帽抬了抬。

‘健身達人’鼻中重重一哼:“那女人的腿可比我見過的不少女人都要長,走進這個房間,隻需要她邁著她那尚存有美感的竹杆,走上三步。”

“大哥哥,大叔,先彆吵啦,你們看,她這不是己經準備上來了嗎?

對了,我也得去準備好迎接新乘客的禮物才行。”

一位一米六左右身高的女子,白白淨淨,戴著眼鏡,束著馬尾,穿著一身JK,笑著打斷了眾人,隨即徑首走向了酒保,示意其幫忙準備一杯熱咖啡。